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如若不曾经历这一切该多好
他左右勘探了下地形，不远处的石壁下隐约有个黑洞，风声呼啸，天渐渐黑了，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李栖则将虞嘉元拉到身边，低声冲几人说了句：“我去看看。”
身影一动，极快地游移到洞口，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查看内里，忐忑不平的地面还有石壁，这是一个不太大的小山洞，直径不超过三米，围成一圈圆弧状。
除却黑了些，其余倒是刚好衬他心意。
李栖则原路返回，将几人带过去。
这离山洞有段距离，路上零碎的石块很多，地形崎岖，坑坑洼洼。
李栖则再自然不过地拉着虞嘉元的手，对方挽着他的手臂，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兴奋地向前方眺望，平淡的小脸上此刻浮现出未知的好奇。
她的手指尖触上李栖则的腕骨，感受着少年脉搏的跳动，平稳中透露着活力，彰显着他的生命鲜活。
顺着手臂来来回回滑动，干燥的皮肤摩擦发热，指尖触碰到的地方，涌现出一股热意，宛如电流窜遍全身，直到心尖处，略微发麻。
李栖则刻意不去关注女孩的小动作，只由着她左右把玩自己骨骼分明的手指，将人带到山洞里，又在附近找了一些枯枝，生起了火。
虞江临和容连找了几个大石块和枝叶挡在山洞前，一是为了遮挡些寒气，二是为未知的危险做点准备，毕竟才见过凶狠的大狼，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残兽出现。
李栖则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临走时叮嘱他们不要出去，又摸摸虞嘉元的脑袋，夸她之前做得很好，如果有危险，立马吹响哨子，小姑娘自然眉开眼笑，点点头答应。
火苗往上延伸，淡蓝色的外焰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力道微弱。
剩下的几人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抱着没吃完的青果子啃，枯枝在火堆里烧的噼里啪啦，时不时发出点响声来。
过了好一会，才听见洞外有脚步声传来，似是熟悉，虞嘉元猛的窜起来，差点被火苗烧到，她往后退了几步。
一道颀长的身影从洞口处进来，又将遮挡物掩好，把手里的东西往火堆旁一放。
几人都围上去看，竟然是几只拔了毛的野鸡，清理的干净。
虞江临眼睛亮了一瞬，上去帮忙，掩饰不住的欣喜：“山里还有这玩意？我们终于能吃上肉了。”
几只鸡被串上木棍，架在火堆上烤。
李栖则全身都带着潮气，连头发摸起来都略微有些湿，冷气逼人，在虞嘉元凑上来时迅速地离她远了点，往旁边挪了挪。
“干什么？”小姑娘不满，鼓着腮帮子，“别动。”
李栖则眉眼凌冽，笑着解释：“我身上冷，你等会再靠过来。”
下一秒，手掌却直接被女孩抓住，她又往他身边凑了凑，细白的指尖揉搓着少年带着凉意的耳朵，轻轻呼了口气，将热意传递。
女孩的笑声就在耳边，她捂了很久，等他耳朵慢慢充血变红，感觉到热度才放开，放手时还揉了两把，笑：“耳朵红了。”
鸡肉被熏烤，渐渐飘出一阵香味，丝丝缕缕都往鼻孔里钻。
李栖则伸手将小姑娘从自己肩上捞下来，安顿她坐好，语气有几分波动，透露着微不可察地遮掩：“坐好，那是热的，不是红的。”
“我也没说什么呀？”虞嘉元打趣着，“我就说它红了而已，栖则，你干嘛这么激动。”
顺手捡了个果子放在火堆旁边烤，虞嘉元靠在少年怀里，他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时不时翻动一下鸡肉，好让它受热均匀。
果子被烧的黑不溜秋时，鸡肉差不多烤好了，虞嘉元等他们分，把刚才扔在火堆旁边的果子掏出来，细棍子固定着它，然后用指尖慢慢剥开。
果子烤熟之后，皮肉分离，轻轻一扯，外面那层像黑炭似的皮就掉了，露出内里黄绿色的果肉，竟然有几分清香。
她尝了一口，是熟透之后的软烂，丝毫没有酸涩感，和生吃的味道天差地别。
虞嘉元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将果子往李栖则面前递，对方刚好弄完鸡肉，拎着个烤得焦香的鸡腿给她，差点被她捧到面前的果子碰到脸。
“栖则，你看，这个烤熟了一点都不酸，你也试试。”
虞嘉元指着没咬过的那一边，眼神真挚，满脸期待，想让他尝尝，手里被塞了个鸡腿，少年接过她的果子，转头叮嘱：“不烫了，快吃吧。”
女孩指着果子：“你吃那边没咬过的，这里我咬了一小口。”
“知道了，快吃。”
看着虞嘉元的注意力放到别处，李栖则才收回视线，将剩下的果子一口塞进嘴里，吐出一个小核。
果肉果然不再酸涩，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甜味。
吞下去很久，才将鸡肉放到嘴边，曲着膝，脚尖朝向火堆的方向，余光瞥她。
虞嘉元正和顾朝然说小话，偶尔怼一怼插话的虞江临，兄妹俩隔着顾朝然就要动起手来了，容连在旁边看戏。
李栖则微微阖眼，小姑娘的笑声清脆悦耳，一阵阵撩拨着心弦，他嘴角也勾起弧度，在虞嘉元靠过来时一把揽着她的肩膀。
视线落在她娇俏的笑脸上时，才觉得，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嘉和公主好像又回来了。
垂下眸子，暗暗想，如若不曾经历这一切动荡，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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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宏半梦半醒，只觉得眼前一片混沌。
出租屋没有暖气，又是在沙发上睡着了，从阳台处透过来的凉风吹得他冷极了。
晕晕乎乎之际，他感觉到好像有人在轻抚脸庞，嗓音很柔，一下下划过他的皮肤，轻声地喊他敏之。
敏之，敏之。
一声声如泣如诉，带着些许悲呛。
他努力想睁开眼，却始终不得章法，这样喊他的人，除了江苇，再无其他人。
虞宏眉头紧皱，四肢乏力，肩上好像有了重量，灼热的泪珠触碰到他的皮肤，滚落在衣领中。
伸手圈住他怀里女人的腰身，只觉得很细，太细了，细得他几乎双手就能掐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