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翻天宝印
牧子归走入洞中,洞中传来一阵不知名的幽香,如迷糊灌顶,让牧子归原本疲惫的精神,洞中不知为何,一股暖气从地上升腾而起,将牧子归衣襟上的冰霜融化,让牧子归周身一暖,牧子归心中一惊,脚步越发加快,朝洞中走去。
牧子归在洞中甬道中前行,左折右转,眼前豁然明朗,显出一方洞天。那洞天中有着一方碧潭,不知是否与那洞外的深潭相连,潭中有一处石台,台中坐着一个被锁链捆住的白发紫衣蛇身之人,那蛇身之人虽然一头白发,但细细一看俊颜不老,看不出到底今昔几岁。那人头顶悬着一方流泻着荧光的石印。牧子归看着那白发蛇身之人和那方石印,心中大惊,不知那人是谁,在心中细细回想,竟然想不出这南瞻部洲有哪一种精怪是这番样子,脚步竟然不受自己控制,朝那碧潭走去。
牧子归不自觉的放轻自己的脚步声,慢慢走向那深潭,深怕惊扰了何人。走进那碧潭发现潭中有石桩立于水中,好似小径一般,通向那石台。牧子归凝神轻手轻脚走向那石台,每走进一步,那白发紫衣蛇身之人的容颜看得更为清晰,原本在碧潭外就看出那人容颜俊朗,现在走进一看,更觉那人俊朗非凡,其中更透着一股说不出感觉,牧子归顿觉什么潘安都比不上这人。
牧子归走到离那人只剩三尺之遥时,那白发紫衣蛇身之人竟睁开炯目望着自己,嘴角轻扯,似笑非笑,牧子归见状彷佛中了定身咒一般,牢牢被定在原地,怔怔的望着那人。牧子归与那人对视片刻,牧子归心中大惊,道:“此人眼光如炬,似是修为颇深,竟只用眼神就震慑自己。”牧子归一敛心神,对着那人起手一拜,恭敬道:“前辈,晚辈牧子归,五庄观镇元大仙门下,无意打扰前辈清修,望前辈谅解。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是何派高人?”
那紫衣人对着牧子归冷冷一笑道:“镇元大仙?就凭他那小小皮毛功夫,也敢自称大仙,开山立派?哈哈,本尊不出山几年,这天下竟然如此荒唐了!”
牧子归听那人所说,心中一怒,怒道:“我敬你是前辈,对你恭敬有礼,你却辱我师门,我师尊镇元大仙,与天地同寿,仙法绝妙,岂容你这般鄙夷。”紫衣人一听,不怒反而大笑道:“天地同寿?哈哈,就凭那小杂毛,也敢放此厥词,若不是那天地灵根人参果树,三界之中,九霄之内,他敢如此说?本尊纵横四海之时,他还只是个三岁娃娃,他见了还得管我叫声前辈,你这小娃娃也敢在此叫嚣,小心本尊让你见识见识那些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哈哈。”
牧子归一听,心中怒火大盛,他本是孤儿,父母死于连年的烽火之中,若不是当年镇元大仙收留自己,传自己一身本领,待自己亲如父子,只怕早已没有现在的牧子归了,如今听到有人如此羞辱师门与师尊,心中愤恨交加,但却不知如何跟那人辩驳。
那紫衣人精目一扫牧子归,剑眉一挑,仰天大笑,道:“小娃娃,难怪镇元小儿要收你为徒,想必也是发现你体内蕴含之物,只有你被蒙在鼓里,不知所谓。想来天不亡我太古女娲蛇裔,哈哈。”
牧子归听紫衣人所言,心中又惊又奇,这太古女娲蛇裔起于南荒,自称是太古伏羲大神与女娲的大神的后裔,虽然为蛇身,但若是修为精深,可化为人体,而且太古蛇裔个个施展的妙法都是族内秘传,因传承伏羲与女娲大神血脉,百年一蜕皮,可维持不老之身,其蛇蜕更是有着神奇的药用,原本还在南瞻部洲诸地隐约可见其族人踪迹,但最近数十年以来,均无故消声灭迹,不知为何。
牧子归看着紫衣人那蛇身,心中还是有一丝怀疑,那紫衣人似是洞察牧子归心中所想,冷哼一声:“小娃娃不信?若不是你们中原所谓的名门正派见我族声威渐盛,恐我等取而代之,说我族冒充女娲后裔,是妖邪之辈,六十年前设下埋伏,杀我族人,将我重伤,乘我翻天法印互助心脉时,团团围攻,用这玄铁铸成的铁索将我困在这潜龙渊中,哪能容得他们逍遥这么些年,想我风离纵横三界数千年,竟被那群奸人围攻力竭,我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牧子归听风离一说,那悬于头顶的法印竟是上古五色石所炼成的上古秘宝翻天印,心中一惊,但随即又想起玉苜菡那凄苦的身世,想起那静觉,心中如针锥刺痛,一时痛在心头,正色道:“风前辈,正道确实是有些伪君子,但是那毕竟是少数,正道中人均与慈悲为怀,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我五庄弟子断是不会做哪些伤天害理之事,望前辈明鉴。”
风离听闻牧子归所说,怒然笑道:“小娃娃,天真可笑,我就让你看看当年你口中所谓的正道中人是如何除魔卫道,逆天转地,疾!”风离喝叱一声,翻天印原本荧光流泻顿时金光大作,从中射出一道金光直冲牧子归头顶,牧子归被那金光一闪,眼神恍惚看不清此时景象。
约莫半刻金光消散,牧子归怔怔的望着眼前血流成河的村庄,村庄中倒着无数的尸体,那尸体有老妪,有七八岁的孩童,有女人,脸上皆是愤恨之色,那些尸体均为蛇身,牧子归看着那些尸体,心中痛苦难当,一口气堵在胸口,两行热泪从眼中溢出,他游历南瞻部洲,看过土匪杀戮,叛军屠城,但是却从未有这般凄惨,处处腥风,闻之欲呕。
牧子归还来不及细细去想是谁如此狠心痛下杀招,画面当即一转,牧子归只见那空中紫衣白发的风离被数十个身穿不同道袍的男子团团围住,牧子归虽看不清那些人的面容,但那道袍均瞧得清清楚楚,均是当今名门正道,有正一教,崂山教、茅山教等不下十个名门正道。牧子归心中一惊,本想出声询问,却说不话,只得眼巴巴的望着。
“风离妖人,冒充伏羲与女娲二位大神后裔,以妖法迷惑百姓,我正道中人人人得而诛之,你若乖乖就擒,本尊就饶你一命,不然定让你魂飞魄散。”那数十名道人中为首的白衣丹鼎教的道士提剑喝道。
风离闻言大笑道:“老牛鼻子,你如今灭我一村,连黄发垂髫的老人与孩童都不肯放过,还敢跟爷爷我说三道四,废话少说,今日爷爷我定要你血债血偿。”说罢双手挥舞捏诀,周身爆出一道护体气罩,衣袂飘飞,白发如雪,宛如天神,风离怒叱一声,双手御气为刀,掠风急冲,朝那数十名道人的方向攻去。
“天罡气刀,大家速速结成太极剑阵,拿下这厮。”那白衣丹鼎教道士提剑惊喝,招呼着其余人,结成剑阵。只见那白衣道士以气御剑,背上的两柄宝剑双双铿锵出鞘,两空一划,落于太极剑阵阴阳剑眼中。数十名道人手捏剑诀,只见那太极剑阵凌空飞舞,一道巨剑光型从剑阵中射出,朝着风离的方向急速攻去。
牧子归见那巨型光剑朝风离杀去,风离竟避也不避,一声狂啸,只见风离左手天罡气刀凌空一斩,将那巨型光剑一斩劈碎,右手气刀赫然出手,大开大合间,将那太极剑阵生生击溃。那御剑的道士轻则虎口酥麻,丹田中的真气被震得险些溃散,修为稍弱的道士,早已被震得口喷鲜血,勉强站立。
白衣道人见风离将杀至眼前,指捏剑诀,白袖翻卷,爆喝一声:“妖孽敢尔,吃本尊一剑。”原本镇于太极剑阵阴阳剑眼中的两柄宝剑,应诀出手,双剑交叉飞舞,瞬间化为万千宝剑,如雨如幕,朝风离****而去。风离见状大笑一声,天罡气刀紫光暴涨,气芒吞吐,一时气盖山河。风离掠风急冲,迎着那剑雨,任那剑雨在身上划出道道伤害毫无避意,天罡气刀大开大合,硬生生在那剑雨光幕中杀出一条血路。
那白衣道人见风离杀出剑雨时天罡气刀气芒已弱,原本俊秀的脸上划过一丝讪笑,悄然从怀中摸出一座闪着红光的小鼎,喝道:“劈金裂石,山河相移,疾。”一语话音未落,突然电冲而起,小鼎从手中腾空升起,眩光大作,朝着风离飞旋呼啸猛攻而去。
风离突破剑雨时气劲不足,眼角扫见白衣道人电冲之势,脚步一转,转身双手运气天罡气刀交叉一挡,确被那小鼎硬生生打出一丈多远,风离顿觉虎口酥麻,周身经脉若火燎一般,胸口一滞,竟然喷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