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停业整顿
下午一点半钟，周围小商店里人来人往，突然有人发现了新大陆高喊一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嘿！金氏商场怎么关门了？”
这一嗓子引得半条街的人都出来瞧热闹，发现挺气派的商场旋转大门真的停止运转了！就连大橱窗上都贴出了字条“即日起金氏商场停业整顿”！
金氏集团的金旭晨在丰津市可以说是个传奇式人物，他一手把金氏集团打造成巨富，就是凭着独到的做生意眼光，可这次商场开业没几个月就停业的状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不少上年纪的人都开始琢磨，“你们说是不是什么超级市场根本就行不通啊？他们这一关门，估计好多商场都得合计合计，生意不好自然也就早早关门大吉喽！”
“金家什么时候做过亏本买卖，肯定是有什么新政策了！”
“哎呀…这事可真说不好，人家权大势大自然知道的消息灵通，现在不是总提这个‘改革开放’嘛，说不定还真的有新文件了…”
……
金氏商场停业整顿的消息在半小时之内传遍整个丰津市，众人纷纷猜测如此突然的停业是否是出现了什么新苗头，几家跟风做起‘超级市场’来的商家也开始有些举棋不定，关门吧，现在生意还勉强能过得去，毕竟老百姓买东西商品最全的就是百货大楼，可那边的商品通常是供不应求，因此自家生意也能维持住；可不关门吧，金氏商场好端端的就没预兆的关了，弄不好还真是出了什么事…
小道消息传得是最快的，一时间丰津市市面上谣言纷飞，金氏商场关门事件成了人们闲谈的主要事宜。而幕后主角金墨天却毫不知情，他刚把车停在金家别墅。本来今天下午自己应该在商场里监督各项进展的，只是有些惦记苏雨杉的伤势，顺便回来吃个饭。
一下车就看见苏雨杉窝在沙发上看书，见自己回来急忙跳下来打开屋门。
她穿着一身白底碎花长裙，一眼就能看出是自家裁缝给现裁现做的，风格倒是有些像自己教习出来的田园小清新。不愧是人靠衣裳，梳洗干净乌黑长发的苏雨杉穿着这一身衣衫，再加上老管家调教的细节规矩，也隐隐有些主子范儿。
“少爷您回来了，您不回来苏小姐说什么都不肯吃午饭，说是要等您。”老管家递上来一份体检报告，对苏雨杉上午的表现显然很满意，提到‘小姐’这个称呼的时候脸上也有些笑意，“梁医生检查了一遍，苏小姐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轻伤。给开了两副活血化瘀的汤药，每天熬一剂喝就行。”
现在老管家打消了早上的忧虑，他嘱咐过梁医生仔细检查。梁医生亲自证实两人是清白的，少爷没胡混。只要不越雷池，十七八岁的年纪谈个恋爱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不忧虑老爷找茬以后，老管家又开始担心少爷跟人家姑娘晚上独处一室，却什么都没做，是不是还不通男女之事？看来以后还得找个时间，让梁医生想个办法不露声色的探探底。
金墨天见苏雨杉气色不错，只是左肩上能看出一大片淤紫，怕是左臂得有几天不能活动自如，“都快两点了还不吃饭，要是我不回来你就饿着不成？”
“我也不怎么饿，反倒是你大早上就不见了人影到现在都没吃饭，饿坏了吧？”经过昨晚的生死逃亡，苏雨杉早就跟金墨天没有了生分，“林伯做的饭可好吃呢！”
翻看几页体检报告，金墨天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想必杀手那一击并没落到实处，否则她的小骨头恐怕都得骨折了。
“少爷，我听说金氏商场关门了。”老管家把饭菜端上来，想到方才听到的传闻，心中觉得可能跟少爷有关，便问了一句。
金墨天把口中饭菜咽尽点头道：“这才是刚开始，以后你们能听到的金氏商场的新闻还多着呢！明天一早我要的东西到达以后直接送去商场，我可能会早点出门。这几天有很多事要忙！”
“至于小雨，你先在这里住着把伤养好。学校那边的事交给林伯去处理就好了，等过几天我闲下来了，再带你出去玩！”
苏雨杉想想自己现在整个左臂都不能动，学校也不能回，要是就这么回老家嫂子免不了又是一顿指责，倒不如在这里把伤养好，反正已经麻烦金墨天了，不在乎多这几天。
更何况听他跟老管家商量掌权金氏商场的事情，苏雨杉略微有些心动，虽然金墨天是出自好心一直帮自己。可如果他真的赢得实权的话，倒是可以请他再帮个忙，自己留在商场里做个售货员岂不更好！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售货员还是有门路的人才能当上的！苏雨杉虽没听说过什么商场，但她也知道县城里最有名的百货大楼！
隔壁村有个大自己三四岁的姑娘就是百货大楼的一个售货员，听说是她舅舅帮忙找关系才进去的。自从在百货大楼做了售货员，他们一家走哪都昂头挺胸，家里也添置了不少内购价的新奇玩意儿，不少人还托人说好话让人家帮忙往回带东西。
山村里的人结婚早，十五六岁的姑娘都有人开始给说婆家，谁家媒婆登门越多家里人就越骄傲。售货员姑娘家的门槛都快被说媒的踢烂了，十里八乡谁都知道他们家飞出了金凤凰！
按照这种攀比，苏雨杉就差的太远了。他们家本来就穷，她偏又生的娇小瘦弱，连农活都干不了，在村里自然没人想娶下不了地的婆娘。所以哥哥才左右托关系把她送到城里上技校，将来能分配到工厂里做工，总比下地要强些。
现在既然技校上不成，若是能留在金氏商场做个售货员，那回家跟哥哥嫂子一说，也是光耀门楣的好事！更何况听金墨天的意思，他们家的商场可比百货大楼厉害多了！
只是她心里这个念头想了想还得过几天再提，因为金墨天匆忙吃了饭又马不停蹄的出门去了，苏雨杉便乖巧的跟着老管家学着收拾各种餐具。
老管家也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女孩，不但乖巧懂事还心灵手巧，什么事情教给一遍就能做的非常好，更何况少爷看到她从来都笑容不断，话也多了。他心里琢磨着自己年岁越来越大，以后少爷身边有这么个知冷知暖的体贴人，也省得自己什么都操心。
金氏商场大门紧闭，里面却是热火朝天！所有人按照临时分组，有条不紊的进行货架编号、商品验收查看；几十名财务把计算器按得啪啪响，核对每个小账本的具体收入；金墨天转了一圈，将筛选过的保安又踢出去几个流里流气的，然后就在现场指挥各部分具体调整。
原来商场的货架一应都是崭新的，只是按照老办法每个货架前都有个环形柜台，以确保顾客不会随意拿取商品，金墨天下令将货架保留，柜台全部搬到地下二层仓库中去。如果不能让顾客自己挑选，那还算哪门子超市，不就是个大点的杂货铺么！
况且按照这种做法，每个货架至少得用一个售货员，仅是人员配备就太过繁多。调整以后按照区域分派任务，既减少用人量，又能保证各项任务具体到个人。
兵分几路，财务们核算好账单以后详细记录下来，不时有黑名单递到金墨天手中。他则按照黑名单开除中饱私囊的售货员。
整个下午没人停歇，连金墨天自己都没顾上喝口水。傍晚时分，金氏商场八层全部清理完毕，按照他的指示，所有货架都集中摆到了一层。从二楼以上全部打扫干净门窗紧锁，以备将来使用。
在金墨天看来，金氏商场面积已经够大了，将一楼改造成超市而其他楼层以后的用途多得是，没必要把超市做的太大，否则动则十几万平米逛一圈不得累个半死！
清除了职员队伍中的不良人员，金墨天看看剩余的二百左右员工。
“今天下午只是为停业整顿做的铺垫，从明天开始金氏商场一层正式挂名‘金氏超市’，所有人员按照分组重新分派任务，由各组小组长带领培训。现在有想要辞职的，可以提出来，到代理人事经理杜鹃那里申请辞职。各位想好了，想要不劳而获的人，金氏超市可容不得，等培训时不听指挥偷懒耍滑的，我可不会客气。”
金墨天只扫了一眼就看出有十几个人表情不耐，显然还想混在队伍里吃大锅饭。“只要是被金氏超市踢出局的人，全部记下档案，从今以后金氏集团都不会再收。给你们三分钟时间考虑，留下的就主动到代理人事副经理秦小妹那里登记详细信息，以便订做工装、工牌。”
人群中一阵熙攘，不少人都找自己私下好朋友商量去留问题。
有几个年岁大些的售货员把嘴一撇，“谁稀罕！辞职就辞职！老娘还怕找不工作？什么服从指挥，以前老娘还是小组长呢，现在倒让一帮毛丫头来管咱们！”
“就是就是！我就见不得她们凭着脸蛋漂亮，见谁都媚笑勾引人，到这小子嘴里就成了‘有服务意识’的榜样了！呸！一帮狐狸精！”
“走走走！太欺负人了，谁离了他们金家还不活了！”
……
她们这一嚷嚷带起不少有反动心理的人，成群结队去登记辞职，领工钱走人。他们却是不知道，就今天这个轻率的举动，以后个个后悔的想跳楼。
等闹事的都走了，金墨天看了一眼留下来人数不多，却都是想在超市好好干的一百多号人，“各位都辛苦了，今天就到这儿。明天早上八点整准时点名，正式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