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莫属
第29章非你莫属
如同被猛兽叼住咽喉的小猫,焉闻玉歪着脖子,无力招架。
她被狠狠欺负了一通,热气喷洒在耳根颈畔,实在太痒了,一连串落下的啄吻舔舐,更叫她浑身轻颤。宛如酷刑。
焉闻玉本就是怕痒体质,今日才知自己脖子是碰不得的区域,泪花都冒出来了,可就是无法推开这人的桎梏。魏鄞修像一堵墙壁挡在面前,纹丝不动。
“不准再哭了,否则朕下次还罚你。”
他半敛着眼皮,轻咬她细嫩的锁骨。
体内的矛盾在加剧,疯狂拉扯,魏鄞修不禁好奇,若用焉闻玉来冲击,是否有一天无药自解?
此刻她泫然欲泣,衣襟凌乱,白胖的雪兔子好险没蹦出来。
魏鄞修毫不怀疑,这呼之欲出的柔软,触感会有多好。“我没哭,没有!”焉闻玉死鸭子嘴硬,心里很不服气。他虽然是皇帝,管天管地的,但是不是管太宽了些?她又没有在他面前掉眼泪,他眼不见为净不行么?就连现在,被作弄得好想哭,还要努力忍住……焉闻玉也是有脾气的,这会儿只想咬他一口泄愤!魏鄞修倒是懂得适可而止,把小姑娘彻底惹毛之前,拢她入怀里,大掌轻拍她的脊背。
“朕也不问你那个前未婚夫了,到此为止。”“别哭。”
焉闻玉被捂在他胸膛前,两个耳朵听着他状若大度的话语,越听越不对劲。
抬起头气呼呼问道:“陛下是觉得,我看了郑慕远的消息才哭?”
魏鄞修低头望着她:“他处处都不如朕。”焉闻玉忍不住了,鼓圆了腮帮子,一拳锤在他胸膛上:“竟是因为这个罚我?”
莫名其妙的就打她屁股!简直可恶!
魏鄞修由着粉白的小拳头落自己身上,不痛不痒,观她这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挑眉道:“看来朕冤枉你了。”
焉闻玉不想理他了,打从心里觉得皇帝是天底下最最小气的男子。
区区一个郑慕远,他竞然这般上心?
还逮着个名头就要'惩罚'她,用唇舌给她的脖子挠痒痒。
去净室沐浴时,焉闻玉一照镜子,被画面中的自己吓了一跳。
原本白皙的脖子红晕点点,仿佛被大蚊子叮过一般。听兰弄梅见了不禁偷笑,不过也纳闷道:“陛下为何不继续?″
如此爱不释手,却又止步于此。
焉闻玉吓得两手抱在胸前:“他还想撮哪里啊?”“娘娘,迟早有这一天的。“她们都盼着主子能早日圆房呢。
焉闻玉皱皱鼻子,道:“你们当他喜爱我,其实不过是占有欲在作祟,以为我与郑慕远有什么过往。”“娘娘这样想就错了,"听兰摇头道:“郑家的婚事如何,稍微一查便知,陛下耳目通天,岂会猜忌这点小事。”别说皇帝了,她们几个宫女都没把那段定亲放在眼里。焉闻玉清者自清,当然不怕查,而且魏鄞修肯定早就查过了,她的成长环境很简单,身边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
“他明知无事,非要找茬罢了。”
“奴婢倒是另有猜想,“弄梅压低了声音,道:“兴许陛下是嫉妒了”
“什么?“焉闻玉扭头看她,只觉得是胡言乱语,天方夜谭。
弄梅笑了笑,道:“嫉妒郑公子早早认识娘娘,陛下都未曾见过娘娘幼时是何模样,偏他见过。”………“焉闻玉一副见到鬼的模样,摇摇头:“不可能。”听兰伸手掐了弄梅一把:“叫你少看点话本!”弄梅自知失言,连忙低头认错:“…是奴婢多嘴了。”大大大大大大大
乡试考完十日放榜,在放榜之前,赤峰国的使团浩浩荡荡入京了。
此番他们明面上是来交好的,带来一长串的礼物,车队沿着朱雀大道驶过,百姓们夹道观看。
正好考完的学子尚未归乡,趁机目睹了这热闹场面,少不得对赤峰的来意进行一番点评分析。
赤峰狼子野心,一直以来凯觎大晟之心不死,可惜他们弹丸小国,没有能耐。
不过对方国土小,人口少,可骁勇善战也是事实,高寒之地成日与野兽搏斗,吃肉吃虫的,个个都壮实。如今的国王刹樊沙禹年岁已高,他亲生儿子是二王子刹樊金野。
在赤峰,凡是王室血脉皆有继承权。当初刹樊荣达病故,由弟弟登上王位,他的儿子是如今的大王子。大王子没有过继在刹樊沙禹名下,但是和二王子一样有坐上王位宝座的资格。
既然有竞争,赤峰就很难铁桶一般上下齐心。此次来大晟,也不知意图为何。
率先入京的刹樊金野悄悄返回队伍,打马走在前头,率领使臣入宫朝圣。
礼部排演多日,安排了热闹的宴席和歌舞迎接,彰显大国风范。
焉闻玉和文筝陪同太后入席,今天这样热闹的日子,有许多官眷到场,都会先来拜见太后与祝妃。焉闻玉眼花缭乱,看谁都眼生,很难全部记住。好在有周嬷嬷跟随在侧,她每个都认识,一语就能介绍出某位夫人的夫家娘家,以及亲属关系。给焉闻玉帮了大忙,不至于手足无措惹出笑话。今天王萸蔓没来,令恩侯夫人体弱,较少进宫走动,她带着家中二姑娘,来给太后请安。
二姑娘也是嫡出,王萸蔓的亲妹妹,名叫王芷雨,今年跟文筝同岁。
王芷雨年纪小,活泼灵动,嗓子也脆生生的:“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祝妃娘娘?果真是风华动人。”“什么大名鼎鼎,说什么胡话。“令恩侯夫人瞥她一眼。王芷雨努嘴道:“祝妃娘娘把姐姐比了下去,我难免好奇嘛。”
听上去是稚气之言,焉闻玉并不高兴:“我与王姑娘非亲非故,不是姊妹,也不相熟,何来比较?”“还请娘娘宽恕,“令恩侯夫人连忙请罪:“我平日里体弱,疏于管教,才叫她这样口无遮拦。”“行了,快些入座吧。"太后发话了。
王芷雨被文筝拉到一旁,侯夫人也跟着退下。焉闻玉又不是傻子,哪能察觉不到那股敌意。她不禁叹息,之前还想着后宫女人多了,兴许自己就安全了。
如今看来,不过是从这个火圈跳到那个火圈罢了。皇帝就一个,那么多女子共侍一夫,为了荣宠,为了赏赐,或者为了子嗣,总会打起来的。
不是明面上的打架,而是谢姨娘那种,暗地里层出不穷的手段。
王萸蔓都没入宫呢,她这个祝妃就招人恨了。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但是别人自然而然就会疑上她,认为她阻拦了王姑娘的前程。
焉闻玉倒没有把王芷雨放在心上,家里千恩万宠的小小姑娘,不懂得遮掩脾气,反而比那些口蜜腹剑暗戳戳害人的好提防。
她没当回事,坐在位置上等候开席。
魏鄞修协同几位大臣到场时,一袭绣着金线的墨色龙袍,步履生风,威仪不凡。
他到龙椅上落座,宴席正式开始,训德公公宣赤峰国使团入内觐见。
一群人从殿外依次入内,全部眼睛都看着他们。焉闻玉打量领头那人,还是那个显眼的宝蓝色流苏耳饰,果真是那天在街上遇见之人,刹樊金野。他没有报上名讳,不过言行全被魏鄞修看在眼里,也不知当事人是否有察觉?
“见过陛下。”
赤峰国不必行拜礼,只弯腰示意,以表尊敬。他们做了自我介绍,二王子刹樊金野,以及主使官索鹏光等人。
此番前来,献上赤峰上等的皮毛和宝石,还有两个美貌舞姬。
赤峰气候严寒,野兽为抵御寒冷,皮毛的细密程度非大晟能比,境内多矿山,宝石珠玉也不算稀奇。他们土地较为贫瘠,只有与大晟交好,商队才能跋涉过来交易,各取所需。
至于舞姬,这是赤峰的诚意,他们本就男多女少,才有共妻的传统,女人是珍贵的,如今献上二美,十足的示好。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客套,两国相邻,这么多年没少姐龋,若是翻旧账,都能追溯到几百年前去。魏鄞修收下了他们的礼物,请他们入座,命宫女赐酒。索鹏光非常爱喝酒,当场痛饮三杯。
他时常羡慕大晟多粮食,有各种主食、蔬果甚至是花朵用以酿酒,酒文化源远流长。
这都是赤峰难以做到的。
豪迈的酒量,把一群文官给镇住了。
索鹏光非武将,他也是文臣,不过举止一点也不斯文,不仅自己喝,还邀请大晟的臣子对饮。刹樊金野笑着朝魏鄞修致歉:“我们索大人是个酒鬼,闻着酒香就上头,不知礼数,还请陛下宽恕。”“索大人不拘小节,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吕相爷揣着手回以一笑。
照这架势,他要是对着喝两轮,大晟的臣子们都要东倒西歪了。
很难不让人怀疑,赤峰专门挑了个千杯不醉的使臣来访。
见此情形,武将们哪能右手旁观,当即一拍桌子,要跟索鹏光喝个够。
刹樊金野又拦住了:“索大人连骑马都不会,诸位将军与他喝,他怕不是要醉成软脚虾了。”
索鹏光一摆手道:“惭愧惭愧,我这一路只能窝在马车里,拖慢了队伍行程。”
武将们一听,他们平日里耍刀弄剑喝酒吃肉的,对上文臣岂不是有失公允。
可朝中大人要么年事已高,要么不善饮酒,最后谁醉成软脚虾还用得着说么?
“赤峰真是有备而来,臭不要脸!"文筝小声嘀咕:“我皇兄酒量好,可总不能让他亲自出马。”焉闻玉和她座位临近,听见这话也没接。
小公主非要她接话,又道:“方才那两个绝色舞姬,皇兄已经收下了,往后也是后宫一份子,祝妃对此作何感想?″
焉闻玉扭头看她,慢吞吞道:“公主也说对方来者不善,既是礼物,自然要好吃好喝招待着。”偌大一个皇宫,还养不起两个女人么?
“这话倒是没错,不能失了风范,"文筝点点头,来回瞅着她:“你真不担心皇兄临幸她们?”
焉闻玉知道她因为王萸蔓的事情有点别扭,抿了抿唇角,道:“陛下的为人,公主身为至亲最清楚,他可以妥善安置二人,无须任何人指点。眼下这个主使官存心戏弄我们,公主不如担心一下这个。”
“以皇兄之能,当然可以处理好此事,"文筝道:“我担心也没用,虽说我酒量好,可是母后不让”她说着说着忽然住了口,与焉闻玉面面相觑。四目相对,焉闻玉问道:“公主酒量很好?”文筝迟疑着一点头:“这大抵是天生的,我和皇兄皆是如此……
她去年猎奇心起偷偷喝酒,才得知自己有这个本领,当然,事后被罚了一顿。
“你莫不是想让本公主去与主使官喝酒?”焉闻玉看向席面上那几位大人,平日里都是小酌两口,这会儿是干了好几杯,均已面红耳赤,就连吕相爷都喝了两杯。
这么多人与索鹏光一人对饮,本就胜之不武,如今还没胜出呢。
“公主不是武将,也非文臣,你只是个十三岁小姑娘,那索鹏光对上你,赢了不体面,输了更寒惨。”文筝方才就想到这一点了,不过有些犹豫。她索性一拍桌子:“养公主千日,用公主一时,我跟他拼了!”
文筝公主揣起酒杯站起来,往田太傅那桌走去。索鹏光敬酒,正好轮到了田太傅,眼见着小公主施施然走来,大家都看了过去。
文筝年纪小,但自幼千拥万簇地长大,这会儿笑意盈盈的,娇俏之余又不失气派。
“夫子明日还要讲课,学生来帮忙喝。”
“公主这是……田太傅温文尔雅,捏着自己的胡子,以为她又要捣蛋了。
文筝把酒杯往桌上一放,看向索鹏光:“本公主与你喝。”
索鹏光连连笑着摆手:“这不合适,不合适……“怎么,你敢不喝?"文筝一挑眉,他顿时噤声了。大晟公主开口,怎么敢不喝。
索鹏光一时弄不明白,眼下是什么名堂。
座上的魏鄞修示意太后稍安勿躁,两人都已经猜到文筝想干嘛。
虽说有些胡闹,但是由她出面确实更合适。索鹏光没有理由推拒,只能一副深感荣幸的模样跟文筝喝酒。
小公主笑嘻嘻的,骨子里却仿佛装了个七尺大汉,连着倒酒一杯又一杯,都不带停歇的。
索鹏光的脸都喝绿了,他本就喝过半肚子,看着差不多把这些个文臣给逐一撂倒了,谁知半路杀出个小公主。文筝的酒量可谓是一鸣惊人。
局势瞬间扭转,文臣们喝酒不怎么样,但是会夸人啊!对着文筝此等举动,翻来覆去地赞美,一时说她巾帼不让须眉,飒爽英姿,风华绝代,一时又称颂豆蔻年华天真浪漫。
说白了就是她年纪小但顶顶厉害,而索鹏光连个小女娃都赢不了,好意思在晚宴上如此高调。
索鹏光没脸再言其他,败下阵来,被抬着离席,赤峰使臣团都抬不起头来。
刹樊金野倒是从容依旧,笑意妍妍,半点不尴尬,还落落大方的赔了不是。
“索大人扰了诸位雅兴,实在是罪过。”
这脸皮,没几个比他厚。
“无妨,本公主尽兴了。”
文筝像一只战胜的小孔雀,回到自己座位上。太后立即把她叫了过去,数落道:“你去凑什么热闹,养了满朝文武,就没一个能用的?”
文筝怕被责备,脖子一缩:“是祝妃让我去的。”魏鄞修瞥向下首的焉闻玉,后者一脸老实的摇摇头:“臣妾不知此事。”
文筝睁大双眼:“你居然不承认!”
焉闻玉别过脑袋不看她,魏鄞修没有追究,吩咐宫女把文筝带去偏殿稍作歇息。
便是酒量好,差不多也该上脸了,且去散一散。大大大大大大大
焉闻玉估摸着文筝要记仇了,为了不得罪小公主,她稍坐一会儿,也离席更衣,去偏殿看看她。只是不巧,带着周嬷嬷往偏殿去时,里头已经有人了。王芷雨在内里,缠着文筝说话。
“公主方才好威风,解了几位大人之困!”文筝撑着脸颊道:“早知道让田太傅喝几杯我再去,明日他就不能来上课了!真是失策!”
她酒意上涌,面颊红通通的。
焉闻玉在门口止步,不打算进去了,不过刚转过身,就听见王芷雨提及自己。
她道:“公主和祝妃一同上课,日渐熟稔,就不站我阿姐这边了。”
“谁说的,"文筝立即反驳:“我与表姐相识多年,岂会被轻易策反!”
焉闻玉不想听人墙脚,步伐微顿,立即退了出去。周嬷嬷温声道:“女孩儿玩笑之言,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焉闻玉摇头:“嬷嬷多虑了,我不跟她们一般见识。”玩不到一起那就不玩呗,她又不是很闲。
她看了看时辰,现在回去坐着,估计没那么快散席。索性在外头多溜达一会儿,透透气再回去。设宴的地点在于隐狩殿,距离重昭殿也没多远,不过这一片焉闻玉没来过。
周嬷嬷便趁机带她认认路。
垂柳湖畔,秋风萧瑟,不复春日青翠,却是别有一番趣味。
焉闻玉转了半圈,过了假山,迎面遇着一个人影,双方微愣。
刹樊金野笑着一拱手:“祝妃娘娘,又见面了。”他指的是宫外那次,刚才在殿上一眼就认出她了,竞是皇帝身边唯一的女人。
不得不说太巧了。
“二王子也到池边赏景?"既然遇见,焉闻玉也不能失了礼数。
刹樊金野点头笑道:“自进入大晟国界,小王一路目不暇接,锦绣山河,无处不美。”
“听闻赤峰地貌不同,想必也有自己独树一帜的美。”反正她都没见过。
刹樊金野闻言,唇畔笑意加深。
稍微说两句,焉闻玉带着宫女别过,离开假山好远了,她才问周嬷嬷:“方才是二王子自己在那么?”周嬷嬷道:“没瞧见其他人影。”
也不知是他漫无目的,还是等的人没来。
焉闻玉就随口一问,反正有魏鄞修的人盯着他,轮不到她来瞎猜。
华灯初上,酒足饭饱,宴席才散了去。
焉闻玉回到朝悦宫卸妆梳洗,泡了个香喷喷的花瓣澡,从头到脚都舒服了。
听兰拿着软帕擦拭她的秀发,一头鸦青色发丝披垂,如绸缎般富有光泽。
她和弄梅尚且啧啧称奇:“公主小小年纪,竟有这等本事。”
好多人都不知道她会饮酒,今日是要四下传开去了。睨嬷嬷笑道:“文筝公主与陛下皆是天赋异禀。”“奴婢好似不曾见过陛下饮酒。"听兰说到。“会喝不代表爱喝,不都说喝酒误事公……“弄梅与她在焉闻玉耳边嘀咕着。
思竹忽然急匆匆入内,转过屏风来:“娘娘,训德公公把那两个舞姬送来了!”
焉闻玉半躺着,闻言张开眼睛:“舞姬?”是赤峰所赠那两人?
睨嬷嬷连忙问道:“怎么会送到朝悦宫来呢?”思竹回说训德就在外头:“说是让娘娘看着安排。”焉闻玉不想安排:“我又不管宫务,不如交由景明宫安置。”
思竹道:“奴婢也是这样说,可太后娘娘今日乏了,已经歇下。”
“这…“焉闻玉爬了起来,扭头看睨嬷嬷:“怎么办呢?”
后宫里头住处多,可都有讲究,不同的位份住不同的屋子。
舞姬要塞哪里去,她哪里知道。
睨嬷嬷想了想道:“往后边安排吧,绝不能留在朝悦宫,待会儿陛下说不准要过来呢。”
听兰一跺脚:“训德公公也是,怎么把她们弄这里来!”
不诚心心添堵么?
睨嬷嬷笑了:“他这老狐狸,是在表忠心呢。”把舞姬丢给祝妃全权处置,不就是了么。
焉闻玉索性在朝悦宫后方,寻了个院落给她们暂时落脚。
她也没露面,就把两个娇滴滴的舞娘给弄走了。夜凉如水,焉闻玉在内室散着头发看书,没多久,魏鄞修就过来了。
散席后他有事要忙,原以为今晚歇在重昭殿,不曾想又来了朝悦宫。
他还不是空着手来的,把赤峰国献上的宝石皮毛一道抬着过来,让焉闻玉先挑一半,剩下的明日给文筝送去。“臣妾先挑?"焉闻玉指了指自己,再一看,各色宝石装了好几盒,晶莹璀璨,实在太多了。
魏鄞修捧起茶盏,道:“母后年纪大了,只戴玉。”哪有人这样直白说自己娘亲年纪大的?焉闻玉也不多问,只管谢恩:“多谢陛下。”
这些宝石大多切割好了,但没有镶嵌成首饰,更方便按照自己的心意打造,其中也有一些已经做成了宝石项链。焉闻玉喜欢蓝色绿色,亮晶晶水润润的,很是美丽。她正挑选着,魏鄞修走了过来,伸手取过一条粉彩水晶项圈,以银丝缠绕,荷粉水晶点缀,又浅又嫩。他把它挂在焉闻玉身上,看着项圈被圆鼓鼓的胸脯J顶起。
身边宫女不知何时都退了出去,内室只有他们二人,以及桌面上散开的宝石。
“不喜欢这个颜色?"魏鄞修抱起她,低声道:“朕却觉得,它最是衬你。”
若没有那样脂膏般雪白的细腻肌理,都压不住粉色,只会比对得深了。
焉闻玉不喜欢粉色,不过张了张嘴,还是乖乖道:“那臣妾就留下它。”
她正要将项圈取下,魏鄞修修长的五指,已经先一步抚了上去。
骨节分明的大掌,手背有青筋凸显,就那么触碰上她的衣襟,轻缓而又不容拒绝地寸寸剥开。
“陛下……焉闻玉顿时慌了。
没能阻挡弹跳出来的软团与粉色项圈共舞,饱满欲滴,巍巍颤颤,晶莹胜雪。
魏鄞修眸光沉沉,尽收眼底:“朕说了,这个颜色,非你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