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惩罚

“你想干吗？放开我，你怕了吗？我知道了你的密秘也想对我下手吗？也想把我关起来了吗？”艾利用力争脱，但身单体薄的她怎么能抵抗高大威猛的林枫，林枫用力将她拉进书房，扭动了一下书柜上的一盆兰花，瞬间书柜缓缓移开，里面有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除了林枫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来过。

林枫将阿利推进去，站在门口喘着粗气大声吼道：“是，这个世界上我可以背叛任何人，可以利用任何人，可以辜负任何人。唯独你艾利自始自终在我心中的位置一直都不曾改变过，你可以选择和别人结婚不爱我忘记你，我也可以选择和别人结婚但无法不爱你，我只能选择爱你或更爱你。你不会知道，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思念一个人的滋味，你不会想到一个男人每天对着这些照片痛哭流泪的样子，你更不会体会到一个深爱你的人被你冷漠无情地拒绝后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这些你都不会知道，因为你根本没有经历过，如果你爱我有我爱你的千分之一，你就不会对我如此无情，只要你一个温柔的眼神我甚至愿意付出生命，但你如此狠心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我。阿利，我想再问你一遍，你还爱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有吗？”一滴眼泪从林枫的眼角不可抑制地流出，他慢慢地走到艾利面前，拉起她那双有些颤抖的手望着也已潮湿的眼睛低声问。

艾利被眼前的画面惊住了，墙壁上挂满了她以前的照片，有大学时代的、刚出来工作的、做饭时的，睡觉时的，沉默的开心的，各种表情各种样子。每一张相片都有一个标签，记录着当时的时间地点。那是记录她成长的相片，那种甜蜜过往的画面如电影一样在眼前回放，她的眼睛早已模糊了，直到林枫拉起她的手，她轻轻抬起头望着那闪烁的眸子，他的眼神依如十年前的那个初夏，在大学校园里，他温柔地握住她的手问：“阿利，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吗？”艾利从他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看到自己渴望而又幸福的样子，轻轻点头。

“阿利，还爱我吗？”直到林枫再次轻声地问，艾利才慌然醒悟，逃地似的跑出书房。不，她不能，这一切都是个梦。

“阿利，我爱你……”林枫跟着跑了出来。望着艾利仓皇逃离的背影，嘶声地喊道。那低沉潮湿的声音，如一首悲伤的音乐。

已跑到楼梯口的艾利还是止住了脚步，心痛得无法呼吸，眼睛早已被泪光填满，她用力抹了一把眼泪回头。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阿利，在你心底还爱我吗，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求你告诉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真实的答案，哪怕一点点都没有，也求你告诉我，求你。”林枫一步步逼向前。

“林枫，你听好，从你离开那一刻我就不爱你了，一点点都没有，我现在给你想要的答案。我们法庭上见吧。”艾利望他那炙热的眼神，一字一句狠狠地说，一步步后退，她怕他火热的眼神会将她熔化，她必须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终于在她说完，眼泪又一次如泉水般涌出。

“你撒谎，你在流眼泪，说明你还爱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敢承认？”林枫大声吼道。

“你不配，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艾利冷冷笑着。手扶着冰凉的扶手，但仍挡不住身体的颤抖，她想跑下台阶快速离去。

“别走，阿利。”林枫又一次猛地冲过来试图拉住她的手。艾利用力一甩，林枫的身子一倾，脚上的人字木底拖鞋一滑，眼看着整个人将要摔倒在楼梯台阶上，艾利瞬间傻了眼，没有半点犹豫，用尽全力将其往上一推，自己则因身子失去平衡，重重地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林枫望着滚落在地的艾利，只觉眼前一黑，全身的血液冲到头部。待他反应回来时，疯了似地跑下去，只见艾利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有股血液从后脑溢出。

“阿——利——”林枫颤抖着将艾利抱在胸前，不知所措地喊道。只见艾利如睡着了一般，任由他抱着一动不动。

“阿利，我求你醒一醒，你想怎样惩罚我都可以，求你醒醒，阿利，你不能这样丢下我，阿利，你快醒醒，快醒醒，老天爷，你们为何要这样对待她，惩罚我好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林枫跪在地上，将艾利拥在怀里仰天撕心裂肺地哭喊道。

“枫，我……”艾利终于在林枫呼喊和摇晃中缓缓地睁开眼睛，手轻轻抚摸他的面颊，用微弱的声音喊道。其实，她想说，她心里依然记得他们以前的种种过往，那些甜蜜的日子；她想说，这些年虽然她总强迫自己去忘记他，但在她心底的角落永远都有他的位置；她想说她曾经深爱过他，这种爱已经驻扎在心底挥之不去；她还想说，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讫求上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用自己的鲜血洗涮他所犯过的错。只是这一切，她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艾利只说出那两个字，便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手垂了下去。

“啊——”林枫紧紧地抱着艾利仰天嚎叫，那如狼嚎般的哭喊声在空旷的别墅里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