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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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黎花了半天功夫，才消化完林暖是自己粉丝这件事。
联想到之前从林暖那里看到的写有自己信息的册子，展黎瞬时就想通了。
她不得不在心里感慨一句：地球真小，缘分好奇妙。同时心里也有那么一丝小雀跃：原来真的有人喜欢她的表演。
林暖性子太腼腆，见到展黎的第一面不敢打招呼，压着内心的激动，和展黎保持着疏远的粉丝偶像距离。
如果不是她今天突然下决心鼓足勇气给展黎看了自己拍的照片，可能还会继续藏好自己粉丝的属性。
因为这个小插曲，让展黎和林暖的关系拉进了一层距离。她突然回想到昨晚林暖异常的情绪，斟酌了措辞：“你昨天，是遇到什么伤心的事了吗？”
林暖神色有一丝异样，但又很快摇头，“没什么，一些小事。”
齐一宵的生日还有五天，工作室微博已经在网上开始预热专辑，发布了一组倒计时图片。
“我想好了，今年生日去滑雪怎么样？你不是还没试过滑雪。”
展黎刚想借口自己要进修没时间，就看见齐一宵发来了一张图片，是她的课程安排表。
“我看过了，你那两天是空闲的。”
“就在本市，我去找你，不会来回奔波的。”
“展黎，就陪我过个生日，可以吗?”
齐一宵的语气近乎恳求，展黎摇摆不定的时候，他最后又发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邓京墨也去。”
邓京墨也去的话，就是他们三个人的事。况且是生日这种场合，总共是十几年一起长大的情分，她要是再推三阻四，那才说不过去了。
“好，我会去的。”
“真的吗？你答应了？”
“我现在先想想到时候租什么颜色的滑雪服。你肯定是蓝色，邓京墨应该是黑色......”
齐一宵得到展黎肯定的回复后，好像得到了鼓舞，兴高采烈做着规划。
展黎扪心自问，知道自己现在和齐一宵接触完全回不去之前了。就算装得再亲密无间，可有了裂缝的镜子，也变不回完好无缺的样子了。
过去是她一个人藏着心事演戏。
可现在沉沦不想清醒人的成了齐一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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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训练课备受瞩目，因为讲课的人是谭琳。几乎所有在场的人学员，都听过她的传说。
她在娱乐圈的地位就像奠基石，任尔新人频出更迭，她的成就也没人可以撼动。
展黎和谭琳上次见过面后，在心里对她的态度大转弯。她以为偶像是冷脸风情美人，结果没想到对方私下里潇洒随性，一点架子也没有。
林暖现在虽然在展黎面前马甲掉了，但也腼腆害羞的不行，依然和展黎保持一定的边界感。
“远观就好，太靠近了不真实。”她是这么回答的。
然而谭琳还没出现，展黎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教室。
是很久不见的洛珈。
她下意识想到了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她去公司签合同，被洛珈怼自己一辈子都会被她踩在脚下。
展黎脑海里闪过了那天秦老师和谭琳的对话。秦老师说《星月夜》的女主被投资商指定了，现在她才反应过来，应该就是洛珈了。
洛珈一出现，立刻引得教室里其他人的注目。她走的人设一向是纯白茉莉花，咖位又比展黎大，很快成了学员追捧的对象。
“竟然真的是洛珈前辈!看了那个消息是真的，她真的来一禾了。”
“都说她已经内定了《星月夜》的女主了，这次肯定是来和谭琳前辈请教经验的。”
“等到《星月夜》拍完播出，洛珈都能升超一线了吧？不像某些人，自己不想着努力只会投机取巧，进圈这么多年了还只会演配角。”
洛珈显然也听见了，不知真假对着学员说了句：“你们以后也是要进娱乐圈出道的，一定要学会把心思用到演戏上。”
“可不能走上歧途......”
这话含沙射影，就差没指名道姓说展黎的名字了。
展黎还没反应，林暖身为粉丝却看不下去她被这么当面诋毁。展黎按住她的胳膊，“你以后还有艺考，不能把自己的路断了。”
她知道林暖是好心，可也不想把自己和洛珈的矛盾牵涉到她身上。
“走什么歧途啊？谁有兴趣给我解释解释？”
谭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教室，抱着胳膊在角落里饶有兴致听了半天。
洛珈很快收住情绪，换上了在镜头前常用的神态。她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在谭琳面前刷刷存在感。
她虽然已经让洛家投资了电影了，可《星月夜》的制作人是谭琳，她还捏着电影的版权。
换言之，洛珈现在的女主身份并不稳定。如果谭琳对她不满，她随时可以换掉洛珈。
但洛珈足够自信。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东西都会得到——除了在齐一宵面前碰过壁。
知道齐一宵mv女主人选是展黎的那天，洛珈非常不甘。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比展黎差哪了。为什么和当初选经纪人也是一样，自己成了落选的那个?
但她不在乎。在洛珈看来，展黎只是借着齐一宵青梅竹马的身份钻了空。
展黎凭什么能胜过她呢？
“我不会讲课，就算讲了，演戏这东西光靠讲也没意思。”谭琳随便折了张纸，立在讲台上，“看样子你们当中有人很自信，这样吧，直接分组表演。”
洛珈原本想和谭琳说上几句话，现在发现根本没有机会。
她只是从经纪人那里打听到了谭琳会来一禾授课的消息，所以才借口来探班，压根就没有要在这学表演的想法。
洛珈看到谭琳布置完任务，立刻追了上去。
“你好谭琳老师。关于《星月夜》里的角色有几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你......”
谭琳笑了笑，上下打量了洛珈一眼。“你是谁啊？”
“......”
洛珈脸色一白，她现在好歹也是当红小花，没料到谭琳会问出这个问题。
“姑且称呼你为洛小姐。《星月夜》是我最后出演的电影，就算要翻拍，决定权也在我手上。
我讨厌别人算计我，也讨厌自以为是的人。洛小姐，你懂吗？”
谭琳看了眼自己新做的美甲，视线扫过了洛珈因为情绪起伏紧握的拳头。
“要是没事的话就离开吧，一禾是来学习的。我建议你还是有空也报个班，因为你吹眉瞪眼的演技我实在不敢恭维。”
洛珈临走的时候脸色很差，几乎没有停留快步离开了一禾。其他学员自然也观察到了，面露疑惑。
奇怪，洛珈和谭琳到底说了什么，让洛珈离开得那么慌乱。
这些发生的事情展黎都没有关注。因为她发现，自己和林暖被孤立了。
小组表演的片段是指定的，每组至少四个人。但分完组后，有人宁愿去挤六人小组，展黎和林暖只有两人。
这次的小组表演关乎了月末的考核，如果表现不好，就没有继续进修的机会了。展黎知道再这样下去的话，她和林暖都处于淘汰边缘。
展黎自己被孤立是意料之中的事，因为从刚开始大家就因为她已经出道的艺人身份而疏远她。
但是林暖......好像她哭的那晚过后，也被排挤了。那晚在展黎离开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她必须要找到人完成小组表演。
展黎想到了卫知筱。她上次说要来一禾，后来听到齐一宵离开后就打消了念头。
“在?有没有兴趣，帮我客串一个角色完成小组表演?”
卫知筱几乎秒回。
“还有谁在？齐一宵还是邓京墨?”
“......都没有。他俩一个歌手一个电竞选手，让他们来客串角色，你是怎么想的?”
“那我还是爱豆呢。”
“那么请问，世界第一top爱豆能帮我客串一下吗？”
“行吧，帮你的忙我还是乐意的。”
说服了卫知筱，现在还剩下一个男性角色。
展黎有些苦恼地翻开联系人，发现自己的社交圈确实有点狭窄。要么不熟，要么不认识，总之交情浅薄，只限于知道名字。
唯一熟悉的两个男人，一个她躲着不想见，另一个她不知道见面了怎么开口。
展黎也是这些天才想清楚，她的两个竹马，齐一宵和邓京墨，她过去从来没把两人放在一个水平线上。
她过去的人生一直跟着齐一宵转。
直到撞破头，尝到作茧自缚的滋味。跌跌撞撞逃避疗伤的时候才发现，邓京墨一直在身后看着她。
年复一年，一直都在。
但这背后究竟是出于友情，还是友情之上的感情成分......展黎分不清，也不敢去问。
她在害怕什么?
害怕......
“展黎?展黎——”林暖见展黎走神，出声叫了叫她。“你手机一直在响。”
想的太入神，展黎都没有意识到手机弹出的消息。她低头一看，傻眼了。
——她无意识的时候碰到手机，给邓京墨发去了一长段乱码。
然而展黎想撤回的时候已经完了，超过了时间限制。
邓京墨回了一个“?”
“没什么我按错了，想问问你吃饭了没。”
展黎觉得自己好像在欲盖弥彰。聊天框上方的文字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展黎等了一会，却没收到任何消息。
她心想邓京墨可能在忙，没再继续打扰他，转身和林暖讨论小组表演的事去了。
最近课程有点忙，她很久没登上社交账号。晚上吃饭刷手机的时候看到了SG的官博，展黎才知道今天是决赛夜。
她下午的消息会不会打扰到邓京墨比赛了？
展黎看着面前的饭菜，一下没了食欲。虽然有点夸张，但是如果因为她干扰了选手状态影响比赛，她会愧疚死。
展黎看了眼时间，现在刚好是游戏开始。她想起了在SG录制《竞界》的时候和二队看过直播，于是下了一个软件，打算实时观看比赛进程。
她在填写用户名的时候没注意看清，以为是要认证她的真实姓名，稀里糊涂填了“展黎”上去。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线下比赛，但隔着屏幕看比赛直播，展黎还是觉得隐隐有点激动。果然，电子竞技的魅力一但体会过，就再也忘不掉。
现在是选手登场环节，镜头扫过去，展黎一眼就认出了邓京墨。他穿着黑金队服，拉链一直拉向上拉到底，勾勒出修长的脖子和流畅的下颌线。
他身材高挑，队服宽松地套在身上。镜头一一对准每个选手的脸，轮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只是举起了手又很快放下。
展黎莫名回想到了那晚她被风阳带话叫去邓京墨的房间，看到刚从浴室出来披着浴袍的邓京墨，他透过还在滴水的头发，眼神湿漉漉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