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到底从哪儿来的?
“嫡长女?上前来,本宫看看。”邕王妃挑眉冲苏玥溪招招手。
苏玥溪乖巧起身,不疾不徐的走上前,端庄屈膝俯首。
邕王妃眼前一亮,命人赐座:“不愧为苏昌伯爵府的嫡长女,想来已故苏大人将你教养的极好。”
苏洛仪将这一幕看在眼中,暗自用力的攥紧手帕,眼神毒辣的盯着苏玥溪。
察觉到视线,邕王妃侧首瞪回去:“到底是庶女没规矩,你待在本宫这,本宫一看到你心里就堵得慌,苏夫人还是将人带下去吧。”
苏夫人见状面上不显,转头掐了苏洛仪一下,眼神恶狠狠的让她退出去。
“王妃,屋内人多,臣女小辈坐在这怕是不合适,先退下了。”苏玥溪见苏洛仪出去了,找个辙也跟了出去。
今日婚宴,宾客皆在前厅,花园的凉亭正是独处的好地方。
苏洛仪步步紧逼:“苏玥溪,你真是好手段啊!”
“妹妹何出此言啊?”苏玥溪丝毫不惧,静坐在亭子里。
“高哥哥一直不喜欢你,你还抓着他不放。前几日又在山上勾引辅政王,再过几天是不是就该参加姐姐的婚宴了?我看着辅政王府的人可都把你当王妃供着呢。”
苏玥溪狠厉地盯着她:“苏洛仪,说话做事要积德。神佛山上阿元给我的那杯茶,里面有什么你心里清楚,你在前院安排守卫,又让阿元引我去,究竟是何居心?”
“你当真是我父亲的血脉吗?”
苏玥溪这句就像平地惊雷,震得苏洛仪瞳孔紧缩,大声喊道:“你…你胡说八道,我当然是父亲的血脉,不然怎会有父亲的玉佩。”
“再说了,阿元是你的侍女,茶里有什么也问不到我身上来,前院侍卫…那是兄长让留下保护你的,谁知道你疑心病还挺重。”
苏玥溪上前掐住她的脸颊:“苏洛仪,这一年我待你不薄,苏家二小姐的权力还不能满足你吗?”
“苏玥溪你真是暖阁里待久了,凭什么大家对你都那么好,我要一点点抢过来,你最不舍的,你最在意的,我都要一步步毁掉。”苏洛仪拉下她的手,往前一拽,附在她耳畔说到。
苏洛仪正说着余光一瞥,看到远处树后站着一身着锦缎的小女娘,心生一计。
假意拉扯苏玥溪的手,楚楚可怜的求饶:“姐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和你争了。”
还没等苏玥溪反应过来,苏洛仪突然向一旁石柱撞去,咚的一声,鲜血顺着她的鬓角流下。
“来人,快来人。”苏玥溪显然被眼前景象吓到了,故作镇定的找人呼救。
好在花园与后院相通,很快就有人赶来,苏夫人惊呼一声,赶忙查看苏洛仪伤势。
邕王妃皱眉,命人抬到偏殿,请太医医治,走前探究的深深看了一眼苏玥溪。
季晏派去暗中保护的侍卫心觉有鬼,遂飞身向王府而去。
苏昌伯爵府嫡女谋害亲妹的消息,迅速传到了前厅,苏家的堂兄弟们忙起身前往。
“母亲,洛仪如何了?”苏煜泽关切的问到。
“大夫看着呢,洛仪可是女娘啊,这怕是要毁容了。”苏夫人说完恶狠狠的看向门外愣神的苏玥溪。
苏煜泽不忍,负手行至她面前,挡住门里的视线:“今日毕竟李大人的婚宴,等下母亲说什么,你只管认错就好。”
“兄长以为是我干的?”苏玥溪木讷开口,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苏煜泽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小幅的点了点头。
“煜泽兄与她还有什么说的。”风尘仆仆赶来的高慕风拉了一把苏煜泽:“原以为你只是任性,没想到竟然还想要洛仪妹妹的命,心如蛇蝎的女人。”
徐淑禾从里间出来就碰上这一幕,护着玥溪到身后:“高公子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事情还未调查清楚,还请自重。”
“哎,她醒了。”不知是哪家夫人开口,大家注意力都转到苏洛仪身上。
眼前一阵模糊,苏洛仪抓住苏夫人的手,轻声啜泣。
苏夫人忙跪下求椅榻上的邕王妃做主:“王妃,求您重责苏玥溪,竟敢做如此狠毒的事。”
“苏夫人,事情还没调查,怎可听凭苏洛仪一面之词。”徐淑禾上前跪下邕王妃眼前,言辞恳切:“求王妃命人彻查此事。”
邕王妃缄默,抬手让苏玥溪过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如何会这样,发生了什么?”
没等苏玥溪开口,门外高慕风倒是不顾礼仪,径直闯入,跪在邕王妃面前。
“王妃,苏玥溪自小娇纵,善妒成性,此事明显就是她蓄意。”高慕风说的义正言辞,一些刚来京的夫人还以为他是苏洛仪的未婚夫君,眼下还觉的这姑娘要嫁个好人家了。
邕王妃不耐烦的蹙眉,正准备开口,忽见门外一身着暗紫色四脚蟒袍男子,定睛一看。
晏儿!
“小臣季晏见过邕王妃。”
许久未见邕王妃面上一喜:“晏儿,许久不见,忙的都瘦了。”
季晏浅笑着,绕过邕王妃,虚扶着苏玥溪站起来:“阿肆,看坐。”
“王妃,苏小姐前阵子刚捡一条命回来,现下身子虚,怕是不能久跪。”季晏向邕王妃解释到。
“不妨事,只是这苏小姐与其妹似是有什么事。”
邕王妃到底是在宫中长大,又少见季晏怎么关心一个女娘,面上使眼色,嘴上打着马虎眼。
季晏冷哼一身,站在高慕风面前:“高公子,苏小姐怎么样,你不清楚吗?不知道的还以为高公子是和二小姐定的亲呢。”
高慕风不卑不亢:“王爷,我自然明白,洛仪妹妹来家中多久,苏玥溪就刁难了多久,这些日子倒是愈演愈烈了。”
季晏一双眼睛充满戾气,盯了半晌,又侧首看向坐在一旁秀眉紧蹙的苏玥溪,幽幽开口:“这便是你要托付一生的人?”
“阿肆,将圣上御赐的太医和宫中的仵作带进来,给二小姐好好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季晏语调平淡,但这‘仵作’一出,就连过大场面的几位夫人,也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怕人死,还是盼着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