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邺城春擂（下）
“折柳派，出身洛山，虽然这个门派的名字听上去很有婉约的风格，但事实上，这是一个以硬功和外门兵器著称的。一般的折柳派武功都是需要以身体的强度作为基础，之后在身体强度的基础上，在武器的使用中穿插拳脚功夫的使用，又因为身体强度高的原因，不需要刻意的去攻击要害部位，也可以达到制敌的效果。“
——《华国古代门派历史研究》
四月下旬，正午，日升台
“武试最后一日！最后一场！胜者将会是这次武试选拔的状元，邺城荀景，对阵洛山栾木秋！“
这一场比赛早在前面几天的比试里就已经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在栾木秋一招制敌的第二天，他折柳派弟子的身份已经不再是秘密，而荀景的身份也逐渐的被大家知晓。这一场比赛还没开始，日升台的楼上，门口，甚至是日升台的围墙外都围着一大堆人，等着看今天的比赛结果。甚至有很多说书先生等在门口等着把今天的事情编成故事说给没有看过比赛的人听。
荀景和栾木秋从东边和西边走上擂台，荀景抬起头仔细地观察这站在擂台西边的对手。一件褐色的外衣，手腕部分的袖子用一些布料缠住，脚腕的部分也有绑腿。头上带着一范阳笠，眼睛格外认真的看着前方。范阳笠下的脸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张脸有点方，看上去的像是快三十岁的年龄了，不过既然能参加这次的比武，肯定应该是不到20岁的年龄。除了这个年龄偏大的长相外，最让人注意的就是在右手的一尺多长的爪类武器了。
“武试，开始！”
听到这句话之后，栾木秋向前伸出自己的左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随即向荀景冲了过去，递出爪子向荀景的胸部攻去。荀景拿剑向上一撩，在快接触到爪子的时候，栾木秋调整了一下爪子的位置，把荀景的剑卡在自己的爪子中，然后一拳朝着面门崩过去。
知道栾木秋擅长近身缠斗的荀景，一直在拳脚上有所防备看到这一拳打过来的时候也用力打出一记直拳，两个拳头在碰撞之后发出了一声闷响，借着反冲力双方各自往后退了三步。
栾木秋有些吃惊，在之前的比赛里面所有人见到这样冲来的崩拳选择的都是想尽办法拉开距离，只有这一次荀景选择正面的硬碰硬的对拳。不过在吃惊的同时，他也开始变的更加兴奋，终于有一次可以尽全力地在这次的武试中进行对攻式的较量了。
于是，他再次伸出经过对拳有些发烫的左手，“请！”
荀景手中的铜剑挥舞着，招架着爪击，时不时也会有主动的劈砍。而栾木秋的动作则更加猛烈，对有些时候荀景利用速度和敏捷方面的优势打在身上的一些不重的侧踢或者肘击，选择用身体硬抗来弥补速度上的劣势，并以此发动攻势。
在过了许久之后，两个人已经打了快一个小时了，汗顺着脸颊向地上滴落在擂台的地板上，荀景终于抓住一个机会透过爪子的缝隙刺向栾木秋。
让荀景没想到的是，栾木秋一把抓住了荀景刺过来的铜剑，趁荀景没反应过来，一拳扎扎实实地打在荀景的胸上，荀景被向后击飞倒在地上，由于体能消耗过大，站不起来，干脆就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着。
看到荀景没有选择站起来，栾木秋也就没有追上去，也就在原地直接躺下了。
“你……不错啊，小兄弟，看上去，比我小几岁啊。”说这话的时候，栾木秋的句子非常的破碎，每吐出几个字，都会被自己的喘气的声音打断，“我还以为……你能打到这个阶段是被特殊照顾了呢，没想到有两把刷子啊。”
“我不行了，我累死了……你也太能打了吧，拳头打在你身上震得我手疼。”荀景也躺在地上，同样也难以说去一段完整的文字，“裁判！裁判！我输了！可以下去了嘛！打不动了。”
在一旁的裁判看到两个人都倒在地上，一时分不清到底谁输谁赢，听到荀景地话之后才反应过来，“武试最后一场，邺城荀景对洛山栾木秋，栾木秋胜！”
“劳驾，能不能找两个人扶我们一下，还有给那个大哥找个郎中，他的手被划破了，带他去包扎一下吧，估计伤口不浅。”荀景现在实在是累了，一心想着能找个好地方安稳的休息一下，顺便也帮和自己交手的那位大哥找个郎中看看被自己割破的手。
“哦，好好，你们四个快，你俩个把荀公子扶到聂将军的府上，你俩把栾木秋扶到军医处。”场上的裁判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安排人把两个人安全送回去，转身之后，这个裁判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回头对着被人扶着的荀景和栾木秋说：“对了明天，这次比赛的前十名要到总领府去，不用从新兵开始，这里提醒一下二位别忘记了。”
“好，我们知道了！“两只手架在人身上的荀景没法挥手，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回头看着，“谢谢提醒！”而相对于这么奇怪的答复姿势，栾木秋的回复就正常很多，只是很平常的说了一句多谢。
栾木秋被带去了军医处休息治疗不提。荀景啧被两个人架到日升台的门口，门外的人在比武结束后散了一些，可是还是十分拥挤。
“让一让，让一让，都不要堵在门口了！比赛完了，散一散散一散。“两个士兵夹着荀景怎么都挤不出日升台的门，门口的士兵看到比武的选手被架下来了，也开始帮忙，”今天的比赛已经结束了！详细的排名以及今天的比赛过程会在明天贴在日升门的门口大家不要堵在这里了！“
好不容易，两个兄弟架着荀景远离了人群，在门外面等着的白霁兄妹看到荀景被架出来，立刻上去找荀景，询问情况。
“你怎么样啊？你傻子啊，打不过就别打了，人没事吧？”白霁看着被架着出来的荀景，一连串的问题已经问出去了。
“没事没事，就是累死了，那个人好能打，好抗揍，我打在他身上都没什么效果，太猛了。快快快，把我弄回家，我躺会去。”
第二天，北境统领府
大清早，在聂荆的院子里站了两排人，一共十个，聂荆站在前面。
“你们为什么要参军？也许有些人参军是为了能赚的比在家种地做小生意赚的多，给家里的桌子上多加几个菜。有些人为了可以赚够军衔，给家里争一份光彩。对于这些目的，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对的，相反我觉得，大多数人最开始都是带着这种心思来的。但在成为军人之后，有些人就会因为自己在军队里的所见所闻而改变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作为军人，希望你们最后都可以为了别人而成为军人，不只是为了你们的家人，也为了别人的家人，为了每天在街头做着生意，在土地上种着天的人，为了他们可以过的更加安稳，为了他们免受战乱之苦而成为军人。“
聂荆顿了一会，继续说道。
“你们通过这次的武试，刚开始就可以做上军官，虽然只是级别最低的军官，这也就需要你们能够有更好的思想准备，需要你们更早的从为了自己的名利得失而参军，转变到为了别人的安稳度日而参军。因为你参军的第一天你就需要为你手下的士兵负责，不管你手下的人是多是少，你都需要为你的指挥和他们的安全负责。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是父母的孩子，如果你们还带着大多数人所认为的等级制度，认为你们成为军官之后就比别的人高贵了，就可以罔顾他人性命了，劝你们趁早放弃成为一个军人。“
说到这里，聂荆挥了挥手，让人拿出十块腰牌，一个人发了一块。
“拿着这几块牌子，上面有你们的名字，这是你们在军营里面的身份的象征，之后你们就可以去军营报到了。栾木秋和荀景留下，有些事情要和你们说。“
“是！“
“你们两个来吧。“聂荆向两人招了招手，转身回到了正厅。荀景和栾木秋两个人互相看了看，之后就跟着聂荆向正厅走去
“我准备让你在我旁边跟着，接触一下周边的情况，之后我有个事情，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南边。“聂荆对着栾木秋说，”你回去收拾收拾，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先回去吧。“
栾木秋对自己第一天就可以跟着北境统领去做任务感到很惊讶，同时也很兴奋，答应了一声之后就返回了军营。
等栾木秋走之后，聂荆回头对荀景，
“荀景，南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