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吴用出山第一策(上)聚义、撞筹
秋老师:雷横的绰号是插翅虎,虎是百兽之王,在陆地上无疑是罕有敌手,再有翅膀飞起来,那还让不让他人有活路了?当然,这很夸张,但至少在目前这个圈子里武艺是很高超的。但是,它却暴露了此人的武艺特点:雷横是修行了一套高明身法,行动敏捷的特点,找他比武理由是现成的。
对!就是要讨回十两银子做借口,让人说不了什么闲话。
更让晁盖觉得我没有心计、没有城府、是个有高超武力的“愣头青”、是个容易控制在手中的“一把刀”。也许有了这样的意图,晁盖会把我留下来,做个打手。
想到这,刘唐便出房门,没有任何掩饰,也没有做声,直接去枪架子上拿了一条朴刀,在某些庄客的目光下,便出了庄门。
可以肯定有庄客把他的行为迅速告诉晁盖,这也是刘唐所希望看到的。
明老师:刘唐大踏步投南赶来,大约有五六里路,去早望见雷横引着众土兵慢慢地行将去,刘唐是为了把事闹大,赶上来大喝一声:
“兀那都头不要走”
雷横吃了一惊,回过头来,见着刘唐拈着朴刀赶来,雷横也慌忙去从土兵手里夺条朴刀拿着,喝道:“你那厮赶将来做甚么?”
刘唐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你晓事的,留下那十两银子还了我,我便饶了你。”
雷横道:“是你阿舅送我的,干你甚事!我若不看你阿舅面上,直结果你这厮性命,刬地问我取银子!”
刘唐道:“我须不是贼,你却把我吊了一夜,又骗我阿舅十两银子。是会的将来还我,佛眼相看。你若不还,我叫你目前流血。”
雷横大怒,指着刘唐大骂道:“辱门败户的谎贼,怎敢无礼!”
刘唐道:“你那诈害百姓的腌臜泼才,怎敢骂我!”
雷横又骂道:“贼头贼脑贼骨头,必然要连累晁盖。你这等贼心贼肝,我行须使不得!”
刘唐大怒道:“我来和你见个输赢。”双方对骂,一来让雷横感觉刘唐没有城府,二来还是想拖延时间,好让晁盖能尽快赶来,刘唐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拈着朴刀与雷横在大路上厮并。
当时两人就斗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败,众土兵见雷横赢不得刘唐,却待都要一齐上并他,只见测首篱门开处,一个人擎两条铜链,叫道:“你们两个好汉且不要斗,我看了多时,权且歇一歇,我有话说。”便把铜链就中一隔,两人都收住了朴刀。看那人时,似秀才打扮,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这秀才乃是智多星吴用,就势刘唐和雷横停止了武力相斗。
秋老师:吴用是施耐庵的作品“水浒传”中的八大主角之核心,是“文中无其名,处处显谋略”的书胆,在某些情况下还是施耐庵的文人政治的代言人。
吴用是水浒书中梁山武装的军师,也是头一个被施耐庵“看不起”的人。所以施耐庵对他一直是采用皮里阳秋,春秋笔法。
明赞实贬,他所有的计谋在旁人或读者看来,处处都是破绽,都是小伎俩但总是歪打正着,总能出奇制胜。在梁山上下唯此君是命。
施耐庵反观自己那一点比吴用差吗?文武双全也是人们口中的“文曲星”,但是在张士诚的军中却不受重用,正确的措施、建议不被采纳,处处受到排挤最终选择离开,只好归隐山东。
明老师:吴用前段时间也是一直在外游历江湖,也是通过特殊渠道很意外地获得这个消息,因为蔡京设下的局是有真有假的消息,让人真假难辨。
吴用获得这个消息后也是马不停蹄赶回来,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有晁盖见上面,反而是先碰上了刘唐和雷横两人的争斗把他给吸引住了。
因为从口水战中知道刘唐是晁盖的外甥,一时间把吴用也给蒙圈了:我与晁盖是自幼结交,但一有事,便和我相议计较。和他的亲眷相识,我都知道,从不曾见有这个外甥,亦且年甲也不相登,必有些蹊跷。
等到两人一旦打起来,却让吴用大吃一惊,吴用的武艺虽然不高,根本就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垫底的四流水平,是智多星,但是对武艺的鉴赏力还是很强。
他发现刘唐的武艺在目前的江湖上可以肯定是罕逢对手,比雷横强,完全操控着武斗,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出现,一直是收着打并没有下杀手的意思,也就是拖着打,看上去很激烈。
其实刘唐是二流高手,而雷横是三流中的高级水平,两人还是相差一二个档次。
但是众土兵见状,却待都要一齐上,那刘唐就无法操控武斗了,刘唐为了自保,那就必须下杀手,而一旦雷横或众土兵出现了损伤或人命,则事态就处于无法收拾的地步。
秋老师:所以吴用跳出来制止了两人之间的武斗,这是吴用对刘唐的保护更是对晁盖的保护,因为雷横和众土兵代表的是强势的官府力量,是目前他们明面上惹不起的角色。于是两人之间的口水战又开始了,还找到吴用做裁判,吴用只能在里面劝,但哪里劝得住!
最后还是晁盖出来先把刘唐给臭骂了一顿,让庄客带回庄子安置;晁盖又给雷横赔礼道歉,一场风波算是彻底圆满结束。
雷横和众土兵收获满满回县城去了。
明老师:晁盖和吴用一同回到庄上,晁盖竟邀吴用入后堂深处,分宾而坐。吴用问道:“保正,此人是谁?”晁盖介绍到:“江湖上好汉,此人姓刘名唐,是东潞州人氏因为有一套富贵,特来投奔我。夜来他醉卧在灵官庙里,却被雷横抓了,拿到我庄上,我因认他做外甥,方得脱身”。
“他说有北京大名府梁中书,收买十万贯金珠宝贝,送上东京与他丈人蔡太师庆生辰。早晚从这里经过。此等不义之财,取之何碍。他的来意,正应我一梦。我昨夜梦见北斗七星,直坠在我的屋脊上,斗柄上另有一颗小星,化道白光去了。我想星照本家,安得不利?今早正要求请教授商议,不想又是这一套,此一件事若何?”
秋老师:既然消息已经由刘唐说出来,而且貌似被晁盖给否了,当然晁盖否得很高明。
因为这是一种肯定中的否定!自己昨夜做了个梦,七星聚义,还带白光外挂,这意味着至少还要有七到八个高手才能做这个案子。真不愧是一代枭雄,要拒绝都带着精彩,不管什么情况都已经上升到了上天都已经出手安排。
俗话说,机会总是永远给事先有准备的人,能够在寂寞中默默地发展壮大自身,还要耐得住寂寞、等待的人。
“时势造英雄”
从施耐庵在书中的描述的那样来看,他心中还是认可吴用采用的策略的。吴用的出山第一策是直接回避与晁盖去讨论这个环节,不去讨论此事是做还是不做,而直接跨入招人环节:
招应梦之有能力的人。
从结果上看,吴用是成功了!晁盖问:“莫非要应梦之星数?”
明老师:吴用望着眼前这张脸,禁不住在脑海中浮想连篇,禁不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青年晁盖,锐气勃发,带着立志要创造一番大业的雄心壮志、以及单身一人将西溪的青石宝塔搬到东溪的巍岸身影,一直都在自己的脑海中。
就是从那天起自己就成为一名没有二心的“晁盖粉丝”。
现在十几年过去了,岁月蹉跎,吴用自小崇拜的托塔天王晁盖脸面青涩早已褪去,晁盖虽然还是保有的敏锐、睿智还在增加,但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苗头已经暴露无疑。
这次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回来,刘唐的消息可以肯定是被否。刘唐可能因为武艺高强而被留下,但是今后也不可能做到倾心的付出,估计就是到晁盖这里来求个太平混日子。
吴用已经就下定了决心,这个案子一定要去做,因为这个消息是非常可靠人给的途径,才让他下定决心去和对方见面。
吴用给自己易容之后去赴约,并且是以江湖上的“加亮先生”的身份露面,对方是两个人,一个是中年人,一见面就给吴用一种很特殊的踏实的感觉,另一个是年轻人给吴用一种“飞扬跳脱”的青春气息。却又自称“旁观者”。给他消息就是由自称“富贵闲人”的中年人说出来的,只要吴用他们能成功拿下,消息人出一百五十根金条给吴用他们销赃。吴用心想:哪怕失败了,大不了去占个山头,也比天天呆在家里混时光要强。
汉高祖刘邦不就曾在砀山也待过几年潜心发展吗?难道英雄就不可以去创造属于自己的时势吗?坐等机会不可取,与其坐而待老,不如奋起一搏。
秋老师:也许是双方性格使然,晁盖和吴用两人私交近来并不是很融洽,主要还是吴用在晁盖面前说话的语气重,让晁盖有精神压力,平时怕见吴用。
因为吴用总要求晁盖在下属面前是完美地端着,让晁盖觉得没自由,晁盖却更喜欢的是和人大嗓门自由地嘻笑。
估计施耐庵是把他两人的相处当做刘邦与萧何在沛县的相处模式。所以,当吴用看着自己足足半晌,突然说道:“有了,有了。”此时晁盖的反应是:“先生既有心腹好汉,可以便去请来,成就这件事”,可谓酸意浓浓。
吴用见不不对头,立马解释道:“我寻思起来,有三个人,义胆包身,武艺出众。敢赴汤蹈火,同死同生,义气最重,只除非得这三个人,方才完得这件事。”
明老师:晁盖问道:“这三个人却是甚么样的人?姓甚名谁?何处居住?”吴用道:“这三个人是弟兄三人,就济州梁山泊边上的石碣村住,日常打渔,亦曾在湖泊里做私商勾当,本姓阮,弟兄三人,老大立地太岁阮小二、老二短命二郎阮小五、老三活阎罗阮小七。这三个是亲兄弟,最有义气,小生旧日在那里住了数年,与他相交时,他虽是个不通文墨的人,为见他与人结交,真有义气,是个好男子。因此和他来往,与今有二年不曾相见,若得此三人,大事必成。”
因为东溪村和石碣村相距不到百里,晁盖当然听说过这三人,只是不曾相会。晁盖就想派人去请他们来商议。
吴用道:“着人去请,他们如何肯来,小生必须亲自去那里,凭三寸不烂之舌说他们入伙”。
秋老师:晁盖很高兴问吴用几时可行,吴用道:“事不宜迟,只今夜三更便去,明日晌午之前可到那里,可以赶上下午的晚餐。”然后,吴用交代刘唐目前先好好休息,做好准备等到吴用自己回来再安排:
因为过段时间便要刘唐连夜去北京到东京之间,去探听“生辰纲”相关的启程日期、还有端的从那条路上来等等这些细节信息。
晁盖只是坐在一边听,顶多有时尔插个话而已。
所有的行动安排都是吴用的“一言堂”,这就是吴用决策风格。
当然,晁盖见事有可为还是很高兴,他的工作任务就是下去安排晚餐,让吴用吃饱喝足再去休息好,晁盖就是不高兴、还得高兴去做这些后勤工作。
三更一到,晁盖还得先起来安排早餐,吴用吃了早餐,讨了一些银两,藏在身边,穿上草鞋,晁盖、刘唐送出庄外,这刘唐就被晁盖当成了“贴身保镖”来使唤。至于吴用交代刘唐趁这两天好好休息,养精蓄锐那是不可能的。
明老师:吴用连夜投石碣村来,行到晌午时分早来到村中,径投阮小二家来。到得门前看时,依山傍水,约有十数间草房。吴用叫了一声道:“二哥在家么?”那阮小二走将出来,头戴一顶破头巾,身穿一领旧衣服,赤着双脚。
吴用看着阮小二这副打扮心里头笑一笑,小二哥啊还是小二哥!从上身看着是个有钱财,身份高贵的乡绅;再看下身又是个贫穷的泥腿子。如此的反差让人见了都会开心的笑一笑。真是滑稽可笑,目不识丁却学读书人的谈吐作派,集于一身,让人无语。当初吴用第一次见到如此的谈吐作派的阮小二,就被吸引,而深入交往下来,阮氏三兄弟虽然是亲兄弟,但是给人感觉是却截然不同,使用器械也不相同,但吴用知道,在这假象之下隐藏的相同之处就是:阮氏三兄弟都是最讲义气且武艺超群,所以吴用是倾心真意地与他们折节交往。
阮小二出门,见是吴用慌忙声喏道:“教授何来?甚风吹得到此?” 吴用答道:“有些小事,特来相浼二郎”。这就开始忽悠阮小二;
阮小二道:“有何事,但说无妨”,吴用睁眼就开始说瞎话:“小生自离了此间,又早二年,如今在一个大财主家做门馆,他要办筵席,用十数尾重十四五斤的金色鲤鱼,因此,特地来相投足下。”
阮小二听了,苦笑了一声,说道:“小人且和教授吃三杯酒却说。”心里想得却是做梦呢?十四五斤一条金色鲤鱼,自己是拿不出来的! 吴用顺口道:“小生的来意,也欲正要和二哥吃三杯。”
阮小二道:“隔湖有几处酒店,我们就去找船里荡将过去。”
秋老师:吴用知道一般情况下,是阮小二当家说话,但很难说服他,阮小二还是有那个原则底线的,所以他才会做私商隐盗而不愿意去做占山为王的明盗。所以阮小二也才会用可笑的打扮和言谈举止去掩饰。
吴用还知道,一旦他如果能够搞定阮小七这个悖逆期的青春少年,阮小二的那个原则底线就将垮塌,爱弟入魔的阮小二就会答应阮小七的任何哪怕是无礼的要求,但是吴用很狡猾,没有直接针对阮小七,而是虚晃一枪道:“最好也要与五郎说句话,不知在家也不在?”
“我们一同去寻他便了”
吴用随阮小二来到泊岸边,在枯桩上缆的小船中解了一只,便扶这吴用下船坐了,树根头拿了一把桨,望湖泊里划去。正荡之间,,只见阮小二把手一招,叫道:
“七哥曾见五郎么?”
“二哥,你寻五哥做甚么?”
吴用叫一声:“七郎,小生特来相央你们说话”意思就是想和你们三兄弟一起喝酒、吃饭,我才好忽悠你们呢?
阮小七道:“教授恕罪,好几时不曾相见,”
吴用力邀道:“一同和二哥去吃杯酒”,阮小七道:“小人也欲和教授吃杯酒,只是一向不曾见面。”两只船厮跟着在湖泊里,不多时,划到一个去处,团团都是水,高埠上有七八间草房。
阮小二叫道:“老娘,五哥在吗?”那婆婆:“说不得,鱼又不得打,连日去赌钱,输的没了分文,却才讨我头上钗儿,又出镇上赌去了。”阮小二笑了一声,便把船划开。
明老师:其实以阮小二为首的阮氏三兄弟利用梁山泊水域也是做私商隐盗和晁盖的私商一样,但是双方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由于近期梁山泊势力高调介入水泊,尤其利用林冲的身份和武力值,阮氏三兄弟无人能敌得过,因此梁山势力将阮氏势力逐出梁山泊水域,这严重影响到阮氏今后的生存和发展。
现在,摆在阮氏面前就二条路:一条是认怂从此离开,另谋出路;另一条是引入或投入外部势力,借助外部势力夺回梁山泊水域的控制权。
还有阮氏在二年前的相会就已经很清楚吴用的身份,也正因为如此,以前早已有了与吴用接触的方案:由阮小二和阮小七两人出面和吴用先谈,至于能有什么合作方式,只有谈完成之后才知道。
秋老师:吴用和他们所谈的合作方式在他们感到不满意的情况下,就可以不认,到时候就可以让阮小五出来搅局,不承认这个合作方式。
阮小七在背后船上说道:“哥哥正不知怎地,赌钱只是输,却不晦气,莫说哥哥不赢,我也要输得赤条条。”看来阮小五是一时见不着了,双方看来都很好,都能接受,吴用甚至还很得意:“中了我的计”。
两只船厮并着,投石碣村镇上来,划了半个时辰。正在必经水道的一座独木桥边一个汉子,把着两串铜钱,阮小二很惊讶地脱口而出道:“五郎来了”。
此时他不应该在赌城吗?怎么还在这里等着?
明老师:阮小五想的是摆脱阮小二长时期的掌控,他想直接向吴用当面表达自己的意愿,而不是被动地接受他们的谈判结果,万一他们谈不拢怎么办?这就是他不在赌场,而是还剩下“两串”,就收了手,不再继续赌,反而在这里守着的原因,显示阮小五有“二心”了。
吴用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在两年以前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皮球”在三兄弟的手上转来转去,每次都是在面对一个人。
如果能和两兄弟去谈就是突破,现在阮氏三兄弟一同去谈,吴用高兴的叫了出来:“五郎得采么?”这离成功还远吗?
秋老师:阮小五是开门见山,摆明了原来的立场:“原来却是教授,好二年不曾见面。我在桥上望你们半日了。”后面这一句话却是对阮小二说的。阮小二闷了半天,只能顺口说道:“我和教授直到你家寻你,老娘说道:‘出镇上赌钱去了’因此同来这里寻你,且来和教授去水阁上吃三杯。”当着客人的面,可不能就跟五弟翻脸。
阮小五慌忙去桥边,解了小船,跳在舱里,捉了划楫,只一划,三只船厮并着。一直划到那个水阁酒店前。
明老师:阮氏三兄弟分别把各自小船都缆了,扶着吴用上了岸,入酒店里来,都到水阁内拣一副红油座凳。阮小二便道:“先生,休怪我三个弟兄粗俗,请教授上坐。”吴用道:“却使不得。”阮小七一锤定音:“哥哥只顾坐主位,请教授坐客位,我兄弟两个便先坐了。”吴用开心,调侃道:“七郎只是性快。”四个人坐定了。
吴用看见这三兄弟第一次同自己坐在同一张桌子,这离成功还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