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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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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倩痛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姐姐,哥哥,我很懦弱吧?我是不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人?”

凌玲轻抚着她说:“怎么会呢?雅倩是我们心中最勇敢的孩子了。”

雅倩说:“我已经十八岁了,怎么还会这么脆弱。他们不是说十八的人都会很坚强吗?”

张雨敛柔声说:“雅倩,人生没有定式,不管你是脆弱也好,坚强也罢,我们都会支持你,鼓励你,爱着你。”

雅倩哭嗓地说:“谢谢你!哥哥,雅倩太笨拙了,不知道怎么去释放情感,雅倩走到他们所说地尽头,我远远望去,却是什么都没有,难道人生的终点消逝吗?”

张雨敛轻叹一口气,望着凌玲,凌玲点了点头,轻抚雅倩的头发。

凌玲轻声说:“雅倩,你是很聪慧的孩子,你找到了世人难以找到的地方,生命的终点本就是一片虚无,这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我们的勇气便来自承认这片虚无。”

雅倩说:“可是,如果是一片虚无的话,那我的努力,我的情感岂不都是一场幻梦。”

凌玲摇了摇头,说:“不是的,我们与死亡是必定会相交的,可是,我们要把这生命的激情尽情的燃烧,让死亡这个讨厌的家伙只能得到我们没有爱的躯壳。”

雅倩说:“姐姐,我害怕,我害怕死去就失去我的情感,我的爱和你们的爱。”

张雨敛轻声说:“雅倩,不用担心,你已经感受到了虚无,你须知,我们的爱和虚无夹杂交融在一起,无论你消逝还是世界消逝,我们的爱从来都是伴着你的。”

雅倩疑惑的说:“虚无和爱?两者居然可以共存吗?我本以为爱和虚无是不可能结合在一起的事。”

凌玲说:“当爱和虚无结合之时,世间无处不在爱你,但是,同样,世间也无处不在冷漠你,这是极致的爱意,极致的爱意只有极致的状态才可以感受到。”

雅倩浑身颤栗,说:“姐姐,你太厉害了,怎么会发现这种东西,难道,你也……”

凌玲笑着说:“姐姐当然走过你的路,所以哥哥和姐姐都想爱着你,在这条路上享受世间最纯真的爱意。”

雅倩哭了,却是因为感动,说:“谢谢你们!原来哥哥早就提醒我了,让我不要太过劳累,原来哥哥当时就已经在为我准备好这世间的爱意,如果没有你们,雅倩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去爱,甚至连接受爱都不懂。”

张雨敛笑着说:“好啦!好啦!雅倩,别哭啦,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哥哥和姐姐永远会爱着你的。”

雅倩说:“对不起,雅倩让哥哥和姐姐担心了。”

凌玲笑着说:“不用自责,哥哥和姐姐本就是为你而准备的爱。”

雅倩揉着眼睛,站起身说:“哥哥,姐姐,雅倩太累了,要去睡一会儿了。”

凌玲送她回房间,给她盖上被褥然后回到房间,张雨敛坐在房间椅子上。

张雨敛先开口,问:“什么时候的事?”

凌玲说:“你不会真信了吧?”

张雨敛说:“这么说,你从未走的雅倩的路,你却还是能上来,着实不容易。”

凌玲说:“你难道不应该说,你怎么这么会照顾情绪。”

张雨敛只是笑着说:“一个好的心理学家一定会是一个哲学家。”

凌玲倒了一杯水,说:“哎,别,两个都不是我想当的。”

张雨敛说:“看来你是真的很想快点体验这极致爱意了。”

凌玲笑着说:“希望到时候能出来吧,不过,就算因此消逝也算值得了。”

“如果非要……”张雨敛说一半停了下来。

凌玲说:“不敢肯定,就像爱一般,没有真正的选择,只是希望这爱有些趣味。”

“允晴那边来消息了。”张雨敛说。

“情况如何?”

“我想,可能没有雅倩这般严重,不过雅倩这边……”张雨敛说着停下来。

“你放心吧,尽管去吧,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凌玲说。

张雨敛见此立即起身,坐车直接来到张嘉的家,一进门,便看见允晴躺在床上,张嘉、李潇潇、张信、楚丽站在她的床边,她身体看起来十分虚弱,头上贴着湿的毛巾,看见张雨敛,她的脸上总算是提上一丝血气,穿着睡衣,盖着被褥,一副憔悴的神情让人怜悯。

“哥哥,姐姐,你们出去吧,我想和雨敛哥哥单独聊聊。”允晴开口无力的说。

众人也是懂了她的心思,只得悻悻的走出去。张嘉关上门后。

允晴便直接开口,说:“雨敛哥,你说,为什么我会爱上你呢?”

张雨敛说:“允晴,我无意阻止你的爱意,可是,你早该知道,我们并非一路人。”

允晴问:“就算抛去近亲关系,你也不愿意和在一起?”

张雨敛只是点点头,说:“允晴,我不希望你爱上我,我是一个死亡边上起舞的人,我寻找的是世间的极致爱意,倘若你真的缺乏这种爱意,我是可以给予你的。”

允晴说:“我是太天真了,我以为父亲说上大学之后可以让我谈恋爱,我就等着这一天,如今,你却抢先一步被别人夺走,我不知道我努力的意义在何处,倘若我们之间只能存在兄妹之间的爱意,我宁愿不要。”说罢便剧烈咳嗽起来,带着毛巾上带着血丝。

张雨敛说:“允晴,爱情只能缘定,并非强求,世间给你上的第一件枷锁就是我们是近亲,第二件枷锁便是我们的路不同。”

允晴笑起来,癫狂般说:“哈哈哈!枷锁?那不过是束缚弱者的手段,我若是爱,这世间一切都拦不住我,唯有……唯有你,你根本不接受我的爱意,甚至……甚至连感受都不想感受一点,怎么,难道你的爱就是这般高傲吗?”

张雨敛知晓了,这丫头怕是有些痴狂了,她的心已经有些扭曲了,可是,这并不能怪她,是这个世间让她变成这样的,凭什么又站在高尚的天空审判她的灵魂低贱?

张雨敛安慰她说:“允晴,希望你先养好身体,不要再纠结我是否爱你,我是不会爱一个被爱打败的人的,你若有一天爱意能够触动到我的心灵,我们自会相逢。”

允晴激动地说:“你是说,我们有可能,放心,我会养好身体的。”

她突然吻向张雨敛,张雨敛措不及防的接受了,他不敢松开,允晴无论怎样自己的妹妹,如果不给允晴一点希望,怕是她今天心灵便死在这里了。

良久,允晴松开张雨敛,她嬉笑着说:“雨敛哥,我一定跟上你的。”

张雨敛只得笑着说:“我相信你未来会跟上来的。”

他在她的笑容中离开了房间,告别了张信,他独自坐在车上,心中思索:允晴,我们没有一点可能,只是,希望你能养好自己的病,千万不要再受伤时做出选择,这对我们都是不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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