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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赵家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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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崔里吏声形并茂的讲完,厉北辰沉吟,征求似的问:“阿然,咱们去墓地看看?”

“时间太长了,估计什么都没了。”话虽如此,君洛然还是起身又说:“但还是去看看吧,万一有什么发现。”

“各位大人不必兴师动众,”崔里吏立刻拱手笑着说:“这件事小人也调查过,东西都记载在案了,就在小人府中的书房里。”

言丞安站起来反对:“你们调查极为不细,上报京都也只有寥寥几句,我若没有多看两眼,就真的以为只是一件平常的案子!”

肥胖的身躯艰难的转过来,油腻腻的脸上看起来滑稽不已,赔笑道:

“给大人添麻烦了,我们这儿这种鬼神之事常有,说不定就是村民闲来无事传的,自不敢惊扰了大人清听。”

“我们居高堂之上,端百民之忧,而不是闲坐清听。”

鹤鸣暮云灰束身宽裙因极速转身而挥开,君洛然侧身避过镶金木架,又吩咐:“劳烦宋候吏看卷宗,言少卿随本座来。”

“鹤眠遵命。”

厉北辰醉心于夫人斩钉截铁的英姿,才反应过来没有喊他,心急的弹起来追上去:“阿然,我也去!”

崔里吏拦也拦不住,拍腿直叹,宋鹤眠看了奇怪,以为他要引自己去书房,道:“麻烦里吏为他们引路吧,我自己去问书房。”

崔里吏看起来心急,但又没办法,京都来的官万万不可怠慢,也跟了上去。

宋鹤眠也出了屋,客气的问了侍人,去书房查看卷宗。

再说君洛然这边,三人出府就跨上了马,待到崔里吏一颠一颠的跑来时,君洛然双腿夹紧马,提了缰绳就走。

厉北辰紧随其后。

言丞安伸手捞了崔里吏甩在马后,跟上。

按崔里吏的话说,赵家人心善,怜悯她曹依云孤女一人,也选了个风水绝佳的地方安葬她。

当君洛然站在野草丛生的山头上时,看周围野鸟慌乱的扇动翅膀四下逃逸。

连晚春温煦的暖风,都不曾吹来。

“阿然,这边。”

厉北辰唤着,上前想挽她的手。君洛然不着痕迹的躲过,绕过枯树,走到一个被挖了土,棺材外露出来的坟墓前。

擦掉沾在手指上的土,言丞安站起来,回禀道:“并未有任何异象。”

站在挖开大半截土的墓穴边上,君洛然看了眼薄薄的棺材,说:“时间的确太长了,什么痕迹都没了。”

锲而不舍的又站在她身侧,厉北辰同样望下去,重新合上的棺材还甚为崭新,提议说:“不如开棺看看?”

“哎哎哎,大人们,开棺视为大凶啊!”

崔里吏不顾刚刚还在嫌弃地上硌脚的乱石,乱叫着上前又弯腰又拱手的。

三人完全忽视身后嚷嚷的肉球,君洛然思索片刻,万一棺材里真有什么东西,再高明的手段,总会留下破绽。

言丞安赞同:“阁下,我也认为需要开棺。”

“即刻开棺。”

毕竟是亡故之人,有些禁忌还是守的。言丞安拿出怀中常备的白色蜡烛,放在棺材的东南角,取出火折子,点燃。

“亡灵有怨,沉怨昭雪,多有得罪。”

棺材材质轻薄,言丞安双手稍用力就推开了棺盖,掉到地上,露出里面来。

墓穴是死人住的居所,多少会有阴气,沾染上的话总归不好。

厉北辰也不顾刚刚就躲过他的事,宽大有力的手立刻拉过纤细的女子手臂,把君洛然拉到了一旁,替换自己站到了前方。

君洛然没有防备就被拉过去,但厉北辰的手劲适中,也没有踉跄。

抬眼前看,只看见那虽比自己强韧但也尚不宽厚的肩膀。

干什么?

这东西多看一眼能立刻找出厉鬼来?

不知道身后人想的什么,厉北辰仔细看棺材里,可能曹依云是孤女的缘故,棺材里没几样东西,大多都是年轻女子喜爱的玩意。

甚至还有一碟散落的糕点。

干巴巴的,发了霉。

看言丞安一样一样的查看过所有东西,厉北辰伸手要把言丞安拉上来:“上来吧,这墓穴是找不到什么了。”

扇灭了烛火,盖上棺盖,言丞安搭上伸来的手,厉北辰用力想拉他上来,谁知刚被挖过的土地松软,脚下不稳,反而把厉北辰拽了下去,砸在了棺材上。

“言丞安!”“咣当—”

下意识的抱紧面前的人,言丞安死也不松手,两个人砸了棺材又摔到地上。

事情发生太快,君洛然两步快走过去,只看见两个人团抱着躺在地上龇牙咧嘴,棺材盖被砸裂掉在一旁。

瞳孔一缩。

厉北辰这辈子也没想到,还没好好的抱过阿然,却被一个男的给抱满怀拉下去了。

“言丞安!你给本王滚!”

“殿下没事吧?受伤了吗?”言丞安慌乱的拍厉北辰身上的土,生怕哪儿脏了。

“让开让开。”好不容易把碍事的少卿从身上扒拉开,厉北辰起身拍了拍土,瞄了眼裂开的棺材盖,却又凝重的转过头来。

随即便看见蹲在坑边的君洛然同样的表情。

“阿然…”

君洛然眼疾手快的伸手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厉北辰摇摇头,撇开她的手,却伸手道:“阿然拉我一把。”

……

返回里吏的府上,宋鹤眠也来回禀:“崔里吏所记载的,与寻常案子并无不同,但对厉鬼作伥一事只是一笔带过。”

说起来荆州之事,还是言丞安手下的一名主簿办差事路过此地,发现后回京禀报,言丞安主抓不放,差点把绛洲之事弄错。

“崔里吏不对。”君洛然直截了当的说。

几个人坐在屋子里,暗手也护住院落。

厉北辰与君洛然同坐在主位两侧,歪头看君洛然滑润流畅的侧脸,说:“我赞同。”

转头就看见厉北辰那张欠揍的脸,反问:“你赞同什么?”

“棺材盖里的东西,他肯定不知道。”

言丞安奇怪:“棺材盖?最后不是裂开了?”

宋鹤眠不知棺材里怎么了,但也说出自己所观:“从文书以及所做来看,崔里吏并不想让我们关注此事,而是装作无事般。”

“棺材盖裂开后,里面有着深深浅浅的偏圆形裂口。”君洛然回想起破落的棺材盖:“言丞安能把棺材盖直接推开,别的男子也可以。”

厉北辰接过话茬:“但女子娇小,不一定行。何况棺材盖是面朝亡人的。”

“曹依云没死?”言丞安听出话中的意思,思来想去,也就这一种可能。

君洛然摇头:“姓崔的这号人我见惯了,若真是他做的,不可能留人一线生机。”

端坐于左边木椅上的宋鹤眠说:“先前在客堂上时,将军身旁的镶金木架,是金丝楠木的料子,崔里吏或许受贿于他人。”

金丝楠木是何等昂贵的木料,区区一个里吏,哪怕是在贸易畅通的荆州,也是出乎意料。

“左右在这里拿不到证据,待到今晚,我先去探探这厉鬼的影子。”

她对仵作一行未有涉猎,普通的案子她还真没有思路,但鬼怪之事,就按她灵力的路子来。

曹依云,是死是活,是人是鬼,待定。

用了午膳后,四人也没再出院落。

言丞安拉了宋鹤眠比试剑术,君洛然与厉北辰就在一旁看。

待到言丞安再一次被宋鹤眠的剑气震开后,惊叹着问:“宋兄用的是什么剑?好厉害。”

收回剑,仔细的放在手中摩挲,宋鹤眠谦虚道:“这是我当年考取武状元时,圣上御赐的剑,名曰玉龙,剑气浩然。”

目光却一转,看向屋檐下的君洛然,满眼艳羡:“听闻阁下的刃雪绝代霜华,乃使群剑战栗。”

言丞安闻言也看向她。

静了一会儿,厉北辰以为她不愿意,刚想替她推辞过去。

“刃雪,出!”

暮云灰衣袍翻滚,右手起剑诀,厚蕴的灵力缠绕,通体银白含霜的刃雪应召而出。

停留在同样坚韧清冷的女子面前。

熠熠生辉。

没有剑气护体的白羽微微颤抖,竟挣脱了言丞安的手,光速的插回了剑鞘。

宋鹤眠的玉龙还好,只稍稍挣鸣。

“此剑是古器,京都君府代代相传。剑体极寒,在一定程度上可震慑百剑。”

言丞安眼巴巴的看着停在空中的刃雪,羡慕道:“好厉害的剑!”

但又握紧了自己的白羽:“我以后也要让白羽这么厉害!”

“果真是绝代霜华。”宋鹤眠赞叹道。

看着因操控刃雪而显得愈发苍白的双手,厉北辰忍不住劝道:“阿然,好了。”

虽然不知他又在做什么妖,君洛然也难得的配合着收手,刃雪随之收敛。

就这样蹉跎了一下午的时光,好不容易待到金乌退去,月满西阁。

屏退了众人,孤身站于陡峭的屋脊上。

果然是两国交融之地,在这里宵禁完全放开,目及之地,皆是灯红酒绿,人声鼎沸。

厉鬼会在哪儿?

刚刚看好了范围,却听见身后的瓦片声响。

转头看去,一身墨色的厉北辰走了过来。

“阿然,我来护着你。”

谁需要啊?寻鬼术这世间只有开创者完全领略,她学了许久,也只能在夜晚施行。

万一让他看出来什么端倪,事情就更难办了。

“不是让你们别来吗?”君洛然语气不善。

似是听不出责怪的意思,厉北辰直接走到她身侧,欣悦道:“他们没来,只有我来了。”

好似在说只有我关心你。

拦是拦不住了,只希望这位同东宫太子般,只对朝堂有兴趣。

君洛然后退一步,抬手要开灵力境:“那你离远些,且看好了。”

蓝色的灵力境应召而出,君洛然不再理会,只专心于此事,前世自出任于朝堂后,就再也没有用过,不知会不会生疏了。

念决,引流,越来越多的银蓝色灵力缓缓萦绕在周身,映照着她低声念咒。

有了!

“去!”双手结印呵道。周身萦绕的灵力以她为中心,呈圆形四下散去,银蓝色的光辉慢慢笼罩着整个村落。

贸易场、山林、院子……寻鬼术蔓延的很快,可君洛然一处一处的寻过,都没有厉鬼的半分踪迹。

连曹依云死的那个乱葬岗,也只有半残鬼影。

整个村落,有条不紊的热闹,只有村中偏西的宅子,比他处噪杂。

是寻鬼术失效了?

察觉她神色不对,厉北辰宽慰刚刚降下灵力的君洛然:“阿然别着急,还会有别的……”

“里吏!里吏不好了!”粗暴的声音大喊着,一个家丁模样的男子跑着喊:“赵老爷家又闹鬼了!”

忘了赵家了!

君洛然与厉北辰对视,直接使轻功掠了出去。

赵家的宅子离崔里吏的府中不远,君洛然与厉北辰到时,整个宅子还陷在恐慌中。

“别杀我啊,不是我杀的你啊!”“求求你了,真的不是我!”“救命啊!”

……

慌乱逃窜的家丁奴仆的冲劲几乎要把他们撞开,奈何厉北辰死死的握着君洛然的手,拼了命的把人护在怀里。

好不容易挪到主厅,就听见有个老妇人呼天抢地的哭喊:“我的儿啊—”

君洛然性急,冲过去看见狼藉一片的地上躺了个二十左右的男子,双目紧闭,紧挨脖子的肩膀上滴滴答答的淌着血。

“你是哪的女子,怎可随意闯进我府中?”老妇人惊呵道。

君洛然也不搭话,拽过男子的手腕搭上了脉,随即跟上的厉北辰拿了腰牌让她看:“本王是厉王,这位是君将军,奉命调查此事。”

老妇人立刻闭上嘴。

“并未大碍,人也是吸了迷香晕过去了。”君洛然放下他的手,又扒开他的衣领,瞧见十分符合话本子上厉鬼的牙印。

深入皮肉,孔孔见血。

那利牙狰狞着,把表面所有的风平浪静撕碎,显露出藏在下面的骨骼来。

宋鹤眠与言丞安稍后赶到,府里也稍微平静下来。

“夫人,这府中是发生了什么事?”言丞安问。

家丁抬走昏迷的大公子,医师也过去医治。敬重的上了茶,老妇人坐在左侧,哭诉:

“各位大人啊,我赵家不知造了什么孽,先前就有家丁走夜路时听见奇怪的声响,各种诡异的事经常有,我们请了大师来做法也无济于事。

今晚我家老爷应邀去了杨府,我们用了晚膳后闲来无事在这谈天,谁知那烛火总是被邪风吹灭,我们害怕,刚想离开,屋门就被关上,远儿头晕,有个鬼…鬼直接就来咬远儿,还扇了脸……”

君洛然忍不住想笑,扇脸?

刚刚查看那男子的肩膀,就有七八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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