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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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观众大家好，来看天气预报。中央电视台为您提示，西伯利亚寒流将要进入我国北部中部地区，请注意保暖，以免着凉感冒。今晚在我国华北地区和东北地区会出现大幅度降温和少量降雪……”
刘奔躺在沙发里看着电视。
他并没有参与江夏特情处的调查工作，本来工作有效的团队里他没必要指手画脚。
电话铃声响起，是张福全的来电。
“喂。”
“刘奔啊。”
“怎么了？”
“白冰的报告收到了。上面准备让你接手工作。”
“我不是还在休假么？”刘奔整理了下背后的枕头。
“你的休假已经结束了。”
“可不带这么玩儿的。我伤还没好呢。”
“谁跟你玩儿。又没让你参与行动工作。你反正正好在江夏。明天总局就会派一队调查员过去，参与调查。你带队。”
“别。我当个文职就行了。白冰不是干了这么多年没提干么？你让他来干，回头刚好给他提干。”
“又不是上面不给他提干。省局的位置一直都是推荐他来做，是他自己不愿意干。他不做也没办法提军衔。总不能让一个少校当个市局的副局长。”
“那你也不能让我来当领队啊。我不是那块料。”
“你就别想躲清闲了。事情已经敲定了，没有你周旋的空间。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我说咱们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副队是王思远，赵蕊也过去帮忙。事情就这么定了。”
“天冷了，让老爷子多穿点，注意身体。”
“这是老爷子让我转达的，老人家身子骨硬朗着呢，谁跟你似的，受点皮外伤就病假躲清闲。”
“啧啧啧，真是话不投机，我挂电话了。”
“明天替我带束花。”
“知道了。”刘奔挂掉了电话。
他在白冰的房间里翻了翻，找了两件便装换上。出门去了。
清冷的河风吹着华灯初上。
刘奔是个表面什么都无所谓，但是心里巨细无比的人。白雪的祭日，他要准备到最好，以最完美的姿态去见她。
他找了一家最好的发廊，找了最好的发型设计师剪了一个最平常锅盖头。
他到百货商场找一家西装店，买了一套最贴身合适的西装。
人越发的挺拔精神。
晚上大多花店都关门了。
刘奔用手机寻找着还没关店的花店。
昌武区还有一家没关门。他按照导航系统驶过了长江大桥。
敲下的流水湍急地流淌，与他在大学锻炼体力横渡时一样。
“先生您好。”
刘奔走近店里，前台的服务员向他问好。
“一束雏菊，两束****。”
“请问是做什么用的？”
“拜祭友人。”
“抱歉。”
“没关系。”刘奔笑了笑。
“请问马上就要还是明天送货上门呢？”
“明天八点送到流芳陵园，是现在付款还是明天再付？”
“您现付定金，明天花到的时候再付全额和路费。”
“恩。多少？”
“呵呵，那要看您买什么花了。”
“最好的。”
“您可以先看看样品，从中挑选一下。小李？小李！”前台服务员喊着。
一个穿着朋克的少女从花丛中穿着围裙站了起来，摘掉耳机。“爪子哟高姐。”是李彩霞。
“拿两束金菊和一束雏菊来。最好的那种。”
“晓得咯。”
刘奔回头看着李彩霞，世界还真是小。
李彩霞费力地抱着三束包装好的花走了过来，鲜花挡住了视线，她没看到刘奔。
服务员接过最上面的雏菊，“先生，您看下。是否满意。”
刘奔轻嗅花香。“恩。满意。”
“是你哟。”李彩霞看到了刘奔的面容惊讶道。“你不是跟踪我吧。”
“小李别乱讲话。”服务员指责她。
“没事。”刘奔摆了摆手。“我没跟踪你，只是刚好来买花。”
“先生你要满意的话。这三束花一共八百块，雏菊三百，两束金菊八折，五百。您先付定金四百。”
“恩。”刘奔从口袋中掏出四百放在柜台上。
“你买这种花要祭拜人哦。”李彩霞抱着花凑在刘奔的耳边说。
“恩。”刘奔点了点头。
“收您四百整，这是凭据。”服务员递过来一张票据。
“那我就先走了。明早八点，流芳陵园。”
“恩。您放心。”服务员笑道。
刘奔推门走了出去。
“谢谢惠顾。”服务员看着刘奔的背影说。
“高姐，他可是大人物哦。”李彩霞小声说道。
“你认识？”
“认得。昨天晚上他在我们学校调查一个女同学。车子又快又巴适。”
“你还做人家的车来。”服务员一脸不信。
“我就晓得你不相信，我昨天还帮他们做任务来的。就在江滩的一个酒吧。你去和店长打听去嘛。昨天我在那里看到了店长。那里抓人大家都晓得的。”李彩霞撇撇嘴。
“好了。信了信了。还不快把花放回去。”服务员笑着打发李彩霞。
“哦。”李彩霞抱着花离开了柜台。
她在上学期间打了三份工。家里在一个小山村，没钱供她读大学，只能半工半读自己赚生活费。她入学第一天看到开学表演上的摇滚乐队就爱上了这种穿着，她希望她有一天也能站在台上高唱。
刘奔打开车窗，夜风吹入。窗外灯火通明。
他忽然紧张了起来。白雪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会失望么？自己是不是她心中合格的军人了呢？
她是否会埋怨自己有了新的看门人？她在那边过的好不好？会寂寞么？会心痛么？
他打开收音机，交通台放着伤感的情歌。
白雪，我爱你。刘奔在心中默默念道。
北市西站，北市开往江夏的高铁就要发车了。
一行穿着军装的人上了软卧车厢。
马上就要见到刘奔了，赵蕊心绪难平。她决定到吸烟区抽支烟。
“赵上尉。你也睡不着？”王思远夹着烟在车厢门口问。
“王少校。”赵蕊笑着打个招呼，掏出一支女士香烟。她帮助刘奔完成了手术行动，军方提升她的军衔从中尉到上尉。时间之快也算的上少有了。
“没想到你也抽烟。”王思远拿出打火机帮赵蕊点火。
“没有烟瘾，只是想抽一支。”赵蕊两只夹着香烟优雅地吸了一口。
“做刘奔的看门人有点辛苦，是吧。”王思远笑了笑。
“有点。”赵蕊点了点头。
“他听不进去别人说什么。自己想一出是一出。”王思远感叹道。这样的话如果说别人或许是贬低，但是说刘奔似乎变成了夸奖。
赵蕊哈哈笑道，“你别说，还真是这样。”
“你知道他的未婚妻么？”王思远忽然问道。
“知道。”赵蕊点了点头。
“明天就是她的祭日。”
“哦。”赵蕊其实早就看出来刘奔心里容不下其他女人。刘奔看似和女人间的交流毫无隔阂，但是总是不经意间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赵蕊心中最是明了。
“你喜欢他么？”王思远低声问。
“恩。”赵蕊干脆地回答。
“加油。”王思远见她如此干脆，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他羡慕刘奔。羡慕他能吸引女孩的目光，让女孩倾心。
“呵呵。你说的是那种喜欢啊。我以为你说的是朋友间的喜欢。”赵蕊忽然笑道。
“我说的就是朋友间的喜欢，是你会错意了吧。”王思远赔笑道。
两人忽然再无话题，又陷入了沉闷。
王思远抽完了烟，“我先走了。好好休息。明天就要忙起来了。”
“恩。”赵蕊点了点头。
明天就是他未婚妻的祭日了么？赵蕊看着窗外的黑色，火车压过轨道的转弯处，刷刷地响。
有歌里唱着漫天的星辰，有在漫天星辰里飘荡的歌。
几十年前美国向天外播放了一首英文歌，他们觉得这可以代表人类与那未知沟通。
但是那未知的生物会不会是我们自己。
就如同薛定谔的猫，没有打开盒子，永远不知道是死是活。
万千种可能，在茫茫的宇宙中，是否有一个平行的空间里。刘奔和白雪相依在一起，听着彼此的心声。亦或者他们只是不曾相识的路人。
在美国将从世界之巅的宝座上跌落时，她发动了阿尔法计划。
而中国的某个科研室里，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演算。
我们或许不能够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但是，科学研究总是让我们发现宇宙隐藏的小秘密。
古月趴在一家医院的婴儿室，他看着里面晶莹剔透的孩子。
他们是那么的可爱。他多想夺取他们的身体，重新体会一遍做人的感觉。但是他做不到。
他只能无休止地保持着一个灵体的身份，不吃不喝，没有睡意。他厌倦了，他一度忘记了他为何变成这样。遇到了魇之后他想起来。他是要成为神的男人。不，是作为男人成为神。
他放弃了**就是为了获得永生，但是他永生的代价也不过就是看着自己的灵体不断衰老，衰弱。直到能量全部消散。
他用灵能不断地制作自己的分身，但是分身也会很快就消亡。
魇，让他意识到灵体可以穿越次元的可能。或许，在另外一个世界就能永生，再回到这里时。他将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