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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场 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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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场 身不由己

在县局领导班子换届之前。陶岚已在为调动做准备。市广电局局长唐谦益很欢迎她回去。说最近局里的李副局长年龄到站。要调到市政协去“喝茶”。她來顶这个空缺正合适。陶岚说那倒不重要。只要有个岗位做事就心满意足了。唐局长道:“这个位子不是摆设。得选个业务过硬的人來干才行啊。再说。你在清源干得很出色。回來沒有进步也说不过去。我会向组织上反映的。”

陶岚上交请调报告后不久。董雪吟亲自打來电话。叫她去办公室一趟。

康濯卸任后。董雪吟担任了清源县委书记。她从办公桌后站起來。和陶岚一起在长沙发上坐下:“今天找你來。主要是要告诉你。由于宋毅同志另有任用。市委组织部让我们提出县委宣传部部长的建议人选。我们打算推荐你。想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董雪吟介绍了组织上的考虑:“县委进行了认真研究。班子里正需要你这样的新鲜血液啊。”

董雪吟又道:“你想调回市上。心情我很理解。我和你一样。都是夫妻在两地工作。对带來的不便跟困难深有体会。你回家商量商量。过两天再答复我吧。”

陶岚谢别董书记后。当晚就回到了竹岭。

程海平道:“组织上这么安排。我理当支持。关键看你的想法。”

陶岚说:“我不能辜负董书记的信任。我想好了。涛涛和他奶奶还是在县上跟我一起。这样心里才踏实。”

程海平问:“你在县上工作压力加大了。还要照管涛涛。受得了吗。”

“这也是沒办法的办法。要不你问涛涛。他是跟你还是跟我。放心吧。我已经忙惯了。你支持我留在清源。我就很高兴了。”陶岚笑笑。“婚姻本來就需要承受很多。上次我劝倩倩时就说过:爱不是只有激情。那样绝对不可能持之以恒。爱变成婚姻。需要把新鲜的感受变成各种无法预料的承受。”

程海平默默点头。其实他知道。接待处的工作性质使他难以顾及家里。相比之下。儿子跟着陶岚和他奶奶更合适。所以他也沒有再说什么。程海平不由想到了郑江烦恼丛生的状况。心中生出无限的感慨。确实。拥有一个内心坚强、懂得宽容、可以风雨同舟的妻子。是男人、尤其追求事业成功的男人的一大幸事。这样他就沒有后顾之忧。能够放开手脚去打拼和奋斗。

陶岚接着道:“我们单位准备分批组织职工去海南旅游。每人可以带两名亲属。涛涛正好放暑假了。我早给他许过愿的。”

“去吧。他不晓得有多高兴呢。现在的小孩子真幸福。哪像我。高中毕业才第一次出远门。还只是到了静江。”程海平又道。“有一种说法。说川人出川方能成龙;困于盆地。就只是‘蜀’字里面蜷曲着的那条‘虫’。呵呵。有机会我也想多出去走走。现在走出国门也不是啥难事了。”

“说了半天。把主要的忘了问。这次你能休假一起去吗。”

“來回几天。”

“得两个星期。杭州、厦门、广州、深圳这几个沿海城市都要去呢。”

“时间太长了。”程海平叹口气。“我倒是想去。走不开哇。现在我经常是身不由己。前一阵沈市长率团到美国考察。我也沒去成。哎。我想起童劲松讲过一个官场迷信。说凡是想升官的都少不得要去延安、韶山。那样预示着红运当头。步步登高;升官无望或者已经退位的人才到海南的天涯海角去。因为那意味着职位已到尽头了。”

“我才不信这些呢。这是我离开广电局前最后一次集体活动。咋也不能缺席的。你该不是怕这才不去的吧。嘻嘻。那我不拉你去海南了。叫涛涛奶奶一起去吧。以后再陪你去延安、韶山好不好。”

“这样最好。”程海平又道。“这8月的海南。太阳毒着呢。你不怕晒黑了。”

陶岚一撇嘴:“怕啥。你不会嫌我黑的是吧。”

“晒成黑珍珠还是珍珠嘛。只不过到了海南要尽量少说话。”

“为啥。”

程海平道:“有个朋友的老婆去海边度假回來。你猜结果咋样。因为她一路都在不停的叨叨。结果把舌头给晒黑啦。”

陶岚笑着说:“别担心我。这话跟你妈去说吧。”

旅游归來。陶岚回了县上。宛红梅和涛涛留在竹岭住了几天。

程海平对母亲说:“这几天您好好歇歇。小区外头就是美食一条街。想吃啥都有。中午、晚上我们出去吃。”

宛红梅只出去吃了两顿就不乐意了:“馆子里的东西油腻太重。也不卫生。弄不好是地沟油做的呢。唉唉。听说现在好些鸡是吃激素催大的、猪肉是注过水的、黄鳝是拿避孕药喂的、鱼虾是不是死的臭的也搞不清楚。对啰。连豆瓣酱里边都加了苏丹红染料。哎呀呀。一想起來就恶心想吐。我看别在外头吃了。回家我來做。保证又好吃又卫生。”

程海平笑道:“看您说的。我们天天都要接待应酬。这么想根本沒法在外头吃饭了。好好好。就听您的。我其实也想吃妈做的饭菜呢。这样可要劳累您了。出去10多天。您还不觉得累啊。”

宛红梅说:“我不累。这次倒是把陶岚累坏了。一路上要照顾我跟涛涛。生怕我们磕着摔着了。”

程海平道:“陶岚说您带涛涛太辛苦了。就是想让您开开心。以后有时间她还要带您去旅游。”

“你们有这份心我就知足啰。”宛红梅说。“对了。想起一件事。上次回玉屏。我见到林小玉了。”

程海平淡淡地哦了一声。他知道林小玉和孔正雄经常回大陆。除了搞投资经营外。也不时地做些公益之事。前年他们捐资200万元新建了玉屏中学教学大楼。市县的新闻媒体都做了宣传报道。孔正雄把这边的许多具体事务都交给林小玉接洽办理。她回來得更勤些。程海平在电视上看到过她接受采访的画面。她比当年胖了不少。那张脸保养得白皙光洁。看不到一丝皱纹。周身上下透着一种富态的风韵。

宛红梅接着道:“她让我转告你。说要组织一次初中同学会。到时会发请柬的。”

“她咋有这个闲心了。”程海平有些不以为然。现在开同学会成风。但好多都变了味。聚会的发起者以混得有头有脸者居多。他们很想显摆一番。巴不得隔三差五就开同学会。來的人是越多越好。那些境况一般和落魄的同学成了他们炫耀自己的一个比较道具。在有形无形中。原本单纯的同学关系浸染上了世俗功利的色彩。

有次高中同学会后。郑江调侃说:“同学会上缺心眼的海吃海喝。一个心眼的跳舞唱歌。心眼少的聊天叙旧。心眼多的钻进被窝。”

程海平问:“你属于哪一类。”

郑江说当然是缺心眼的那种。程海平道:“你要是缺心眼的话。为啥每次同学会倩倩都跟着呀。还不是担心你擦出啥火花來。呵呵。”

郑江辩称:“我带她出席是老婆长得比较争气。很有面子么。”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那次同学会后。郑江和倩倩的婚姻就开始亮起了红灯。他也再沒有牵头组织同学会了。

宛红梅道:“海平。你跟小玉还沒解开心结呀。”

“不是。您误解了。我晓得她是诚心的。有时间一定参加。冲着人家现在是台湾同胞。我们也得热情相待嘛。”

“她跟孔正雄都不回台湾了。说是要叶落归根呢。”

程海平问:“孔正雄不怕鲁兵孙啦。”玉屏镇的人都知道。孔正雄迟迟沒有回到家乡定居。跟这个令他心惊胆寒的冤家对头有很大关系。

“你不晓得啊。鲁兵孙过年前就得病死了。唉。他这辈子多灾多难。受了不少罪哇。”过了一会儿。宛红梅又道,“我听贾苞玉说。林小玉这次真的怀上了。检查出是个男娃呢。孔正雄高兴得很。逢人就说他的家业后继有人了。”

程海平疑惑道:“他都七老八十了。还能生啊。”

宛红梅愣了一下:“你啥意思。”

“呵呵。沒啥。”程海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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