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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殿下放心,此去剑南道有人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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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酒在南山寺一事后便闭门不出,偶尔宋氏来看人,秦酒每次见人欲言又止想要说亲,就将还能够话题将人宋氏的话堵在胃里。

秦酒这边也知道了,现在太子殿下已经已经开始批改奏折了,九殿下那边一定会开始有所动作。

因为秦酒一个小小的救援动作,只是抛出了一引子,导致命运的轨迹偏离,太子殿下和萧氏的野心已经压不住了。

当朝重臣都在权衡。

端午后便下了四五日的雨,当日下朝后,天空立刻放晴。

太子殿下腿部受伤,没有上朝,秦寺卿下朝后便向太子府递上了名帖,亲自登门道歉。

春猎疯马这件事虽然不是秦君烨做的,但是给萧卫澜的马下药,他在秦安承的鞭打下还是承认了。

好在太子殿下不计前嫌,以接受了秦安承的好意。

太子道:“金雀台的修建事宜还麻烦秦寺卿照看了,父皇最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这还需加快进度了。”

秦安承恭敬:“是是是。”

太子已经和他说的很明确了,如果不是金雀台的缘故,秦君烨不是死在他手里,也会死在别人手里。

太子殿下手中还拿着折子,“最近陇右匪乱很是眼中,不知道秦寺卿有没有什么可以推荐。”

秦安承一愣,没有明白太子殿下这样说的原因是什么意思。

……

……

秦安承承灰头土脸的回了秦府,秦君烨还跪在祠堂,走到祠堂时,门口正好有一个小厮正在扫地。

抄起小厮手中的扫帚就迈进祠堂,此刻薛氏也在上香,看见自己郎主拿着扫帚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赶忙拦在秦君烨前头:“打了一顿还不够,你还要打多少次!”

“你教的好儿子,差点让我们秦府满门抄斩,”秦安承冷哼,“你以为太子为什么会和你走的近,还不是因为我负责修建金雀台,你叔父在安北手握三十万兵马保护边疆。”

秦君烨跪在团蒲上,后背都是火辣辣的疼,秦安承是真的想抽死他。

“你就给我闭门思过,没到科考前,不允许初秦府。"

秦安承一把扔掉手中的扫帚,他现在需要找人帮忙。

满室长明蜡下,秦安承眼睛暗暗,咬碎了牙,“一定是有人害我,到底是谁。”

难道是祁云天,还是萧卫澜发现了,所以这样做。

秦君烨想不明到底是谁在害他。

华章阁院落中的花卉都开了,春雨过后,潮湿的花香扑面而来。

“小姐,这海棠花做的胭脂,定然很好看。”

樱桃挎着花篮站在一颗海棠树下采集花朵,秦酒则是在湖心亭饮酒。

不多时,孙仪便走上前来报,“小姐,秦寺卿说要见您。”

秦酒挑眉:“他来见我做什么。”

孙仪微微摇头,他也不知道秦肆卿作为小姐的叔父为什么要这么正式。

领着秦寺卿进入内厅的下人是个秃头,进入后给他斟茶的也是秃子,秦寺卿的眼神怪异的很。

秦酒来迟到些许。

“叔父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酒自然而然的做到诸位,可以说是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安承。

秦安承听到过自家夫人还有女儿说过,秦酒变的不一样了。

现在看来,秦酒这样睥睨的姿态,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姑娘,甚至像久居高位之人,甚至是他从秦酒身上看到了他大哥的影子。

秦安承运量在肚子里那些说教,瞬间变得无法开口了。

秦酒先开了口。

“二叔来华章阁是有什么事吗?”

“酒儿,你哥最近给将军府来信了吗?”

“叔父是要找我哥吗?”

“嗯,主要是想和你哥商议一些事情。”

“叔父,你告诉我也无妨,我可以让孙叔写信给安北都护府”

众所周知,就是蚊子进了安北都护府都得被盘问。

秦安承自己写信自然是到不了安北都护府的只有依靠秦酒的在将军府中的话语权。

秦大将军不在,秦酒说的话就是秦大将军说的话,即使是宋氏的话都没有秦酒说的话好使,所以秦安承来找的秦酒,而不是让薛氏去找宋氏。

“我已经写好了一封信。”

秦安承从袖子中拿出一封信,站在秦酒身后的孙仪目色沉沉。

这又是什么花招。

秦酒示意孙仪接下那封信。

“这是关乎朝廷上的事情,孙管事还要好生保管这封信。”

秦安承说了是有关朝廷上的事情,就在预料着秦酒不会打开。

孙仪是秦元承身边最信任的长随,也是最有能力的人,这封信交到孙仪手上才是秦安承最终目的。

无论秦酒在将军府的地位如何,拥有调令饕餮军的权利的人只有孙仪。

“叔父很急把这封信给大哥吗?”秦酒问。

“也不是很急。”秦安承坐立难安,只能道,“这件事关乎秦氏一族的命运,还请孙总管重视。”

秦安承自然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安心在秦酒身上,孙仪才是重中之重。

秦安承自然没有什么话和秦酒闲聊,送完了信自然也就走了。

与秦安承想的不同,秦酒对于这封信不禁打开了,逐字逐句地看了过去。

“太子想要我都大哥带兵去陇右道剿匪。”

秦酒将信笺放到豆大的火苗之上。

火苗舔舐信笺,孙仪还未来得及劝说,信纸就变成了一堆灰烬。

在桌上重新铺开一张新纸。

孙仪为其研磨。

秦酒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写了一张纸,随即从桌下的格子里拿出一个印章盖在上面,拿起来对着火光晾干。

“孙叔,三日后便将这封信送到秦府,让母亲知晓。”

孙仪以为秦酒会说什么把这封信送去安北,谁料想是送回来。

这是什么信?

“小姐,这是”孙仪疑惑道。

秦酒将信纸递到孙仪手里,“哦,就是外祖父病重喊我回江南道一趟。”

“那秦二老爷的信不送了吗?”

孙仪看着秦酒递给他的纸,眼睛一瞪,小姐的字什么时候会写这么好看了的小楷了。

他不可置信,还有这右下角的红章,是黎老爷子的亲章,这么会在小姐手里。

秦酒继续摊开一张纸:“送给大哥的也要送。”

这一次的洋洋洒洒就不是楷书了,而是秦酒写的草书,“这封信,是给大哥的。”

“不就是剿匪嘛,没有大哥照样可以。”

秦酒笑了笑。

甘州,凉州那边的匪乱,秦酒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什么人,那些人都端王暗差在其中的。

萧氏的兵力不可能将其全部剿灭。

除开端王所在剑南道,河北道那边也早就换了姓,只不过山高路远,京城高楼上的那位,眼睛只看得见萧贵妃的美。

“没有小将军,那谁去。”孙仪狐疑的看着秦酒,只见到秦酒似笑非笑的凤眸,瞬间明白了。

安北的兵可派来,但是小将军没有必要来。

“既然祖父生病了,我不应该前去探望吗?”

京城待久了,秦酒也明白,内乱是皇子党派之间的争斗,但是要搞定天下格局酒必须走出去。

她不会让端王进度进度,她要做的事杜绝端王进入京都。

“小姐这样做需要和都督说一声吗?”孙仪担忧。

冒充兵将可是大罪。

秦酒笑了笑:“父亲会知道的,同样,孙叔,我这样做不会有问题的,还有几个月,你就会知道根本没有什么军令可遵。”

秦酒看着华章阁前说笑打闹的一群光头。

她已经有计划了。

“既然要剿匪,那就大大方方的剿,师出有名的剿才有意思。”

秦酒一直在想如何解决这个端王这个隐患,现在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孙仪点点头,小姐说的什么,他大致懂。

小姐遭遇的刺杀好开始,他也大致知道京城在乱,大庆国在乱。

秦酒端起茶杯,凤眼多了几分狡黠,唇角的笑意也比平常看得开心,让她整张脸都活泼起来。

剿匪好啊,她最喜欢的剿匪了。

秦酒背对着案几,看着墙上的舆图,指着江南道的方向,“这年头的土匪太多了。打劫的东西太多了。”

纸上的距离也就巴掌宽,但是走可是要走很久的。

“孙叔,我们可要准备多一点人呢。”

希望哥哥不要让她失望,懂得她说的什么意思。

孙仪应声是,便下去送信了。

秦酒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舆图思索。

庆元十九年元月端王谋反前,北狄耶律六部攻打边塞,所以在边关大乱的时候金雀台同时建造起来,庆元帝登雀台位将士起伏,然后死在了金雀台,这时候端王以保护王都的名义进京,谋反的事打了大庆一个措手不及。

端王进攻京城时候,河北道也在他的手中。

萧卫澜那时候并没有在京都,还在陇右,也是打着保护王都的旗号进京。

现在看来,镇压端王只不过是萧卫澜刚好遇上了,并且没有预料到京中还真的存在一个秦酒可以领兵推崇九殿下为帝,裴言成为九卿之首。

“小姐,裴侍郎给您送来拜帖。”樱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秦酒回过头,放下手中的就被,看到樱桃从门口探头手中捏着一张青色的帖子。

……

……

九皇子握着筷子沉默又沉默。

“裴卿。”

裴宴自顾自的吃着饭菜,吃的很香,但是他对面的九殿下就不是了。

“裴卿,这天下孤一定要争吗,?”

九殿下最终还是放下了筷子。

“殿下,你若是不争,自然有人争,但是你现在若是不争,那您也没有命了。”

裴宴身上披着玄色的长袍,眼眸下垂,随意的夹着菜,但依旧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肃重。

这是九殿下自己感受到的。

“殿下,既然臣选了您,就是相信您。”

“无论是我,还是长孙寺卿都是看中您身上心怀大义。”

朝中没有人得知,在裴宴还是学生时应为宋御史的缘故就已经和九殿下是至交好友。

现在在朝堂中,这份友谊逐渐变为共同进步的君臣。

“殿下,您的背后是南宫皇后,是南宫一族的,朝堂之上还有很多支持您的人,您放弃了,那么整个南宫一族,乃至长孙一族,包括我裴某也会成为殿下的殉葬人。”

裴宴说的话够清楚的了。

到这个地步了,已经不是九殿下想要退出就可以退出,他代表了多个民族。

“您要相信陛下最喜欢的人是您。”

庆元帝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南宫月,不过在生出九皇子后没几年便走了。

赵逸是皇后的孩子,但是为了安全,同一个婢女的孩子掉包了。

这才让其活到了现在。

皇帝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

所以虽然九皇子出生显贵的南宫氏族,依旧遭受着宫中人的白眼,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封王留在京城的皇子。

所以即使赵逸醉心勾栏,也会让太子放不下心。

但这伪装越来越像,九殿下沉醉在那些酸腐文人的追捧中,逐渐懒散起来,即使身后有着南宫家族运作,他依旧对于那最高的位置并不感冒。

裴宴夹起一块鱼肉在九殿下的盘子里,“殿下,人为鱼肉,我为刀俎。是鱼还是刀根本没有选择。”

“趁现在陛下抱恙,您该去皇宫中尽孝的。”

九殿下点头,他现在每走的一步都必须算的明明白白。

“长孙寺卿也是为您好,”裴宴从身侧的包裹中拿出三封信。

九殿下疑惑:“你这是何意?”

裴宴道:“不久便会有圣旨派我去剑南道做观察使,这三封信是殿下遇到困难的时候才可以打开的。”

“你怎么会突然去剑南道。”

不说现在剑南道被端王赵奎占据,之上更有萧氏,这观察使可不是这么好做的。

“太子下令了?”赵逸紧张的看着裴宴。

“还未,”裴宴道,“不过快了。”

“无碍,我会喊老师保住你的。”

赵逸对于自己的挚友闯龙潭虎穴的事情很是担忧。

“殿下还是莫要任性。”裴宴笑道。

九殿下一下子站起身,“可这观察使,只怕你去的容易,回不来。”

裴宴因为吃了三口酒,病弱的脸上有了几分气色,但仍旧可以看出是一个短命鬼相。

这去剑南道的路途那么多土匪,怕是还没有达到就死在路上了。

裴宴端起酒,笑道:“殿下放心,此去剑南道有人护我。”

“谁?”

赵逸实在想不出朝中有哪个武将会同裴宴交好。

通明灯火下,裴宴黑白分明闪着细碎流光。

“秦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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