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距离「疯狂新奇四」活动只剩两日。
怕连续三天的活动太忙，柏芊芊趁这两天提前备好食材，又加买几个陶瓮，煮水放凉后，趁夜深人静连同食材一起带到冰洞中存放。
姐弟虽然还是煮了粥到镇上，但准备的量比较少。毕竟这两日采买的物品多、回村后要集训，少了人帮忙自己也得顾著有贵叔，只是秉持著「来都来了」的传统美德…不是，是秉持超级大米能少一粒是一粒的想法，他们还是准备了一文和两文的粥去卖。
没有四文的肉粥对码头粗工影响并不大，只要有来卖就好。毕竟这家的粥量大料又多，粗工们可是天天盼著端河上游出现这艘竹筏的身影呢。
因此这两日粥摊生意也不错，两人卖完便早早收摊，收拾差不多就等着劳兄弟和丛秀才。只是这两日都只有劳兄弟一人来，丛秀才没有出现。
姐弟问劳兄弟知不知道丛秀才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适？
他们手边还有些药，若丛秀才感冒发烧了，倒可以想个办法让他服药。
不过劳兄弟却道：“的确是病了，但并非丛秀才病了，而是他娘亲。”
“应该在大灾后不久，他娘就病了，后来听说有好转，我还以为已经好了呢。”
“也是西北大灾的影响？”
“唉，哪有人不受影响的啊…”劳兄弟摇摇头“之前的事呢，我也不太清楚。我和小丛也是后来才在市舶司认识的，熟了以后才知道一些…”
听劳兄弟说，丛秀才的父亲是礼部的一个小官员，和礼部侍郎一众随同皇帝北巡，后来回来的…只有一坛骨灰。
灾情传回京城时，他娘就晕了几次，焦急盼了几个月，得知这消息后就病倒了。
听起来和葛家大嫂的情况有点像，可惜葛大嫂后来越来虚弱，最后不幸撒手人寰。
“后来听说有起色，所以我还以为痊愈了呢。”劳兄弟如此说著。
等劳兄弟离开后，姐弟边讨论边收拾，没多久便离开屯中码头。
“看来劳兄弟也不是很清楚。“
“找个机会问问，看能不能帮上忙。”
若没有劳兄弟和丛秀才帮忙，他们没办法这样轻松地乘竹筏来镇上卖粥。所以知道这事后，俩人便想找机会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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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团队人员在荒田里新搭的竹棚集合，除了赶工、整理产品与包装用的草绳外，还模拟练习一些情境。
阿庆说父母把鸡蛋都收拾干净了，请柏家兄弟回去时顺道去拿。柏芊芊去林家时也告诉林叔林嫂，之后蛋价可能会变贵，提醒他们要将蛋收好，也要注意防著有人偷鸡。
虽然村里不常发生窃盗之事，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不过柏逸轩觉得姐姐想太多了。黄金蛋都还没开卖，就在耽心有人偷鸡偷蛋的。话虽如此，他自己这几日也时不时觉得心头慌乱，又找不出原因，只能猜测自己潜意识里其实也是紧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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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４／９。
姐弟和平时差不多时间起床，今日不用煎五彩蛋丝，除了热粥，另外要煮六十几颗黄金蛋，以及准备一些试用四件组的食材。
团员们都坚持自行在家用过早餐再来，叫兄弟两不用准备吃食。柏芊芊也不勉强，但她煎了不少馒头切片，除了当姐弟三人早餐外，还多了几份，另外也备了茶水和水果等吃食。
几人陆续到达，大家都穿著干净衣物、围著襜裳，头发指甲也都等别清理过，看起来的确像个团队，整体形象提升好几度。
虽然几人都有黑眼圈，但精神却特别地抖擞。
等到姐弟发给每人一粒用油纸包著的黄金蛋，并请大家先将蛋壳敲碎一点但别剥开时，众人的情绪更是达到了高.潮。
激动又紧张，说话速度和音量都不自觉地提高。
姐弟俩只好找些事来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例如询问要不要吃东西、让大家做些事，还在竹筏上说些新奇的事物等等，舒缓大家紧张的心情。
快到屯中码头时，姐弟习惯抬头看向市舶司。等发现丛秀才的身影时，便忍不住高兴挥手。
柏逸轩伸手指向抽奖转盘，又做一个吃饭的动作，意思说今天有活动，叫两人中午记得来吃饭。
那两人看了，便朝竹筏笑著点点头。
竹筏到达东码头，卖完水果小包后便开始忙碌起来。
柏芊芊已将食材准备好，不用去采买，便和大家一起上上下下搬东西，做开张的准备。
姐弟事先送了些正常大小但甜度高的水果给旁边的摊位，和他们商量过这三日会办活动，要借用一些空间。
因此今日旁边摊位挪了些位置给他们，这多出来的空间用来放四件组的新摊位。新摊位设计简单，像个小台子，上头放了些空盘子和空海碗。
姐弟带著众人将抽奖转盘立于中央，两个摊位设在转盘两侧且微微斜放著，类似/ 一 \这种形势。
这样一来团员都站在同一区块内，虽分立三处，但需要求助时还能转身喊人。
培训椅与条凳等则放在粥摊另一侧，避开人多的区域。
因为之前提过今日有转转乐活动，一些知道的熟客看到了，便慢慢靠了过来。
“这摊也是绝了，一直在出新东西啊。”
“这新的摊子在卖什么？”
前来的熟客发现新的四件组摊子，便先过去瞧瞧鲜。其他来采买或闲逛的人听到了，也好奇跟在后头。
几人低头却只看到几个空盘子空碗，再抬头看向柜台后面…有个熟面孔，另外两人没看过。但看其中一人撑拐杖、另一人戴面具，便知他们不是北归就是北漂者。
客人瞧几眼没看出什么花，便移步到一旁看转转乐去了。如此几批人来来去去后，摊子后的阿则都要僵掉了。
反观阿铁倒是很亢奋，他发现阿则很紧张，便拍拍他肩头道：“别太紧张，就当做平常的练习吧。嗯，对，就当走过来的不是王大娘就是阿庆，不然就是小轩或小阡，都是认识的人。”
阿则僵硬地笑了笑，脸上写著困难两字。
阿铁又安慰道：”没关系，等会儿我来应对，你只负责打包，真忙不过来的时候你再帮忙就行。”
柱子也对阿则道：“我都在旁边，有事你也可以问我，别耽心。”
柱子兄弟这样说，阿则才稍稍放心下来。
人群三三两两聚集在转盘前，对著上头的字品头论足。
多数人不识字，顶多认得数字，一些熟客知道四字组奖项中有「五」和「一」两字，此时已发现奖项有所不同，便站在转盘前谈论。
有些识字的人或许不想浪费口舌，只待在一旁不说话。
后来终于有识字的出来，告诉大家奖项和上回略有不同。
“这『免单、再来一碗还有谢谢惠顾下次手气会更好』三种，和上回是一样的，但多了这个…”那人将手指向一处”这里写著『新奇四件组』，倒是没看过。”
“喔又多认识了一个『四』字…”
“那这只有一个字的呢？写的是什么？”
随著这句话，众人的视线皆移向转盘上被叶子包复的三处。
这三处面积都很小，其中位置相对的两处约有两指宽，另一处更窄，才一个小指头的宽度。
三处叶子都只有一个字。
那识字的人回答：“上头都写著『秘』，秘密、神秘的秘。”
“秘？不知道是啥奖，还分不一样的大小？”
“应该是两种奖吧？但不管哪个都不好转啊…”
“搞不好…能免费吃一个月的粥？”
“应该和旁边的新摊子有关吧…”
几人正讨论的热火朝天，柏逸轩又拿著小树枝走出来了。
“各位客倌、各位客倌…客倌们请看这儿…”
柏逸轩拍了拍手，等人声渐歇后再度开口：“欢迎各位再次光临『添粥空间站』，感谢各位客倌热情捧场，小店再次推出转转乐活动！”
前面群众有起哄有讨论的，声音又开始大了起来。有人忍不住大声询问转盘新奖项是啥，柏逸轩四两拨千金，笑著解释要先点餐才能玩游戏，说著便用小树枝指向绘有食材的小木板，将三种粥的口味介绍了一遍。
“接下来呢，就是我们的转转乐活动了…”
柏逸轩走向转盘，并向四件组摊子后的阿则、阿庆使眼色；柏芊芊也转头看向阿庆示意。
阿庆对柏芊芊点点头，便走向新摊子，和阿则一起蹲下来拿东西。
“今儿个也是同样的玩法，每买一碗粥，就能玩一次转转乐。”
柏逸轩先介绍同样的奖项，即免单、再来一碗以及谢谢惠顾下次手气会更好。说完后开始介绍新奇四件组。
“锵锵江江～接下来这个奖项，是小店新推出的产品，别处没有的––新奇四件组！”
“哦哦––“随著这句话，人群又起了一阵噪动，同时新摊位上的阿则几人也开始动作。
阿铁拿出写著名称和价格的立牌一一摆好，阿则和阿庆则从下方拿出几个陶罐，将食物食材分别倒入盘子或盆子里，最后又拿出两个砧板，一个放了切碎的菜、另一
个则倒了柏芊芊早上煮菜剩下的酱汁。
“让让、各位请让让…”随著柏逸轩的移动，群众的视线也转向新摊位，此时摊上原本空荡荡的碗盘，已经装了东西，有切成大块的萝萄、小豆干丁、几粒蛋以及菜汤等，此外还多了砧板。
“小店特制的新奇四件组，无论你是做菜、用餐还是洗涤，都能使用到，既便宜又趁手，非常实惠。”说完便开始介绍起来。
阿则几人高举双手，分别拿著四件组其中几件展示，之后配合柏逸轩的解说，或拿著大食物夹夹起鸡蛋、用中食物夹夹萝萄块，或用叉子叉豆干，以及示范用叉子和叉匙捞汤里的面条和菜。
最后又拿著刮板当菜刀将砧板上的碎菜码整齐，再用另一个清洁用的刮板将砧板上油腻腻的酱汁刮过来再刮过去。
随著几人的示范，观众也有不少回响，称赞方便好用的，说叉子像农具的，还有说夹子原来就有也不算新奇…各种正反声音都有。
柏逸轩满脸自信边展示边道：“当然，夹子在别处也买得到，但是！我们的夹子是专门设计来夹食物的，首先是好清洗，而且把手有防滑设计，各位再看看这大夹子，夹子边缘这花瓣模样的锯齿状……”
不少观众像被催眠一般，眼神直愣愣地随著他掌中的大夹子一同翻转。
哼哼，好歹他也在网上也看过直销带货，虽不算舌粲莲花，但至少还能吧啦吧啦。
经过柏逸轩的唬弄…呃，是解说，大多人都信服了，于是他又指向小立牌，开始说明单价以及各种组合优惠。
阿则、阿铁也拿出几个放有不同四件组的托盘让人挑选。
柏逸轩在一旁喊著：“便宜又趁手的新奇四件组，价格实惠，数量有限，赶快来看看啊～”
阿铁也跟著出声招呼，新摊子便正式开张了。
因为粥摊和转转乐还没开始，柏逸轩和阿铁便在新奇摊位上一同吆喝揽客，阿则、阿铁也待命准备打包。不少人都来瞧新鲜凑热闹，有人试用后觉得不错便掏钱买了，四件组也这样一支两支、一组两组的卖了起来。
王大娘看著开始忙碌的几人，悬著的心终于放下，她对一旁的小阡道：“嗨，还好、还好，生意看起来还不错。“
柏芊芊笑道：“大娘别太紧张，四件组是第一次亮相，光新鲜这点就够吸引人，何况确实便宜又好用呢。”
王大娘点点头：“俺以前没做过买卖，所以才这么紧张。”
柏芊芊开玩笑道：“再来换这边要忙了，您待会儿可能没空耽心了。”
王大娘笑道：“忙就代表生意好，越忙越好。“说完还伸手摸摸襜裳兜里的黄金蛋。
柏逸轩向新奇摊上几人交待几句后，便往转转乐的方向移动：“凡转到『新奇四件组』的客倌，就能免费获得价值五文钱的四件组。”
“各位也可以在摊子上直接购买，每种皆可零售，整组一起买更划得来！”
说完后柏逸轩抬起手示意道：“各位客倌，要看新奇四件组的，请往这儿；要买粥玩转转乐的，请在这儿排队喽。”
话刚说完，几人同时开口：“等会儿，还没说完吧？“
“还有两个还没讲啊！”
“对呀，那几个怎么没说？”
“您是说这个和这个吗？”柏逸轩伸手指向几个写著「秘」的叶子。
“对呀！”
“这是什么你还没说啊。”
柏逸轩邪魅一笑：“待有人转到时，神秘大奖便会揭晓。”
众人：“……。“
怎么突然觉得这粥摊小伙子蛮欠抽的？
粥摊就在柏逸轩的欠揍笑容中开张了。
用餐区这边还好，阿庆一人应付得来，柏芊芊有时帮弟弟收钱或在四件组摊子介绍产品，大多时候则帮著王大娘打下手。
因最大奖迟迟未公布，不少人用完餐便不走了，都在一旁等著看最大奖揭晓。其中没抽中四件组的人，等著等著干脆去新奇摊子瞧瞧，也增加了四件组的买气。
更多人目光都集中在转转乐上，还有不少人在外边瞎起哄。
“过头了过头了，哎，太大力了。”
“啊…啊…差一点，可惜呀！”
“叹什么气呢，你都转到再来一碗了。”
闹哄哄的围满了人，又吸引更多好奇的人前来。
终于！那位幸运儿终于出现了！
“哦、哦哦哦––“
“中了！中了！”
“奇迹呀太厉害了！”
好不容易等到有人中大奖，现场立即响起一阵欢呼，众人眼神放光，都等不及看神秘大奖到底是什么。
团队成员也神经紧绷起来。
柏逸轩注意到这位幸运儿是和家人或朋友一起来的，刚才两人边排队就边聊天看别人玩转盘。于是他脑子一转有了新主意。
“恭喜恭喜！“
柏逸轩请大家让出一点位置，走到幸运儿的身边，先向对方道喜：“恭喜这位官倌，您手气真好，抽到我们的神秘大奖，真是福星高照啊。”说完又接著问“旁边这位是和您一起来的？”
两位男子对视一眼后点头，说两人是在京几镇做小生意的，今日有事来屯中，看到这儿热闹就跟著排队了。
“这位客倌鸿运当头，是小店第一位转中大奖的福星。那么小店呢，也不吝啬，这大奖就直接送出两份，您和同伙一人一份，来个喜上加喜。”
周围人群纷纷起哄：
“噢噢这也太好了吧？！”
“果然是鸿运当头啊！”
“还好不是一家子全来，不然小哥可亏大喽哈哈…“
“这样说来，我和他们同样也是京畿人，要不京畿人都人人有份吧！”
“你想的美！”
柏逸轩看了团队成员一眼，再转头请面前的群众先静一静。
围观诸人很快都乖乖闭嘴，只为等待小哥公布大奖。
“各、位、观、众…”
“五支ＡＣＥ！”
幸运儿：？？
客人：？？
团员：？？
柏芊芊差点就要从襜裳里拿出黄金蛋砸人，只能握著蛋不断说服自己这是要卖钱要卖钱的…才忍下这股冲动。
又说这些大家听不懂的，而且还是这么老的梗！
你真的才１９岁吗大哥？
柏芊芊连忙出来将柏逸轩挤开，对大家笑道：“我大哥太高兴了，就顺口说了家乡话，这是最大奖的意思，呵呵…”说完瞪了弟弟一眼。
柏逸轩跟著呵呵笑道：“没错没错，我要说的就是最大奖。这次的最大奖就是……锵锵江酱～”
他哼著配乐，双手从襜裳中拿出两粒蛋，在身前虚晃几下后，递到两位幸运儿面前。
幸运儿：…。
客人：…。
一时间现场静到落针可闻，群众情绪像从天堂掉落到谷底。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破口大骂前，柏逸轩抢先开口了。他大声道：“哎哎、各位各位，可别小看这神秘大奖，这神秘大奖特别之处呢…”
“就请两位中大奖的幸运客倌，现场告诉大家。”
柏逸轩让姐姐拿碗盘来，又和团队几人对了眼神，最后请两位幸运儿将蛋敲开来现场吃。
团队几人暗暗点了点头，手中开始准备，柏芊芊和阿则、阿庆也挪动脚步，慢慢退至人群中。
群众中不少人窃窃私语。
“看起来就是一般的鸡蛋啊。”
“不会是骗人的吧？”
“骗人来买粥？这样的话我以后就不来了…”
两位中奖的男子对视一眼，既不解又无语，但全场虎视眈眈围著他两，无奈下只能按照小哥的要求，敲了敲鸡蛋。然后……
“咦–？！”
“这个蛋–？！”
“怎、怎么会这样？”
幸运儿和前排人群倏地爆出震天呼声。
后面的人看不到，听到声音都伸长脖子向前挤。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神秘大奖～新奇黄金蛋！”
众人停下动作转头，不知何时那粥摊小弟和伙计已立于人群中，加上粥摊和新摊位的，几人同时将手抬高，向左向右展示著手上的东西。
安静一息后，现场如同炸开了锅，人人都忍不住睁大双眼发出惊叫。
这若大的动静如水投石不断向外扩散，吸引更多人来，惊呼声一圈又一圈，此起彼落。
这时人群中的柏芊芊把手放下，将黄金蛋递到嘴边，用夸张的动作咬了一口黄金蛋。团员们看见后，便也动作一致地咬下半颗黄金蛋。
几人再次抬起手，咀嚼的同时也将吃掉半粒的黄金蛋展现在众人眼前。
现场又是一阵晔然。
柏逸轩声嘶力竭大喊：“没错！您没看错！这就是我们的神秘大奖––”
“新奇黄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