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五十四章 糊涂的治安官

“你说什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詹姆先生！”维基亚王国首都日瓦丁治安官法尔弗塞惊诧地拍着桌子。

日瓦丁城的治安厅设在城镇中心青铜骑士广场后的国王大街，大街直通豪华富丽的维基亚王宫。治安厅是一座二层的白色小楼，门前挤满了等待处理琐碎纠纷的市民。例如琼斯家的狗被邻居懒汉偷偷宰了吃了，要么是醉汉昆西暴打了另一个烂醉如泥的家伙。还有一些行会间的贸易纠纷，某个外地商队以付货时间迟为由不按照契约支付足额的佣金。他们在治安厅门外吵闹不休，推推搡搡，甚至当着治安员的面斗殴。

詹姆挤入嘈杂的人群，递交盖有马尼德副会长印鉴的信，被领进治安官法尔弗塞的办公室，治安厅的楼梯非常窄，墙壁陈旧，多年没有修缮。迎面下来一个萨兰德黑胡子商人，用晦涩的方言嘀嘀咕咕咒骂着。寒冷的冬季，许多流浪汉无以为生，行会的失窃案频频发生。但整天混日子的治安员往往对外地商会敷衍了事，如果失窃的金额巨大，也会受到重视，当然也先要缴纳高额的调查费用。

法尔弗塞的办公室设在二楼走廊的尽头，稍稍安静。法尔弗塞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贵族，相貌斯文，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穿着印有维基亚皇家雪虎章纹的长袍，无力地依靠在堆积着如山的羊皮卷宗的榆木大桌后的高背椅上，耷拉着脑袋，长时间没有休息好，黑眼圈很明显。

在简单的自我介绍后，詹姆将在哈尔玛城堡中偷听到得阴谋对法尔弗塞完整地述说了一番。法尔弗塞听完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詹姆斯先生，我不能够相信你话，除非你能提供足够的证据。否则我无法向国王陛下传达这件事，你知道么，这件事关乎两国和平！哦，虽然咱们和那群骑在马背上的库吉特蛮人从来没有什么和平可言。我听说几个月前咱们日瓦丁的庞大商队在沙漠中遭到了库吉特乱军的袭击，商人都被杀光了，你也唯一幸存的。我非常能理解你们的心情，可是绝对不能开这种玩笑，否则会触发一场战争的。”法尔弗塞说个不停，让人毫无插话的间隙，也许平时他就是用这种方式对付那些头疼的家伙。

“哦，不，先生！”詹姆高声纠正道：“袭击商队的可不是乱军，是哈尔玛领主阿骨尔的正规部队！”

法尔弗塞摇摇头道：“不要激动，詹姆斯先生。嗯，姑且假设那是阿骨尔的部队，可是任何指控都必须有理有据，你拿什么证据说明袭击商队的骑兵就是阿骨尔的军队呢？还是以你偷听到的事情为依据？听我说，詹姆斯，我们必须相信上帝赐给我们的理性和王国法律，而不是依据臆想或者街谈巷语的传言。”

“……”

“而且我必须强调一点，”法尔弗塞不又滔滔不绝道：“你的举报涉及到王国的贵族贝尔加鲁伯爵和瓦里西恩男爵，贝尔加鲁伯爵可是王国的副元帅，你指控他们，必须要有可靠的证人。另一方面，贵族的权利是不受到普通法律约束，必须由国王陛下裁决。恕我直言，以个人见解，贝尔加鲁伯爵是不会背叛亚罗格尔克国王陛下的……”

法尔弗塞似乎极力说服詹姆承认自己在撒谎，就可以推脱这件麻烦事。无论如何解释，他都以证据不足为由。

“治安官先生，我们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的，亚罗格尔克国王陛下正处在危险之中！”詹姆大吼道。

法尔弗塞看似极度疲倦，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回去吧。还有其他事物等着处理呢。我会调查的。”

“可是……”

门口的治安员已将詹姆拉出门。詹姆低着头，无奈地徘徊在喧闹的大街上。他很失望，现在治安官不相信，必须另想办法。

街上几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在街上追逐，不时从人们的腿边钻来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