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挖将军府底下的宝藏
清冷的月光如银色的轻纱,缓缓洒落在将军府的花园中,为整个花园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辉。洛白马换上了一袭素雅的长裙,那长裙的款式显然是十多年前的旧款。大抵是抄家的时候被人漏下的,后被小花精心浆洗得干干净净,像珍贵的贡品似得宝贝着。
从顾大人府上回来后,洛白马的神色一直很凝重,她就如同松柏一般,直直地站在那里,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她站了许久许久,身旁的小花满脸焦急,那担忧的神情如同阴云一般笼罩在脸上。
“小姐,更深露重,还不休息吗?”小花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浓浓的关切。
“我刚刚在想一些事情。”洛白马听到小花的声音,方才从沉思中反应过来。长时间未动,她的腿部有些许发麻,那种微微的刺痛感让她轻轻皱了皱眉头。
“小姐,是很棘手的事情么?”小花的声音中透着不安。她很快察觉到洛白马的不适,蹲下身子,替她捏了捏腿。
洛白马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中透露出星星点点,如同寒夜中的星辰般闪耀。“倒也不算,略微有些麻烦。小花,明天咱们就离开将军府,你先陪我去个地方。”
洛白马领着小花缓缓来到花园里。月光下,花园中的花草树木都显得格外宁静。“小姐。大晚上的,不睡觉,拿着锄头干嘛?”小花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
“挖宝啊。”洛白马的声音简洁而干脆。
小花更加疑惑了,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小姐,这不是埋女儿红的那棵松树么?哪里来的宝?莫不是您要将之前埋的女儿红给挖出来吗?”
洛白马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急切。“别废话,锄头给我,我来还快点。”
小花连忙摆手,急切地说道:“不,不,不,小姐,小花有力气的。”
然而,洛白马却一把抢过小花手中的锄头,拎起锄头就冲上前去。
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坚韧不拔。随着一锄头又一锄头,接连不断地落下,发出沉闷的声响。不多时,花园里那棵最粗的歪脖子松树底下,一个大坑便出现在眼前。酿着女儿红的坛子整整齐齐地摆在坑里,红色的封口有些已经微微褪色,如同岁月留下的痕迹;有些还鲜红得很,仿佛能滴出血来。
洛白马随手拿起一坛,用手轻轻抚摸,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复杂的情感。“一、二、三……九、十。自我到将军府,每年一坛,离哥哥年年都会为我埋上一坛。这里已经有十坛女儿红了。”她数着坛子的声音轻柔的如同微风拂过。
小花不解地问道:“小姐,那咱们现在挖出来是要干嘛?”
洛白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洒脱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般绚烂。“这酒么,自然是喝的。”说罢,她举起一坛酒,仰头便喝,那豪迈的姿态让人惊叹。一口干掉了半坛子,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仿佛也带走了她心中的烦恼。
小花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惊呼道:“小姐,这酒不是要等您大婚的时候再取出的么?”她的声音在寂静的花园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打破了夜的宁静。
洛白马的眼神变得迷蒙起来,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如同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她缓缓放下酒坛,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放下一件珍贵的宝物。“大婚,我与谁?”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一丝困惑,仿佛在问小花,又仿佛在问自己。
小花一脸懵,赶忙说道:“自然是您与将军呀,你可是将军的未婚妻呀。”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理所当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洛白马微微摇头,轻叹一声,那叹息声如同微风拂过,带着无尽的哀愁。“未婚妻?不对,不是了。我与离哥哥,就只是兄妹而已啊,小花,我的心很小,住了一个人,便住不进其他人了。”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
小花更加迷糊了,满脸困惑地问道:“小姐和将军怎么会是兄妹呢?”花园中,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好奇这个问题。
夜色如水,将军府的花园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那酒香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在每一个角落。小花看着一旁逐渐增多的空酒坛,满脸担忧,那担忧的神情如同阴云一般笼罩在脸上。
她轻声叹道:“小姐,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呀。”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洛白马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是一个劲儿地猛灌酒,速度越来越快。她的动作洒脱而豪迈,仿佛要将心中的烦恼都淹没在这酒液之中。不一会儿,五六坛酒就见了底。她的脸色微微泛红,如同天边的晚霞,美丽而动人。眼神迷离得仿佛能掐出水来,那迷离的目光中似乎隐藏着无数的故事。
“来,小花,你陪我一起喝。今日一醉方休。”洛白马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那沙哑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歇斯底里。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渴望,渴望在这醉意中暂时忘却一切烦恼。喝着喝着,洛白马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那泪水如同晶莹的珍珠,在月光下闪烁着悲伤的光芒。
小花看着洛白马那副伤心的模样,心中满是疼惜。“小姐,您这样太伤身体了,换个酒杯喝吧。”她缓缓拿起酒坛,小心翼翼地为洛白马倒酒。那酒液在月光下闪烁着琥珀般的光泽,潺潺流出,发出轻微的声响。
随着酒液渐渐注入洛白马的酒杯,那浓郁的酒香再次弥漫开来,与花园中的夜色融为一体。小花一边倒酒,一边轻声劝解道:“小姐,少喝点吧,喝多了明日会难受的。”然而,洛白马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紧紧地盯着酒杯,等待着那满满的一杯酒,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小花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酒坛,静静地看着洛白马。
“枯叶,枯叶你在哪里?”洛白马喃喃自语。
不远处的夏台牢房内,一片死寂。黑暗中,一个身影蜷缩成一团,如同被世界遗忘的孤影。忽然,那人缓缓抬起头,那动作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目光望向透过木栅栏洒进来的月光,那一缕缕清冷的月光如同希望的丝线,照亮了他那满是血污的脸庞。“她,在唤我。”一声轻叹在寂静的牢房中悠悠回荡,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思念与哀愁,仿佛穿越了漫长的岁月。
“枯叶是谁?怎么会有人起这么奇怪的名字?”小花满脸疑惑。这是她第一次从洛白马的口中听到枯叶的名字。
洛白马一边流着泪,一边喃喃自语:“离哥哥,这十坛女儿红代表我在将军府的十年,今日我便将它们全数饮尽,就当是我最后一次放纵自己。此后,我将亲手斩断与将军府的联系。”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坚定,仿佛下了某个重要的决心。她猛地站起身来,那动作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气势。她大吼一声:“我洛白马今日在此立誓,定要为将军府平反,哪怕掀翻了这天。”她的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那火焰仿佛可以照亮整个黑夜。
洛白马扭头吩咐道:“小花,去,将我的佩剑取来。”她的声音果断而有力,不容置疑。
小花有些迟疑,她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问道:“小姐,这是酒兴上来了,想练剑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还有我的剑匣子呢,也一并拿来。”洛白马又补充道,她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小花,充满了期待。
“小姐,你要剑匣子做什么?”小花越发不解,她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尽管她不理解洛白马的行为,她还是听话地转身离去,将剑匣子和佩剑尽数取来。
“将这些通通扔坑里,随后填了去。”洛白马微微眯起双眸,用手指了指原先放着女儿红的大坑,语气坚定地吩咐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小花二丈摸不着头脑,满心的困惑。为什么要将这些东西埋掉呢?莫非是因为小姐喝多了,醉了?她不确定地喊了声:“小姐?”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疑虑。
“等等。”洛白马开口,小花顿时松了口气,果然小姐后悔了。
洛白马从怀中取出一块帕子,帕子里面有一支簪子。那支簪子古朴而精致,散发着一种岁月的韵味。洛白马拿起簪子递给小花说道:“还有这个一并埋了吧。”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犹豫,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小花看着这支古朴而精致的簪子,觉得颇为眼熟。再一看裹着簪子的手帕干净整洁,可见是极其宝贝着的。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将宝贝着的东西也埋掉。
“小姐,这是……您生辰的时候,将军送您的生辰礼物,为什么也要埋了。”小花满脸震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今日过后,你我与将军府再没有半分关系。这些曾经的过往都需要处理掉。”洛白马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如同寒夜中的冰霜。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
“是,小姐。”小花应道,她不知道她的小姐要做什么大事,但小姐一旦做出决定,她就陪着小姐一起走下去。她认真地用锄头将泥土推回大坑中。
洛白马微微扬起下巴,对着小花急切地说道:“小花,好了没?动作快些呀,咱们换个地方接着挖。”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仿佛在催促着小花赶紧完成任务。
小花听闻此言,满脸诧异无比,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阿?”小花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她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还要继续挖。
洛白马的脸上原本那深深的悲伤情绪此刻已经完全褪去,就如同被一阵清风吹散的乌云一般,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露出一抹兴奋的神色,照亮了她的整个面庞。她扬声道:“今天,小姐我带你挖座金山银山出来。”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充满了自信,仿佛那座金山银山已经近在眼前。说罢,便毫不犹豫地拉着小花在将军府中忙碌起来。
她们就如同两只勤劳的土拨鼠,不知疲倦地穿梭在将军府的各个角落。在将军府里一顿狂挖,从花园的宁静角落到偏僻的库房,每一座屋舍都不放过,几乎每一寸土地都被她们仔细翻找过。
“小姐,累死了,又不知道哪块地底下埋有金银钱财,您看看,咱们忙的跟土拨鼠似得,这一地的坑。”小花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抱怨着。她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她看着周围那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
“小花,年代有些长,记不清也在所难免嘛,正所谓有志者事竟成,加把油哦。”洛白马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不一会儿,小花的惊呼声响起:“小姐,真的有好多金银钱财,您是怎么知道的?”小花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疑惑,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洛白马的眼中闪过一丝伤感,如同淡淡的云雾弥漫上了她的眼眸。她苦笑着回答道:“我藏的私房钱。”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
小花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藏的私房钱?将军府的银钱不是随便小姐用的么?”小花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问。她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藏私房钱,而且还藏了这么多。
洛白马微微抿了抿嘴唇,随后笑着解释道:“骗你的,这些是年幼的时候跟洛煦打赌赢来的。当时不敢告诉离哥哥,就给藏起来了。眼下正好能解我的燃眉之急。”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调皮和得意,仿佛在为当年自己的机智而感到自豪。
小花的脸上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她的脸色骤变,一脸见鬼的样子,震惊地问道:“您跟洛煦少爷去了赌坊?”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充满了难以置信。
“小赌怡情,大赌才伤身。不过就是陪那个笨蛋去找了几次场子罢了。”洛白马的语气轻松,仿佛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洛煦是将军府隔了几房的少爷,在众人眼中,他是个真真的纨绔子弟。平日里,他不是在青楼里寻欢作乐,与那些娇艳的女子们调笑嬉戏,就是在赌坊中肆意挥霍,一掷千金。
在小花的心中,这些银钱果然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后果,暗暗想到,要是当年将军知道小姐和洛煦少爷去赌坊打赌赢了这么多银钱还藏起来,那该是怎样一番场景啊。恐怕小姐就要被罚每日加练了,那训练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而更庆幸的应该算洛煦少爷,要是当年就东窗事发,被将军知晓,以将军的性子,他一定会被将军活活打死的。想到这里,小花不禁打了个寒颤,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