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麻烦
乘着谢大牛在家可以照顾孩子们，季如意应邀去镇上跟林掌柜商谈的事情，也被提上了日程。
这天一大早酒楼的人便来取菜了，季如意随着他们一道，也算是乘搭了个顺风车。
一行人照样去的还是酒楼的后门，不过从前面绕过去的时候，季如意却看到了跟上次完全不一样的情景。
这会儿明明时辰还早，还不到酒楼开门营业的时候。但是酒楼的前门口已经有了好几个人，隐隐还能听到争吵声。
看着并不是太和谐的样子。
垂眸想了想，季如意也没多问。
从后门进去，酒楼的活计便都出来搬菜了。季如意从车上拿下一个背篓，没让他们动，正想问问林掌柜在哪，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妇人一边忙活，一边冲着她笑。
“哟，是季娘子啊？你可算是过来了，我们掌柜的这几天一直都念叨着你呢。”
正是上次那个答应帮忙，帮季如意开门引路的妇人。也算是个恩人了，季如意不是那种不知感恩的，忙过去搭话道：“上次多亏了婶子帮忙，我才能顺利见到林掌柜，跟他谈生意，还要多谢你呢。”
嘴里说着，手伸过去，硬塞给那妇人一个小小的布包。
触摸到里头硬邦邦的，妇人惊了一下，帮推辞道：“这可万万使不得，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季娘子太客气了。而且这生意谈成，也是你自己有本事。”
口中虽然这么说着，但她拿着布包的手，却没松开。
季如意只道是没察觉到对方的那点儿小心思，也没给她退回来的机会，只道：“应该的，以后还要靠着婶子多多帮衬才是。”
这话说的有些别有深意，听的那妇人眼神一动。手腕一翻，她便将季如意给的小布包给揣进了自己怀里，人却是凑上前，靠近季如意，小声道：“季娘子这次过来，可得担心了。掌柜子小舅子回来了，就在酒楼里边。他这阵子……有些不太高兴，还跟掌柜的吵架了。”
说完之后，又快速后退了两步，故意提高声音笑道：“季娘子可赶紧上去吧，掌柜的在三楼最靠右边的房间里边等着你呢。对了，蔡大厨也要一块去，你可以等等他。”
无缝转换，没多少破绽。季如意心下了然，眼底暗光一闪，不动声色地笑笑，诚心诚意地道谢道：“那就，多谢婶子告知了。”
一语双关，这钱花的，倒是也值。
既然蔡大厨也要一块去找掌柜的，季如意也就没太着急，背着背篓去了后厨。
还没到酒楼的营业时间，可已经是后厨比较忙碌的时候了。季如意还在门口呢，便听到了乒乒乓乓的声音，有人在剁肉，有人在切菜，好不热闹。
进去一看，她发现，里头的人，好像多了两倍的样子，每个人都被指挥的团团转。
蔡大厨则是坐在一边，皱着眉头指挥这个指派那个的，还一脸严肃不满的样子。
这是人家的规矩，季如意一个外人，当然没有插嘴的份儿。趁着蔡大厨喝水的空隙，她才过去开口道：“大厨也要去见掌柜的？”
“管好你自己的事儿！菜都洗干净了没？分类了没？要是让我……
听到有人说话，蔡大厨脸色一沉，直接开口就骂。结果一抬头，看清眼前的人是季如意，才赶紧闭了嘴。
或许是对上次的事情记忆犹新，一看见她，蔡大厨的目光就直勾勾地看向她身后的背篓。
不过见季如意并没有要取下来打开的意思，也只能讪讪作罢，点头道：“嗯，掌柜的说你今天要过来，正好有事商量，就让我一块上去。你且稍微等等，我去嘱咐那帮兔崽子们一声。一个个的，只会耍奸偷懒！”
“好的，大厨你先忙，我等等没关系。”
这个态度，比较起季如意第一次来的时候，可是要客气太多了。
蔡大厨交代的挺快，不过季如意去后院遛了个弯儿的功夫，他人就已经追上来了。
有了他带路，季如意随着一道上楼，很快就在三楼刚才那个妇人说的房间，见到了林掌柜。
不过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此时的林掌柜，正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愁眉不展。
看的季如意心下直犯嘀咕。
后厨那么忙，准备菜肴准备的热火朝天，而且这么早前门就已经有人在等着了，可不像是生意不好的样子。
所以，林掌柜这是在愁什么？难不成那些人不是等着吃饭，而是等着找茬的？
心里虽然这么想，不过季如意嘴上却什么都没说。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一看季如意进来，林掌柜赶紧起了身。不仅给她让了座，还亲手倒茶，边道：“季娘子你可算是来了，一路上还顺利吧？”
客气的季如意都有些受宠若惊了，也没直接就坐下，她站着从林掌柜手里边接过茶杯，笑道：“挺好的，多谢掌柜问询。”
客气了一句，季如意也没迟疑，直接便是开门见山：“掌柜让人带信说是有要事相商，不知……所为何事？”
一听她提到，林掌柜面上的惆怅，又回来了，长长地叹了口道：“季娘子来时，可看到前门等候的那些人了？”
“自然是看到了的，那些人……是来找茬的？”
原本季如意不想说这话的，但是看林掌柜这么个态度，她还是没忍住。一听她这话，林掌柜愣了一下，经不住摇头苦笑道：“当然不是，那些人是等着吃饭的。”
“既然如此，那掌柜的又在犯什么愁？”
开门迎客，既然开的是酒楼，那必定就是客人越多越好，才能财源广进啊。
怎么到了林掌柜这里，就成了愁人的事儿了？
想到之前隐约听到的争吵声，季如意心里边大概有个猜测，只是她没直说，而是不解地看向林掌柜。
既然请了她来，林掌柜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和盘托出。
原来根源问题，还是在季如意的菜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