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一媒婆诞生记
第二十九章第一媒婆诞生记
辣丝丝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家,煮好晚上吃的粥,吃了一点,然后就直奔那苦命的女人的破破烂烂的家。
那女人不在家,原来,她做工去了,她感到自己有些可笑,自己的父母不是也还没有收工回来吗?
但是,她不能等!于是,她就去山上找。她找到了。她发现,那女人,叫何美英,还有十分钟就完成了。于是,她借来一把镰刀,就凑上去,帮她割草。
何美英:“陈秧,去帮你爸爸妈妈得了。”
陈秧:“我有事跟你讲。”
陈秧简单讲了严殷的情况。何美英连说不行不行不行。
为什么?
她说:“人家是有文化的,哪里看得上我?”
陈秧说:“没关系,今晚就去见人。”
辣丝丝陈秧当晚真的把何美英带来了。她们拍开严殷的房门,你看严殷那种神情,似乎他是被绑架了。但是,他还是很有礼貌地接待了她们。由于一张凳子都没有,所以辣丝丝就提出到外面水泥乒乓球桌去。
严殷也磨磨蹭蹭地跟着去了。
他们坐下,辣丝丝介绍了对方的名字,就走了。
辣丝丝走进教室,没多久,晚读的铃响了,气昂昂又开始拿着一本书到处转,哪个读书不大声,就敲那个家伙的头!恶狠狠尽量读好,但是,他的光头还是挨了两下。恶狠狠感到冤!
突然,一个愤怒的女人跑到教室旁边,从窗外往里面喊叫:“陈秧,你这个发瘟短命砍头鬼,出来!”
教室顿时静了下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辣丝丝只好出去,何美英指着她的鼻子骂:“陈秧,你这个不得好死的!我什么时候害你了吗?给我介绍一个断子绝孙的痨病鬼,老流氓!”
辣丝丝再也不辣了,一句话都说不出,眼巴巴地看着她气冲冲的离去。
辣丝丝委屈地哭了,她不知到怎么样面对那么多人。
气昂昂和一帮女同学出去安慰她。
接着男同学也跑了出来。
辣丝丝被拉进教室后,整个晚自习的时间都伏着头,在哭泣。
雄赳赳可以感到这种痛苦和伤害。他同情辣丝丝,更同情数学老师严殷。他是一个多么优秀的老师!从外貌来看,他一米七以上,脸型是标准的美男子,而且多才多艺。数理化不管那科老师请假什么的,学校领导一句话,他就可以顶几天课,而且水平不低。他是学校电工小组的负责人,还会修理拖拉机收音机电视机等。还有,他那一手书法和绘画,更是一绝。同学们最喜欢看他的板书,整整齐齐,一写满黑板必然打铃下课。
他怎么就不能有一个老婆呢?或者有一个媒婆呢?
雄赳赳认为,他根本不用读任何的法律书,他也知道世界上任何一个男子都可以有自己的妻子;同时,任何一个女子也可以有自己的丈夫。
苦女子不要绝情,大丈夫何患无妻!
一个心声从她脑中飞过。
就在快要下课的时候,严殷老师很预料之外地来了。
他告诉窗边的飞渺渺,要找辣丝丝。
飞渺渺就飞去叫辣丝丝出去了。
就在教室门口,严殷老师对辣丝丝鞠了一躬,说:“谢谢你,陈秧,这个送给你!”
辣丝丝接过严殷递过来的一个漂亮的小篮子,用纸盖着。
严殷走了。
辣丝丝走进教室,在同学们的目光下,她把纸掀开,上面有两封信,一封给何美英,另一封信封上写着:“陈秧的父母亲启”。再看下面的东西,辣丝丝一看就忍不住咯咯地笑了:那是一篮硬糖,最少有四斤!
辣丝丝抓起糖就朝同学们洒去:“吃糖,严老师送的!”
于是,教室里面又有了笑声。
同学们在欢笑声中捡完吃完最后一颗糖,大家欢呼:“严殷老师,找个漂亮师母!”
“严老师,成双成对!”
事实是这样的:同学们都得吃糖了,倒是辣丝丝一颗都没有得吃!
还是同桌的笑眯眯疼她,帮她收藏了两颗。
气昂昂放学以后,那种浩然之气又激发她的行动:她和雄赳赳一点点亲自把辣丝丝送回家。到家的时候,辣丝丝的父母正在那里唉声叹气。
辣丝丝把严老师的信件给父母。
爸爸看了以后,长舒一口气:“阿秧,老师说你还蛮好的!”
母亲又带着辣丝丝和气昂昂和那封信来到何美英家,何美英正在愤怒地喂猪。一些本来就很老实的猪,被她当做吸血鬼讨债祸狠狠地咒骂,时不时还用瓢子打它们的脑袋!当她看见她们来到的时候,骂得更加恶毒:“你们这些瘟猪,谁想千刀万剐,你们就快说!”
她们勉强地把她请出来,把信给她,不停地道歉,以便平息她的怒气。她打开信,上面只有两行字,何美英大声念道,同时加以评论:“‘陈秧同学并不知道我得了不治之症。我发现自己年纪大了,就想先找一个,等结婚以后才告诉她。’你们老师就是个大骗子,色狼,不治之症活该!我一大堆的小孩我都养不起,还想要我养他!陈秧,你也要小心,不要被这个痨病鬼骗去,年纪轻轻就守寡,像我一样!”
她原谅了陈秧。但是,陈秧和气昂昂都感到心很疼。
雄赳赳和一点点是同路。
他们应该分别了,他们的两个村子就分别在路的两边。
一点点要及时赶回家。由于叔叔的遭遇,家里面的大人更加珍惜他们了,生怕他们会惹出什么事情。
但是,今天晚上的确有人等他。
雄赳赳就不一样,他家人对他相对放心。回来了吗?自己开门,自己热水洗澡,不洗也行。明天上学,吃不吃早餐,自己决定,勤快的,自己动手。懒惰的,自己饿肚。
但是,今晚就不一样了,也有人在翘首以待,等他回来。
在那破旧但是灯光明亮的厅堂,有一个胡子几乎齐腰的老爷爷坐在那里好像都有些累了。
他是本家的叔公吴岳山,一见面就说:“作宾,你回来了,好好好!有一件事,你必须做好,吴作家不在家,全村就你一个高中生了!”
那么严重,什么事?
吴岳山叫雄赳赳坐下:“是这样的,我们的对面山原来都是我们的,我们今年都还耕种。但是,现在我们邻村张家村到乡政府去说,他们村人多地少,要我们把对面山割给他们。我八十岁了,我能证明那些山一直是我们的,现在就看你有没有办法保得住以后也是我们的!”
雄赳赳听到这个问题就打抖,这么大的问题呀?他这个高中生能解决吗?而且能够保证乡政府能支持自己吗?
雄赳赳:“那我们就到大队去说理。”
叔公:“大队长就是那个村的!”
是呀,那不是跟猫商量:能不能别把我嘴边的鱼拿走?
雄赳赳喃喃自语:“大队,大队,我们不会去乡政府吗?”
叔公:“那个钟大理会管你这种小事情?乱分土地就是他们搞的。”
雄赳赳:“一个山还是小事情?”
叔公:“你得用些时间写一份材料,说明我们村的也是人多地少,而且,那些地都是我们村开的。”
叔公把他写的一写东西交给雄赳赳,说:“这地以前是我们的,我已经写好证明。以后的情况,你就写一写。”
雄赳赳一直写道深夜,大约到凌晨两点。
第二天,他在路口不约而同和一点点相遇了。
雄赳赳把昨晚叔公给他讲的事情告诉一点点,并且拿出他和叔公写的材料给一点点看:“一点点,我可能要和你打官司了!”
一点点也把一个本子给雄赳赳看:“我也写了!”
雄赳赳看一点点的东西也是句句在理,一点点看雄赳赳的东西更是义正词严。
一点点和雄赳赳都看完了,一点点说:“要是我和你能够靠打一架断输赢就好了!”
雄赳赳:“我们要法律,不要打架。我们去找政治老师看一下。”
雄赳赳接着说:“一点点,不管结果什么样,我不恨你,也不准你恨我。”
一点点:“肯定是:你不准恨我。”
雄赳赳:“你就一定会赢?”
一点点:“不是我们这两个小孩想不想赢,是那些大人,他们想赢!”
不知道是什么样心态,走过大街的时候他们又在涂中玉家门放慢脚步。
果然,涂中玉的家门又开了,那么早。
涂中玉坐在门前的一张竹椅上,呆呆地向大街张望。
他们想无影无踪无声无息地溜过去,但是,涂中玉把他们喊住了。
她指着一点点:“这个小的,你以为我不认识你!”
一点点正想说些什么,涂中玉的妈妈出来了,大声地对他们说:“你们走开!这个疯婆已经疯了!”
涂中玉:“你才疯了!我不能有自己的追求吗?我不能有自己的理想吗?”
一点点和雄赳赳赶快逃之夭夭。
一点点:“以后,我都不敢从这里走过了。”
雄赳赳:“我偏要昂首阔步,浑身是胆雄赳赳地走!”
突然,在雄赳赳眼前,涂中玉变成了善良的罗清源!
她用甜蜜的笑脸和更甜蜜的言语来迎接他们。
他们也跟她热情地打招呼:“婶婶好!”
罗清源叫他们进入她的房子,把热气腾腾的粥拿出来让他们吃。她在旁边看着他们大口地吃着热粥,那笑容绽放了,就像清水塘中的一朵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