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雕塑
“嗯，我承认你的说法，”申霆恳切的说道，“但是除此之外呢？你真的没有其他想法？”
“真的没有了……”傅维静说道此处也显得颇为无奈。Du00.coM
申霆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时间是下午的六点半。
他继而开口说道，“这样吧，你们俩等等我，咱们三个一起去吃个晚饭，顺便，我把刚才自己见鬼的情景讲给你们听。”
“好，那你直接来停车场吧。我俩在车里等你。”
“好，马上就到。”
说完，双方挂断电话。
“怎么样？申霆跟你说什么了？”王上智接过傅维静递回给他的手机，迫不及待的问道。
傅维静耸了耸自己的肩膀，轻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申霆他同意了我的说法。又问问我还有没有其他想法呢。哦对了，还让我们等他一会儿，他要过来。”
闻言，王上智点了点头道，“嗯，他还算有点理智。可是他过来干什么？”
“他说要把自己刚才见鬼的经过告诉咱们。毕竟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线索了不是吗？”
“这样啊，那走吧，我们回车里等他。”王上智冲傅维静招了招手。
两个人刚刚坐到车里没一会儿，申霆就匆匆的从远处走了过来，一把拉开王上智的车门坐进了后排，而后开口直入正题。
“诶诶，你们猜我刚才在赵鸿鸣的那个商场小屋里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什么？”王上智和傅维静看着申霆那瞪得大大的双眼，异口同声的问。
“鬼，女鬼，那脸面目全非的就跟被强酸腐蚀过似的，还有还有，她的身体分为两截，全都是陷在墙里的！你们说诡不诡异？”
“切，总感觉和我那次见到的一比，弱爆了……”傅维静不由得撇了撇嘴角。
申霆闻言摆了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在和你比较哪个鬼吓人，我想说的是，我这次见的鬼会不会也代表着一个死人？”
坐在前座的两个人一同点点头。
“那应该怎么找？”
前座的两个人一同摇摇头。
申霆见此，垂下脑袋不停的用双手抓着头发，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哎……这他妈可怎么往下查啊。”
“哦哦，对了对了，”这时，傅维静举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说，“我觉得我们现在已经没有监视赵鸿鸣的必要了，所有针对赵鸿鸣，赵妻和林宸的调查都可以停止了吧？”
“为什么？”申霆陡然抬起头，盯着傅维静的方向道。
“因为没死就是没死，该死的，早就死了，这样你明白了？”傅维静说着回过头，双眼迎上了申霆的目光。
申霆心下思忖片刻，发觉傅维静说的不无道理。
如果赵鸿鸣是该死之人，那么鬼魂完全可以把他和林宸一起杀死，何必要先吓疯他再杀他个回马枪呢？果然，自己还是不能完全将想法放在对手是一个非人生物上面啊。
申霆不禁又叹息一声。
“哎呀，你就别唉声叹气的了，事情总会有解决办法的，我们先找个地方吃个饭，边吃边讨论。”王上智说完，发动汽车离开的这家医院。
好在离医院不远的地方就有很多家各式各样的餐厅。三个人随便选了一家走进去，点好了菜在位子上等着，继而延续之前的讨论。
“既然赵鸿鸣没有监视的意义，那你说怎么办？”申霆忿忿的从裤兜里掏出烟，随手抽出一根就叼在了嘴上，这边打火机刚打出来，就被服务员给制止了。
“对不起先生，本店不允许吸烟。”服务员彬彬有礼的对他说道。
“得，那我出去抽吧。”说着，申霆抬起屁股就走到了饭店的门外，把嘴上的烟给点着了。
“咳咳！”身后，传来两更十分刻意的咳嗽声。
“哟，你怎么出来了？”申霆回头，却十分诧异的发现来人是傅维静。
“嗯，我有那么一点点小想法想和你探讨一下啊。王上智那个笨蛋如果听了，肯定又会问这问那的。”傅维静一提到王上智不由得脸都拉长了。
“呵呵，”申霆微微一笑说道，“真没想到，你们两个认识的时间不长，感情倒是不浅啊。”
“诶？你这是什么意思？”傅维静听了，不明就里的问道。
“吸……呼……”申霆狠狠的吐出一口烟雾说道，“你知不知道王上智是干什么工作的？”
傅维静，摇头。
“他是a市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的高级主管，光月薪就能达到五位数，这还不算他的绩效提成。你觉得这样一个人，真的会像你想的一样脑子迟钝一无是处？”
傅维静听的申霆的一番话，顿时惊讶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那……那他为什么……”她磕磕巴巴的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觉得一个刚刚失去自己心爱的未婚妻的男人，哪怕他再聪明，在他每天强颜欢笑的同时还会分出多少心思放在调查自己女友的死因上？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你不会不懂吧？”申霆的脸上，突然浮现起一抹深深的落寞神色。
“你是说……他利用我？”傅维静讶异的问道。
申霆摇摇头，徐徐说道，“准确点来说，是相信你！”
“相信我？”
“是啊，不然我刚才怎么会说你们两个的感情不浅呢？他将所有的事实，所有的线索都明明白白的摆在你面前，如果不是信任你，他会每时每刻都让你跟在身边么？呵呵……”说完，申霆扔掉手里的烟头，转身走回餐厅。
剩下傅维静愣愣的杵在外面，过了一会儿，她的嘴角突然浮起一丝微笑，嘴里轻声嘟哝了一句，“切，老娘才不稀罕呢……”
“喂，你俩干啥去了？”
看着一前一后走回来的申霆和傅维静，王上智满面狐疑的问道。
“没什么，讨论讨论案情。”申霆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答道。
“那你们讨论出什么来了？”
话刚说完，傅维静“啪”的一声，一巴掌排在桌子上说道，“那，还是之前那些啊，暂时没有什么进展。”
这时，上菜的服务员一个接一个的走过来，把他们点的这几个菜陆续的放到了桌子上。
“别说，他们家上菜速度挺快的嘛！”傅维静率先拿起筷子。
“唉唉唉，我说，咱们吃饭是次要的，考虑一下第四个女鬼的事儿才是正经啊！”申霆说着，也拿起筷子夹起了菜。
就这样，三个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人一直到把桌子上所有的饭菜都打扫干净之后也没有提起关于案情一个字儿。
“嗝……吃饱了。”傅维静打着嗝，拍着自己的肚皮说道。
“额……爽啊。”王上智拿着牙签剔牙。
“咕嘟咕嘟咕嘟……啊，哎呀噎死我了……”申霆灌下去一大杯水。
三个人东倒西歪的靠在椅子上，一边打嗝一边哼哼。
“吃饱喝足了，我们是不是该……嗝……讨论案情了？”王上智有气无力的说道。
“是啊，从墙里露出半个身子的女鬼。那么死者一定是个女人这就不用讨论了。但是从墙里出来……会不会在暗示我们死者被埋在墙里？”傅维静开口说道。
申霆听了点点头说，“不排除这方面的可能，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调查起来就真的比登天还难了。”
傅维静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句，重新低下头，蹙着眉毛思考着。
“墙……女人……半截身体……”突然，王上智小声的重复着这几样东西，继而“啪”的一下打了个响指说道，“你们看有没有可能是这样！首先，抛开女鬼的外貌不提。女人的上半身，如果不是出现在墙上，而是放在你们面前，你们觉得会是什么东西？”
“碎尸？”
“腰斩？”
王上智听了他俩的回答不由得摇摇头说，“是雕塑！”
“然后，我们顺着雕塑这个词继续联想，什么地方可能有雕塑？一，展览馆；二，艺术类院校；三，个体的补习班。众所周知，一般私人性质的美术高考补习班，在学生画素描，尤其是人像素描时，只有头部至肩膀位置的石膏头像，这与女鬼表现出的露出上半身不符合，所以第三点排除。如果发生在艺术品展览馆，那么每天人来人往早就应该被发现了，所以第二点排除。那么目前，只有处于暑假期间的艺术类院校符合以上我的假设。”
“的确如此。”申霆听了他的话，不由得点了点头。
“呵呵，你等我说完再夸我不迟，”王上智嘿嘿一笑，接着说道，“接下来，我们来讨论讨论关于从墙里钻出来这个问题。作为一所艺术性院校来讲，学校之中无处不在的表现着学生们的艺术性和创造性。像那种将石膏人像连在墙上的学生设计屡见不鲜，以此类推，把两条腿接到天花板上反而只会让学校里的人都感觉到新奇，却并不会因此而造成恐慌。如此一来，就都能说得通了！”
“真有你的！”申霆喜笑颜开的起身，照着王上智的胸口就锤了一下。这一下子锤的王上智呲牙咧嘴不断喊“疼”。可是申霆现在是没有时间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