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要有家长的样子 (1)
半夜里，稍微有点凉了、热了、饿了，有动静吵到了……小群仔就会像个虫子一样来回蠕动，大声哭泣。
基本上后半夜，稍微有一点动静，哪怕睡得再深，小懒也能第一时间听到，从大床上瞬间跳起来，抱起小群仔。
奇怪，木木却很少能醒。甚至第二天问起他，压根儿不知道小群仔半夜醒过，更别提哭泣了。
一直对这个问题非常困惑，那么大的动静，木木怎么会毫无知觉呢？难道是假装的？只是为了逃避晚上哄小群仔么？但……不应该这么想木木吧。至少，觉得木木不会是这样的人。
直到那天看了美剧《生活大爆炸》，Sheldon因受不了新搬来的美女邻居Penny脏乱的房间，半夜跑到Penny家里去打扫。Leonard指责Sheldon时，两人险些吵醒Penny。这时，Sheldon说：
“要用低音区讲话。因为进化使得女人对高音区的噪音非常敏感，所以她们才能在婴儿哭泣的时候醒来。”
——小懒终于找到了答案。
原来是这样啊。
母亲对小婴儿哭泣，第一时间听到，是本能。
终于释然，这么多年的婚姻生活，就知道木木不会啦。
不过，每每夜里起来照顾小群仔，轻轻拍着、哄着，唱着歌谣，一个晚上起来四五次，多的时候六七次，睡眼蒙眬之际，瞄到在一边睡得迷迷糊糊又非常踏实的木木，不知为什么，小懒会想——
天啊，还是木木比较乖啊……
天啊，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小懒的妈妈给小懒打电话。
小懒的妈妈：你没事吧，群仔仔没事吧？
小懒：没事，挺好的。怎么了？
小懒的妈妈：我昨晚做梦，梦到狗掉了一地毛。
小懒：哦，可是干我什么事呢？
小懒的妈妈：你属狗啊，梦里你就是狗，狗就是你嘛！
小懒：……
小懒的妈妈：你让我小外孙叫两声，我听听。
小懒：他已经睡着了。
小懒的妈妈：哦，那你在腿上掐他两把，让他哭两声给我听听。
小懒（哄了两个多小时才把群仔哄着）：……您老人家真是太难为我了……
小懒的妈妈：你个小气鬼，有了儿子就忘了老娘，我白照顾你那么大了！
小懒：……
木木下班回到家，急急吃完晚饭，又急急洗了澡。
看了小懒几眼，终于忍不住。
木木：小懒，让我玩一会儿吧。
小懒（果然拒绝）：不行。
木木：就一会儿。
小懒：不行。
木木：这样吧，我向你保证，就一分钟，行吗？
小懒：三十秒都不行，何况一分钟。
木木：你就不能体谅下我的心情吗？人家上班累了一天，一天都没玩了，现在没啥事，放松放松，就不能让我玩一会儿？
小懒：你就不能体谅下我的心情吗？我在家一天，全部都在带孩子啊，我也累啊。
木木：我体谅啊，但是但是……拜托你通融通融嘛。
小懒：我说了不行就不行。
木木（生气了）：我讨厌你！
小懒：我还讨厌你呢！
哼。
两人背对坐在沙发上。
良久，小懒想，不能和木木这样生气，也不能冷战，有什么事情，还是说开了好，否则影响夫妻感情——
小懒：咳咳，木木啊，是这样的，我希望你能明白，小群仔，是我哄了一个多小时才哄睡着觉的，你要是现在去跟他玩，一是群仔睡觉睡不好，二是你要把他玩醒了，我还得哄半天才能哄着啊。
——木木到底想玩什么？
——上班忙碌了一天，他想念小群仔，想把小群仔抱在怀里玩一玩。
——在男人眼里，有时候，小婴儿，就如同他的一个小玩具。
小懒这么极端的人吗？
每当写稿时，写作速度和质量超出预期时，小懒都会大赞自己一句：
你真是个天才！
但是写完后，看了一遍，有着严重文字洁癖的小懒，又开始反复修改，一边修改一边骂：
你这个蠢材！
下个周末，爷爷奶奶带着小群仔出去晒太阳。
木木赖床，睡到十点多。
木木：小懒，今天阳光不错，咱俩也出去散步吧。
小懒：呃，等会儿，我上趟厕所。
木木：这样吧，我先出去，你上完了厕所就来找我。
小懒：好吧（想起来什么），不要和我捉迷藏了。
木木：知道了。
说完，木木就出了门。
五分钟后，小懒也出去。
可是——你们知道的，哪里还有木木的影子？
只好一路走，又一边找。
头疼。
走到常去的花坛附近，也没人影。
远远地，看到隔壁楼的一位阿姨正在遛狗，德国牧羊犬，竖立的直耳，粗粗而肥厚的大爪子，黑黄相间的毛，时不时吐着大舌头，四处嗅嗅，看上去非常彪悍。
虽然主人给它拴上了狗链，但周围的行人还是离狗远远的。
小懒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突然，牧羊犬朝着一棵需要两人合抱才能拉到手的大树后，不停地叫着：
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
一边叫，一边做出向前攻击猛冲的姿势……
到底是什么，让这很安静的狗，突然失态至此啊！
小懒一边继续找木木，一边暗暗想。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看到木木从树后鬼鬼祟祟地出来，手里还拿块石头，一边走，一边大声喊着“滚开”，吓唬那只想要冲上去猛扑木木的牧羊犬……
——小懒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内心很矛盾。
到底是要上去帮忙还是假装不认识啊……
正犹豫间，主人拖着狗，一边不好意思地跟木木道歉，一边用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看着木木，离去了。
木木（看着爆笑的小懒，生气）：你还笑你还笑你还笑！你亲爱的老公眼看都要被狗咬了，你不帮忙不说，还站在那里看热闹。
小懒（笑得直不起腰来）：……哈哈哈哈哈哈！
木木：我怎么有你这样一个老婆啊，你到底是不是我老婆啊！
小懒（笑得肚子疼，说不出话来）：……
木木（懊恼）：有那么好笑吗？
小懒（揉肚子）：有！
木木：……
小懒（强忍住笑）：好啦好啦，通过今天这件事，我想告诉你一个哲理。
木木：什么哲理？
小懒：嗯，我先问你，你鬼鬼祟祟地躲在树后面干吗？
木木：我……在跟你捉迷藏啊。
小懒：……呃，那你知道狗为什么想咬你吗？
木木：为什么？
小懒：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哲理——你若行动鬼祟，就不要怪狗把你当贼……
木木：……
木木同学下班回到家，有着以下几个步骤：
放下背包。
换拖鞋。
脱掉外套。
洗手洗脸。
打开电视。
吃饭。
饭毕，木木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木木：小懒，今天你从超市买鸡翅吃了？
小懒：呃……
木木：还没给我留！
小懒：呃……
木木：你逛街买了几件衣服啊？总乱花钱。
小懒：呃……
木木：对了，闲着没事别在美发店办会员卡，之前你办完卡店就倒闭了，你忘记了吗？
小懒：呃……
木木：还有，你今天都花了那么多钱了，为什么心情还不好？
小懒：……
小懒一句话都没说，为什么木木能知道这么多呢？
因为——
每天，木木一回到家，就跟个小狗似的，东嗅嗅，西嗅嗅，看看垃圾桶，观察里面有什么价签啊小票什么之类的，以此判定小懒吃了、买了什么。环视整个房间，看多了什么少了什么动了什么，最后看看小懒的微博，观察小懒一天的心路历程……
木木，你辛苦了。
其实，如果没有生小群仔的话，是很想养一只泰迪狗的。
早些时候，生活不安定，工作太辛苦，没有条件养。近些年，好不容易生活稳定了，却因为经常出差不能照顾，而作罢。
有了小群仔后，要照顾他，更是不可能买了。
可是，小懒是多么希望能够养一只可爱的泰迪啊。
不掉毛，没有臭味，而且，据说是世界上第二聪明的狗……教什么都学得快，甚至有个人教的泰迪能说“谢谢”“妈妈”等简单的词语。
唉！
既然不能实现，只好发泄发泄。
于是小懒跟朋友说，跟同事讲，跟同学讲……讲泰迪狗狗的聪明与可爱，讲泰迪的不掉毛、没有味道……
就这样——
小懒的朋友、同事、同学……分别陆陆续续买了泰迪狗。
木木：卖泰迪狗的店是不是有你的股份……
小懒：……
啊……
啊……
啊！
早上在卫生间洗脸，听到木木凄惨的呼叫声。
出去一看，原来是小群仔把一泡尿浇在木木身上了。看到小懒出来，小群仔非常从容地看着妈妈，目光淡定无比。
小懒拉过木木，决定找他谈心。
小懒：木木啊，我想跟你说件事。
木木：什么事？啊（警觉地），你不会是让我洗小群仔尿了的床单吧？
小懒：那倒不会，家里不是有洗衣机么？
木木：那是什么事？
小懒：嗯，我只是觉得，小群仔一天天长大，我们这两个新手爸妈应该也要不断成长。
木木：成长啊，我不是只要空闲，就跟他玩么？
小懒：呃，我的意思是，比如说，新手父母成长的标志，应该包括，当遭遇宝宝喷涌而出的尿喷泉时，不会太大惊失色或手足无措。
木木：我才没有。
小懒：那你刚才鬼叫什么？
木木（狡辩）：……我看到小群仔尿尿，帮他“啊啊啊啊……”地配乐啊，说不定他会想，哇，我尿尿，爹爹还亲自配乐，真开心。我有一个多么伟大且爱我的爸爸呀！
小懒：……
下午小懒给群仔仔作抚触。
拉着他的两条小腿作向上动作，不曾想，他突然嘘嘘，只看到一股尿喷泉冲天而起，浇了小懒一胳膊，浇了小群仔一脸。
两个人都傻掉了。
少顷，群仔仔突然大哭……
小懒狂笑……
（——群仔：你笑个屁啊，你没看到我一脸一脑门儿的尿吗……）
给小群仔把尿，他只顾用手抓自己的脚丫，抓来抓去，很是好奇（据说婴儿会慢慢认识自己的身体，从手，到脚）。
结果他就这样意外地尿到了自己的手……
当时，他被吓呆了，只尿了半截，剩下的憋回去了……
然后用非常不解的目光看着小懒……等待着小懒给他答疑。
……嗯，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