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开心的背后

老人家神志不清，手起刀落刺向她。突然，一个人冲了出来抱住了她，呼喊着：“快闪开。”

一个转身。

剪刀一划，他的左手臂被刺中了，一滴两滴……好多的鲜血不断地往外喷出，也溅到了饼干盒上。然后从手臂的下方流，流淌在少年的手上，经过五指 ，整个手掌，滴在地面上。

“外婆！”苏子涵叫着老人家，试图唤醒她的意志，他想要阻止外婆做的事情。

少年的叫喊充斥着天地。恍惚间，老人家好像逐渐地清醒过来了，随着手里的剪刀“当啷”一声落地，看着眼前苏子涵的手臂流淌的血液，她晕倒在地上。

原来这位老人家是他的外婆啊。

望着地上昏倒的老人。少年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忍着疼痛，颤抖的手搀扶起自己的外婆往家走。女孩心里的胆怯还没有褪去，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只是捡起地上沾着鲜红血液的剪刀，默默地帮助少年一起将老人扶回了家。

她将剪刀和盒子一起放在桌子上。

两个人一起用力将外婆放在了房间的床上，苏子将轻薄的被子盖在了外婆的身上。

程羽盯着他手臂上的伤口，扶着他坐在凳子上。抽几张纸巾，低着头轻轻地来回擦拭他手臂上的血，“是不是很痛？”苏子涵没有说话，只是笑的对她摇头。

她既不是医生，也不懂得包扎的手法。但是她知道一个人被剪刀刺中怎么可能不痛呢？她有点心疼苏子涵现在的状态，用纸巾擦拭他流出血的伤口，不让血继续流出来。况且他那么喜欢弹钢琴，要是手臂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她劝他去附近的诊所包扎一下伤口。

苏子涵怕床上的老人醒过来之后的状态，说着：“不行啊，我如果出去的话如果外婆醒来又跑出去了怎么办？我必须在这里看着她。”

苏子涵走不开，程羽急中生智想到了居住在附近的李医生。“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一个人马上回来。”

还没有等到苏子涵说话，她快速地冲了出去。

横穿过一条街道，来到一个小巷，再往里面走几步。一个绿色的牌匾上挂着“老李诊所”四个大字。

一个苍颜白发，身披白色大褂，眼睛前挂着一副老花眼的医生坐在桌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这就是医生吧，写的字别人永远看不懂。

“李医生，快来帮忙啊。”女孩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这不是赵素娟家的女孩吗？发生了什么事？”李医生用左手微微地扶了扶自己的镜框。看到了上一次去赵素娟家发烧的女孩，慌慌张张地跑到他家来。

程羽红通通的脸蛋冒着一股热气，跑得那么快，她喘了半天，：“医生……你可以跟我去附近的一个人家里吗？

“他的手被剪刀刺伤了……现在不方便出来。是一个叫苏子涵的……他……就住在附近，是……一个特别喜欢弹钢琴的少年。”

听着女孩结结巴巴说的话，李医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通过吸气呼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脑袋高速运转，重新开始开始说自己的来意，她想要仔细把自己说的话清清楚楚的表达给李医生。

女孩说了半天，他终于明白女孩说的意思，叫来助手准备好白色绷带、一包棉签和消毒的药水放在医药箱里，并叮嘱助手在他来回来之前不许四处走。然后跟着女孩两步三步地走到他的家。

随着李医生的到来，棉签沾上消毒水在他手臂受伤的地方来回涂抹。苏子涵闭着眼睛咬紧了嘴唇配合好李医生。不用一会儿的功夫，李医生用白色绷带包扎好他的伤口。

程羽坐在一旁看着医生的动作，担心的问道：“医生，他手臂上的伤不严重对吧？”

幸好他的左手臂被刺得不太深，伤口的范围不大。每过两天记得来我那边换药，到伤口结疤就没事了。还有记得一周之内不要去碰钢琴，不然伤口会裂开。

听到医生说的这段话，程羽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苏子涵笑看着她，原来她跑出去是把李医生给叫过来。

苏子涵付了医药费用，感谢李医生的帮助，然后李医生就回去了。

医生走后。她捧着他受伤的胳膊还是心疼，虽然医生说不太严重，可毕竟他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的。

苏子涵满眼看着她担忧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拍了拍她的头，安慰着“我没事儿了，你不用担心了。”他试图转移话题，“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经过苏子涵的提醒，她才想到今天自己来找他的目的是什么，拿起桌子上的沾着他的血液的盒子。经历刚才一系列的事情，她也貌似明白了自从他请假回来学校之后，经常不开心的原因是什么。

苏子涵拿过她手上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各式各样的小动物饼干，有小猫饼干、小狗饼干、小兔子饼干……

这是我昨天晚上和伯母一起烤的饼干，我想给你试一试，所以就带来了，只是没想到……

他盯着这个女孩，没有迫不及待地开始吃饼干，只是将盒子关起来放回了桌上。

程羽站起来准备回家了，他拉住了她的手臂。问她一个问题我可以相信你吗？

她回应他 ，眼神有真挚也有坚定，表示他是可以相信自己。

苏子涵把这段时间发生在他周围的事情告诉了程羽。包括今天中午，他只是有些累打了个盹儿，然后就发现外婆跑了出去。他走出来看见了了自己的外婆想要伤害她，二话不说地冲了过去替她挡住了伤害。他一字一句地向她说出了这些事情就好像自己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可以宣泄他这段时间复杂的情绪。

他忽然明白了做小孩的好处，因为小孩可以天真无邪地玩耍，因为小孩想要干嘛就干嘛，大不了就被大人责骂两句也就算了，而大人就要被动的承担责任，还要承担着小孩不用承担的压力。曾经在心里面默默的承诺，要为自己的妈妈分担她肩膀上的一些责任。躺在床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发病的外婆、自己受伤的手臂、还有一个在工厂里面打工的妈妈。知道了原来长大竟然是一件如此烦恼，如此复杂的事情啊。

程羽耐心耐意地倾听他说的话恍然大悟了。她很开心他可以把心里话告诉自己，至少这样可以宣泄他的情绪，让他的心里好受一点。但是也很难过他现在所处的境况。

她一待这里就是一个下午，傍晚五点她回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