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不会要我负责吧?
屋外早没了赵玉儿的影子,连祁猜她肯定去买迷药了,结果她真的揣了一大包迷药回来。
司瑶心惊肉跳的看着她将整包迷药倒进一壶沸水中。
万一有沉淀怎么办?
荆烁可是个有洁癖的人。
看到赵玉儿将热水倒进杯子里晃了晃,司瑶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敲开房门,荆烁刚刚穿好衣服,赵玉儿端着一杯茶立在门外颇有几分等了很久的感觉,荆烁倚在门边望定了她,微扬的嘴角却不忘挑衅:“少公子这是何意啊?”
自从发现她是女子,荆烁越发的戏弄心起。
赵玉儿从他身侧往里走,嘴上也答的迅速:“害你跌入泥潭又没能伺候你沐浴,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帮你泡了杯热茶,你可不能拒绝。”
她将托盘搁在桌面,端着茶杯转向荆烁,“我亲手烹的茶,你可不许拒绝。”
房内雾气未散,水雾中花瓣香氛浮动,充斥着整个房间。
接过杯盏,视线却落在赵玉儿沾了水雾的眼睫上,卷长浓密似扇羽般的微颤,又如蝶翼般小心翼翼的垂眸阖动。
花香,人美,茶清,荆烁心中难免生出几分心猿意马。目光转向手中杯盏,转了转,道:“看来我是无法拒绝了”
杯盏靠近唇边,荆烁的眉头微微皱起,司瑶知道他起疑了,迅速绕至他身后,从他的角度把杯盏内的茶水看个彻底:碧清的茶水,雪白的杯底——偏偏积沉了厚厚一层!
这迷药果然沉淀了。
就看荆烁怎么应对了。
只见荆烁的唇瓣似呷非呷的地碰了一口杯沿,闭上眼睛,眉头紧皱,痛苦的吐出舌头故做难受状,“这茶怎么这么酸啊!”
“酸?”赵玉儿一脸疑惑她新泡的茶叶怎么会酸呢?
荆烁递给她,“不信你尝尝!”
赵玉儿接过杯盏豪爽的饮了一口,咂咂嘴,回味般说道:“不酸啊,一点都不……酸……”声音渐细如蚊呐。
荆烁很顺手地接住她倒下的身体,将她打横儿抱起往床里边放,然后就出去了。
院子里,荆烁找了一盆凉水从头到脚哗啦冲下,几次循环下来,他浑身尽湿,额前的几缕发丝上滴着水,整个人也冷静了许多。直到衣服干了他才回到房间。
荆烁衣服都没脱直接就往床上躺去。
他虽然也躺在床上却离床沿、地面很近,只要赵玉儿伸出脚尖点他一点,荆烁保不齐就和地面亲密接触了,两人并排躺着,中间空出很大空间。
他从衣襟内掏出一只木盒子,巴掌大小,打开来里面躺着一只通体雪白的毛茸茸的虫子,有触角,在蠕动。
连祁也靠了过来,盯着那只小虫子说道:“是冰蚕”
司瑶:“有什么作用吗?”
荆烁两队镖师押送一只虫子,可见它的贵重程度,至于是什么用处司瑶很是好奇。
“解毒”
据连祁所说,冰蚕可谓是凡间的神虫。
冰蚕活着放人胳膊上能吸取中毒之人体内的毒素;养肥了做成菜肴吃下能延年益寿;死了其腐尸上长出的草木能解百毒;化成灰给武者喝下能提升十倍的功力;另外还有换血之效。
荆烁持着木盒子端详了很久,余光瞥了一眼床里边的赵玉儿,又落在木盒上,兀自言语:“你做这么多,应该是为了它吧!”
他的手指轻轻一划,盖上了木盒子,转而望向昏迷的赵玉儿,一声叹息自唇间流露:“如果没有它,你还会想方设法的接近我吗?”
回答他的是赵玉儿平稳的呼吸声,恬静而自然。
————
赵玉儿这一觉睡的着实沉,第二天辰时才有些微转醒的迹象,可见其药效之强悍。
日上三竿,阳光从敞开的窗牖照射进来,带起朦胧翻滚的烟尘洒向赵玉儿慵懒的睡颜。
突来的光亮,使得她久沉迷睡的双眼极度不适,加之耳廓边传来的阵阵痒意,惺忪的双眼被迫睁开。
雪白如软玉般的腬胰稍稍抬起遮住刺眼的日光,眼前不断放大的脸庞令她豁然清醒。
荆烁俊朗的面庞凑到她眼前,她黑幽幽的眼珠子转的飞快,想必是忆起了昨日。
双手交错挡在胸前目光下移看到完好的衣裳,一颗跳跃的心稍稍放松,转脸却看到荆烁那不怀好意的笑脸,赵玉儿似想到什么,猛地从床上惊坐而起,“你你你……怎么在我床上?”赵玉儿擒着被子缩在床角。
荆烁慢悠悠地掀起帷幔,神色淡定,语调悠然:“这是我的床”
他的床吗?
赵玉儿伸着脑袋向外探了探,不待她说话荆烁便替她答了:“别瞅了,这房间也是我的。”
“你霸占了我的房间我的床,还霸占了……我!”他咽了咽口水用余光打量着身边的人儿。
赵玉儿满脸青白,抽搐的嘴角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你不会要我负责吧?”
耳畔如疾风扫过,荆烁的袖子擦过赵玉儿的耳垂,掌心径直贴向墙壁将她圈在臂弯内。
两人挨的如此之近,四目而对,面面相觑,赵玉儿脑袋向后靠了靠,荆烁的身体向前又进一分,“我倒真想让你负责!”
赵玉儿扯了扯嘴角,尴尬道:“大家都是男人……如此断袖……不好吧”
“我觉着就挺好”
荆烁将无赖精神发挥到极致,他竟挑起赵玉儿的下巴,啧声戏谑:“我居然对一个男人有感觉,这感觉还…还挺不错!”
他来真的!
赵玉儿微慌,打着哈哈搪塞着:“其实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说话间,门突然被推开,陆锋火急火燎的冲进来:“少主,赵公子不在他房……里”
他将一切上路的准备工作都做齐了,只差喊荆烁和赵玉儿下楼吃饭,赵玉儿房间离的近,敲了十几遍门都没敲开,最后踹门闯入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这不,火急火燎的来向荆烁禀告,却看到不该看的一幕——
他家少主竟把一个男人藏在自己房间,自己床上,自己臂弯内,还欲行不轨之事,并且被他撞见。
“我什么都没看见”陆锋很识时务的带上房门,临走不忘朝内喊了声:“大伙儿在楼下等少主和赵……赵公子下来吃饭”突然发现公子两字喊着有些别扭。
赵玉儿推开荆烁:“你的断袖行径被人撞见了”
荆烁:“他不会张扬”
“他会害怕”赵玉儿跳下床理了理褶皱的衣服,头也不抬地说道:“他会离你远远的”
“我只对你断袖,他离远些也好”
不论赵玉儿如何说辞,荆烁总能答的令她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