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将新兵
“纸，早在北凉之前就已经出现了纸张。只不过南北两边流通的纸张类型不一样。北凉时期，诺尔萨兰大陆的南方多流行的是莎草纸，而凉国多流行的是竹浆晒干制作成的纸张。不过两者同样都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缺点，纸张较脆，不易保存与传递。所以在传递重要的文件时一般会用术式（魔法）拓印在竹简（或处理过的动物毛皮）上经行重要命令的传递与下达。这样的拓印式使用代价昂贵式者也极难发掘，一般只能在军队，贵族手上才能看见。”
————《大陆通史·凉史·第十九卷》
“小景，来信说诺尔萨兰帝国已经发兵直逼南境，理由是诺尔萨兰老皇帝兰多的儿子在军演的时候被一个人刺杀了，刺客残留下的信息证明是刺客是凉国派去的人。”聂荆皱着眉头端着手上的那份从邺城送来的加急送来的信件，“诺尔萨兰的老皇帝只有这一个儿子，震怒下的兰多举兵直逼南境，太子殿下安排好了南境的布防，带着几个护卫从南疆用了四天的时间赶回了下梁城，向凉帝上报的军情，送到我们这里已经有十天了。”
“那是我们的人刺杀的皇子嘛？”荀景抬起头，问了一句他现在最想知道的，也是最关键的问题。
“不知道，不过我估计陛下还没有糊涂到在内政不稳的现在去挑衅别国。”聂荆回答道，“不过无论怎么样我也需要去前线了。”
说着他站了起来，对面前的周师傅行了一礼，“这边就拜托老先生了。”说完他把手上的信件点燃，等它几乎完全变成灰烬的时候松开了手指，让最后的纸屑在空中烧尽。“信上急令我在三十日内带一万的士兵赶至下梁城，共商御敌大事。明日早上画角营集合，带上栾木秋从削金谷小路出发最多半个月就可以到下梁。荀景，本来还能等你再大一些，再拖一拖的，可是只能现在你去真正的军队里面历练了，我把衰草营的一个千人队派给你。你去疏国公的封地旁边驻扎，那里有一座小城，是艾土到邺城的最近的，最容易通行的一条路，如果这次出什么乱子，不老实的各地豪强最有可能通过的地方就是那个叫融雪城的小城。走其他地方要么时间太长，要么山路崎岖不适合大量部队通过，身边能信任的人实在太少，只能交给你了。”
说完聂荆让身旁的拓印式者给荀景印了一张人事调度的军令，递给了荀景，“明天你就出发，白霁和白菁两个人就留在邺城吧，他们还得再多练练，等这次的乱子过了，你就回邺城来，正式给你个任命，然后你就负责统理对艾土的防备工作。去吧，整编一下，明天和我一起出发。“
“是，聂叔叔。“荀景接过军令，转身径直走向大门。
“多事之秋，千万小心，真的遇到的话，能撑一会是一会，顶不住就撤回来吧。“最终聂荆还是忍不住的嘱咐了一句。
“知道了聂叔叔，我不会有事的。“荀景转头笑嘻嘻的回着聂荆的话。
西郊大营，衰草部
“呵！哈！“
荀景看着正在操练中的军士，又转头扫视着军营，这个城外的驻军军营也是石木结构的房屋，和城里的那些百姓的房屋没有什么不同。荀景从窗外向里看去，也就只能看到一个让士兵们睡觉的通铺而已。
持着军令，荀景很快来到了大营中心的统帅居所。
“麻烦通报一声，我叫荀景，是聂将军派我来调一个千人队，开赴融雪城的。“荀景将军令递给门前的卫士，客气的请他向衰草营统帅传个话。
接过军令，本来因为荀景年轻的外貌而有些不屑卫士看到军令之后，也是毕恭毕敬的把手中的军令递还给荀景，推开门，示意荀景等人进去。
进屋之后，和整个邺城的风格一样，这里的颜色也十分喜庆，平常只能在南边过年时候才能看到的张灯结彩在这里竟然每天都愿意亮着。已经在邺城中不是校场就是统领府的荀景一下子就被屋里的明亮布置晃到了。
“这么亮也不怕刺眼。“荀景嘟囔着。
“来了？聂将军打过招呼了，按理说你的年历还不够，不过擂台的第二名，历来最低的职位也能做到千人长了，现在也算是提前让你负责了，不过也只能让你带新兵了，老兵多半不服你，今年招的新兵，虽说融雪城那个地方如今是个要紧的地方，总归地方不大，你们的任务也只是巡逻，我想这多半也不会真的打起来。“
说话的是衰草营的主将，毛茛。也是从底层士兵做上来的，基本功扎实，年近半百的他看起来像是三十出头。聂荆一手提拔的，耿直的他对于知遇之恩这个事情看的很重，因此聂荆对其也十分信任。所以在西郊直到海岸的巡逻与商道的畅通一直都交在毛茛的手中，而毛茛也没有让人失望，自从凉国建国以来，这条商路就不曾断过。
毛茛写了一张调令之后抬头递给荀景，“给，拿着这份东西去带着第十二千人队尽快赶到融雪城，然后把那里的事务尽快的熟悉起来。你陪他去一趟。“毛茛派了一个专门管理这类任命事务的文职官员。
“是”荀景答应了一声。
随着一声“去吧“之后那个文职官员带着荀景走到了第十二千人队的驻扎之处。
这里的声音比驻地的其他地方似乎嘈杂一点，因为都是新兵而且多数都是本地人，难免会有这个人和那个人是邻居，那个人和这个人是朋友这种情况，大家刚刚进入军队，也没来的及培养军中的纲纪。大家互相之间有事没事的时候互相打打闹闹，荀景进来的时候正好是晨练刚结束的时候，与其他的地方对比之后，更显得这块新兵住的地方有些喧闹。
“哈！好小子，你站住！你别跑！“
“诶，累死我了，早知道每天都要晨练我就不来参军了。”
“嘿~~~哦~~~~”
房屋的里外各种各样的声音显得十分热闹，文职官员找到号兵之后吹响了集合号。
新兵们快速的集结了起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晨练之后，集结的速度倒是快上了不少。
“这位是你们营的千人长，以后你们的日常工作安排将会由他来负责，接下来由他来和你们说明接下来你们要去的地方以及任务。将由他来给你们叙述。“
“欸！凭什么啊，他明明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大的样子啊，凭什么是千人长啊？“一个壮实的年轻人看着荀景的年纪，带着一张开玩笑的笑脸，但是终究在眼神中还是透着一些专属于年轻人的不服气与倔强，站在队列的最前处。
“这是上面的命令！你只需要……“文官刚提起话头，就被荀景按住了。
“我们可以试试，如果你赢了，这个千人长可以让给你。“荀景一下子就看出了这个与自己似乎差不多大的人的心思，将心比心，如果是他看到这样估计也想试试吧，”试试吧，如果是我的话我也多少会有些不服的。“
“好！我们试试！“那个年轻人迅速走出队列，来到站到荀景面前，对着荀景一拱手，“邺城，贾家村，贾七。“
“邺城，荀景。“
报出名字之后就在下面的新兵队列中引起了一阵骚动。
“这次擂台的第二名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就叫荀景吧。“
“怪不得可以这么小就可以当上千人长，好像这个擂台的前三名再怎么样也可以成为一个千人长了吧？“
听到荀景报出自己的名字，贾七在终于理解了为什么眼前的人可以当上千人长之后也想找一找自己和那些真正的翘楚之间的差距，因为他一直都认为要不是自己因为当时正好赶上了自己年纪较小的一届而下一届他又刚好超出年纪限制，他一定可以在擂台上继续多坚持几轮，旋即，“请！“
“请！“
贾七也不客气，照着荀景的门面就是一拳，速度不慢，可是比起细雪的速度还是差着许多。侧过身子，右手顺着贾七的冲力向前一带，脚前伸一绊，左手在腰上用力向下一按，贾七就摔在了地上。
“疼死我了“贾七揉着被荀景摁过的腰，一边揉着，一边翻个身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服了，以后我贾七听你的，这个第二不水，我跟你干了！“
“起来吧。“荀景伸出一只手，贾七也笑嘻嘻的拉住递来的手，借了个力，站了起来。
“回队伍吧，接下来说正事。“看着贾七走到队里后，荀景不急不忙地说到，”明天我们去融雪城，向那里提供日常地巡逻和守备增援，任务过程也许会比较轻松，但是任务本身非常重要，所以希望大家能提高纪律性，明天早上7点钟，邺城西门外集合，和聂将军一起出发，不过半路我们去融雪城，他们有他们地任务。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