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昏庸方明荒唐又生选妻开会 娇娥如云情有独钟丑女夺魁(4)
听，齐澄宇拿着他写的那篇字，站到台口上大声朗读起来了：
“秀慧娇娇一弱女，
三级微风能刮起。
澄宇赳赳莽武夫，
天塌地陷足不移。
秀慧纤手玩针黹，
澄宇铁臂舞剑戟。
沙场生死悬一线，
望门活寡苦无期。
权衡利弊话一句：
虎帅不娶娇弱妻。
齐澄宇朗读完了他写的十句诗，台下的观众把他这第三场选妻的结论也下定了：
“这位齐少帅是怎么啦！就算那位骄横跋扈的朱郡主他不要，这位李小姐貌也美才又高，人又温柔良善，怎么也不要呀？难不成他要娶天仙么！”
“别瞎炒炒了，还是静下来往下看吧，说不定这最后的一位才是他命中注定的贤妻哩！”
好了，最后一位钦定的候选人上台来了。不知为什么，这回小黄子犯了玩忽职守罪，居然没有出来介绍这位美女的身份、特长，让候选人自己出来了。
也许，小黄子是觉得最后这位是齐澄宇的老相识，用不着介绍。也许，是这个爱憎分明的小太监，根本不愿意最后这位上台来竞选。
“澄宇哥哥，”最后一个上台来的吕月娥，刚一站到齐澄宇对面，便亲亲热热地喊了一声澄宇哥哥。没想齐澄宇却好像不认识她，作出的反应是一声“哼”，和一句冷冰冰的询问：
“请问小姐贵姓芳名？这个小黄子，先前那么多废话，此刻怎么也不来介绍一番！”
听了齐澄宇这一声“请问”，吕月娥心里添了一两分凉。好在她早有思想准备，仍旧不动声色地往下说：
“澄宇哥哥，小妹知道你已经对小妹我恨之入骨，可你也应该体谅小妹我的一番苦心哪！”
“啊，吕小姐居然也有苦心！我当只有想当太子妃，当皇后的野心哩！”齐澄宇不再请问，不再装作不认识吕月娥。不过话却比先前那句更凉更硬。
吕月娥没想到齐澄宇居然也知道了她准备嫁给言擎天的事，愣怔了一会儿，继续辩解道：“澄宇哥哥，你还在为那次我没有跟随你一块儿上海岛的事恨我么？你也不想想，人家那不也是跟你同样忠于国忠于君王嘛！你想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小妹我想的也是，万一你我都上了海岛，都背上了叛国叛君的黑锅，不就再没人替你洗刷冤屈了吗？所以我一到京城便——”她想说的是“一到京城我便四处拜托人向皇上进言，证明你是被奸臣诬陷不得已才逃上海岛”，谁知她的假辩护词还没说出口，对方已经替她说了：
“所以你才亲笔写下了‘我所亲眼目睹齐澄宇撕毁圣旨打伤钦差的经过’，写下了‘齐澄宇和他的姘头楚六儿，还千方百计想说服我，拉我一同上海岛聚众造反’的证词，由你的叔祖吕洪呈给了皇上，锁定了我谋反的滔天大罪。你想说的是这些吗？我的吕小姐！”
吕月娥心里这下子算凉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齐澄宇连她写了伪证词也知道的如此清楚。但是她认定事情仍有转机。于是从怀里掏出齐澄宇在海岛上写的哪几首情诗，递给对方，问：“这是你写的吗？”
齐澄宇接过一看，惊呆了，赶紧问道：“这——它们怎么到你手中了？”
“这难道不是你派人专程送来京城给我的吗？”吕月娥反问道。
“什么？我专程派人送来给你的？当时是我心烦意乱，误会了楚六儿他们的一片苦心发的牢骚。可是我写了便随手丢了呀，没想到——对了！”他说到这里突然叫了一声。“是她，一定是她！除了她绝对不会再有别人！”然后他好象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忘记了他面前、身后都有些什么人，一个劲地自言自语：“你呀你呀，你干嘛爱管这么多闲事，尽干些对你有伤害的蠢事哪！”
“喂喂喂，”吕月娥被晾在一边了，赶紧大声喊道：“齐澄宇，你在发什么疯，装什么痴呆呀！你想逃避你真实思想不自禁地流露吗？发的牢骚？这几句‘缘何不随月作伴，夜夜莅临我窗前’也是在发牢骚吗？”
齐澄宇被喊醒了，也听清楚吕月娥的质问了，有些自责地说：“没错，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思想深挚的感情流露。但是——算了，还有什么但是那是哪！”
“为什么没有但是了呢？为什么你不敢承认还有但是呢？”吕月娥抓紧时机炮轰似的逼问道。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齐澄宇理了理混乱的思绪，终于找到了还击的武器，同样问道：“你只看到了‘夜夜莅临我窗前’，为什么没看到我还写了‘暂留双耳等一句：澄宇哥哥是忠臣’？为什么我等到的只是你向皇上亲笔证明我齐澄宇是蓄谋造反的大叛贼的证词呢？你与我青梅竹马一同长大，而且定亲多年虽未成为夫妻，却也情同兄妹。你一口一声叫我澄宇哥哥，叫的让人甜到心窝窝里。可当我蒙冤受屈之时，最需要亲人抚慰支持之时，你为什么还不如一个与我相识不到半年的——对我理解深透哪？”
“澄宇哥哥！”吕月娥又喊了一声澄宇哥哥，然后拿出齐继光退还给她家的订婚文约，说：“我若是不理解你假谋反真忠心的苦心，我怎会将你父亲自惭形秽退还给我父亲的咱俩的定亲文约，没有撕毁而完好无损地保存下来，作为我俩破镜重圆后的最好纪念品哪！”
坏了！吕月娥自以为那天她在天牢强递退婚书的事，除了海睿再无他人知晓，才编了一套这样的说辞来赢取齐澄宇的感动，接受她的感情。却万万没想到借隐身符隐了身的嘉静、六姐，就在她身边。以致这篇说辞起到的作用完全相反，令齐澄宇彻彻底底看清了她天仙化人美丽外壳之下掩藏着的丑恶。
“自作聪明的吕月娥小姐，这份文约是怎么会到你手中的，恐怕你被人蒙了吧。那人编了这套谎言欺瞒了你，但告诉了我真相。要不要我背诵几句你吕小姐的大作，让你回忆回忆？”说着不等对方同意与否，便大声背诵起来：“物以类聚人分群，贞女岂能配叛臣！澄宇有才也有貌，惜无半分忠君心。撕毁圣旨滔天罪，打伤钦差罪万分。月娥千金贞烈女，八句誓词定退婚！’”背诵完退婚诗，他还做了补充：“千金贞烈吕小姐，当时吕方钦差捧着圣旨到齐家军大营时，你正在那里吧？你亲眼看见亲耳听见齐家军撕毁圣旨了？打伤钦差了？我齐澄宇当时便反上海岛了？连吕方本人都承认当时若不是我阻止，他恐怕当真会被打成肉酱了。还有——”
“还有什么？关于这些误会小妹不是都对你解释清楚了吗？”吕月娥几乎不敢再听下去了。齐澄宇却偏还要讲下去。不过他并没有再提以前的事，换了种语气问道：
“请问，令尊令堂这两天病体情况怎么样了？”
听到了齐澄宇这句请问，吕月娥的心里输进了一些暖气，认为他们之间出现了可喜的转机。立即高兴地回答：“谢谢你，澄宇哥哥！你怎么知道我父母病了？看来你还是挺关心我家的。是吗？”
“我没有关心你家，是黎老神医告诉我的。”齐澄宇解释道。
“啊！”吕月娥心里的暖气又漏走了不少。“他、他还告诉你什么？”
“他老人家告诉我说，”齐澄宇冷冷地说。“他告诉我，你父亲因为被连降五级心中痛苦，引发了他的肺痨旧疾，日夜咳喘不止，浓痰吐得到处都是。可你跟对我生满毒疮的母亲一样态度，不敢进他的房间，怕被传染。你母亲为这事气恼得脑溢血，不但卧床不起，连大小便也失了禁。你家仆妇丫鬟都已被遣散，在老人最需要你这个女儿去安慰侍奉，为她清理床铺衣裤之时，你到哪里去了？倒是你哥哥四处求医，太医不肯进你们家，一般郎中治不了你父母这种重病。没奈何他只有厚着脸皮去找黎老神医。黎老神医去了，不但治好了你父母的病，他那位年过花甲的老男人，还亲自动手为你母亲打扫干净了满是污秽的房间。黎老神医他老人家回来后，被你视为不共戴天的大仇人楚六儿，特别关心地问了你母亲的病情。听说老人家给你母亲当清扫房间的仆役，她当时就问，你们家树倒猢狲散，没有了家丁仆妇，还有你这个亲生女儿呀。那样脏臭的活儿，你当女儿的不去干，为何要当救命医生的六十多岁的老神医干？黎老神医说他去你家三次都没看见你。现在我请问你，当时你是不是拿着你吕才女杜撰的《东海孝女赋》，去向皇帝换取参加选妻大会的候选资格了？——”
哎呀 齐澄宇你就别再问了，你没见人家吕小姐已经捂紧脸孔哭着钻进送她上台来的彩轿里了！
吕月娥哭着走了，并且好像没有脸面再回到候选帐篷中，径直命令轿夫将她抬离了广场。台下的观众们用鄙视的眼光一直将她送到看不见踪影了，才回头再看台上。这才看到登上台去的楼梯半中间，有两名更算得是天仙化人的少女在争斗着。
本来嘛，齐澄宇这样的顶天立地好男儿，哪个少女不想成为他的贤妻？何况御笔钦定的四名候选人全都落选，还不容许更有才有貌的少女上台去候选么？
人们都在认为楼梯上的那两位都有资格上台去竞选，却都没想想对方是怎么不声不响没挤没闹便到了台下，为什么一个上了楼梯，另一个又上去争抢？
原来，在楼梯上争抢的两人，一个是本来单独站在外围的那个妖艳绝伦的少女，另一个则是那一老六少群中的一个。那七人一老六少，通过先前的几句对话我们大致知道了她们是谁，那个单独站在一边的呢，？
其实，这个单独站在一边的艳丽少女，读者诸君也并非完全陌生，不过是只闻过其名未见到其人罢了。她呀，就是川岛樱子的师傅，万蛇岛主“万蛇圣母”。今天她本为给她徒儿报仇，来找齐澄宇、楚六儿的。没想见到了齐澄宇，反被对方的人才、气质、文采征服了。她想：“我不妨先将他弄到手，吸尽他的阳精，既报了川岛徒儿之仇，又让老娘得到了从没得到过的快活，搞定了他再去找那个姓楚的小妞。”她改变了原来的主意，台上的吕月娥也自惭自愧地退出了竞选。她立刻使出法力，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到了正台之下。不料她装作娇弱万分艰难地爬到楼梯中间，暗暗发出迷魂毒气吹向齐澄宇，同时娇呼一声：“哎哟我的齐少帅，怎么就这等狠心，眼睁睁看着小妹我爬楼梯爬得如此痛苦，也不过来拉小妹一把呀！”齐澄宇呢，不知怎么刚才的清高、自律全跑光了，只觉的楼梯上的这位少女就是他最想得到的娇妻。觉得自己不过去拉她一把真是太无情，慌忙大步向台边走去，走到台口才发现，不知何时，楼梯上又多了一位天仙般的少女，他不得不停住脚步，缩回去拉人的手，站在那里听人家争吵。
“你是哪来的野丫头？凭什么要来挡我的道？”
“这楼梯又不是你家的，你能上我为何不能上？”
“你知道我要上去干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你上去后，用你的毒术迷惑齐澄宇，让他选你为妻。然后吸尽他的阳精替你徒儿川岛樱子报仇。”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何人？”
“你看看那边那位老妇人是何人？”
“啊！王——”
“别声张！怎么样？乖乖地跟我走吧！”
万蛇圣母乖乖地下了楼梯走了，因为她认出了那一老六少中的老夫人，赫然是天界第二把手的王母娘娘，身边的五位和在楼梯上跟她争吵的都是瑶池宫的六位公主。借给她一万个胆也不敢再打齐澄宇的主意了。
万蛇圣母走了，齐澄宇也清醒了，他浑然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站到台口来了，只听得嘉静以极不高兴的语气在喊他：
“齐澄宇，你这是怎么回事？四个候选美女你都不选，你到底要哪一个呀？难道要朕上天去瑶池宫，给你请一位公主下凡来配你不成！”
齐澄宇急忙转身跪下，回答道：“启奏万岁！臣齐澄宇不敢让万岁上瑶池宫去请天仙，臣只要您身边的——楚小神医！”
“什么？你要她？”
“什么？你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