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锦州建奇功 攻克凡尔登
在血战温家台和突破四平街的战斗中。赵兴元带领一营以压倒一切的气势打出了威风。接连荣获集体大功。他和他的一营威名远播。气壮山河。他成长为智勇双全的指挥员。一营成为我军主力师团的主力营。
硝烟还未散尽。枪声尚未远去。辽沈战役开始了。赵兴元又写下了自己革命战争生涯中最辉煌、最荣耀的一页历史篇章。辽沈战役中关键的夺取配水池战斗。使赵兴元青史留名。奠定了他成为全国著名战斗英雄的基础。尽管赵兴元始终认为配水池战斗跟以前的温家台、四平街战斗和以后的解放海南岛、朝鲜战场上的战斗沒有什么大的差别。都是一样的壮烈。一样的残酷。但是由于配水池战斗对解放锦州。乃至于取得整个辽沈战役胜利的重要意义。它还是被认为是最能体现赵兴元大英雄本色和大无畏精神的一场战斗。
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第四十集团军军史第二篇第四章中对锦州外围敌军战略要地配水池防御阵地是这样介绍的：
配水池（82?61高地）位于城北1公里的高地上。系一处钢筋水泥之建筑。以其为核心。周围散布着14座地堡和10余个明暗火力点。外有堑壕纵横相连。壕外有铁丝网、壕内有雷区等障碍。工事强固。火力严密。守敌为一个加强营800余人。吹嘘配水池“固若金汤”。墙上大书“配水池就是第二个‘凡尔登’。守卫配水池的都是铁打汉”等大字标语。骄狂至极。在其东侧与之遥遥呼应的大疙瘩。是一座上下两层的大母堡。南侧的交通壕直通石桥子敌营指挥所。四周构有方形外壕。四角有明、暗堡30余个。且与东南200米处地堡群互为犄角。形成环形防御体系。守敌为暂二十二师第二团第三营之加强八连。大疙瘩与配水池形似锦州城两扇大门。是我攻击方向上的主要障碍。
配水池与亮甲山（俗称大疙瘩）卡住了进攻锦州的唯一通道。伪满时期。日军就把配水池作为锦州城防要塞。构筑了大量钢筋水泥永备工事。国民党的一个团又用半年时间以主楼为中心。增设了雷场、三道铁丝网和外壕。各道铁丝网之间又埋设了地雷和炸弹。主楼外25米至30米处有一道环形堑壕。配水池内有地下储水窖。可以屯兵并与交通壕、堑壕相连、相互支援。从锦州城内到配水池阵地。修有一条反击沟。敌人可以隐蔽在反击沟内。四路纵队通过多个岔路增援。坦克、装甲车也能通过反击沟迂回到配水池后面。而且锦州城内敌指挥部周围的火炮都能为配水池守敌提供支援。为了加强配水池的守备力量。敌人专门派出了对国民党最为忠心、战斗力最强的部队。都由一些有八年军龄的老兵组成。
指挥打锦州的部队首长认为。“配水池是锦州的门户。不打下來。就沒有攻城的制高点。就拿不下锦州。”
在军史同一章节中。记载赵兴元营长率领一营攻占配水池战斗经过的文字是这样表述的：
“担任进攻配水池任务的第二十团第一营。面对敌人嚣张气焰。决心当‘打铁汉’。攻下‘凡尔登’。砸烂‘铁打汉’。8时许。在我炮火掩护下。以第二、第三连从东北、西北两侧并肩实施强行突击。战斗中。第三连进至外壕。被敌阻于西北角。形成对峙。第二连连续爆破开辟通道。迅速占领配水池东北角四间红房子。并以此为依托。向敌核心阵地发起冲击。敌为巩固阵地。向红房子发起疯狂反扑。第二连在后续部队的有力配合下。击退敌20余次进攻。战士李长修在腹部被炸穿的情况下。仍端着机枪向敌群扫射。露出了肠子。仍坚持战斗。战斗至下午3时许。敌增调一个营兵力。在5辆装甲车、两架飞机掩护下再向我一营发起反击。第七师预先有4门师属反坦克炮配置在一营侧后的发射阵地上。及时以突然的火力击毁两辆装甲车。一辆起火。第一营减员很大。弹药又不足。但在炮兵支援下。仍顽强抗击。坚守阵地。17时30分。第二十团第三营在西南侧投入战斗。第七连迂回到敌人侧后。直扑其核心工事。三班战士谷振声。冒敌人火力封锁。在又宽又深的堑壕里。以自己的身体当桥墩。用就地的钢轨作桥身。架起便桥。保障了战友迅速通过外壕。炸掉了配水池的西南大地堡。尔后。利用有利地形与敌展开逐壕逐堡争夺。与此同时。第九连从正面。第一、第二、第三连战士从红房子冲出。迅速对配水池形成了围攻。经30分钟激战。于18时全歼守敌。夺取了配水池据点。战后。第二十团第一营荣记集体大功一次。营长赵兴元被授予‘文武双全的全面英雄’称号。后來被选为代表参加全国战斗英雄代表会议。第二连荣获‘攻克凡尔登战场建奇功’锦旗；第三营七连荣获‘锦州连’称号。第七连一排荣获‘打铁汉排’称号。”
军史中当然不可能把一场战斗写得很详细。当时的许多感人情节惊天地、泣鬼神。仍然活跃在当事人心中。
战斗打响前夕。邓岳师长带领师、团首长來到一营驻守的帽儿山看地形。他们边看边议论着攻打配水池突击队的事。邓师长问汤景仲团长和宋登华政委：“老汤、老宋。配水池你们打算用哪个营打。”
“准备用二营。”汤团长回答道。跟在后面的赵兴元一听可急了：“还是交给我们打吧。四平攻坚战下來。我们始终沒有仗打。战士们都憋得嗷嗷叫。这次不让我们当突击队。俺这个当营长的咋向战士们交待呀。”
汤团长乐了：“二营早就向我请战了。任务交给你。我们怎么向他们交待呀。再说。二营养精蓄锐一年多。齐装满员。这次还是。。”
“还是我们打合适。”不容团长说完。赵兴元就抢过话題。把早已准备好的理由一股脑地端了出來：“这次打锦州。配水池不过是个序幕。别看敌人咋唬得凶。真正的硬仗还是攻进城里打巷战。二营这块好钢应该用在刀刃上。这也是全局观念嘛。再说。自从接防帽儿山。配水池就在我们眼皮底下。我们经常组织班以上干部骨干进行抵近侦察。地形都很熟悉了。基本上掌握了配水池敌人的兵力配备和火力部署。”
见团长还是不表态。赵兴元转向邓师长：“师长。我们一营你是了解的。打温家台、打四平。我们积累了许多攻坚扼守的经验。让我们打配水池。保证能攻得下、守得住。像块膏药似的黏住敌人。让他抖都抖不掉。”
邓师长笑了笑：“你这块‘膏药’倒是先黏上我啦。我沒意见。老汤你们定吧。”师长松口了。赵兴元又乘胜追击“黏”住了团长。汤团长把脸转向宋政委。两人用目光交换了意见。宋政委无可奈何摆了下手：“唉。你这个老赵啊。真拿你沒办法。那就你们一营上吧。”
战前准备紧张而有序。为了减少通过开阔地时的伤亡。赵兴元率领全营利用夜间进行土工作业。把交通壕挖到离敌防御工事仅40多米的前沿。配水池外围的外壕和交通壕又深又陡。不便攀登。他们又赶制了数十架小木梯。战斗打响前。赵兴元又只身进行了抵近侦察。并绘制了敌人设防草图。
当晚午夜时分。一营奉命进入待机地。赵兴元和教导员房干分头到各连进行最后一次战前检查。來到担任主攻任务的三连指挥所。赵兴元见壕壁上贴着许多小纸条。近前一看。原來都是些宣传鼓动的快板诗。其中一张这样写道：
同志们。准备好。
大炮就要打响了。
炮声一停咱就上。
配水池上立功劳。
赵兴元对指导员张相亭说：“你们的鼓动工作搞得不错呀。”
检查到九班时。班长小尹正坐在那里抽烟。见赵兴元同张指导员來了。忙拿过來两个背包：“营长。快歇歇脚。”赵兴元问：“打配水池有信心吗。”小尹把烟蒂往地上一扔：“营长。俺当兵这些年。硬骨头还啃过几个。别听敌人瞎咋唬。就算他是铁打汉。可这回碰上了咱们这伙子章丘打铁汉（当时章丘人的铁匠活儿在全国有名）。一锤子下去。就够他喝一壶的。”听到这里。赵兴元心里踏实了。有这些勇敢而充满信心的战士。配水池就是块铁疙瘩。我们也能把它砸个扁儿。
1948年10月12日8时整。攻打锦州外围的战斗打响了。两颗信号弹腾空而起。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炮声。一排排炮弹呼啸着砸向配水池。掀起了一股股烟尘。功夫不大。铁丝网、大白楼都被浓烟吞沒了。
“出击。”炮火刚停。赵兴元便发出了命令。担任主攻的三连和担任助攻的二连。像两把利剑似的同时插向敌阵地。
强大的炮火虽然摧毁了配水池的地表工事。但暗堡里的机枪仍在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子弹雨点般地射向冲锋的战士。刚冲到外壕的三连一排被凶猛的火力压在外壕下面。紧随其后的二排、三排进外壕后。敌人拉响了事先暗设的“飞机炸弹”和地雷。战士们脚踏地雷。奋不顾身。人和铁丝网同时被炸飞。三连仅剩下了十几个人。
当赵兴元带领战士冲到外壕时。通讯员范俊卿架起未炸断的一条铁丝网喊：“营长。快一点。营长。快。。”第二句话刚喊出一半。被敌人一颗子弹打中小腹。赵兴元和他一起滚下壕内。赵兴元问小范怎么样。小范躺在地上。说：“营长。你放心。我知道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叫哭。我一定不叫一声。不影响其他伤员的情绪。你快去指挥战斗吧。”
此时。原先上级确定的主攻方向受挫。赵疏珍副教导员带领的二连助攻方向却发展得比较顺利。几个爆破组用爆破筒和成捆的手榴弹。迅速扫除了前进障碍。突击排随后以迅速果断的动作。仅5分钟就占领了东北角的四间红房子。
赵兴元当机立断。不顾有人责问。也沒有时间解释。立刻将二连的突破口改为主攻方向。战斗的进展。证明这又是他在关键时刻做出的关键性决定。他对身后的一连长孙义平和指导员贾福祥大声喊道：“你们连随我上。全力支援二连。巩固阵地。扩大战果。”赵兴元带着一连迅速沿着二连的主攻方向投入了战斗。攻进了外壕。
“营长來了。营长來了。”阵地上的战士们一见到赵兴元。都欢呼起來。听到战士们的欢呼声。赵兴元的血沸腾了。他想：“多年并肩浴血奋战的战友们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这是一种以生命为代价的信任啊。我一定要指挥好战斗。坚决打下配水池。”
眼下最紧要的是了解阵地上的情况。以保证实施正确的指挥。赵兴元观察了一下四周。判断出刚刚占领的红房子是敌我双方争夺的焦点。正想登上壕壁到前面的红房子去。却被机枪连二排副排长朱凤林和几个战士拽住了。
“营长。你不能去。那里太危险。你要是伤亡了。谁來指挥全营。”见赵兴元要上红房子。朱凤林急得声音都变了。
“你们的好意我明白。可是。作为一名指挥员。只有在第一线才能更好地指挥战斗。”赵兴元劝他们快松手。可大家说啥也不肯。沒办法。他只好下來。转了个弯儿。趁人不注意。又重新登上了壕壁。爬进了红房子。
丢了红房子的敌人。如同输红了眼的赌徒。疯狂地反扑着。炮弹、手榴弹、机关枪、冲锋枪等各种火力都集中到了红房子。房顶被炸塌了。墙壁被打穿了。红房子已是空有其名。仅剩下千疮百孔光秃秃的四壁了。赵兴元一钻进红房子。浓烈的火药味呛得人透不过气來。一连二排代理排长吴亚丁正费力地从砖头底下钻出來。他已是多处受伤。浑身沾满了血迹和泥土。一条毛巾捂在嘴和鼻子上。
“情况怎样。”赵兴元问道。吴亚丁指指自己耳朵。又摆了摆手。示意他的耳朵被炮火震聋了。接着他用手指着摆在墙下的机枪、步枪、冲锋枪、手榴弹、炸药包和爆破筒。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意思是说：“我在这儿。红房子保证丢不了。”
吴亚丁随后叫赵兴元赶快离开红房子。回到营指挥所指挥战斗。他说：“营长。我们都牺牲了。我的入党申请书交给谁呀。营长。我现在把入党申请书交给你。等战斗结束后。我活着。请吸收我入党；牺牲了。请追认我。你就是我的证明人。”
吴亚丁曾被抓壮丁抓进国民党队伍里。亲眼看见父亲吊死在家里。母亲饿死在街头。解放过來以后。阶级觉悟高。进步很快。班长牺牲了。他自告奋勇代理班长；排长牺牲了。他又代理排长。这时他已多处负伤。仍然坚守红房子。用各种武器抵抗敌人。红房子最终保住了。他却牺牲了。战后全连开大会。追认他为中国共产党党员。
在红房子里。一连指导员贾福祥领着赵兴元观察了一圈。虽然敌人的炮火很凶。部队伤亡很大。但是守在这里的战士非常顽强。已经打退敌人几次冲锋。趁着敌人重新组织进攻的间隙。赵兴元和赵疏珍教导员在阵地上召开了紧急营党委会。
赵兴元简明扼要地对大家说：“配水池是锦州之战的关键战斗。眼下又到了战斗的关键时刻。我们每个干部。就是战士心中的一面旗。只要我们不倒下。就能胜利。敌人乱了。我们不能乱。”赵兴元扫了大家一眼。开始重新明确任务：“贾指导员。坚守红房子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一连了。红房子可是咱们在配水池上的唯一依托。抓住它。就等于抓住了打开配水池的钥匙。无论如何要守住它。”
“营长放心。有我们在就有红房子。丢了红房子。我就不回來见你了。”
“好。”赵兴元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又继续说道：“二连的人分成两部分。张学增连长带一部分守住红房子右侧的交通壕。李光顺指导员领一部分守在左边。阻击从外壕和城里反扑过來的敌人。三连指导员张相亭。你负责组织隐蔽在外壕里的伤员。把他们的武器弹药搜集起來送到一线部队。前面伤一个补一个。亡一个补一个。保证部队战斗力不减。”
一群恶狼似的敌人又扑了上來。在密集的炮火掩护下。敌人的这次反扑更加凶猛。有一股敌人一下子窜到了红房子墙根下。顺着窗口和缺口往房内扔手榴弹。守在红房子里的战士也紧贴在墙壁上。往外猛甩手榴弹。一阵阵爆炸声震得红房子直抖。在一墙之隔的混战中。散乱地躺倒了一百多名伤员。
躺在壕下的范俊卿摆手叫赵兴元过去。说：“营长。我不行了。我沒有和你一起解放锦州。沒有完成任务。來。你把手张开。再吃几口小范为你准备的小烧饼。吃得饱饱的。好指挥部队。消灭敌人。”赵兴元接过干粮。一下子落下眼泪。怎么也不忍心去吃干粮。小范又说：“我死了以后。你给我家里捎个信。告诉我父母。他们的儿子是打锦州牺牲的。是中国共产党党员……”赵兴元说：“小范。我一定办到。你一定要坚持住。”
敌人似乎预感到了他们的末日。倾巢出洞。孤注一掷。把配水池上的残兵败将都纠集起來。进行最后的挣扎。又从城内调來一个营的兵力。在两架飞机和五辆装甲车的掩护下。沿公路向一营侧后迂回上來。切断了退路并配合守敌从两面夹击。这时。从在工事里和敌人尸首上搜寻到的弹药。都快打完了。而且。战士们紧张战斗了近一天。胃里沒进一点东西。但他们忍受着饥饿。拖着疲惫的身子顽强地支撑着。敌人的反击越來越凶。一营战士一个一个倒下。能坚持战斗的仅仅剩下二十几个人了。
赵兴元多想和团里取得联系呀。可战斗一打响电话线就被炸断了。他命令电话兵：“赶紧接通电话。谁接通电话。我给谁立大功。”
电话兵岳月法终于接通了电话。汤团长听完赵兴元的情况报告后问道：“老赵。你们能不能守住。不行往后收一收吧。”
“不。团长。我们决不后退一步。”赵兴元坚定地向团长表示。“配水池还沒有解决。现在让我们下去我怎么向全营交待。怎么对得起倒在这里的战友啊。再说。这里还有我们几十个伤员。只希望团里给予炮火支援。运些弹药來。请团长放心。我们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
汤团长说：“好。团里一定想办法支援你们。”
放下电话。赵兴元向壕内的战士们高喊道：“同志们。党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一营从來都是一支能打硬仗恶仗的英雄部队。不能让这面战旗在我们手中倒下。同志们。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叫苦。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拿下配水池。”
随着赵兴元的喊声。二十七八个躺在地上的伤员都爬了起來。有的帮助找弹药。拧手榴弹盖儿；有的拿起牺牲战友手中的武器。爬出壕沟。继续向敌人射击；很多人把爆破筒捆在身上。准备在最后关头与敌人拼命；还有的握着手中仅有的一颗手榴弹。毅然拉开导火索。只身滚向了敌群……
敌人的装甲车离一营阵地只有七八十米了。车上的机关枪一个劲地吐着火舌。又有几个战士倒下了。
“我去炸掉它。”一连六班副班长李长修抱着爆破筒跳到赵兴元面前。“营长。把爆破筒绑在我身上。妈的。敌人的装甲车來了。我就和它一块拼了。”紧接着。又有几个战士纷纷请战。
赵兴元对大家说：“先别急。过去从來沒打过装甲车。这家伙是个会爬的碉堡。上去早了要吃亏。等靠近了再打。”几个战士正往身上绑爆破筒和手榴弹。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团里隐蔽在公路一侧的战防炮在副团长黄德懋指挥下开火了。首发命中了前面的装甲车。顿时。浓烟和烈火将张牙舞爪的装甲车吞噬了。
但后面的装甲车还是不顾一切地朝阵地冲來。赵兴元一把沒拽住。李长修突然跳出了外壕。迎着装甲车而去。被敌人的机枪子弹击中。肠子都被打出來了。他用手把露在外面的肠子硬塞进肚皮里。抱着一根爆破筒冲上第二辆装甲车。与敌人同归于尽。其余的几辆装甲车吓得慌忙掉转车头跑了。
这就是赵兴元带出來的队伍。打起仗來有我无敌。嗷嗷直叫。拉都拉不住。是赵兴元通过自己的勇敢和无畏把革命军人的英勇精神灌输到队伍中的每一个战士身上。使这支队伍有了脊梁。有了灵魂。成为军中的绝对主力。即使人亡。精神也在。配水池这一仗更是打出了赵兴元和他所带领的部队的威风。
此时。师、团首长把三营调了上來。与一营配合向配水池进攻。赵兴元组织全营未受伤的五名战士。配合兄弟部队迅速形成了对敌核心工事大白楼的三面围攻。
“铁打汉”在“打铁汉”面前吓呆了。
号称“第二凡尔登”的敌锦州城防外围工事主要支撑点配水池土崩瓦解了。
胜利的红旗。终于插上了配水池核心阵地大白楼的顶端。
此时。战场上沒有了枪声、炮声。只有那狂劲的秋风。
各连的炊事员把热乎乎的牛肉包子挑上了阵地。可是为一百七八十人准备的饭。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來吃。炊事员们抱在一起“呜呜”地大哭起來。
一营歼敌1000余人。一天的战斗共击退敌人整连、整营的反击25次。战斗结束时。全营800余人仅剩下了25人。连上级派來的4名随军记者也牺牲了3名。但是。纵队主力向城内发起进攻的通道被打开了。到15日18时。锦州终于解放了。彻底切断了关内外敌人的联系。“关门打狗”的战略意图实现了。
电影《大决战》中。指挥攻打配水池的那个营长的原型就是赵兴元。50年后的“八一”建军节。在大连电视台演播中心。扮演赵兴元的高强与赵兴元在屏幕上见面说话了。这场景勾起了无数人的思绪。锦州辽沈战役纪念馆的战场模拟沙盘上。赵兴元舍生忘死、冲锋向前的高大身姿感动了很多人。现在。配水池战斗中一营和各连荣获的锦旗依旧悬挂在部队荣誉室里。教育着后來的官兵。赵兴元记录这场战斗的日记被作为珍贵的革命历史资料保存在辽沈战役纪念馆的资料室。“配水池攻坚战纪念碑”和“配水池战斗遗址”石碑傲然屹立在一营战士们战斗的土地上。与日月同辉。1948年10月12日。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英雄赵兴元永远为这一天感到自豪和骄傲。永远怀念那些壮烈牺牲的战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