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丰收的土地
莫尔特湖和莫尔特森林所包含的荒野地带，位于弗兰切斯卡王国的最北部，是一个由开拓团正在开垦的地区，统称为恩卡地区。
作为统治广阔北部的领主，北部更北部的未开垦地区可以说是相当无趣的地方。
南都埃尔班拥有发达的港口，繁荣于贸易，被称为第二个王都。
西部的奥斯汀以矿山和宝石加工而闻名，创造了巨大的财富。
东部的揚豐则是艺术的守护者，文化发展的前沿，有着优雅的街景。
而北方矗立着被称为大华的大城堡都市，领都索拉松努。
每个地方都有巨大的发展的潜力，对于一个执政者来说，关注居住着大量人口的土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恩卡村及其周边，并没有发现饥荒的迹象。相反，情况非常好。田地一直延伸到地平线。村民和农奴都不足以满足收获作物所需要的人手，计划雇佣周边村庄的人手。这也是为什么从这里寄来的求助很少的原因吧。报酬应该足够购买一些食物，而且委托的村庄应该也得到了救助。”
“…这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恩卡村本身是一个相当成功的开拓和定居村庄，但这要归功于他们开辟了肥沃的森林土壤。
开垦森林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也不是几年内就能轻松地增加收获的事情。
更何况是延伸到地平线的田地，奥古斯特去确认的时候，不禁怀疑这是否是因为某种奇怪的魔法作用
“今年夫人似乎没有像往年那样种植更多的土豆。她在新开垦的田地上种植了玉米，正因为如此，枯萎病的影响非常轻微。”
“玉米？那不是作物，而是饲料呀。”
“因为土豆的产量更高，所以每个地方都只种植土豆作为食物，但也不是人类无法食用的东西。在的酒馆里，经常会上来煮熟撒上盐的玉米作为小吃。”
“嗯，虽然对于平民来说，他们更倾向于将玉米视为家畜的饲料，所以并不受欢迎。”亚历克西斯双臂交叉，继续说道。
——夫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领主开垦土地时，首先种植的应该是麦子。麦子是一种货币，麦子丰收也是土地价值的体现。
特意让人开辟新的田地，然后在那里种植除了麦子以外的东西，对于任何了解领地经营的人来说，都绝对不会这样做。
亚历克西斯稍微思考了一下，但他认为不会得出答案。他对自己的妻子了解得根本不够，无法想象梅尔菲娜在想些什么。
作为公爵家的家主，迎娶一位管理家务的女主人并生下继承人是他的义务。然而，奥尔兰德已经有了直系侄子威廉和非正式的妹妹玛丽。
梅尔菲娜是来自南部大粮仓地带的克劳福德侯爵家的女儿，当时她被提亲。
北部地区虽然雪深，经常遭受不利的气候影响，但骑士团的训练水平高，从全国各地招募官员。南部虽然土地肥沃，但有时会受到南邻国家的不良影响。
南部可以丰收作物，但就像火种一样；北部虽然食物供应不稳定，但却拥有许多坚强的骑士，对于北部的领主来说，政治婚姻绝不是坏事。
毕竟，需要的是北部和南部的联盟，婚姻就像在契约书上签名一样。
亚历克西斯从未想过自己的私生活需要伴侣。更何况，一个在王都的城镇住宅中娇生惯养的小姐，参与到刚刚稳定下来的奥尔德兰德家政中，对他来说简直是噩梦。
因此，他没有给予梅尔菲娜作为他夫人的权力，只是像以前一样提供了一个舒适的温室，以避免改变自己的生活。
然而，梅尔菲娜却利用了亚历克西斯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自由生活的承诺，取得了恩卡地区的领主权。虽然当时也觉得她是个奇怪的女人，但自从匆匆离开公爵府以来，他只接收到最低限度的监视报告，将其拋到脑后。
老实说，他几乎忘记了自己已经结婚。
“……你见过塞德里克了吗？”
“是的。夫人经常带着他一起去田里。虽然他继续担任护卫的工作，但最近他抱怨说农奴的孩子们似乎要夺走他的角色。”
“这是什么意思？”
“看起来，农奴们似乎很仰慕夫人，梅尔菲娜夫人一出现，孩子们就会跟着她走。”
他对梅尔菲娜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他只记得她那贵族特有的、血管在白皙肌肤下清晰可见的肤色，以及戴上戒指时触摸到的、毫无瑕疵的纤细手指。
侯爵的女儿，纯粹的贵族梅尔菲娜，和农奴在一起工作简直格格不入。
“塞德里克他肯定会制止接近夫人的农奴吧？”
“他曾经制止过一次，似乎被梅尔菲娜夫人训斥了。他被迫选择是回到公爵府还是默默地跟随夫人。”
那家伙的性格，这样的二选一肯定很难接受，奥古斯特笑了起来。虽然他表面上表示同情他的表兄弟，但他的语气却显得非常愉快。
塞德里克因为出身名门，加上他那严肃的性格，与其他骑士相处的并不融洽。尤其是面对眼前的奥古斯特，尽管他们有血缘关系，但他对这个一副轻浮的表兄弟非常不满，甚至可以被称为势不两立。
“但我觉得那家伙好像有点变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奥古斯特被问及后，露出了一丝微笑。
“或多或少，他似乎放松了一些。那些束缚他的规律、规范、模范的枷锁似乎稍微松了一些。当然，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一本正经，走路时挺直腰板，喜欢唠叨。”
“塞德里克是对的。”
他说着，用指尖轻轻敲击着桌子。
“可以认为恩卡村现在可以卖粮食给其他地方吗？”
“通常情况下，玉米这种作物，就像我之前说的，是那些去下城区的酒馆人吃的东西，平民并不特别喜欢，但我认为它能卖出去。人如果饿到快要死的地步，他们甚至会吃树皮吃土。对于真正能吃的东西，没有人会抱怨。”
“也就是说？”
“虽然不可能覆盖整个北部地区，但或许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不过，有一个大问题。”
“说出来听听。”
“公爵大人，您可能已经得罪了夫人，对吧？”
敲击桌子的手指停了下来。
“是吗……？”
“是的。对于贵族的夫人来说，宣称不给予应有的身份地位等于公然挑衅的。如果传出公爵大人与夫人不和的谣言，梅尔菲娜夫人将成为社交界的笑柄。作为一个不受丈夫尊敬的妻子，尽管有身份，但没有地位。”
“我承诺过，不会让她的地位受到轻视。”
只要不过分，作为公爵夫人在舒适的地方享受奢华就好了。与在寒冷而狭窄的北部生活相比，她应该能过得更舒适，亚历克西斯从未限制过梅尔菲娜的奢侈程度。
“哎呀，如果你不爱她，不让她生孩子，让她去哪里都行，那就太糟糕了。梅尔菲娜夫人很坚强。如果是一个性格软弱的贵族小姐，在新婚之夜发现新郎没有来，我想她可能会上吊的。”
“……..”
“而且，夫人离开了，现在她是恩卡地区的正式领主，领主就是那片土地的独立君主。即使爵位在高，我们这里遭受欠收，而你们那里丰收，我们也没有权利要你们提供食物。”
“我没有那种打算。”
如果这样做，很可能会引发两个贵族阶级间领地的战争。
尽管亚历克西斯和梅尔菲娜之间根本不会发生战斗。
更重要的是，教会和神殿都非常厌恶私人斗争。如果不合理地发动战争，他们可能会停止在该领地的活动。
想想看，负责治疗疾病的团体在该地区停止活动会有多可怕。
“但是，恩卡地区原本就是公爵领地。多年来，公爵家一直支持拓荒团进行开垦的资金。”
“这就是问题所在。在公爵家支持开垦的时候，即使增加了其他农作物的比例，也还是按照惯例种植小麦和土豆。而玉米地是夫人搬到恩卡村后新开垦的土地。”
“田地一直延伸到地平线？这可能吗？”
“我已经看到了拓荒计划和地图，并进行了仔细确认。玛丽小姐作为秘书，所有的资料都保存着。而且塞德里克也作证，开垦的事情是毫无疑问的。”
实际上，在短短几个月内，在几十年来一直开垦进展缓慢的地方建立起丰收的农田，这本身就令人难以置信。无论是否使用了某种手段。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如果我们不知道，那也就算了，但既然知道领地内正在遭受饥荒，而同一时间北部地区却有着丰富的收成，我们不能都不采取。”
“是啊，我也这么想。”奥古斯特表示出思考的样子。他们相处了很长时间，当他表现出这种态度时，通常已经有了答案。
“直说无妨。”
“那么，首先，我认为我们应该以平等的领主身份向夫人提出购买作物的建议。虽然考虑到目前的局势，可能会有些尴尬，但与全面开放储备粮库相比，这对公爵家来说损失会更小。”
“当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觉得夫人是一个相当理性的人，即使只是稍微交谈了一下。在公爵领地北部进展缓慢的情况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立起广阔的农田并且实现丰收，这样的事情绝不是偶然。我认为我们应该对这种能力表示敬意。如果进行正常的交易，我觉得她不会因私人恩怨而拒绝。”
“嗯……”
“当然，可能会有情感因素影响价格，这在任何领地都是一样的。”
但考虑到她是一个在城市中长大的女性，而且只是名义上的妻子，不太可能接受平等的交易。奥古斯特想到了这一点
“对了，我还认为我们应该向夫人购买制作玉米食物的菜谱。”
“除了直接吃或做汤，还有其他做法吗？”
“嗯，恩卡地区流行将玉米磨成粉，做成薄煎饼，然后夹上各种配料。这种做法不仅新颖，而且美味。和啤酒也很搭。”
“那个，我相信这种料理在领都也会流行。”身为护卫骑士的他笑着说，显然是提前享受到了这种新颖的食物。
“好的，那我们将做法也购买。”
“那么，我们应该派使者去谈判吗？”
“不，我会亲自去。”
“什么？”
“我并不怀疑你的报告，但我也想亲眼看看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丰收的农田。”
由于土豆枯萎导致的饥荒正在扩大，几乎所有的城市、城镇和村庄都发出了求救的信号。
对于被称为“冰之公爵”的亚历克西斯来说，仅仅闭门不出，只听手下传回来的报告，也让他感到有些难以忍受。
到恩卡村可能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如果包括现场考察和谈判，他可能需要离开将近一周到十天的时间。
尽管需要处理的工作堆积如山，他还是忍不住想要亲眼看看，他无法抑制这种冲动。
“叫鲁弗斯来。暂时将文官的监督权交给他。”
“鲁弗斯先生，他已经是个年纪很大的人了，你应该多关心一下他。嗯，不过，如果公爵是去看夫人，他一定会高兴的。”
尽管知道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奥古斯特还是笑着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