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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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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火红的圆日已经准备伴着夕阳西下,可街上依然熙熙攘攘,人挤人,放眼望去全是人。

找到安身之所后,两个小丫头直接踏入客栈。

就在她们站在大门口前,店中的一位伙计急急忙忙“飞”到两人面前,将她们两个一把扯进店,好像生怕人跑了一样。

专业揽客方式:用史上最快的速度,将门外全部顾客一起拽进来,多说一句都是废话。

荣雪清和花晴被拽的一愣,自己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就是唰一下,就进来了。

揽客我们是认真的!

“哎呦!二位客官里面请!”

还用里面请吗?人都进来了。

那只勤快的“小蜜蜂”凑到她们面前,急着问:“二位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宿?”

她们倒是没有急着回复店小二的问题,而是在屋内四处张望。

东瞅瞅,西看看,这个客栈最然不算太大,但该有的一样都不缺。

客栈共分为两层,一楼是供各位客官吃饭的饭馆,二楼则是住宿的旅社。

环境倒还真不错,楼下热热闹闹,楼上安安静静,上下楼互相不会打搅,温馨小环境。

吃饭,住宿,两不耽误,两个姑娘心里都很满意。

从新再一楼四周看看,人还挺多,生意也不错,那是越看越好,越看越顺眼。

应了那句话: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日进斗金财神闹,事业辉煌捷报传。富贵吉祥不尽数,福星高照永灿烂。

站在一旁拉客的店小二见两人也不回应自己的话,微微有一点着急,那是生怕到手的鸭子飞了。

“客官?客官?”

他轻轻唤两声,这下她们两人才有反应。

“怎么了?”荣雪清迷茫的看向他。

店小二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这俩傻子终于有反应了,属实不易。

心里就算在对她们不满意也不能表现出来,还得是满脸赔笑。

哪有干生意的还拉个长白山脸的,搞的像客人欠他钱一样,那以后谁还来光顾客栈的生意。

“请问两位小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宿啊?”

“住宿。”

乍一听,店小二嘴角都快裂到后脑勺了。

嘿!来钱儿啦!

“二位客官请跟小的来。”

说着他再次去拽两人,这次是往客栈的二楼拽。

在这一路上,他的嘴是一点儿都没闲着,边走边介绍,边走边突突,加特林牌嘴皮子,那练的叫一个炉火纯青。

“二位客官要是来住宿,那你们可算是去对地方喽!我家客栈是齐汉最好的客栈,没有之一,住宿,一晚一两银子,吃饭的小菜十铜钱一碟,主食不要钱……”

这一介绍滔滔不绝,没完没了,两个小丫头也浪荡一天,本来就累的要死要活,谁还有心思听他搁那里乱叨叨。

此时的荣雪清满脸不耐烦,都想化身为《水浒传》中的李逵,提起板斧劈了这厮。

但此地不是瑶月,不是自己家的地盘,没法放肆,所以该忍还得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什么也没说,直接扔给店小二二两银子,生意人嘛!看钱办事儿,只要给够钱,咱啥都好说,啥都好办,提钱就行。

有钱就一定快乐吗?有钱人的快乐,没钱的人根本就想象不到。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店小二一看见银子,立即停止了自己的介绍。

“就喜欢您这样痛快的客官!”

他好声好气的将她们两个请到客房。

然后对荣雪清说道:“这位客官住在这间客房。”

扭头又对花晴说道:“这位客官住对面的客房。”

荣雪清在房间里走了一圈,仔细的看了看。

房间挺大,进门就可以看见床铺,在房间的角落里还有一张书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这应该是给读书人准备的,书生能不能来不知道,但店老板准备的十分周全。

“客官您觉得怎么样?需不需要调整些什么?”

荣雪清点点头,十分满意,“还不错!你先退下吧!有事我在找你。”

“好嘞!”

店小二点下头,立马退下。

荣雪清将包裹放在大床上,人也随之瘫在了上面,整个人像极了一滩烂泥。

“小花,我们的包裹里你放没放男装啊?你可别忘记装了,要是没有带,那咱俩就是白出来啦!一路上的苦也白受了。”

花晴撇撇嘴,用着鄙视的余光瞥着床上那货色。

“你是不是当我傻?我有哪一次偷跑出来不带男装的,我不带,你能想着带咋的!”

瞬间床上那位不好意思了,抿抿嘴唇,乖乖坐起来,两人一对视,荣雪清呵儿呵儿一笑。

花晴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赶紧把衣服换上,别等瑶月人来找,你才换上!”

小公主一脸尬笑,忙着点头,“好嘞!好嘞!我这就换上,我这就换上,您别着急。”

她现在这副样子好像在诉说自己是史上最卑微的主子。

本是一国公主,却被“心术不正”的婢女管着,“坏女人”见荣雪清要换衣服,自觉退出房间。

各回各屋,换衣服。

光说婢女心术不正,有点空口白话,为什么这么说呢?看看她俩办事风格,都懂得给自己留后路。

用男性的身份在齐汉鬼混,哪怕瑶月派人来找,找到她们,绝对不是一件容易事,只要女性身份不暴露,谁也找不到她们。

五分钟后花晴从房间走出来,此刻她的衣着全变,就连头上的发饰都变了。

小姑娘身着一件粉白色劲装,头上的发饰也变成男式的银发冠。

换好衣裳,她来到荣雪清门前,敲敲门。

当!当!当!

“公主,你换好衣服了吗?”

“换好了,你进来吧!”

门一开,花晴眼前一亮,屋里有一个位公子,他身着深紫色劲装,衣服上印有暗花,银制的发关上镶嵌着玛瑙与宝石闪闪发光。

他正站在阳台,向远方那朦朦胧胧的山川眺望,夕阳光撒满全身,展现出一副孤独且霸气的模样。

突然一阵微风袭来,那人头发随风微微摆动,君眉如星剑如月,丹青素衣似潘安。

花晴站在门口,扒着门框往里看,痴痴的望着,有些不敢确认,这到底是不是自家的公主。

就在此刻,那位“公子”转身了。

深邃的双眸看向她,“你瞅啥?”

温馨且唯美的画面被一句“你瞅啥”所打破,瞬间破防。

花晴啧了一声,不满意道:“给你喂点哑药,把嘴闭上别说话行不?本来挺好个画面都被你打破了。”

荣雪清一摊手,“怪我喽!”

花晴走上前去看着她,眼前这个“男人”咋瞧都不像自己那吊儿郎当的公主。

由心感叹了一句,“一个死士怎么能帅到离谱呢?”

荣雪清白了她一眼,“你见过哪家死士像你一样吊儿郎当的?”

她明面上一国公主,高高在上,从小精通国家大事,权倾朝野四年之久,老臣们都暗自称她为九千岁。

唯独一个能与皇帝抗衡,敢与皇帝抗衡的人。

她还有一个常人所不知的身份,一袭黑衣藏匿于深夜的死士,代号“乌鸦”,编号“零幺”。

以月光为烛,刀剑为伴,永远徘徊在生死的边缘。

谁都怕她,可花晴是个例外,突然间就向荣雪清扑去,吓得她一个侧身躲过。

“干什么!你喝错药啦!”

那花晴耍起流氓还管你喊什么,扭过身再来一个猛虎扑食。

这次因为靠得太近,荣雪清想躲也躲不开,她用着看疯子的眼神看对方。

“小兔崽子你给我撒开!”

“我不,我要永远赖在死士小哥哥的身边,你要保护我一辈子呦!”

一辈子……听她说完荣雪清脸都绿了,自搁身上一半的伤可都因为保护她所留下的。

两人在一起十多年了,保护她一辈子,自己又不是属猫的哪有那么多条命够给她霍霍的。

荣雪清一把将她甩开,“出门右拐,圆润的离开,马上离开我的视线,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出门别说我认识你,我跟你着不起那罪。”

如此的抗拒保护一个人,可想而知她受过多大的罪。

但花晴不依不饶,小腰一掐,一跺脚。

“是不是没爱了?”

荣雪清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惊恐,“不是不爱,是不敢爱,去年我为了保你,不把你供出去,我差点被人活活打死,爱你的代价太大了,臣妾做不到哇!”

“能者多劳。”

“那你也不能把我往死里整啊!我左腹的十字刀疤,不都是为你扛的伤嘛!”

两人就因为这一点点小事争执半天,一个说死要自家公主保护她,一个为了活着,死活不愿意。

到最后两人都争累了,选择暂时休战,但在花晴眼里荣雪清就是带刀侍卫,贴身保镖。

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一定是安全的,就算万般危险那也是安全的,因为她会豁出性命来保护想保护的人。

荣雪清瘫倒在床上,“既然现在你我都是以男性的身份示人,有些称呼就该改口了。”

“知道了公子。”

两个小丫头互相看看,新的身份,新的生活,两人高兴的不得了,可笑着笑着,花晴扭过身子伸个懒腰,打个哈气。

“我的荣公子啊!你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回房间睡觉去啦!俺困,在站会我就要倒了。”

刚到齐汉就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地方克她呢!

荣雪清无奈的小眼神注视着她,脸上就写这俩字“扫兴”。

花晴深知在气势上不能输,你瞪过来,我就瞪回去,一起大眼瞪小眼。

“俺真的很困。”

“行啦行啦!睡你的觉去吧!睡死你得了!”

花晴大喝一声,“告辞!”说罢转身就回到自己房间里睡觉觉去了。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这不行,那也不行,但睡觉行。

她回去了,可这时的荣雪清并不困,反而很精神。

女人无聊的时候最喜欢做什么?答复是:逛街。

早上说自己要是再卖东西就剁手,不到三分钟就继续买买买。

这个东西闺蜜有,买。

这个东西闺蜜没有,买。

这个东西有用,买。

这个东西没用但好看,买。

有钱败家,没钱拜神。

荣雪清从钱袋子中拿出三张十两银票,然后将双手背在身后,摆出一副大爷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客栈。

独自一人走上大街,琳琅满目的商品映入眼帘,东瞅瞅,西瞧瞧,遇见好东西就买。

这不叫败家,这叫促进经济发展,没有她这种人的存在,如何能更好的发展国家经济?

四处逛了好久,她浪到一个街口,可不知那里发生什么事,围了好多人,荣雪清甚是好奇,然后也随众人围了上去。

“大家让一让,让一让。”

她的身高说高不高,说矮不矮,但在人群中挤到最前排还是有那么一些费力,脸上就写三个字“不容易”。

就在此刻她看见这么一幕,一名富家公子正在殴打一名小书生,书生的手臂处还有一道伤口,伤口还在向外渗着血。

这明罢着就是城中恶霸欺负柔弱书生,所有人都在围观却没有一个上前阻拦的。

□□雪清不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跑到书生的面前,一脚将富家公子踹翻在地。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欺负人!”

被突然踢到在地的富家公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她,要像是想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他甩手对身边的侍从说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本少爷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是!”

很快十多个凶神恶煞的侍从手持短棍将她和书生围在中央,看样子这是要干架的节奏啊!

虽说对面人多势众,但论起干架她可不怕,自己最擅长干架了。

他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抡起棍子就要打上去,荣雪清几个侧身成功躲过所有进攻。

所有人被她溜得气喘吁吁,她站住了身子扭头看向书生,对他笑了笑。

“小书生,把眼睛闭上,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会有一些血腥,别给你留下心理阴影了。”

小书生痴痴的看着眼前人,僵硬的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双眼。

荣雪清扫视了一圈身边的人,阴森的笑了笑。

“屠杀开始。”

有一个不怕死的最先向她冲来,她一个飞速侧身以迅雷不以掩耳之势抓住那人的手腕,一个肘击打向那人肋下。

短棍一下就脱了手,荣雪清抓住这个机会夺下棍子,对准那人的后脑勺就是几闷棍。

那人被打到口喷鲜血,眼珠子都要被打爆,最终一动不动的倒在了血泊当中。

她被溅了一身的鲜血,但当她看见鲜血的那一刻兴奋的要命。

踩着尸体的头颅,冷冷道:“下一个不怕死的是谁?”

原本那帮人还凶神恶煞,现在个个怂的要命,谁都不敢单独行动,可那个富家少爷并不打算放过她。

“你们一起上!给我杀了他!”

就算是他们一起上也不是荣雪清一个人的对手,她步步杀招,简直就是一个无情的杀人机器,哪怕鲜血溅到自己的脸上也不为所动。

一个侍从抡起棍子还想打书生,荣雪清很快反应过来,一个滑步用自己的胳膊挡住这一重击,棍子断成了两截。

这一幕正好被书生看见,他的心猛然一震,好久没被人这样保护过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她见他睁眼马上喊道:“把眼睛闭上!”

书生听话的很,马上紧闭双眼,自己也好久没被人这样管着过了。

荣雪清一棍子打在那人的太阳穴上,一击毙命,现在除了那个富家少爷全部解决,她用着沾满鲜血的棍子指着他。

“大少爷,来吗?”

富家少爷见此情形都吓尿了裤子,颤抖着身子坐在地上,“别……别……别杀我……”

她没有再为难他,只是轻蔑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拉起书生的手离开了冷漠的人群。

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巷子里,荣雪清看着他关心道:“你没事吧?”

“小生无事,多谢相救。”

这声音磁性中略带沙哑,小流氓差点沦陷,她轻轻地拉起书生受伤的胳膊。

胳膊上的伤口不是非常严重,但看起来还是很疼。

“唉~”荣雪清无奈叹了口气。

书生见了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都怪我,我要是再早一点出现也不至于让你受伤。”

她的声音中略带些自责,可这件事本来与她并没有直接关系。

书生呆呆的看着这个傻丫头,心里好像在想些什么,可还未等他想完,荣雪清突然拉起他的手。

“走!我们去买药。”

还未等他答应,人就被强行薅走,说她是人贩子也不足为过。

面对荣雪清的胆大包天,书生顿感吃惊,这些年受伤是无可避免的,但还真就没人敢把他这样连拖带拽薅走的。

一路上他都在打量着对方,这份热心肠总能让他想起过世多年的母亲。

直到药铺荣雪清依然紧握他的手,好像生怕人跑一样。

“郎中,您这有没有止血药?”

郎中是个白发苍苍的小老头,满脸慈祥。

“有,等一下,我去抓药。”

她点点头,随后猛然转身对身后人查户口。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荣雪清也不管对方什么身份,口无遮拦,不懂就问。

“额……小生姓肖名平川。”

这把人家尴尬的,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但他可不会示弱,直接来了个反问。

“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户口可以查,就是从他嘴里说出姑娘二字有点不对劲,荣雪清一听,心就一凉,女扮男装被识破了。

“姑娘?什么姑娘?哪里来的姑娘?”

肖平川见状心里暗暗发笑,“您不就是姑娘嘛!”

大型社死现场,被当场揭穿身份,可她还再狡辩,“不是不是,我不是姑娘,我是男的。”

都已经被揭穿了,还死鸭子嘴硬,如此幽默风趣的小丫头一下就勾起了他的兴趣。

“虽然姑娘武艺高强,不亚于男子,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力度,不管是在杀人还是拽走小生,您力度要小于习过武的男子。”

完,被人当场揭穿,贻笑大方了,“哎呀呀!太丢人啦!”

这时肖平川眼中出现难得一见的温柔,他好像对这个小姑娘很感兴趣。

没过多一会儿,郎中拿着药来到两人面前。

“药一日换三次,敷的过程可能会有点疼,正常反应。”

剩下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最后两人一起离开药铺。

走在大街上他说道:“姑娘还未告诉小生你名字呢!”

救他一次,这人还赖上了。

她想想说道:“这里不适合说,跟我回客栈在告诉你好不好?”

肖平川笑着点点头,他的笑容是那么暖,但没人知道,他上一次露出这么暖的笑容是在什么时候。

荣雪清左手拿药,右手牵人,一蹦一跳回了客栈。

到地方后她立刻跑到柜台前。

“小二!”

“怎么了客官?”站在柜台前的小二问道。

她小声问道:“我客房旁有一间空房,能不能把那间租给我身后的书生?”

他看看肖平川,然后悄咪咪地捻捻手指,意思了一下。

“啧!那个……需要……一点点……”

看向这人的手,荣雪清立即就明白,她毫不吝啬的从袖子里掏出出三个银子,放在小二手中。

银子一到位他立刻就笑了,谁会跟钱结仇呢?

“这位客官您自便!”

一买一卖,生意谈的很好,接下来她拉着肖平川的手,将人带到房间。

这间客房很大,房间中还有两个十分宽敞的阳台。

每个墙角处还都放着一盆兰花,墙面上也挂有名画,简直就是给他专属定制的,书生专用。

荣雪清本想到里屋看看,却被肖平川拽住。

“怎么了?”她一脸的懵。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额……我身上的衣服脏了,我先去换件衣服,回来给你处理伤口,处理完伤口后就告诉你。”

一拖二拖三再拖,可他竟然答应了。

荣雪清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裙子,然后端着一盆凉水回到肖平川的房间。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他受伤的胳膊,看看情况,然后开始处理伤口。

药轻轻撒在伤口上,肖平川握紧拳头,扭过头,闭上双眼不去看。

很显然这很疼,可无论再疼他也不肯吭声。

荣雪清清楚止血药撒在伤口上是个怎样的滋味,以前自己可没少用。

于是她低下头在伤口处轻轻吹了吹,希望能让他缓和一点。

感受到被照顾的肖平川突然睁开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为自己包扎的小丫头。

包扎好后荣雪清脸上露出笑容,猛一抬头,两人正好对视。

一个是表面温文尔雅的男人,一个是内心单纯的女孩。

女孩吓了一跳,而男人却害羞了,将头扭过去。

“你……你……你叫什么名字呀?”

本来挺好个温馨画面,一提到名字,她眼中泛起了泪花。

“我……叫我荣雪清吧!”

“那你家住何方?”

“瑶月的公主当然是住瑶月皇宫。”

“公主?”

肖平川没想到一个武艺超群的女孩竟然是个公主,正常来讲公主不都是应该活在“蜜罐”里的嘛!怎么会去习武?

“公主,多么荒唐且无聊的称呼。”她低着头自嘲道。

“草民肖平川,参见公主殿下。”

他规规矩矩的跪地施礼,□□雪清却万分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将人扶起。

“什么公主殿下,叫我雪清就好。”

“雪……清。”肖平川生疏的说道。

对于她来讲,这个公主做的实在憋屈,别人都有一个家,她却没有。

七岁的时候,自己只不过是向母亲求一个简单的拥抱,却遭到欧阳凤的掌掴,将她打伤后扔到暗室幽禁起来。

因此她患上了轻度的幽闭恐惧症,但她是死士,有的时候还必须在黑暗中前行。

她凄凉的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泪水伴着积攒多年的委屈全部倾泻出来。

虽然肖平川不懂她在哭什么,可见到她哭,心就伴随一阵疼痛,好似有人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胸膛。

昔日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是内心毫无波澜,今日不知怎么心痛了。

他也是震惊不已,觉得这种感觉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身上。

再看一眼哭泣的荣雪清,他小心翼翼摸索起腰间藏着的匕首。

小时候的经历,让他不敢再让自己有软肋,可当摸到匕首时,却发现自己心软,匕首拔不出来了。

这对肖平川来讲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肖平川:不可能!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下不了手?我会……心软?难道我对她……不可能!

不管怎样,他如何劝说自己,匕首始终拔不出鞘。

内心很想动手解决掉软肋,可行动他做不到,就像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控制着他的一举一动。

自由浪荡多年的肖平川,今日竟被束缚住,无法挣脱。

他低下头看向正在痛哭的荣雪清,又看了下腰间佩戴的匕首。

无奈摇摇头,匕首终究没打过自己的内心。

“好啦好啦,乖~不要哭,再哭你就要变成小花猫了。”肖平川默默安慰。

突然这丫头一把抱住了他,他对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那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肖平川:现在的姑娘都这么开放啦?这胆子也有点太大了吧!

他愣一秒,下意识轻轻抱住她,但拥抱的动作属实生硬,太久没抱过人,有点生疏。

“乖~不哭好不好?”

儿时到现在的痛苦让她不止的哭泣,脸上依旧泪痕交错。

面对一个哭泣的女孩,肖平川显得手足无措,心里也是异常的疼痛。

“听话听话,乖,不哭不哭。”

他小心翼翼地擦拭荣雪清脸上的眼泪。

肖平川:你哭……我心……会痛……

“乖~不哭,我给你吹曲子听好不好?”

那独一份的温柔目光,轻轻落在她身上,可惜的是荣雪清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注意力全放到听曲子上了。

擦干眼泪,缓缓心情,“请开始你的表演。”

肖平川瞬间愣住,刚刚那个涕不成声的丫头,竟然可以为听曲子说不哭就不哭。

“愣着干嘛呢!我还等着听曲子呢!快点!”荣雪清嗷嗷道。

刚刚还在哭,现在就开始训斥其他人,可怜的“小乐师”扯扯衣角,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如果我不吹曲子你是不是打算接着哭?”

“对呀!不哭我干什么?”

看着她那“聪慧”的小眼神肖平川感觉自己好像被当猴儿耍了,这丫头好像可以自愈,不需要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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