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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成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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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袅袅喜欢BL,但不喜欢自己喜欢的男生是gay,她很担心林晌。这时,上课铃响,那两个女生快快跑开了。秋袅袅推开厕所的门,走到镜子边自言自语:“这家伙,我看他只是把我当作一个可以谈笑的玩意儿吧。”说着,她便以最快速度回去了。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见她迟到,先让她进去了,然后再三强调以后不准有人再迟到。她走到第一排中央那个位置坐下,心中满是内疚。“好了,大家来齐声朗读一下第一课《沁园春·长沙》吧。”

课后,林晌用笔帽戳了戳秋袅袅:“念念,你刚才去哪儿了?是遇着什么麻烦事了吗。”

秋袅袅心不在蔫,甚至懒得看他一眼:“你才是最大的麻烦吧,你为什么要把我撞到你的事当谈资?”说着,她转过身怒视他:“我明明和你道过歉了,为什么你还要揪着不放?这又不是什么滔天大罪。”

林晌的耳畔无端响起歌词“怎么了你累了,说好的幸福呢?”他迷惑了:“我什么时候把你的事和他们说了?我没有啊。”莫名其妙飞了一口锅,把他罩得死死的,怎么也爬不出去。

秋袅袅抽来一张纸巾就开始撕:“刚刚你和那个男生跑来跑去的时候,说‘她走路不看路横冲直撞的,殃及无辜还怪我了’,难道不是在说我么?”

林晌恍然大悟,原来是误会:“当然不是啊,我真的没说你,其实是我走路不小心撞倒了一个女孩子的书。她就在楼下五班,如果你不信的话,要不要让她来作个证?”至于为什么不提此人姓名,其实是因为林晌又忘记她叫什么名字了。

秋袅袅见他目光炯炯,没有一丝惶恐,便微微一笑:“我相信你。”

二人久久相视,周围的空气都暧昧不清了。

这时,教室后面坐着的一群男生无意间抬头望向二人,似乎发现了端倪。不过,众人觉得秋袅袅相貌平平也就没了多少打趣的念头。鱼樵道:“咱还是别打他的趣了,否则就显得充满敌意了。”众人纷纷点头,便将话题引向别处。

与此同时,闵涬正欣赏着刚才的那张便签纸,看着看着她就笑了。她终于找到了那个从儿时就喜欢的男孩,只是他又提到了“念念”,这是她无法接受的。为什么过了那么久,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闵涬虽感同身受,但还是有些失落。

幼儿园时,老师让她让秋袅袅作妹妹,可是她压根不愿意有这个妹妹:“明明我都说了我喜欢美雪,喜欢当妹妹,老师为什么还要我认这个爱收破烂的小孩作妹妹?”这是她当时想的,现在还是这么想的。

那时秋袅袅总生病,时常不来上幼儿园。有一天沈老师要整两人三足比赛,队员必须是一男一女。她和一个姓凌的男生一组,那同学皮肤黝黑、眉清目秀,但是比较要强。两回比赛中,他都因为跑得太快把闵涬狠狠地摔倒了地上。林晌实在看不过去了,就和队友商量换队友。征得同意后,他便走到凌朝路和闵涬面前讲自己的想法,他说:“小路子,你跑太快了,正好我也赶不上下肖玉瑶,你去和她一组,我和闵涬一组,我俩可以在后面慢点跑。”凌朝路瞟了他一眼,满脸难以置信,又不好说什么只得换队友。

第二回合,闵涬和林晌站在了一块儿。林晌俯下身为二人绑上了黑带子,绑好之后他还问闵涬紧不紧。闵涬被他的贴心所触动,微笑道:“不紧,刚刚好。”

“准备,跑!”老师一声令下,同学们大都向前奔去,可是闵涬二人仍在原地。其实林晌早就迈出了右脚,转过身见闵涬一动不动,只好站回原地。闵涬的眼神充满恐惧,林晌看出来了,安慰她:“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摔跤的。等下我们一起喊‘一二一’,你‘一’迈左脚,‘二’迈右脚。”说着,林晌注视着终点蓄势待发。

闵涬凝视着他的侧脸,只觉得他像太阳一样暖化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冰天雪地,闵涬深呼一口气:“好,开始吧。”

“准备,跑!”可是闵涬早在第一回就扭伤了脚踝,所以跑得异常慢。闵涬其实打算跑完第二回就放弃,但是她见林晌这么愿意帮助自己,她就咬牙坚持下来。

这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她的思绪荡然无存。

“没事,只要可以到终点,无论多晚也没关系。”

闵涬的心亮堂了,她也将手搭在了林晌肩上。二人最终抵达终点,同学们纷纷鼓掌。

在人们的欢呼声中,林晌蹲下身解开了绷带,而后他站起身对老师说:“老师,闵涬好像受伤了。”王老师便走过来挽起闵涬的手,带她去医务室。闵涬临走时,久久望着被众人簇拥着的林晌,听着他们对林晌的赞叹声,她笑了。

“只要可以到终点,无论多晚也没关系,”闵涬想着便笑了。

昨天,闵涬在车里看见校门口排起了长龙。妈妈给她指了下门口拖了四五个袋子和一个黑色行李箱的男生,然后说:“我给你弄了两个大箱子你还嫌麻烦,人家那么多东西都没吵。”闵涬皱起眉:“他是男孩子,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不能抱怨几句啦?”

闵涬仔细看他,就发现了大事。她打开手机相册,扒了扒自己的旧照终于在“小学毕业照”那里找到了他的身影。她赶忙下车,连母亲准备的遮阳帽都没来得及戴,便冲了出去。母亲也只好独身一人去后备箱帮她取行李。

闵涬不敢相信地走到他身边,见他和另一个男孩攀谈起来便不好意思搭讪了。后来,她去女寝放完行李,便一直站在女寝前的紫藤花架下静候他的再现。虽然热到快中暑了,但她依旧咬牙坚持着。过了不知道多久,林晌和那个寸头男生向教学楼方向去了。

要不要制造偶遇?闵涬正踌躇着,见二人向前走了好远便急忙从小山丘上下去。她来到桥边,桥两边各有一个喷泉,可她顾不得欣赏,径直往前走。她尾随着二人上了楼梯,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她就听见“对不起,对不起!”那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她走近一瞧,恰好此时夕阳打在方才洒在地上的一滩水上,照进她的眼里,亮得她睁不开眼。

“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嘴里碎碎念念,真是奇怪。”林晌已过变声期,声音变得成熟了好多。他怎么变得那么暴躁?林晌走开后,她再次翻开手机相册,他的的确确就是林晌,毕业照上白底黑字写着呢。

于是,今日她主动请缨去为自己班搬一门书。五班是这个校区最后一个班级,她正好有大把时间用来算计。她一直站在一楼回廊,见第三个班级来人了,她便跟着走了过去。这时,一个男生问古云霄:“你说林晌是不是正和莫筱扭打在一起?”

“他们应该知道在楼梯上打闹是蛮危险的吧。”

闵涬急了,铆足了劲儿搬起一沓生物书便往外钻。好运还真给她撞着了——她撞着了林晌,是真的撞到了。捡书的时候,她好想握住他的手,向他吐露这些年的思念,可是她没有勇气那么做,即使两个人握住了一本书,她也没敢说话。不过,在看见他那黑色且深邃的大眼睛时,她心中的喜悦更加难以言语。

她发觉他对自己的态度和对那天的那个女孩截然不同,心中一阵狂喜:原来你一成不变,你的温柔只是给予少数人的。

就这样开学第一天的上午很快过去,下午第一、二节是体育专项课。不过这第一节课,所有人都是在教室上自习。一位男老师走进来,什么都没说就传下来一沓纸。过了好一会儿,他大概是组织好语言了,才说:“同学们,下面传下来的纸,你们对半开啊。每个人在上面选两个自己最喜欢的项目,我们会根据你们的意愿分班,以后就到那个班上课。”

秋袅袅见上边有乒乓、篮球、足球、羽毛球、网球、轮滑,每项后面还有各个老师的姓名。这不就是抓阄吗,我一个老师都不认识,啥也不会。听周围女生都在说篮球,秋袅袅便把目光放到两个篮球项目上。她问旁边那个叫易阳溪的女孩:“你们都去篮球吗?”易阳溪点点头,秋袅袅便道“带我一个”,爽快地在纸上勾了两个篮球。

可看到“轮滑”那两个字,她的记忆还是随之飘向了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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