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咸鱼巷逝去
无患子脸色微微发白,缓缓道:“中正,居民无辜,且放他们离开,我跟你们走就是,有话我们外面说。”
田中正,御林军右统领笑盈盈的右手一挥,手下侍卫上前驱赶着巷子里的人。无相子一推妇人示意她跟邻居走,妇人被这一系列惊得神魂出窍,并未移步,反而紧紧依靠在无患子的身边,疑惑的看向无相子。无相子急对凤鸣使眼色,凤鸣拖着宝珞垂首往外走。
田中正食指轻点凤鸣,轻佻的说,“你,走不成的”。侍卫拦下凤鸣,推开宝珞。
田中正笑道:“好孩子,跟我走吧,我带你找亲爹。”
无患子大喝:“田中正,你还不当人。”
田中正身形急转,一把挟住凤鸣,快疾如风,冲出巷口,右腿一抬,在平地跨上黑马马背。这马神骏异常,扬起前蹄往前奔去,这一下兔起凫举瞬息之间。无患子身形一动,一枚重镖破空直取田中正后背。田中刀单刀出鞘,并不回头朝向劈去。凤鸣头下脚上倒置于马上,头晕眼花,一声不吭,伸手点向田中正左膝弯的“曲泉穴”中。田中正左膝一软,全身酸麻,力有不逮“珰”的一声重镖与刀相撞,余力不消,方向己偏,擦右肩而去,一道血花飞出。
田中正怒极,将刀柄重重一磕,正中凤鸣后脑勺,小孩当即昏死过去。
巷里的人正被驱赶至巷口。张炮张剽豹是个好汉子,一看小朋友被捉,情急之中从人群闪电般窜出,欲抢凤鸣,田中正左脚一出,正中张炮肋骨,咔嚓一声,肋骨全断,张炮一声不吭的横飞出去摔进人群中。幸亏田中正左腿酸麻,未使十成力,要不然张炮性命不保。
无相子眼见凤鸣被掳,张炮重伤,情急之下,急冲而来,袖中雁月刺滑落手中。右手急挥,又一重镖飞出。田中正回首对侍卫一使眼色,十余名侍卫向无相子攻去。田中正双手持刀,将镖磕刀,哈哈大笑:“老伙计,后会有期,别让新娘子好等……。”尾音未了,马声嘶嘶,扬长而去。
余人团团围住无相子,不,杨都尉。杨都尉只觉腹中有一团烈火涌了上来,全身血液沸沸扬扬。奇异的野性在血管中激激荡荡,眼前金光闪闪,耳边一片箫鸣,连头发都立了起来。
“闪开”杨都尉一声暴喝,长髯飞舞。双手雁月刺舞得银光残影,往外冲出去,意欲抢马。忽然耳边一动,一响弓弦响,忙把头一偏。箭“咻的一声”的一声擦过走出巷口李老三小半个耳垂,又射入巷外围墙的石砖中,入木三分。
脚夫李老三捂着血淋淋的耳朵,惊悚不已,发出一声喊,快速跑了。众乡邻大惊,抬着张炮,逐渐四散快速退去。
杨都尉目眦欲裂,大喊“不要伤及无辜,众邻快回。”往前飞掠。
领头侍卫李英东冷笑一声,高声大喊,“啧,为了一淫贼之子,新娘子也不要了吗。”杨都尉急回头,只见一柄锋利的短刀,刃尖抵在新娘子的咽喉处,一只手臂强将新娘子双臂拗到身后。
牛嫂双目含泪,看了杨都尉一眼,又默默将眼闭上,一声未吭。梁宝珞大叫一声“阿娘”,也不知从哪捡起一柄长剑,人小剑长,初生牛犊不怕虎,费力的平举着剑朝李英东腰间刺去。李英东长刀轻轻一隔,小人手上剑就飞出去了。旁边早有侍卫拎起宝珞后领随意往刀丛中一扔。牛嫂颤声惊呼,“阿珞……”。
杨都尉只得回身跃起接住,抱着阿珞向李英东冲去。李英东尖刃往前微微一送,陷入牛嫂喉咙的软肉半分。杨都尉右手雁月刺脱手向李英东双目飞去,左臂抱着阿珞。无暇分身,一时猝不及防,左腿一阵剧痛,已被劈中一刀。身子一歪,顺着势道,左手雁月刺飞出,将暗中伤人的待卫甲捅个穿心凉,顺手抢过长刀。雁月刺带着破空之音,李英东不敢单手硬接雁月刺,猛将牛嫂推出,双手长短刀“喀嚓”一声卡住雁月刺的来势,倒吸一口气。
杨都尉接住牛嫂,将这母子二人护在胸前,却被众侍卫团团围住,不得已将长刀舞得水泼不进,缓慢后退,急欲靠墙。人力有时尽,力所不能及。就算架得住后面刀鞭钩斧,也难防不住前面锏剑枪钟锤。一时刀枪剑棍乱舞。
围墙和房舍近在眼前,却被这帮人隔开,围得死死的,无论如何也迈不过去。那帮无赖并不顾及妇孺,利器纷纷往他们身上招呼。好汉也难敌观音的几十双手,杨都尉左支右拙,不一会肩上又中了一鞭,胸口的大红绸花早不知道飞哪去了。红袍绽开,血很快流出将红袍濡湿。
牛嫂急道:“快带宝珞走,不用管我了。”妇人也是悍,趁着杨都尉绞着长鞭,一脚踹向使鞭人的下三路,踹得人狂声呼痛。无奈刀被鞭绞住,带倒刃的铁勾索向他们飞去,为护住妻儿,杨都尉一转身,挺背硬扛,倾刻衣物和后背的肉齐飞。幸而冬日穿的厚,若给勾住脊骨,也就生生的拖了去。又有一长刀刺来,牛嫂猛将自家男人撞开,瞬间刀从牛嫂没胸而入。
时间仿佛这个时候忽然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