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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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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们的纸鸢比谁都飞得高,抬头看时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点,连纸鸢的具体样子都看不清了。

晏儿看到身边的人都在看那只雄鹰,并向他投来羡慕的目光,他神气得不得了,逢人便跟人炫耀说那是他爹爹给他做的纸鸢。

这一日他玩得又累又开心,回到家后刚吃过晚饭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窈窈轻抚着儿子纯真的睡颜,内心的怅然再一次浮上来。

虽然李云鸷没说他回京的日子,但肯定是快了的,差事都办完了,官家也不可能会让他在外逗留太久。

她在想着这两日要不要先跟晏儿暗示一下,先逐步地跟他做好心理准备。李云鸷要走时应该也会跟她们母子告别的吧?!等到那一天,晏儿也不会觉得太过突然而难以接受。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晏儿就举着昨日做的雄鹰纸鸢作飞翔状在院子里跑着玩,待跑累了后他就问她娘,“爹爹今日什么时候会来?”

昨日爹爹都是在他起床后就来了,可今日他都起床好久了爹爹怎么还不来?

李窈窈想到沉船之事已经处理好了,李云鸷现在应该是有很多空闲了的,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只在下午时抽时间过来,他昨日就是一大早过来陪了晏儿一整天,至于他今日会何时来她也说不准,只得说道:

“等爹爹空了他就会来的。晏儿在家等着便是了。”

晏儿听话地应了声“好”,她和丁惠、小蛮三人随跟他道别出了门准备前往衣香阁。

路上丁惠试探问李窈窈对于李云鸷是如何打算的?

李窈窈稍顿了顿后便将李云鸷已另有妻室及不日就要回京的事告诉了丁惠和小蛮。

小蛮禁不住心疼道:

“那晏儿到时一定会很难过。这些日子他都已经习惯了有爹爹的陪伴,以后郎君若走了,他肯定会难以接受的。”

“是呢。”丁惠也道,“晏儿指不定会怎么哭呢。”

李窈窈强忍住内心的哀伤,“他总会习惯的,孩子忘性大,相信过一段时间也就忘了。”

她打算今晚上就跟晏儿稍提一下,让他开始学会逐渐接受他爹爹会离开的事实。

丁惠心疼晏儿的同时,心里却也暗暗一松。

前段时间看晏儿父亲来了,以为他们一家三口会团聚,还想着她那表弟只怕没指望了。可刚刚听窈窈说晏儿父亲已另娶,且不日就要离开江州回京城,想来两人已无重归旧好的可能,这样一来裴渊岂不是又有希望了。

这些年裴渊一直守着她,她们这些旁人都看在眼里,如果晏儿真的需要一个父亲的话,裴渊无非是最合适的人选。

李窈窈这一整日心情都沉甸甸的,下午回家时她藏起面上的哀戚,进门后却意外地没看见李云鸷。

晏儿见到她后便一下朝她跑了过来,她抱住他问:

“你爹爹呢?”

“爹爹没来。”晏儿小小的脸蛋布满了失落。

听他说李云鸷没来,李窈窈讶异地望向奶娘,奶娘随说道:

“确实没来。不过有让人递来一封信,我这就去拿来。”

说完就快步走去里屋将信拿来递给了她。

李窈窈拆开信,纸上寥寥几个字:

我回京了,你珍重,好好照顾晏儿。

李窈窈整个人愣住,坐在石凳上久久不说话。

他竟然就这样走了。

突然地就走了。

连亲自来跟她和晏儿打声招呼都没有,丝毫不给晏儿一些心理准备。

“娘亲,爹爹去哪儿了?他今日为何不来陪我玩了?” 晏儿走到她面前来问她。

望着晏儿落寞的小脸,她很快平静下来,拉着他的小胳膊,在心里酝酿了一下说词后道:

“晏儿,娘亲以前跟你说过,你爹爹……他在很远的地方,对吧?”

晏儿点点头,“可爹爹不是回来了吗?”

“你爹爹只是暂时回来一下,但他又走了。”

“为什么要走?” 晏儿一脸认真地望着她。

“是因为……那个很远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那我以后都见不到爹爹了吗?”

“……可能吧。”她有些哽咽地道。

她不敢确定李云鸷日后还会不会再来看晏儿,原本看他这几日对晏儿这样好,以为他对晏儿是有感情的,谁曾想他在离开时连亲自来跟晏儿告个别都吝啬,只寥寥以书信的方式写这么几个字告知她。

昨日他们一整天在一起,她还问过他具体什么时候走,可那人就是故意卖关子不肯告诉她,当真是可恶,可恨,还是跟以前一样无情无心。

既是这样,她又怎能指望他以后还会再来看晏儿?

晏儿听说再也见不到爹爹了,一下红了眼眶,眼泪说来就来,他边哭边说道:

“娘亲,我不想让爹爹走。我要爹爹。”

孩子的哭声让李窈窈心都碎了,她亦忍不住泪水上涌,将晏儿抱在怀里一个劲儿地安慰。

她本打算今晚上会先跟晏儿提一下,让他慢慢地适应,谁曾想李云鸷这么快就走了。

在她的百般安抚下,晏儿终于止住了哭泣,她拿出一个她新缝制的皮弁来陪他玩,他却兴致全无地摇摇头,“我不想玩鞠,我想射箭。”

“那娘亲陪你一起射好吗?”

“可娘亲你会射箭吗?”

她笑一下,“娘亲不会,那你教娘亲好不好?”

“好。”

晏儿说完就去拿了他爹专门给他做的弓和箭出来。

他的弓和箭对于成人来说就是一个玩具,弓很小,很容易就能拉开,但对于晏儿还是要费些力,箭头也特意做成钝角的,不会伤到人。虽是玩具,却做得十分规范,弓身用的是上好的柘木,弓弦是牛筋绳,另外还有皮革做的一个箭囊,里面装了十二支箭。

晏儿有模有样地对着之前专门装的一个箭靶作出拉弓搭箭的动作,如个小大人一样跟李窈窈说道:

“娘亲,你先看我怎么射,然后你再射。”

李窈窈应了声“好”,认真地望着他的小手将整个弓弦都拉满了,对着那个箭靶瞄准,然后手中的箭便一下离了弦飞了出去,只是箭没射在靶环内,只在边缘上碰了一下然后掉落在地。

晏儿有些沮丧,垂着脑袋道:

“我都还没学会射,爹爹就走了。”

李窈窈心里说不出地难受,她蹲下来拉着他道:

“晏儿,你已经学会了,只是需要多加练习,就算没有爹爹在,只要你多练,娘亲相信你一定能射中的。并且你比娘亲可厉害多了,娘亲这么大的人连弓箭都没摸过呢。”

“真的吗?”

“当然真的。”

“那你现在摸摸。”

李窈窈接过他递来的弓,试着拉了一下,虽是很小一把,但想要彻底拉开,还真需要费点力气,才五岁的晏儿能把它彻底拉满已经很不错了。

她学着晏儿刚才的动作搭了一支箭,对着箭靶射了过去,却连箭靶都没碰到。

“你瞧,娘亲都没你射得好。”

她将弓还给晏儿,晏儿面上已经扫去刚才的落寞,改而换上了一脸自信跟她说道:

“没关系娘亲,我会好好练习,等我学会了我就教你。”

见他终于开怀了,李窈窈暂时松了一口气,然后陪着他一遍又一遍地练习。

丁惠和小蛮回来后得知李云鸷已经走了,很是心疼晏儿,可见他没有如她们想象中的那般哭闹,想是被他娘安抚住了,但也不敢在他面前提什么,只耐心地陪着他玩,丁惠还特意叮嘱厨娘多做两道他喜欢吃的菜。

夜里,李窈窈哄着晏儿睡着后便熄灯回了房,躺在床上却满脑子都是李云鸷的身影以及他陪晏儿玩的各种画面。

她心里禁不住气恨他,恨他当初要来招惹她们母子,更恨他走的时候连个像样的道别都没有。

真的后悔当初让他进了自家的门,让他亲近晏儿,可转回来想他要来看晏儿她也拦不住。思及此不由更加恨他,一切都怪他,他明知自己不能给晏儿什么未来,还要来给他一些昙花一现的父爱,与其这么快就要失去,还不如从未拥有过。

第二日她因不放心晏儿,便没去衣香阁,刻意在家里陪他,虽然从昨晚上开始他便没再提过他爹爹了,但她还是看得出来他不开心。

这一日她耐心地陪伴着他,可她始终感觉他恹恹的,不像平日那般有活力。

到了下午,他就总会望一下大门口,有时还会坐在院子里耷拉着小脑袋呆呆地看着大门的方向。

李窈窈心如刀绞,却只能暗地里抹眼泪,待那一阵难受过去后,又会强装笑脸费尽心思地逗他开心。

晏儿又拿出弓箭来练习,待练了一会儿射箭,便主动放下弓箭去房里学习,这些良好习惯她已经慢慢地给他养成了,现在都不用她提醒,到了时辰他就知道自己去做。

虽只是个五岁的幼儿,可他似乎比同龄的孩子要懂事得多,内心也比同龄人更敏感。

他把李云鸷之前给他的写的字帖拿出来临幕,上面有他自己的名字,还有‘窈’字,有‘安’字,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名字,晏儿一遍遍写在纸上,最后还写了一个‘家’字,他拿给在一旁陪他的李窈窈看,“娘亲你看,我写得好吗?”

李窈窈拿起来看了一眼,内心苦涩地问他,“这个字……也是爹爹教你的吗?”

“是呀。”晏儿说道。然后又在另一张纸上开始重新写。

望着晏儿认真写下的每一个字,她又莫名地眼眶发热,偏过脸正要拭去掉落下来的眼泪,房门却被人从外推开,母子俩同时朝门口看过去,尚未等李窈窈反应,晏儿就已丢下手中的笔飞快跑了过去,口中喊了一声“爹爹”,一下扑进了门口之人的怀抱。

李窈窈眼泪还挂在脸上,坐在桌前怔愣地望着李云鸷将晏儿抱在怀里,然后又双手将他举起来,举过头顶,父子俩笑着闹着。

之后他把晏儿抱在了胸前,晏儿看着他问道:

“爹爹,娘亲说你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李云鸷捏捏他肉嘟嘟的脸蛋,“爹爹等会儿再跟你说,你先出去玩一会儿,爹爹现在有话跟你娘说。”

晏儿听话地从他身上下来,乖乖跟着门口的奶娘走了。

李窈窈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揩去脸上的泪,从座上站起来,眼看着他把房门关上后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她忘了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躲避,脚底生了根一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他在离她只有半步之遥,袍角差一点就能挨上她的裙裾,她方反应过来想要后退,手臂却被他一下拽住,下一瞬人已经被他搂在了怀里。

“你……”

她望着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明明已经走了,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了自己家里?

他抬手轻抚她的脸,上面还有残留的斑斑泪痕,紧接着薄唇便朝她覆了上去。

她试着挣扎了一下,但心里那点理智很快就被他炙热的气息所消融,她失去反抗的力气,任由他抱着疯狂索取她口中的清甜。

好一阵后,他渐渐松开她来,粗重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她睁开眼来,脑子突然清醒,意识到俩人的不合时宜。

她推开他背转过身去,稍理了理思绪后问道: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话音刚落,人又被他扳转回去搂在胸前,俯下脸想要再去吻她,她将头一偏,他顺势将唇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这么舍不得我,我怎么忍心走?”

“谁舍不得你了?”她红着脸躲避他的碰触。

“既不是舍不得我,那你哭什么?”

男人的唇瓣轻扫过她娇嫩耳垂,于她耳边低声发问。

“我……我不是。” 她忍着身体传来的酥痒含糊解释,“你快放开我,这是晏儿的房间,你别胡来。”

李云鸷如她所愿放开了她,她后退好几步逃开去,抱着心里的疑团再次问他:

“你都已经走了,为何又突然出现?”

李云鸷也不再卖关子,正经答道:

“我又岂会舍了你们母子独自离去。”

李窈窈蓦地抬眼看向他,“你是骗我和晏儿的?你根本没走?”

“没错。”

“你为何要如此?”她禁不住气恨地提声质问。

青年却悠然地于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视线落在她脸上,“不尝尝失去的滋味,又怎么知道拥有时的珍贵。”

“你怎么可以如此?你知不知道晏儿这两天有多难过?”

“这点挫折都受不了,怎么做我李云鸷的儿子?我幼时受的苦可比他多了不止千倍万倍。”

李窈窈气结,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他争辩了,与他的口舌之争,她永远都说不过他。

待稍冷静下来后,细想了一下他刚才那句话,不由惊问道:

“你刚才那话是何意?”

他说不会舍下他们母子独自离去,难不成他还想把她和晏儿带回京不成?

李云鸷自然知道她问的是哪一句话,他薄唇一扬,“是何意你会不明白?”

李窈窈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已经有妻室了。”

“我的妻不就在我面前么?”

“你胡说什么?”

她已经写了和离书给他了,他也一定是签了字的,要不然他又怎会另外娶妻。

他们两人既已和离,他又已另娶,他怎能再称她是‘妻’?

“我胡说?”他从座上站起来一步朝她跨过去,眼眶不知何时便泛了红,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气,“你可知这些年我找你找得有多苦?”

李窈窈下意识地后退,可人再一次被他轻易捞入了怀中,他眼里的水气越来越重,声线沙哑而哽咽地道:

“至始至终,我的妻都只有你,也只会是你。”

李窈窈目中也不自觉有了泪意,她直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呢?

“你亲口说过你已有妻室的。”

他那天说话的语气神情都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你当时是怎么问我的?”

李云鸷问。

她想了想后道:

“我那时问你有妻室吗?你说当然有。难道你自己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不成?”

“我确有妻室,你不就是吗?”

李窈窈愣住,她好似又被他钻了话里的空子,害她这些日子来一直被他误导,欺骗。

“那和离书……”

她话未说完,李云鸷便阻断了她,“和离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从来就没答应过。那只是一张废纸,不算数。”

李窈窈不知说什么好,他这个人向来偏执若狂她是知道的,今日这番结果按理不会觉得太意外。

可她还是感到深深震惊。

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以他过人的能力及足以令万千女子魂牵梦绕的皮相,必定多的是各种优秀的女子亲睐他,比如容貌家世都无可挑剔周若瑜。

可是,他竟然都没放下她,还称他找她找得好苦。

难不成这六年来他一直在找她么?

可全国那么多地方,他怎么找呢?从何找起?

“你何苦呢?我身份低贱,不值得你这般执着的。”

在离开他的前两天,他还对她说出那等侮辱性的话,把她当玩物一般狠狠折磨。怎么在她逃离他后,他竟这般舍不下放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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