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哥篦

蒋信雪摇摇头道：“云儿说了一些，单大哥也说了一些，自然就可以看出来了。”

许玉道：“谢谢。”

蒋信雪听道：“玉儿，此时，你心中那些结都解开了吗？”

许玉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我……终于明白娘为什么偏爱小龙了。因为……娘感到了幸福。信姨，谢谢你。”

蒋信雪点点头道：“玉儿，那你不仅要和公主一起帮助你爹爹走出失去鸳儿的痛苦，也要———让云儿幸福。”

许玉含住眼泪，道：“您可以去看我爹啊！”

蒋信雪道：“不，我不能……离开他，何况我已经……”

许玉欲语又止。

蒋信雪道：“在这个世上，想见的人太多了。”

许玉接道：“您……从未离开这儿吗？”

蒋信雪点点头道：“想见的人都……知道我早已经离开了。”

许玉停了会儿，转道：“您休息吧。”

蒋信雪却微笑道：“玉儿，你的右耳痛吗？”

许玉听后，怔了好一会儿，才道：“您……怎么知道我耳痛？”

蒋信雪笑容不变道：“我能看见你的耳垂在发光。”

许玉道：“可……您的眼睛不是……”

蒋信雪道：“这是一个秘密。”

许玉不禁道：“莫非您一直看得见？”

蒋信雪却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只能看见一种东西。”

许玉不解道：“您在说什么？”

蒋信雪道：“云儿有裘环之光，你有毓层之体，就是这样。”

许玉越来越迷惑了。

蒋信雪微微正色道：“玉儿，从一开始，我就是让云儿去见你的。可是因为我的关系，云儿却先恋上了鸳儿。如果……那时，我让云儿知道我的初衷，也许如今就不会让云儿痛苦了。”

许玉早已睁大了眼睛，道：“您……是说那时他进我们家……是您刻意安排？”

蒋信雪黯然道：“嗯。玉儿，对不起。”

许玉此时无法缓过神来。

蒋信雪沉默了片刻，才道：“玉儿，只有爱才能结合它（耳垂之光）。即使拥有裘环、毓层，如果没有爱，也是不可能的。玉儿，虽然是我刻意，但也是天意。因为……这样的孩子在这个世界是一个从未有过的奇迹。奇迹……让人向往，让人美好。我便自私地谋划了愿望。玉儿，你……能原谅我吗？”

许玉缓缓接道：“信姨，不管是刻意，还是天意，这都不怪您。因为……他根本不眷恋……我。”

蒋信雪愣后，微笑起来。

许玉不解。

蒋信雪道：“玉儿，云儿已经爱上你了。”

许玉的心在翻滚。

蒋信雪道：“不过，云儿……自己可能不清楚。”

许玉不由道：“您……怎么清楚？”

蒋信雪道：“因为你和他———已有一个孩子。”

什么？！这怎么可能！

许玉无法收敛心神！

蒋信雪道：“玉儿，你的垂中正孕育着你和他的孩子。”

语不惊人死不休！

许玉连连摇头，道：“您……在说什么？”

蒋信雪道：“这是真的。”

许玉又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信雪笑道：“玉儿，垂光还很弱，说明云儿爱上你并没有多久。玉儿，你仔细想想，最近他有什么让你奇异的吗？”

许玉不禁陷入了回想中。

唯一让自己奇异的是，想来想去，就只有他垂着的手忽然恢复了过来！

难道是那一刻他……心动了吗？

许玉还是不能相信。她道：“信姨，你为什么这么问？为什么……”

没待她话落，蒋信雪又已道：“因为云儿要爱上你的确太难，因为云儿……对鸳儿的思念太久了。可是你的垂光却又是事实。因此，只有你们相爱了，孩子才能成象。而云儿若爱上你了，他必定会改变。这种改变，在你看来，也就是一种奇异了。玉儿，他有吗？”

许玉很久才道：“嗯。”

蒋信雪接道：“玉儿，这个孩子要生下来，需你们真正的结合，懂吗？”

许玉不禁泛起了红潮。

蒋信雪又道：“玉儿，我想给这个孩子一个礼物。”

说完，只见她从怀里取出一蓝绸包裹来。

听她道：“打开来看吧。”

许玉依言。

解开来：一把红梁绿齿篦。

蒋信雪道：“它有一个名字，哥篦。”

许玉在这时却忽然想起了九公爵说的一句话（另一件礼物那一句）。她道：“信姨，它和毓带有关系吗？”

蒋信雪却只道：“拿去吧，玉儿。”

许玉犹豫着。

蒋信雪又道：“我一直想把它留给……孩子。”失明的眼神里，竟有了泪光，伤痛的泪光。

许玉心中难忍，却又不敢问。

她知道眼前的人，充满着故事，充满着爱。

她终于道：“谢谢，谢谢信姨，谢谢你的礼物。”

蒋信雪微笑起来。

许玉见道：“您先休息吧。”

蒋信雪点了点头，道：“去吧，好好陪伴云儿。”

许玉轻轻扶她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