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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相府看戏天牢受教已明真相 灵符失效求证无门又现危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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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静喊出了声,六姐拦已不及。在场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坐在龙椅上的言松岂有不听见之理,只气的他火冒三丈,大声追问道:

“是谁?竟敢如此胆大妄为!金瓜武士,速速查出此人,将他的脑袋击成一盆浆糊!”

金瓜武士挨个查那个胆大妄为之人去了,六姐乘机拉着嘉静跑开。

嘉静一时冲动险些暴露了行藏,被六姐拉离言松府后,还在生气,恨恨地说:

“这个言松,他怎么能背着朕擅自做主,就这样草草将齐继光、海睿处决了哪!”

“哎哟我的好干父皇,你没看见吗?你已经被人毒死了,你的国号也改成大严朝了,人家言松已是当今天子,不是擅自做主,而是金口玉言下的圣旨。”

“啊?哦!”嘉静这才醒悟自己是在看戏,笑道。“对,对!嘉静那个昏君死了!大明的国号也改成大严了!嘻嘻!”

“哼!亏的你还笑得出来!你要是再多服几天长生不老金丹,就是这样的下场了!”

六姐言简意赅说的嘉静不好意思,改口说道:“行!我不笑了。走,回宫去吧!”

“你还不能回宫,还有场更妙的戏没看哪!”六姐担心嘉静当真会一走了之,赶紧拉住他推着往另一边走。“走,另一处戏台在那边。”

六姐拉着嘉静进了天牢,来到了齐继光、海睿同被囚禁的牢房附近,看见齐母正跟她丈夫一个里一个外说着话。

嘉静问六姐:“那边关的不是齐继光与海睿吗?他们不是刚刚被金瓜武士推出午门去问斩了么,怎么——”说到这里,他又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你瞧,我又把看戏的事忘了!哎,你认识吗?那个跟齐继光说话的老妇人是谁?”

“那是齐继光齐大帅的夫人。”六姐回答后又说:“她老人家怎么来这里了?”

“是吗?一对老夫妻铁窗相会,一定有私房话要讲。这可是听他们真心话的好机会。我们走过去一些,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走那么近干什么,在这里又不是听不见。”六姐不知怎么的有些害怕见到这对老人家。

“隔远了听不清楚。”嘉静坚持己见。忽然又想起什么。“哎,你不是说,佩戴上你这张灵符,谁也看不见你我,再走近些你怕什么呀!”

嘉静这么一说,六姐再没有理由不走近去了。

好了,嘉静、六姐走的距齐母只有两三步远了,不但听得见对方的谈话声,还听见了他们的鼻息声。

“你怎么来了?”齐继光问他的老妻。

原来齐母刚刚来到。

“我的夫君含冤受屈被关进了天牢,做妻子的能不来探探监吗?”齐母带着怨气回答。

嘉静心里说:“听她语气中似有满怀怨愤,一定会说出一些无父无君的话语,这倒要好好听听!”

可是,嘉静想听到的人家没有说,说出了的尽是他绝没想到的。

“澄宇他娘,听你这语气满含怨愤,不对呀!”知妻莫若夫,齐继光当然听出了嘉静所听出的,马上批评道。“什么叫含冤受屈?你生养的好儿子,不是胆大包天地违抗圣旨,打了钦差,领兵反上了海岛么?他父亲受牵连不是理所当然么?怎么会是含冤受屈哪!”

嘉静心中一动,奇怪地想道:“这个齐继光还真有点意思。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果真如言松所判早已与他儿子沆瀣一气,他才觉得有罪并未含冤受屈?”

“老东西!我告诉你,他们把我抓捕后,押解我到了杭州。那个杨金水还特地让人给我生我养大的齐澄宇送去了信,说我要见他一面。——”

“你见到他了?他说了些什么?杨金水引她离开海岛就是要逮住他,他被逮住了吗?”齐继光一连问了三个“吗”,可见他真急了。

“怎么?”齐母冷笑了一声。“哼!你的儿子你不清楚?他会去看我吗?他见了我能说些什么你能想不到吗?”

齐母也还给她夫君两个“吗”。

齐继光一下子好像被问住了,嘉静却想到了:

“齐澄宇身背着叛国叛君的大罪,敢去杭州自投罗吗?真要去了见了他母亲,第一句话不就是‘哎呀母亲大人,孩儿我今后该怎么办哪’吗?”他也想到了两个“吗”。

可惜,嘉静还是想错了。他听到的齐继光的回答只是:

“是的,他是我儿子,我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孝子,杨金水他们认定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偷偷去看你,甚至领兵前去劫牢救你。但他也是我齐继光教导出来的忠臣坯子,既不会抗旨打钦差,更不会领兵劫牢救你。——”齐继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齐母乘机问道:

“那他为什么会领兵反上海岛呢?”

这个问题也是嘉静急于知道的。

“这个么——”齐继光不直接回答,反问道。“你是他母亲,难道你当真不知?”

对这个疑问齐母还真不明白,六姐在心里告诉她:“老夫人,对不起,你们的儿子的的确确是个忠臣坯子。全是我舍不得让他当第二个岳云,枉死在风波亭!”

齐母不知道他们的儿子为什么会反上海岛,齐继光却想到了,他对妻子解释道:

“这个么,理由只有一个:有个什么人,出于一片好心,不愿看着我们父子步南宋岳飞父子后尘,枉死在风波亭上,鼓动或者还是挟持他违抗圣旨,想留得青山在,日后再寻机会向天下公告真相。说不定现在你我的儿子他还在领着齐家军暗中帮助官军歼灭倭寇哩!”

齐继光此言一出,嘉静心中大惊:“嘿嘿!这个齐继光更有意思了。他这种推想怎么与楚六儿说的如此相似啊!假如果真如此,他齐继光又为什么甘愿束手就擒乖乖地被关进这天牢受苦受罪呢?”他越想越想不通,禁不住又要询问出声,幸亏齐母比他先问了出来:

“既然你也知道你我的儿子不会当真叛国叛君,你为什么甘愿引颈受戮被关押在这里呢?”

“这个么——”齐继光又说了个“这个么”,他实在不知该如何用词来解释这个复杂的问题。

“嫂夫人,”在一旁旁听了这么久的海睿走了过来先喊了一声嫂夫人,接着替齐继光解释道。

“你这位夫君哪,活脱脱是个丝毫没走样的南宋岳武穆,信奉的是君要臣死臣不敢不亡。他真以为世上真有会让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机会与结果。纵然我曾经告诉他,在浙江海滨前线,我亲眼目睹齐澄宇是如何带领每天只喝两顿稀粥的齐家军将士,与倭寇殊死血战,我海睿也几乎死在真正里通倭寇的奸贼与倭寇合谋的奸计之下,可他始终笑而不答。为什么呢?嫂夫人,你应该知道你的夫君,他怕的不是死,也不是怕被冤死。他最怕的是死后背上一个谋反的恶名。他坚信,他会像岳武穆那样,史册上终究会还他以忠臣的清誉。所以他既相信你们的儿子绝不会谋反叛国叛君,也不愿走留得青山在的权益之路,宁愿枉死在君王的圣旨下,去泉下跟岳飞比谁更愚忠。”

“哎哎哎,你这个海刚峰,你啰啰嗦嗦说了这大一篇,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呀?”齐继光听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拦住海睿的话尾不让他再讲下去。

“是啊!”嘉静也有同感。“这个海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是在夸齐继光吗?还是在损他?若真个是损他,岂不连朕也被损进去了!好吧,且听海睿他如何答复!”他迫不及待地往下听,没想海睿的回答是几声哈哈大笑。笑过之后才说话:

“你说夸就是夸,你说损也是损。你追岳武穆去了,你光荣了。你怎不想想,齐家军没有了你们齐大帅、齐少帅,还能像以前一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吗?战不胜攻不克,倭寇能自动卷起铺盖卷乖乖回东瀛去吗?你那救国救民的宏愿能实现吗?假如有几个齐家军将领,没有你这样的愚忠高品德,为给你们报仇雪冤,当真打起清君侧的旗号,找君王讨公道,岂不将要内部开战,流血死人?那样的结果是你齐继光愿意看到的吗?你的愚忠能救民于水火吗?能挽大厦之将倾吗?”

海睿这番话说的齐继光无言以对了。嘉静却有了极深的感触:

“这个海睿说的这些话,怎么还像真有几分道理!他口口声声救国救民,为何又要那么恶毒的骂朕呢?”

果然,齐继光也这么问了:“你责备我不该愚忠求死全我清白,可你那样冒死上疏,痛骂皇帝,就能救黎民于水火,挽大厦之将倾了?”

“我说齐大帅,你只懂行军布阵,不知医生用药之道。医者云:治重病需用猛药。想那嘉静沉迷于炼丹求长生十多年,犹如病已入膏肓,不下猛药焉能病愈。我骂他就是给他下对症之猛药。不骂疼他骂醒他,他怎能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还他二十年前的英明神武,清除奸党,重振我大明雄威!假如万一我海睿因骂了皇帝被处以极刑,我也心甘情愿。因为我并非死于愚忠,而是——”他一时不好用词,齐继光仅仅追问:

“而是什么?忠臣不怕死,怕死不忠臣?还是死了我一个,唤醒千万人?”

“咳!算了算了,”海睿叹了一声,摇头说道:“算了,死都死了,还管他什么身后之名!”

“嗨!这个海睿,幸亏朕没有听言松的主意,早早把他绑赴刑场斩立决,不然怎能听到他这番治重病用猛药的宏论!哎,你说,你干父皇还是做对了一件事,是吧?”嘉静前一句话是他自己的感触,后一句是想让他喜爱的“六公主”夸他。

谁想六姐说出的却是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咦!他们怎么来了?”

出现在嘉静眼前的是他不认识的吕月娥和吕保良兄妹。

这一对兄妹也来天牢干什么?

吕月娥来了,她本来是直冲着齐继光而去,看见了齐母后怔了一怔,停住脚步想了几秒钟,这才改变方向走到齐母身前,一个字没说。扔下一张纸转身便走。齐母捡起那张纸看了一眼,急忙把吕月娥喊住:

“吕小姐请留步!”

吕月娥停止了脚步,背对着齐母说:“怎么啦,齐老夫人。你不识字要我亲口念一遍么?”

“吕小姐,老身虽不及你能七步成诗,你这八句大作还是不会读错理解错的。”齐母回话道。“我喊住小姐为的是我这里也有一张纸。”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字纸,解释道:“这是令尊令堂和我那糊涂老公,当年亲笔写的你与小儿澄宇的订婚文约。老身不聋不瞎更不弱智,早知你们家会有此等举措,是故从浙江来京之时,便将它带在身上。原本想找个机会送到贵府门上,不料吕小姐竟然迫不及待贵人不嫌贱地,亲自前来了。是以请你多留半刻,将它带回交还令尊令堂。”

吕月娥还是没有回头,她哥哥急忙从齐母手中接过那张婚约,转交给他妹妹。吕月娥略略看了一眼,随手扔到地上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走了。她哥哥连忙拾起地上的文约,大步去追赶他妹妹。

“澄宇他娘,那是什么?退婚书么?”齐继光问齐母。

齐母将吕月娥写的那张纸递给其夫,齐继光看了没有作声,海睿过来将纸接过,说:

“这是吕月娥吕才女的大作么?待我也拜读拜读。”接着大声读了起来——

“物以类聚人分群, 贞女岂能配叛臣!

澄宇有才也有貌, 惜无半分忠君心。

撕毁圣旨滔天罪, 打伤钦差罪万分。

月娥千金贞烈女, 八句誓词定退婚。”

“哈哈!”海睿读罢吕月娥的退婚诗,不禁鄙弃地大笑。“人道吕府千金文采胜过李清照,谁知竟是只会写此等打油诗的市井文人!齐大帅,这样的媳妇不要更好!免得玷污了令郎文武双料状元!”

齐继光没有回复海睿的话,只对其妻说:“你来此的目的已达,还是赶紧回去吧!”

齐母长叹一声后才说:“你要我回到哪里去?对,我是该回到我住的那间号子里去了。不然耽搁太久,那位放我来此的禁婆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什么?你也——”齐继光、海睿同声惊呼。

“你们奇怪什么?覆巢之下还能有完卵么?”

齐母这声长叹听得齐继光、海睿也只能仰天长叹。听得嘉静惶惶然不知该怎么想怎么做,听得六姐热泪盈眶,慌忙拉起嘉静跑开了。

六姐拉着嘉静回到嘉静的寝宫,摘下隐身符后对嘉静问道:

“干父皇,看了这两场戏,有何感触?”

“这个呀——”嘉静沉吟了片刻,忽然问道:“那些究竟是戏还是确有其事?”

“我说的看戏,并非真个看戏,而是变个法儿给你治病,让你看清谁忠谁奸!”六姐实话实说。

“是啊!”嘉静也实话实说道。“你是在变个法儿,骗我相信你为齐澄宇所做的辩护是确实无疑吧?”

六姐怎么也没想到,她费尽了心机所得到的效果会是这样!心想:“我还是把他的病看的太轻了!”她在这样想,嘉静却认定她的把戏被他戳穿了。得意地再问:

“怎么样?你当我是那么好骗的吗?快说吧,你为什么要这样骗朕?难道你也是齐氏一党?”

六姐真是气冲脑门心了,也就极不礼貌地问道:“好!你又恢复原样称起朕来了!你呀你,为何如此冥顽不灵呀!你要怎样才能相信言松对你是狼子野心哪?”

“哼哼!除非你让朕佩上你的灵符,不要你指引也不要你跟随,由朕自己独自一人再去言相府去再看一遍。”

“好吧!你把灵符拿去吧!”六姐将两张灵符丢给嘉静一张,

嘉静接住灵符便往身上佩戴,但觉着有什么不对,他急忙对六姐说:“来,你也把你的灵符佩戴上。”

“怎么。还是想让我给你做伴么?本来嘛,你病情仍然异常沉重,没有跟着我也不放心。”六姐仍旧往好处猜想。

“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快把灵符佩戴上让朕好好看看。”嘉静有些不耐烦了。

“佩戴上就佩戴上,难道还有假不成!”六姐一边佩戴隐身符一边嘟嘟囔囔。

“看!果然是你变的戏法哄骗朕听你的花言巧语吧!”嘉静得意了。

六姐可莫名其妙了。她忙问:“什么我哄骗你,什么叫花言巧语啊?”

嘉静指着他自己,问“你现在还看得见朕吗?”

“怎么样?看得见哪!”六姐爽快地回答。

“这不就是了?你不是说你这灵符能隐身吗?你刚才不是领着朕去言府、天牢看了两场戏吗?敢情是你使了个障眼法,骗朕说出宫去了,其实朕始终就在这寝宫里哪儿都没去!”嘉静好像全明白了,于是换了一副脸色严厉地问道:“要说言松、吕洪讨好朕,借朕的龙威排除异己扩充自己实力,也许确有其事。若要说他们阴谋篡位,就是借给他们每人十个胆,谅他们也不敢!说,快说!是谁派你来蒙骗朕为齐氏父子说情的?”

六姐拿着隐身符在自己身上试了又试,好不容易才想起了她五姐赠她隐身符时叮嘱的话:“此灵符只能用一次,第二次便不灵了”。她望望嘉静,本想告诉他实情,但又怕更加误事。可是,不将她的出身和种种实情告诉他这误会又怎能澄清哪!

咳!

言松演戏假作真,

嘉静看戏真当假。

何时方得识真伪?

终须事实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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