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穿云过堂，且息翻浪
擂台上的比试还在继续，台下关于这门轻功以及方寻的讨论声是层出不穷。
“这穿云步不是水月山庄失传已久的轻功吗?这个女子莫非与水月山庄有渊源。”
“水月山庄。”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落在了沈裕安身上。
他淡淡一笑将那些猜忌的目光挡回去。
自己转而看向红梅山庄，只见红梅山庄坐着的那个女子死死盯着台上的方寻，那目光恨不得将方寻看穿。
沈裕安身边的随从低声道：“少庄主？”他在询问沈裕安的想法。
沈裕安抬手打断随从的想法，随从知道他这是要自己上去的意思。
底下的人只有楚霖峤和方寂没心思理会水月山庄的渊源。楚霖峤握着手中的剑，冰凉的剑身让他打了一个寒颤，他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反倒更加担心方寻的处境。
关于方寻的来历，楚霖桥现下总算是知道一二了。
方寂则是在匆匆几眼中便觉得台上的女子很是熟悉。
三炷香最后一支也在方寻和巴巭两人之间的比试中慢慢燃尽，巴巭没能赢过方寻，方寻也没有对巴巭真正出手。
方寻扫视一眼，侧身避开巴巭的攻击，转而一脚踢向巴巭。一脚正中胸口，力度刚好将巴巭踢倒。
巴巭倒在地上，方寻气定神闲地落向地面，她缓缓转身面向巴巭。巴巭将要开口时，锣鼓声响，三炷香燃尽。
“方寻赢了！”百里寻欢激动道。
楚霖峤并没因此减少担忧，方寻只要还在擂台上，鹿活草只要还没拿到，比武只要还在继续危险就还在。
侍从还不知方寻名字，上前询问：“请问姑娘芳名？”
方寻不理他，转而看向巴巭：“你输了。”
巴巭虽有气氛不甘却碍于面子不能动怒，他行过他们域外之人的礼节之后转身走了下去。
方寻环顾四周一圈看到那些异样的，不怀好意的，别有深意的目光后她明白今日躲不过，她现在下不了台。刚刚使出穿云步时，她已经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比如水月山庄。
谁让师父是来自水月山庄。
正这样想着，底下坐着的沈裕安拿起剑一跃而上：“水月山庄少庄主-沈裕安前来请教。”
沈裕安落在方寻身前，他仔细打量方寻一番，注意到她的腰间挂着一条卷起来的银色鞭子。
“敢问姑娘芳名？”
方寻这才淡淡道：“方寻！”
侍从听完在侍从面上记上名字。方寂这下彻底坐不住震惊地看着她。
“真的是她。”方寂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从前那些模糊的画面此刻一下就变得格外清晰。
十几岁的方寻红着眼，拿起剑削落下一缕黑发愤恨地说：“我方寻生不随我愿，让我冠上方家姓，死我绝不让自己遗憾。今日我削发为证，从此我与方家再无瓜葛。”
方寂紧紧盯着擂台上的背影，一时间难以言喻。
沈裕安拔出剑，温柔一笑说：“方寻，好名字。请赐教。”
方寻低头看了眼自己腰间的鞭子，按在上面的手迟迟不动。她知道沈裕安上台为的不是赢自己，而是师父。
可眼下，方寻顾不得那么多，这次千里迢迢不顾危险前来求药，那些前尘旧事还是放一放吧。
忽然她抬起头看向百里寻欢，百里寻欢立即懂她意思，赶忙从楚霖峤手中拿过剑扔给她。
沈裕安眼中闪过一丝不解。方寻没理会他直接抽出剑身，剑鞘扔向百里寻欢。
只见她手中拿着的那把剑，因没了剑鞘的约束而摇摇晃晃。反观沈裕安的剑则是静静立在空中。
“赤练剑！”沈裕安惊讶道。底下众人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只有百里寻欢一脸懵逼地看向身边之人
“天下名剑普中排名第三的剑，”楚霖峤看向百里寻欢，“这把剑以极其柔软的剑身和锋利的剑锋得名为—赤练。”百里寻欢了然得点点头。
赤练剑就像一条蛇一条铁链一样柔软又坚韧，同时也像蛇一样让人感到寒冷。几百年前这把剑是被当时的第一剑客所佩戴后来那位剑客嫌赤练剑身太软而不再使用。
剑被还回铸剑之处—水月山庄。只不过当时水月山庄遭遇洗劫，许多东西丢失，这把剑也是其中之一。
现在突然看见这把剑，沈裕安很是惊讶，他笑了笑：“太祖心心念念的剑竟然在你手里。”
方寻看了眼依然在晃动的赤练剑：“这把剑虽然是我偶然所寻得可说到底也是出自水月山庄，方寻在此谢过。”
“不用！我祖上曾说，剑需遇有缘人，今天请你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这个有缘人。”话落，沈裕安收敛笑意，神情严肃地举剑刺去。
方寻见状赶忙提剑抵挡，赤练剑剑锋同沈裕安的望山剑剑锋相撞。锋利的剑锋，剑身映照出烈日的光芒。
南漠饶有趣味地看着底下打斗的两人：“今日这场会，真是精彩。”
望山剑平刺而来，方寻反手提剑而挡，赤练柔软的剑身在空中晃动不止。沈裕安转手向她脸划去，只见方寻在伸手捏住赤练剑身尾端，形成一个弯曲的弧度。
沈裕安震惊，这激烈的招式里，眼前之人居然能毫无顾忌直接捏住剑尾而不动。
这是她真正的功夫，楚霖峤想。
一场精彩的剑术比试，在台上清晰明了的呈现出来。
方寻面色有疑，我不能支撑太久，只能速战速决。
于是她使出了师父所传授的剑法，且息剑法。
底下一群江湖人士皆是震惊，
“且息剑法，”
“这女子到底是何来历？先是失传已久的穿云，再是这且息剑法。”
“看来这场水月山庄赢不了。”
“已经输了。”
方寻见沈裕安迟疑，便一掌将他击倒。沈裕安倒退几步，他稳定身形后自嘲般笑道：“不愧是他的传人，且息传云都能替你寻来。”
方寻强忍住体内冲撞不安的内力，她淡淡一笑道：“此次我只为寻药，无意冒犯水月山庄。”
沈裕安一跃下了台，他看了看红梅山庄的人，冷笑一声继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少庄主，您没事吧！”
“无妨，立刻传信给爹，将今日之事告诉他。”
尽管水月山庄都上台了，可底下的江湖人也没几个想要再上台的。
这时二楼正对着方寻的帘子后传来一阵笑声。
“精彩，真是精彩！”
所有人望去二楼，只见帘子被掀开，南漠缓缓走到前面。
“他就是新任的临渊阁的阁主，看起来年纪轻轻啊。”
“年纪大不到大又如何，重要的是他就是临渊阁的阁主，能将这些江湖人聚集起来。”
临渊阁，楚霖桥回想起曾在百晓堂的卷宗上看到过一眼关于这位阁主的记载，只可惜当时顾着其他事情，对于这个阁主的记载只是匆匆一眼。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是善辈。他低声对百里寻欢道：“等下，我上去！”
百里寻欢看他神色凝重有些话想要问，却开不了口。
“你小心！”
楚霖峤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