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狼狈为奸

匡学章自那一天看见了于凤姿后，时常为这事而煞费苦心，他用了种种方法去接近于凤姿，却是都没有如愿，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把自己的心事向母亲陈艳香说了，要母亲为他出主意订婚，因为其它的小男孩大都已经订了婚，免得旁人说他无能，可他母亲原来也是一个势利眼，她坚决反对这件事，说走资派的女儿一定不能要，那是会影响儿子的政治前途，别人家的孩子开娃娃亲，那是他们都没有什么政治前途，而他匡学章是有政治前途的，不能搞一个婚约去拖自己的后腿。说一个大男人只要有了好的出息，就不愁将来找不到美女。匡学章见自己说不过母亲，便想去找他的父亲，本来知道父亲也是不会同意的，但他还是想去试试，他硬着头皮向父亲坦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结果遭到了匡忠于的破口大骂。匡学章见父亲那么蛮横，也恼了说：“你不同意，好，咱们等着瞧，这事我偏不听你的。”

匡忠于大吼道：“你敢，你若敢和走资派同流合污，我就打破你的头，不信你试试。”

匡学章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左思右想，最后想到了于德才，他认为要搞定于凤姿，必须首先要接近于德才，如果能够把于家当一个跳板和了望哨所就好了。他想到了这里，便迅速找到了于德才，并主动讨好巴结他，要求与之结拜兄弟。于德才见匡主任的儿子主动前来吹捧他，认为那肯定是他父亲的意思，因为匡忠于早就向他打过招呼，遂十分得意地说：“拜什么兄弟呀，都是同志，我们不要用四旧的那一套，以后我一定帮你就是。”匡学章和于德才既有这样的一种默契，那么走到一块儿的事就是很自然的，从此他们俩便形影相随了。匡学章几乎很少回家，这一段一直在于德才家里住宿。

总的来说于德才其实也是一个粗人，当然有时又是粗中有细的，说他有刁的本领，那也是一些小玩意儿，若是把他与匡学章相比，要不是在这特殊的年代，简直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匡学章是一个老三届的毕业生，文化知识自然不必介绍了，加之匡忠于望子成龙的心谋已久，为了要发泄自己曾经的怨气，让儿子来证明自己的学识和才干，在培养和对待儿子的问题上，他还象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虽然说他的目的不对，有时方式方法也欠妥当，但在儿子成长的各个环节的家教把握时，还是尽心尽力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匡学章主动与于德才结好，表面上是要于德才提携帮助他，而实际真正的目的是想打他堂妹于凤姿的主意，匡学章每天都在偷偷地观察于凤姿的行踪和起居规律，他做得很隐秘，竟一点也没有让别人发觉，当然也包括于德才。此时的于德才一心想要往上爬，根本不会在意匡学章的越轨之举，他没有那种顾虑，也没有精力和时间去考虑那些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东西，而且就算是他知道了匡学章的用意，也不会从中作梗，甚至他还会从中作合，帮助匡学章创造机会，因为一个人一旦被一种东西迷住了头脑，那么他是能割舍一切情感，所有的坏事都有干得出来的。

匡学章在于家垸装得象是一个正人君子，表面上平静如水，可内心一直是倒海翻江，汹涌澎湃的，此时的他真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和打算。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注意，他基本掌握了于凤姿什么时候出去放牛，在那些地方放牛，和什么人一起放牛，什么时候在家，什么时候睡觉，睡在那一间房子里等生活情况。在全面掌握了于凤姿的全部生活底细后，他开始对于凤姿的每一个环节的时段都进行了周密的思考，想从中找出漏洞后，再达到他有机可趁之目的。通过逐一研究，他有些失望了，只怪这个于家垸的人太多了，而且他们的生活几乎都是群性的，这样就无法下手了。还有这个垸落的房屋设计独特，古人早就有防盗防贼的意识，因此设计了容易进去，不容易出来的建筑防护布局。匡学章想，若要真正得到于凤姿，首先还是应该公开主动地去接近，以期让她认识自己，并逐步产生好感。而仅仅是想在暗地里接触那是行不通的事。匡学章为此又想出了另外的计策，接着便开始准备付诸于实施的阶段了。

山区的晚上是非常安静的，但匡忠于还是无法入睡，他有失眠的毛病。妻子陈艳香见丈夫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问道：“是不是为儿子的事烦心了？”

匡忠于点了点头说：“近一段很少发现他的踪影。后来听于德才说，原来是在他的家里，他俩好上了。”

“跟他有什么好的，一个小跳蚤。”

“也不一定啦，时局是什么到时候就要用什么样的人，有的时候狗屎也是香的呢，于德才是一个有野心的家伙，让学章跟他处处这也是我要控制他的整体策略之一，这不是坏事而是好事。只是让我担心的不是这一件事，而是那小子看上了于熟权的女儿，那才是一件真正麻烦的事儿。”

“那你总得表一个态吧，切不能假装着不知道哇。”妻子担心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望着匡忠于。

“那女孩我看了一下，人倒确实长得漂亮，若不是他父亲是个走资派，他若仅仅是个走资派，若不是过去小瞧了人，这门亲事我倒是开定了，他于熟权若是不肯，我就是赖死赖活的也要想法子把那姑娘套来。如今咱们两家的关系已经闹到了这样紧张的地步，我看你还是不要再想了哦。”

“只怪你对于熟权的态度也过火了点，不然兴许还有一点调和的余地。”

“谁有那个前后眼啦！那提前知道学章这时会爱上那女孩，如今是非常时期，我们不要想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叫学章也不要想，免得耽误了他的政治前途。”

“这样是好，你跟我的观点完全一致。”匡忠于的妻子十分得意。

“好个屁，现在是我们不同意，儿子他同意而且态度很坚决，我就担心他在于家垸会真的和那女孩好上了。”

“就让他去好吧，只要我俩不承认，那女孩就永远进不了我们家的门，反正在如今这个社会，一个男女之间在一起玩玩，也不是什稀奇的事，反正我家是男孩儿，吃亏的一方也不是我们，嘻嘻……”妻子陈艳香连忙钻进了匡忠于的被窝里。

匡忠于一边配合着她，一边风趣地说，要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是那样有风韵，还是那样的骚性十足。

陈艳香撒娇地回应道：“你不骚，不骚怎么搞女人搞出了问题呀，现在我就是要骚你，要你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搞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