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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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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年悻悻离去,关门的力道充分表达出了他内心的不满,路过景行身边还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景行暗骂一句‘幼稚’,同叶颜打了声招呼,正欲离去,不料叶颜叫住了他。

并且,她唤的是“九哥”!

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吱呀”一声,房门开了,她自黑暗的房中缓步走出。

“聊一会儿?”叶颜轻声道。

景行迟疑片刻,点点头,“好。”

天眼阁的人见状自觉离开了。

叶颜坐在走廊台阶上,景行也在她身边坐下,等着她先开口。

“你何时认出我的?”叶颜开门见山地问。

她在梦境里大致回想了一下和景行自相识以来的种种过往,觉得景行很可能早已认出她,所以才一直护着她。

方才那一声“九哥”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而他果然默认了。

不承想却听到出人意料的回答。

“在你将平安锁链交给我时。”

“可那锁链我一直戴着,你从未留意到吗?”

那条平安锁链已在快马加鞭送往兹兰国的路上,叶颜向景行索回时,他依旧没有任何表示。

“此类样式的平安锁太常见了,若非看到背面刻的字……”他一直以为若兰早已遇害,怎会将叶颜同若兰联想成一人,“小兰儿,你长大了。”

“你怎么……”难道他不该以为她是若华吗?

“胎记。”景行轻笑,指了指自己锁骨处,“早在船上我便注意到了你的胎记,却不敢心存妄想,以为只是巧合。毕竟以那夜的情形,你一个小女孩如何逃脱得了。”

叶颜点点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呢,何时知道的?”景行问。

适才叶颜冲动之下喊住景行,却不曾考虑该如何应对景行的询问。

说她恢复记忆从而认出他是九哥,未免太过牵强;若说她是根据回忆推断出来的,景行问她有何依据,又该如何作答?

很显然,连霁谨遵景行义母嘱托,不曾告诉景行实情,否则景行早该去查找真凶了,而不是安安心心待在慎法司里。

此时叶颜方觉苦恼,悔于一时冲动同他相认。

她不想告诉景行真相,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别被那些波云诡谲的暗潮卷进去。

这也是景行义母的遗愿。

对了,景行义母说过,皇嫂恨她入骨,绝不可能放过她,又说她在皇兄面前发下重誓会照顾好小九,师娘口中的“皇嫂”显然是指百里皇后,所以师娘是兹兰国公主!

那么景行是兹兰人,且与兹兰皇帝有莫大关系!

而兹兰皇后最喜欢听若兰讲九哥的事……

天啊!景行到底什么来头?

之前被孟瑾年打断梦境,紧接着又被他一通胡搅蛮缠,叶颜的思绪一时没转过来,此刻回想一下,简直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头皮都不由自主发麻了。

一直注视着叶颜的景行将她脸上的一系列表情尽收眼底,不由蹙起了眉。他没有打探她过去的意思,但不被她信任的感觉很不好受。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问。”景行有些心烦意乱,语气也不由带上几分疏冷。

“不是的,”叶颜急忙摇头,“我并非不想说……我…我只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那些事……”

若换作她站在景行的立场,必定想弄清自己的身世,想查到杀害亲人的真凶,哪怕明知有莫大危险,也会为亲人报仇。

她绝不希望有人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对她隐瞒真相或擅自替她做决定,就像顾长卿擅自送走她那样,哪怕是为了让她活下去,她也不会因此感激他,反而会记恨他。

现在她明知那些真相对景行而言有多重要,却为了让他平安而选择隐瞒,不也是在擅自替他做决定吗?

她真的最最讨厌这种行为,特别自以为是!特别不顾当事人的意愿!特别不尊重人!

哪怕看到电视剧里播放类似的剧情她都感到膈应,疯狂吐槽编剧脑子有那个大病,整点稍微符合人类智商的剧情不行嘛,非要让男女主误会来误会去。

可刚刚她差点成了自己讨厌的那种人,做曾经让自己感到膈应、吐槽很没脑子的选择。

是因为一时糊涂吗?

当然不是。

她突然有点理解顾长卿了。

人类不止有脑子,也有情感,不可能永远从理性的角度分析问题,人还有感性的时候。

她突然又有点理解孟瑾年了。

她估摸着自己可能缺根筋,活了三十年,差点活成个智能机器人,只会通过分析和预估来判定得失、规避风险,虽不失为最有效、最安全的生存法则,却少了人情味。

正胡思乱想间,忽听耳边传来景行的询问:“叹什么气?”

“我叹气了吗?”叶颜真没发觉。

“叹了。”景行的语气有点无奈。

“好吧,刚刚走神了。你让我好好考虑一下,明天我再给你答复,行吗?”

景行弯了弯唇角,促狭道:“这个习惯不好。”

“啥习惯?”叶颜一脸莫名。

“逃避。”

叶颜秒懂,景行指的是她先前对孟瑾年也是这般说的。

“我才不是逃避好吧,就孟瑾年问的那问题,让我怎么好意思当众回答啊!”

“可孟瑾年都旁敲侧击过不知多少回了,我不信你没听出来。”景行毫不留情戳穿她。

“……”

“我都快被他烦死了,整天摆张怨夫脸给我看,我又没拦着你。”

“……”

“你喜欢他又不告诉他,想干嘛?吊他胃口啊?”

“你以前话没这么多的!”叶颜忍无可忍。

景行挑挑眉,那意思很明显:这不是被你俩给烦的吗?

“你之前都向着我的,现在居然帮孟瑾年说话!”叶颜继续控诉。

景行噎了一下,无奈道:“我当然是向着你的,但我总要为自身安危考虑考虑吧,再这么下去,我真怕孟瑾年提刀找我拼命。”

“他提刀找你拼命干嘛?”叶颜惊了,“他又打不过你,不至于毫无自知之明吧?”

“这你得问问他,我也想不通,我究竟何德何能,让堂堂小侯爷如此嫉妒。”

“很嫉妒吗?”叶颜歪着头问。

“可不是,我估摸着,我在他心里的地位大概已超越顾长卿了。”

终于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叶颜“噗嗤”一下笑出来,“许是因为你在农庄里对他说的话吧,无碍,他顶多醋一下,不至于真找你拼命。”

景行却笑不出来,板着脸道:“这并非小事,你最好赶紧喂他吃颗定心丸,拖下去有伤感情。”

“那你怎么不对他解释清楚?”叶颜反问景行,“你俩闹成这样也不合适吧。”

“男人之间的友谊与男女之间的情爱怎可相提并论!我和孟瑾年之间生点小龃龉,误会解开也就好了。实在好不了也就那样,我又不跟孟瑾年过一辈子。但你和孟瑾年是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你们之间误会越少,感情才更稳固。”

“牛!”叶颜冲景行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说得头头是道,您够格当情感导师了。”

经过两位“情感导师”相互配合一通插科打诨,气氛总算没那么紧绷了,两人不约而同放松下来。

叶颜长舒一口气,“既然你认为我在逃避问题,那我现在就给你答复好了。我最近陆陆续续恢复不少记忆,有些真相对你至关重要。”

景行没接话,等她继续往下说。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好,你说。”景行道。

“第一,只做景行,不要管任何人的任何事,包括我。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虽然我没权没势,但我有小侯爷。”

听她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景行不由低笑一声,不假思索地道:“我选择真相。”她说过的,他俩是一家人,所以他不可能不管妹妹。

其实当叶颜喊出那声“九哥”,他便推翻了之前的决定。

此前她不记得过往种种也就罢了,不想告诉她那些事,是不希望“叶颜”被牵连进来,他只当她是“叶颜”;可如今她已然恢复记忆,再瞒着她委实说不过去,若兰的家人皆死于无妄之灾,理应告诉她关于真凶的线索。

他打算让叶颜明日陪他走一趟和笙楼,听听顾长卿查到的事。

无论真相是什么,无论他们共同的仇人有多位高权重,他们兄妹二人一起面对,他自会拼尽全力护妹妹周全。

何况叶颜有句话说的特别对——她有小侯爷。

小侯爷是可以为爱人倾尽所有、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的铁憨憨。

尽管景行已做出选择,叶颜依旧坚持把话讲清楚:“第二种选择,我告诉你真相,但这个真相可能让你无法接受,还有九成几率会让你陷入十分危险的处境,所以我起初是不打算告诉你的。”

“我要真相!”景行正色道,“阿颜,我已然身陷险境了。听你这么一说,你所知道的真相极可能同我近来的遭遇有莫大关系。”

叶颜为之一惊:“你最近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这汀兰院内不但有天眼阁的人,还有小侯爷的人,谁知此时有没有人躲在一旁偷听,景行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一旦被这两方势力发现他与崇焕太子的关系,后果不堪设想。

景行背井离乡陪伴叶颜来到齐云,其实另有目的。

起初他对叶颜的感情比较复杂,有歉疚,有同情,有欣赏,还有莫名的好感。

护着她、几次三番救她、照顾她、为她杀皇宫侍卫,他自认这些足以弥补自己的无心之过。

又非真正的血缘至亲,亦非旁人以为的心悦叶颜,还不至于让他舍弃一切,追随一个根本不需要他保护的义妹。

若非想要借着叶颜接近小侯爷,他绝不甘窝在汀兰院里当个小小“护卫”,任人戳脊梁骨。

只不过,景行机关算尽,却漏算了自己的心。

情之所至,心不由己。

日积月累相处,感情日益加深,待他察觉,再想抽身,为时已晚。

对叶颜如此,对孟瑾年亦是如此。

景行从不是个感性之人,可耐不住那两人待他太真诚,也太热情,一个拿他当亲人当兄长,一个拿他当兄弟当大舅哥,滴水穿石,景行那颗冷硬的心就这么一点点被焐化、被温暖。

景行深知自己的存在只会为叶颜带来无尽的麻烦,所以他一度想要离开叶府,远离叶颜。

可每当下定决心,一见到叶颜,又有口难开。

他也曾想过,干脆娶了绿俏,以此杜绝流言。

却发现这只是自欺欺人,任他如何强迫自己,也无法对绿俏动心,这对绿俏何其不公。

再之后,叶颜被卷入势力纷争中,他就更不可能抛下她一走了之了。

当得知顾长卿想利用叶颜和孟瑾年的婚事布局擒拿宣王,有那么一瞬间,景行的的确确想带叶颜离开齐云,哪怕与小侯爷为敌,与信远侯府乃至整个齐云为敌。

只因齐皇本就是他的仇人,效忠齐皇的信远侯府和他也算敌对关系,小侯爷和他本就立场不同。

这便是景行接近小侯爷的目的,调查——不,确切来说,是取证!

他认定当年崇焕太子遇刺案的主谋是齐云当朝皇帝,而孟瑾年的父亲孟克敌则是帮凶。

义父有那般凄惨下场,归根究底是拜齐皇所赐,宴承德才是导致一系列悲剧的罪魁祸首!

可时隔多年,哪还找得到宴承德弑兄夺位的罪证,就连最最关键的证物——那两道遗诏,都不知被那场大火烧毁了,还是落入了哪一方势力手中。

景行也曾想过,干脆利用小侯爷带他入宫,刺杀齐皇。

然而,不可否认,宴承德的确不失为一位明君,齐云在他的治理下国泰民安,齐云子民无不敬重爱戴他们的圣上。

若因一己私仇除掉这样一位明君,齐云必将大乱,在旁虎视眈眈的启国岂会放过此等良机,届时战事又起,民不聊生……

两相权衡之下,景行放弃了刺杀齐皇的打算。

一来义父到底姓宴,是齐云皇室一员,那样的结果绝非义父想要的;再者,他深知捉贼见赃的道理,哪怕某人再有合理的犯罪动机,可判定嫌疑人是否有罪,终究需要确切实证,否则便成了草菅人命。

而景行之所以打一开始就瞧小侯爷不顺眼,正因孟瑾年是齐皇的外甥,是孟克敌之子。

哪怕后来他对孟瑾年有所改观,不愿与孟瑾年为敌,都改变不了他是崇焕太子的养子这一事实,从一开始便注定了他和小侯爷立场不同。

他愿意放弃复仇,但若小侯爷发现他和齐云前朝太子的关系,也愿意放过他吗?

景行不确定,所以他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这个秘密,包括叶颜。

一旦让叶颜知道这个秘密,以她的聪明才智,定能猜到他陪她来齐云的真正目的。

那么她将以何种眼光看待他呢?会不会认为他虚情假意?

何况,此事本与叶颜毫无瓜葛,让她知道太多,反而于她不利。

故而景行只对叶颜说近来有批兹兰人突然找上他,还派人跟踪他,顾长卿的人发现了那些人的行踪,那些人的头目已被天眼阁的人抓获,正是孟瑾年农庄里的齐管家,决口不提引顾长卿入局一事。

末了,景行面带自责道:“今夜这批刺客大概也出自兹兰,许是想劫走你。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此时叶颜终于明白顾长卿为何让她劝景行离开叶府,原来是担心她被景行连累。

“兹兰人找你做什么?怎么还想劫走我呢?”

景行嗤笑一声,“找我做皇帝,让你做皇后,我拒绝了,估计他们想以你来要挟我。”

天下哪会掉馅儿饼,既然景行都拒绝了,肯定不是好事!

“可那些兹兰人怎会无缘无故找上你的?”叶颜想不通,“难道你师父那边……”

“不可能,师父绝不可能透露我的事和行踪!”景行十分肯定地道。

“我当然相信连司长的为人!我的意思是,如果那些人查到连司长同你养父母的关系,自然也能顺藤摸瓜查到你。”

“嗯,有这可能。”看来他很有必要书信一封提醒师父,“你呢?有什么人找过你吗?”尽管明知叶颜被保护得如此周密,那些人理应接触不到她,他仍有些担忧。

叶颜摇头,失笑道:“只有孟瑾年天天找我。”

景行“嗯”了一声,“那小子倒也机灵,定是瞧见顾长卿增派人手,料想近日将有变故,这才日日将你护在身边。”

“是啊,所以他今夜及时过来了。”

“你恢复记忆这事告诉孟瑾年了吗?”依他之见,孟瑾年身为叶颜的未婚夫,理应有一定知情权,不该如顾长卿那般隐瞒。而且,尽早让孟瑾年知道有哪些人欲对叶颜不利,也好早做防备。

哪知叶颜却道:“我记起来的事通通告诉孟瑾年和顾长卿了呀,只不过这次行动顾长卿没有通知我和孟瑾年而已。现在想来,许是顾长卿认为此事本与孟瑾年无关,就算要让孟瑾年知道,也该由你我二人决定要不要告诉他。”

“原来我才是被你们蒙在鼓里的那个!”景行顿觉恼火,“你明知真相对我有多重要,竟还瞒着我?”

“对不起嘛。”叶颜一阵心虚,见他仍板着脸,小心翼翼拈起他袖子轻轻摇了摇,“别生气嘛~~”道完歉又反应过来,自己完全没道理心虚呀!

“不对,我是今夜才回忆起你被连司长带走一事,此前我压根不知道你是九哥,这怎么能怪我呢?”

这个解释倒也说得过去,景行稍稍释怀一些,“那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吧?”

既已打定主意告诉景行真相,叶颜自是毫无保留:“首先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你的义母是兹兰当朝皇帝的妹妹,至于是哪位长公主,我就不知道了。”

如今的她不再是那个分不清古代皇室称谓的小白,知道皇帝的姐姐或妹妹一律称长公主。

“兹兰长公主……”景行蹙眉思索起来,稍后迟疑地道,“依年龄来推算,许是…传闻中暴病离世的敏柔公主。”有“遇刺身亡的崇焕太子”以及“早夭的谨昱太子”,再来个“暴病离世的敏柔公主”,景行丝毫不觉离奇。

叶颜从未听过敏柔公主这么一号人物,但师娘放着好好的公主不当,心甘情愿跟个男人隐居小山村,想必景行的义父也不简单吧……

“还有呢?”景行问。

“还有,当年打晕你、带走你的人是连司长,那夜我恰好在场,亲耳所闻,你义母拜托连司长护你长大成人,又恐你卷入纷争之中,让连司长隐瞒你的身世,所以连司长定知你亲生父母是谁。还有一点我不大确定,你和兹兰当朝皇帝似乎有莫大关系,我亲耳听你义母对连司长说,她曾当着皇兄的面发誓,要照顾好你。还有,百里皇后似乎知道‘小九’是谁,因为她总向我打听‘小九’的事。”

“你还见过百里皇后?”景行着实吃了一惊。

“嗯。”叶颜索性和盘托出,“百里皇后特别憎恨你义母,当年那些杀手就是百里皇后派来的,杀手误以为我是你义母的孩子,将我带去了兹兰,百里皇后将我囚禁在冷宫里十多年。”

景行彻底怔住了:假如他真是兹兰首任太子谨昱,照叶颜这么说,杀他养父母的仇人岂不是他亲娘?!他的生母竟是屠了芳村的主谋?!

诚如叶颜所言,这个真相实难让景行接受。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的事实,叫他如何对叶颜讲——我很可能是你仇人的亲生子。

哪怕明知叶颜有多通情达理,不至于恨屋及乌,他仍难以启齿。

“你……”一开口,景行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抑制不住发颤,眼眶也开始发热,“十几年……”百里皇后将若兰错认成义母的孩子,想必这十几年里,若兰遭了不少罪。

叶颜大抵猜到景行在想什么,若说她一点折磨都没受,他也不会信。

她笑着道:“起先百里皇后误以为我是你义母的孩子,用鞭子抽过我几回,还把我关在铁笼子里呢!不过没几日,她查明我并非你义母的孩子,就把我关进冷宫。不过我的居所环境挺好,院儿里有花有草,还有棵大榕树,榕树下有个秋千,还有两个宫女照顾我。百里皇后在衣食方面从不曾苛待我,只偶尔过来让我给她讲故事。除了一个人住孤单了点,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她说的风轻云淡,景行却听得心里无比沉重。

百里皇后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他多少有点耳闻,怎么可能如此善待一个阶下囚?

兰儿天性活泼,片刻也闲不住;而叶颜性情洒脱,当身份尊贵的叶府千金都不乐意,却被囚于冷宫十多年,怎么可能“过的还算不错”?

说来说去,只是为了宽慰他而已。

她总是这般善解人意,越发让人心疼。

景行不自觉抬手,一如儿时那般,手掌轻轻揉了揉她的头,目光前所未有的温柔,嗓音同样温柔:“从今往后,兄长定竭尽全力保护你,不再让你受委屈。”

叶颜莞尔:“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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