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他们没资格入我的珍珑棋局
“知道为什么我的拥趸从不曾对我有过丝毫质疑？”
齐厄微微一笑。
“因为他们只要足够聪明，就该明白什么样的人值得追随，什么样的人足够靠谱，什么样的人能做成真正的大事……
“所以格蕾丝才会把这座城市的未来托付给我。
“所以我才能在第七虚狩的最终投票中，以几乎全票胜迹战胜星见雅……
“呵呵，还不明白吗？
“亲爱的星见小妹妹已经足够优秀了，但我，哪怕相对来说有些桀骜不逊，也比她更完美啊……
“而你呢？”
齐厄揪住凯撒龙的头发，笑嘻嘻的左右开弓一连甩了他十几个耳光！
“狼走遍天下吃肉，狗走遍天下就只能吃屎。
“像你这样的废物，就算给你一个再强大再不可一世的开局你也会迅速消亡。
“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你占据了再大的优势我也能后期翻盘让你万劫不复……
“后人提到你只会想到三个字——凯撒龙，你能够拥有一个名字还是沾了老子的光。
“呵呵呵呵，告诉你——
“新艾利都，老子救定了！七大虚狩十二天元谁也拦不住我！
“任世人如何狺狺狂吠，老子都不在乎，他们没资格上桌吃饭也没资格入我的珍珑棋局！”
他大笑起来，笑声随风飘散到罗生场域的每一个角落，凯撒龙不由得一阵战栗。
正如齐厄所说，自己已经万劫不复，那三道枷锁的诅咒就像西天取经，齐厄现在已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化身斗战胜佛，以自己这一缕残魂更是奈何不了他！
相反，齐厄如果想，倒是有一百种折磨他的方式……
他的脸色苍白，汗水从额角淌下，情绪激动地连呼吸都不有些不顺畅。
“你，你、你！”
“你什么你？”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面容在一瞬间冷了下来。
“跪下。”
凯撒龙瞪着眼睛双膝跪地，膝盖砸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眼神一时竟有些呆滞。
仿佛先是在对方的威压之下下意识跪了下去，这才有功夫思考起尊严、羞耻心等等一干事情。
他颤声问道：
“你，你想要干什么？”
齐厄只是将一只手扶在了他的后脑上，眼神平静而略含深意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仅仅一瞬。
凯撒龙脑子都快要炸了！
他的大脑在飞速转动，思考着对方的动机和用意，想要抬头从齐厄的眼神中推敲出几分线索，却几乎不敢与他对视！
他是要折磨自己吗？
还是想要干什么？
总不会……
凯撒龙狠狠吞了吞口水，按照理解，将自己的身体转变为了一副丰满的女人身体。
齐厄……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11号吗？
这个念头产生的瞬间，凯撒龙便将它丢出了脑海之中。
开什么玩笑，变成11号的样子，万一自己会错意、激怒了对方怎么办？
别说11号，就连齐厄认识的其他女性，她也不敢演……除非，找一个与他几乎没有交集的女人！
心思电转之间，凯撒龙变成了白云亭上那个娉婷玉女的模样……
只是一只以骸，齐厄应该不会生气。
说不定他就是想在离开与对方交手之前，先提振一下士气呢——
凯撒龙这么想着，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撑起脑袋，眼神怯怯地看向了齐厄的裆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齐厄却忽然开怀大笑起来。
这是真正从未有过的开怀大笑。
他弯腰手指凯撒龙，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了，笑声里竟是连鄙夷都没有几分，更多的是拍遍栏杆、千帆过尽的坦然与醉酒似的快意！
凯撒龙这时才意识到，对方这是故意在羞辱自己。
可此时的她，连丝毫的怒气也不敢表达，只是故作委屈地挑了挑眉毛，甚至还用以骸琴女的模样搔首弄姿了一番，眼神妩媚得浑然天成……
齐厄俯下身来。
他表情玩味地伸手捉起凯撒龙的梨形脸庞，细细地打量着，随即轻声笑道：
“「舍死忘生，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如今明白了吗？”
凯撒龙颤抖着摇了摇头。
“我不明白……
“留在这里，你将享有永恒的快乐。
“看着我的样子，在这个地方，我可以变成任何你希望的样子，你可以拥有无数个我……这里是你的世界，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你桀骜不驯，或是谄媚万方的样子，我都不讨厌。”
齐厄眯起眼睛。
“我只会觉得好笑。”
“罗生场域能带给你的快乐远不止于此。”
她跪在地上笑嘻嘻地往前蹭了蹭。
齐厄却再次站了起来，仿佛已经对这场闹剧失去了兴趣，眼神变得冷了下来，随手变出一柄锋锐的骑士佩剑，一边挽着剑花，一边朝远方走去。
那里空无一物，没有女人，没有琼浆玉液，没有百万金山，只有千载白云，空悠悠……
那是通往罗生场域外界的出口。
凯撒龙的面部表情在此刻变得出奇平静，像一汪枯死多年的井水。
新艾利都有史以来的唯一九级以骸，陷入了永恒的绝望之中——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她不明白……
一个人为什么能如此「纯粹」？
纯粹到拥有近乎于百分之百的以太适性。
纯粹到可以想定一个目标，就十年百年地孤注一掷向前奔赴，用对自己最残忍的态度山一程水一程、栉风沐雨地向前慢步、狂奔、飞翔、攀爬！
他的背影像一个真正的骑士。
浓缩着这座城市从旧都时代便留存下来的最后一抹骑士精神。
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契约精神。
他可以承担一切罪名、肩负一切使命、裹挟一切重量、挑战一切强敌！
罪孽与使命都不会成为捆缚手脚、让他逡巡不前的枷锁，因为他所珍视的契约对象不是任何人，而恰恰是自己……
他孤注一掷，所以不问前程。
他坚定不移，所以从不会沉溺于陷阱与诱惑。
也绝不会与这世界妥协……
“恶魔……疯子，神经病，怪物！”
泪水从凯撒龙的双颊滚落，她跪俯在地，浑身战栗不已！
他曾与齐厄在这罗生场域中周旋了八千年之久，直到此刻才真正地理解了他——这是一个真正的恶魔！
在他的眼中，想要守护的东西有很多……但与新世界相比，什么都不重要。
从开始到结束，他只有这一个目的。
这是他早已选定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