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伺候你沐浴吧
同一时间赵玉儿也听到荆烁的话,打开锁的喜悦与冰蚕不在箱内的愤怒,两种极端的情绪同时撞击——赵玉儿笑哭了。
“……我去帮你打山贼”赵玉儿扛着宝剑,哭丧着脸冲进战斗圈。
她逮住一个挥锹的,胳膊勒着脖子将他拖到后方,在他耳边吐字清晰:“东西不在箱子里,叫大家快撤!”
一场混战就在那声“撤”字中暂时结束。
身为局外人的司瑶虽一直旁观着,却也一直看不懂,胳膊肘捣了捣连祁:“赵玉儿这是在唱哪出?哪有人劫自家的冰蚕?”
连祁也没想通个中缘由,却问了个无关冰蚕的问题:“你说她究竟是赵钰呢?还是赵玉儿?又或者……两者都不是?”
“她就是赵玉儿,我们那天不是见到了吗”司瑶很坚定,荆烁娶亲那天红盖头下赵玉儿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她看的真切。
连祁挑眉:“你怎么那么肯定?”
司瑶:“她有胸”
连祁:“……”
虽然赵玉儿裹的很严实,但还是没能逃过司瑶的法眼。
“连你都能看出来了,想来荆烁也是知道的。”
“荆烁知道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现在”
司瑶顺连祁的目光引颈望去,冉冉篝火将气氛渲染成暖黄色,荆烁坐在赵玉儿身侧,但他的目光却在赵玉儿的身上打量着——从上往下再往上最后定格在赵玉儿似凸非凸的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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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的前半夜在打斗,后半夜睡的跟猪一样,当然只是赵玉儿,其他镖师还是浅眠。
司瑶是枕在连祁胳膊上睡着的,后半夜又被连祁给叫醒,说是有热闹看。
荆烁竟然能从深度睡眠中瞬间清醒过来,看来他是一直都没睡,陆锋也没睡,因为陆锋不见了。
树林深处那个行色匆匆的人渐渐明显,此人正是陆锋。
他向荆烁走来,步伐迅速,动静却很小,手里还握着一封未拆的信封,走到荆烁面前方微微喘息:“我派人快马加鞭把少主的信和那家伙的画像带给了忠义老夫人”陆锋眼神如刀剜了一眼熟睡的赵玉儿,将手里信件递给荆烁,“这是老夫人的回信”
原来荆烁是在确认赵玉儿的身份。
荆烁接过信的手顿了顿,没有马上拆开,目光越过陆锋定格在赵玉儿那张被篝火映照的晕红的脸庞上。
司瑶在他脸上看出犹豫和一些连她自己也看不懂的情绪,就好像一团乌云遮住了烈日,烈日却并不急着想冲破乌云。
“你猜忠义老夫人会在信上说些什么?”连祁问司瑶。
“应该会说赵玉儿是她孙女,让荆烁一路上多多照顾呗”
连祁浅浅一笑并未多言,两人来到荆烁身边,目光随着荆烁的手一起打开那封回信。
荆烁看完忠义老夫人的回信后,起伏的胸口归于平静,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唇角间流露出浅而释然的笑容。
陆锋惊讶:“那家伙不会真是……?”
他还想着回信上若证实了他不是赵钰,自己该给那傲慢的家伙划上几刀才解恨。
荆烁将展开的回信塞进他手里,嘴角微扬,乐道:“确是老夫人孙辈”
司瑶和连祁也看了回信,却不像荆烁那般欢乐。
信上所说的和司瑶猜想的差不多,也差很多。
忠义老夫人说此人确实是她孙子,还望荆烁一路上多些照顾,可她……明明是孙女儿嘛。
一定是老人家眼神不好。
“可能老人家也宠爱孙女儿,由着她玩吧”连祁的说法似乎更有说服力。
一群人是第二天中午到达客栈。
按照原定计划,露宿山野时离城中客栈已经不算太远,最多赶上一个时辰就能到达。按理第二天应该一大早就能到客栈。
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
计划中就没有赵公子这号人,偏偏赵玉儿插了进来,还改了整个计划拖慢了所有人的行程。
她将运镖当作游历山水,给荆烁的马儿吃了不该吃的草料,马儿发了狂,背着荆烁从丈把高的山崖上往下冲。
好在崖下是一片泥潭,只损失了一匹马。
当荆烁以一个泥人的姿态从泥潭钻里出来时,司瑶深刻的理解到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和‘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子’的真理。
司瑶刚刚才知道,原来荆烁有洁癖,他在湖水中泡了半个时辰,洗了一遍又一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还不够,吩咐陆锋留宿客栈。
原计划本来大伙儿在客栈吃顿饭就走,现在是吃顿饭洗个澡换身衣裳再吃饭,想到其中耽搁的时间也该到天黑,索性就在客栈住下,明天早上再出发。
司瑶还听到荆烁悄悄对陆锋说:浴桶要多放些花瓣,越香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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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荆烁的房间,偌大的浴桶里飘满红色花瓣,浓郁的玫瑰花香伴着热水的雾气弥漫了整个房间,这种云雾缭绕的朦胧感实在有些影响某个翻箱倒柜的人。
赵玉儿趁着大伙儿在楼下吃饭,自个儿上楼把荆烁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还是连冰蚕的影子也没找着。
她双手叉腰靠在浴桶旁陷入沉思,兀自喃喃道:“难道冰蚕在他身上,他随身携带?”
赵玉儿终于猜对了。
朦胧的水雾仿佛将她的听觉也给蒙蔽了,荆烁推开门的时候她还杵在浴桶旁手肘抵着桶沿,掌心托着下巴沉思。
“少公子在我房间做什么?”
赵玉儿一个踉跄,手肘一偏,整只手落入浴桶,温热的洗澡水溅在脸上,她瞬间清醒过来:“我……我在帮你试试水温”
“这水温刚刚好,荆少侠可以宽衣了”
荆烁眉角跳了跳,大步流星走上她面前,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你一忠义侯府的少公子……帮我试水温?”
“呃……”赵玉儿词穷,眼珠子转的飞快,最后落在他沾了泥的外裳,突然道:“日里害你跌入泥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哦,原来是补偿我的”荆烁眼里有点小失望,仅是一闪而过。他一边脱衣服一边道:“不过能得少公子为在下试水温,实乃荆某之幸”
赵玉儿就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把衣裳一件一件脱去,眼珠子蓦然瞠大,面颊微微泛红:“你你……你在做什么!!”赵玉儿双手捂上眼睛,却露出宽宽的指缝。
“脱衣服洗澡啊”荆烁答的轻快,衣服更是脱顺溜。
“都是大老爷们,还捂什么眼。”
荆烁揭开最内一件上衣露出宽大的肩膀和健硕的胸膛,麦黄色的肌肤上几处结痂的刀疤纵横在胸前。
赵玉儿突然想到冰蚕在他身上,而且自己在他们眼中是条汉子,那还怕什么。
放下手看到的是荆烁一张放大了的笑脸,那分明是挑衅和嘲讽。
荆烁光着上半身嬉皮笑脸地站在赵玉儿面前,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要在她脸上找到那属于女子的尴尬和羞愤。
赵玉儿到底是个女子,脸上泛出的红晕愈发的深艳,似红霞贴面,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她惦记着冰蚕,心里的想法竟脱口而出:“我伺候你沐浴吧!”
“你确定?”荆烁像个流氓似的扯了扯自己的裤管。
他的上衣脱的精光,只剩下裤子没脱,赵玉儿要伺候他洗澡必然要给他脱裤子,荆烁真是太流氓了。
赵玉儿盯着他的下半身,脸上的红霞加深,还有些发烫,她攥紧双手一咬牙,竟……竟夺门而出——
“你自己洗吧!”
多么没出息的赵玉儿。
连祁看了看正欲脱下半身的荆烁,又望向正津津有味盯着荆烁脱裤子的司瑶,有些神情不悦,沉声道:“赵玉儿都走了,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我就看看关键时候”
“给我出去!”
司瑶被连祁拎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