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邺城春擂（中）
“从凉国立国以来，一直会在邺城举行擂台来选拔优秀的人才为军队补充新鲜血液，通过这样的方式特别是前十名，在军队中的晋升途径会非常顺畅。这次擂台可以使用任何兵器，但非术式师参赛只能使用不带有任何术式特性的装备，使用术式师身份参赛的不能使用任何带有杀伤性（即开过刃的）武器参赛。同时这场擂台限制年龄，只允许14岁以上，20岁一下的非军队在职年轻人参加。通常，这个比赛会吸引大批的年轻人参加，通常会有初试，通过初试的一般会剩下两三千人（在北凉初期奴隶不被允许参加，到了北凉中后期这个人数还会增加）左右。这两三千人会在一个星期之内进行三次一对一的淘汰赛，除非双方都很优秀，否则一般会直接除去一人。三轮过后一般会剩下一百到两百人，进行之后的擂台。”
————《大陆通史·凉史·第十八卷》
一个月后，邺城
“荀景，明天就是正式比赛的第一场了，你觉得怎么样啊？能打的赢吗？你都没看初试，你是不知道，旁边有些人好强，我看就是你也未必能赢。”白霁在一旁有些担心的一直在荀景旁边絮叨。
早在四天前，荀景就已经通过了初试，之后的比赛，荀景也没有看，每天还是坚持上午跑步劈柴，下午闷头练一会剑就找周老先生下棋去了。奇怪的是周师傅也没有催他去观战或者练剑什么的，只是笑呵呵的和荀景与在旁边趴着看的白菁一起下棋，弄的每天跑去观战的白霁慌里慌张的。
这次白霁终于忍不住跑来找正在和周师傅坐在院子里下棋的荀景了，对着他就是一通询问。
“这么多人你看的过来吗？”荀景拿着手上的黑子，食指和中指夹着，搓着自己的太阳穴，直愣愣的盯着棋盘，最终“啪“一声，把棋子落在了棋盘上，“又不知道下一局的对手是谁，看了有什么用，还不如下下棋，我也心平气和一点。”
“放心，我也每天有日常的锻炼和保持练剑的手感，赢不赢不敢说，至少能发挥出自己正常情况下的实力，不会有事的。诶诶下错了，悔一步，悔一步！”
“不行！”拦住荀景想要拿回棋子的手，周师傅笑嘻嘻的把棋盘上一大块地方变成了白子的地盘，“不给你悔棋了，都悔了多少步了。”
“最后一次了，真的最后一次了！”
“……”
第二日，日升台
“咚！咚！咚！“三声巨大的鼓声，震得日升台的台阶都有些颤栗。巨大的震击把昨晚落在鼓顶部的积雪震落，那些落雪和着当天的小雪在四月的南风中飘着。
“邺城武试正式场第一轮比武，现在开始！“一声洪亮的喊叫，正式标志着四年一次的邺城青年军官选拔开始了。
“第一场！吴郡陈江路对阵邺城王燮！开始！“
……
“荀景，荀景，你是第几场啊？”坐在旁边的日升台上等待候场的是荀景三人，白霁比荀景还着急，抽签刚结束，就盯着荀景问。
“四十六呢，不急！”荀景倒是抱着剑靠在栏杆上，不紧不慢的看着擂台上的比赛。
……
“第一场！吴郡陈江路胜！第二场白原孙胜对天水翟曲！开始！”
……
“第四十五场！广和颜旭和胜！第四十六场邺城荀景对兰台孙瑜！”
“荀景，到你了，到你了！快去，你一定要赢啊！“白霁朝着正在走向场边的荀景大声吼到。
“注意安全！“旁边的白菁也跟着说了一句。
荀景挥了挥手，回了一句，“知道啦！“就走向了入场处。
随着登上擂台，荀景看到了来人的样子，普通的亚麻制成的衣服，手里的是一杆步上用的红缨枪，握着枪的手的手指有规律的律动着。
“这次比武点到为止，不可起杀心，也不可故意伤人，违者此次比武成绩作废，交由军法处处理。现在比武开始！”
随着裁判的的一句开始，双方向对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两边都向对方冲了过去。
在两个人相距两步远的时候，孙瑜凭借着枪在长度上的优势一击朴实的刺击向荀景送去，当胸就向荀景刺去。荀景的身体向右移动避过这一枪接着这个时间向前抢了一步的距离，向拿枪时放在后方的右手砍去。眼疾手快的孙瑜用枪地尾部击落了这一次地刺击，并用枪的尾部快速的捅向荀景的腹部。
看到刺过来的是枪的尾部，荀景直接让过这一枪，用左边腋下架住枪柄，同时挥出一剑砍向孙瑜。第一时间不能完全拉出自己的兵器，孙瑜只好一脚踢出，踢向荀景的右手，借着这股劲，与荀景拉开位置。
“再来！”说完孙瑜再次冲上。
……
“荀景他行不行啊，怎么第一场都这么费劲啊！“白霁又在观众席上开始担心起来。
“这里面已经只剩两百个不到的比武的人了，你以为还会像之前初赛一样两三招就已经分出胜负了嘛？“白菁在一旁对着这个在一天到晚嘴碎碎念的白霁翻了个白眼。
“你说的也是。“听着白菁的话，白霁的屁股终于回到了他的座位上，也觉得自己确实有些着急了，”咱还是要相信荀景，他不会在这里就输掉的。“
说着荀景在场上抓住了一次机会结结实实的横踢踢到了胸部，孙瑜被踢到在地上。
“第四十六场，邺城荀景胜！”
听到自己取胜的消息，荀景走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孙瑜，“没事吧？”
孙瑜摇了摇头，“没事，是我技不如人了，没事，本来进正赛就已经是极好的运气了。登记一下胜负，我就去军医处了。”
两人登记完之后一个直接去了军营那里报到，一个回到了白霁白菁两人身边的座位，等待下一场比赛的开始。
荀景刚刚回到原来的位置，场上所有的观众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下意识的三个人连忙看向了场边，就在荀景上楼一会，场上的比赛结束了。
“一招？什么情况？”白霁从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来，“虽说这里的人强弱有差别，但好歹都是经过好几轮选拔的，一招？”吃惊之余，他转头看向荀景，“你打的过他嘛？”
“不知道。”荀景也张着嘴看着，“我……我没看比赛，但是这时间也太快了。白霁你看清楚了嘛？”
“没，我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看到是怎么赢的，顺便去打听一下这个人叫什么名字。”说完飞快地消失在观看的人群中去到处打听消息去了。
“这个白霁性子也太急了，什么事都忍不住，立刻就要办好。你就别跟着乱跑了，人太多了，你还是没到十四呢，容易出事。让白霁一个人问问吧，他在这个事情方面总是有些门路，总是能打听到不少东西。”荀景按住想去找白霁的白菁，“我们还是在这里等他，免得他回来还找不到我们。“
“嗯。“白菁点了点头，坐在荀景旁边，等着白霁回来，也等着今天荀景的第二场比赛。
等白霁打听完消息，荀景一天的比赛早就结束了。两个人在日升台门口的台阶上，吹着在四月的邺城特有的让人觉得有一丝暖意的晚风，在大片大片火烧云下，已经坐了有一个多小时了。
“来了来了，你猜我打探到了什么？”白霁风风火火的从街道的北边跑了过来，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着急忙慌得和白霁他们说自己得知的消息。“你们猜猜看！”
“你倒是说啊，卖什么关子啊！“
“那个人叫栾木秋，洛山脚下的一个农户的儿子，小时候实在是因为穷，被送到洛山上的折柳派去当外门子弟，被折柳派掌门看中，教了他一身横练地硬功。他用的武器是很少见地爪类武器，对面攻过去武器武器被爪子架住，想要用拳头打在那个人身上来让他放开自己的武器，没想到的是栾木秋直接用胸口接住一下轰拳，一只手抓住那拳头，直接一个过肩摔，就把对手摔在地上了。“
“等会，折柳派的人为什么会和我们扯上关系，这些江湖门派不是一直不允许自己的弟子加入军队的嘛？这样不是相当于白教了个一个徒弟嘛？”荀菁对白霁的说法提出了疑问。
“只有折柳派是这样的，折柳的人可以自己选择用一个正当理由退出门派就比如说参军啦，报仇啦之类的，但是终身不能再称自己为折柳弟子，在门派外不可以伤害折柳的弟子，遇到折柳的人被无故欺凌，需要站出来给他们出头。具体还有很多规则，我也没仔细打听大概就是这样。”白霁解释道。
“白霁！你小子可以啊！”荀景有些诧异，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你哪里找到的听到的消息啊，我怎么平时要打听这些消息就打听了好久都没有音信啊？”
“嘿嘿，这你就别管了，我有自己的路子，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来打听，给你半价。”
“嘿你小子，我打听你还收我钱？”荀景笑着拉过他，用手搂住比他矮一头的白霁，“我们的关系还用买？走，我们吃东西去，上次聂叔叔又找到一家店，一起去吃。我都饿死了。”
说着白霁就被荀景夹着脖子，拖着去了一家酒店，白菁也跟着他们，一路上白菁和荀景两个人笑的很开心，只有白霁一个人比较不舒服。
“你放开我！能不能好好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