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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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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有一桩事本王最好还是事先告诉你,刚好陆绪也在。”谷王说道。

“有何非比寻常之事?”陆言之问道。

“云寒如今害了相思之病,本王今日去瞧的时候她已卧床,病情非轻。”谷王说道。

“哦,竟有这样的事,确实未见半分征兆。”陆言之说道。

“自古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陆绪说道。

“那当然了,你们离得那么远,能见什么征兆?人家两个终日相对,独享二人梦园,日久生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谷王说道。

“……是董叔叔。”陆言之说道。

“我还以为你早就猜到了呢。”谷王笑道。

“言之对四凤过分关心,以致连当事的另一方都忘记问了。”陆绪笑道。

“除了年龄悬殊,他二人还真是郎才女貌。”陆言之说道。

“若是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倒还罢了。”陆绪说道。

“言之,那董友正也算你们的叔父,此事你作何打算?”谷王笑道。

“谷王说笑了,这是他二人之事,我何须有打算?”陆言之笑道。

“言之说得没错,正因为董友正是我二人的叔父,我们做晚辈的又怎敢横加干涉?再者说,他们也都不是糊涂荒唐之人,相信他们自有打算。”陆绪说道。

“好一对陆家兄弟,怪不得那史雷占不到半分便宜!”谷王笑道,“言之,你就不怕皇上雷霆震怒,教他二人后悔不及?”

“皇上乃治世明君,再说他二人只是交通私情,并未违规越矩,更非坏纲乱纪。”陆言之说道。

“言之,相信你还没忘对云冰的许下的承诺吧?”谷王说道。

“自然是没忘,但婚姻之事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言之有自知之明,不敢越俎代庖。”陆言之说道。

“如此说来,你是打定主意要袖手旁观了?”谷王有些愤激了。

“该出手时,言之责无旁贷;该旁观时,言之不越雷池。”陆言之说道。

“那本王是该青睐‘责无旁贷’,还是‘不越雷池’呢?”谷王冷冷地问道。

“谷王善断之人,何必拿这样的问题来为难言之呢?”陆言之笑道。

“言之,你此言差矣,谷王求贤若渴,策问试才,‘为难’二字实属荒唐。”陆绪对弟弟说道。

“言之,返京之后咱们几人的关系明显大不如前,你可有此感?”谷王问道。

“返京之前,咱们向着同一个方向,同一个目标;返京之后,每个人都有不通的方向,不同的目标。”陆言之说道。

“没错。咱们都该长大了,不该再有依赖和幻想。”谷王说道。

“这种无奈所析出的苦涩自然沁人心骨。”陆言之说道。

“言之,你可得变得慢些,不然本王可就认不出你了。”谷王笑道。

“彼此彼此。”陆言之笑道。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男大十八变,越变越‘难’看。”陆绪笑道。

话分两头。近来风云多变,阎祯预感到恐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决定趁此机会好好敲打敲打儿子。

“百果宴的事为什么不事先跟为父商量?”

“爹,您老人家日理万机,这等小事孩儿又怎敢劳烦你呢?”阎驭彪恭敬地答道。

“你呀,还是太年轻!一着不慎,全盘皆输,大事也是小事,小事即是大事。”

“孩儿记下了。孩儿弄了枚树果,本想去陆府拉拢拉拢,没成想把那陆夫人给吓了个半死。陆家兄弟阳奉阴违,表面上客气,实则内心里贼着呢。他们多少有那么几分想把我扫地出门的架势,孩儿只得先把这事暂且按下,就假托要开什么百果宴,为的是放长线。”

“对了,他们兄弟如何看待树果这件事?”

“他们兄弟也都是人精,虽算不上高深莫测,却也实难把握。陆家假仁假义、沽名钓誉、自我标榜,暂时还没公开反对,不过陆言之很爽快地答应了要去参加百果宴。”

“就怕他包藏祸心,图谋不轨。”

“爹爹放心。孩儿虽没有您的智慧,但耳濡目染,多少也跟爹爹学到了几分。他陆言之只要到场,就等于送了咱们一份大礼。不是孩儿吹嘘,此事孩儿早已安排万全,就算他陆言之图谋不轨,也休想有半点机会。”

“须知骄兵必败,以强攻弱尚须稳扎稳打,更何况敌情未明,万不可轻敌大意。”

“孩儿谨记爹爹教诲。”

“罢了。如今你已长大成人,为父也该放手让你独自历练历练,毕竟你才是咱们阎家的未来,为父还能再支撑个几年呢?”

“多谢爹爹,孩儿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再说,爹爹正值虎狼之年,言老起码得是二十年以后的事。”阎驭彪笑道。

“你呀,还是把这本事留着去哄陆家大小姐吧。”阎祯笑道。

“哄爹爹开心是孝顺,哄陆家大小姐开心也是为了孝顺。”阎驭彪笑道。

“鬼机灵!不过,跟陆家联姻之事,你心中可有委屈?”

“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儿又怎会委屈呢?再说了,爹爹只是让我娶那陆家小姐,又没让我从一而终。”阎驭彪笑道。

“你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沙中海亲自做媒,目的是想让咱们帮他牵制陆家。为父也不是傻瓜,他能利用咱们,咱们当然也能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他。纵观朝野,站着的、躺着的不过是一群庸庸碌碌之辈,陆家如今虽破落,但陆家二子皆是不世出之才,他日必定显贵非常。咱们若真能下好这步棋,将来的回报必定超出预料。再说那陆家小姐,贤淑有度,为父曾提前派人暗中打探过,配咱们阎家也不算辱没。”

“爹爹深谋远虑,孩儿永难望其项背。”

“不望其项背可不行,爹爹要是一不小心摔倒了还得指望你呢!”阎祯笑道,“对了,你和沙聚成近来关系处得怎样?”

“近来他跟我亲热了许多,对我的事也颇为上心。”

“沙中海我们俩在一起合作了那么多年,说难听点那都是老狼对老狈了,谁都别想占对方的便宜。如今时局变了,我们俩呢也都老了,下面就该看你们这一辈的了。”

“若论吃喝嫖赌,他沙聚成可远在我之上。”阎驭彪笑道。

“说白了,沙聚成现在还没从花花公子那道坎上迈过去呢。他若是一直这样糊涂下去也就罢了,可要是有一天他幡然醒悟,咱们也得有所防范。”

“是,孩儿明白。”

“沙陆两家的事,咱们终究是外人,又不知道内情,因此不可掺和过多,咱们的策略是在平衡中寻求利益最大化,其实说难听点就是浑水摸鱼。”

“爹爹你也知道,掏鸟摸鱼这样的事孩儿最喜欢了,也最擅长。”阎驭彪笑道。

“你这孩子,若是当儿子也要分出个高下的话,你保准能给爹抱个状元回来!”阎祯笑道。

“圣朝以孝治天下,孩儿的这个状元可要比那些读书赢回来的状元贵重多了!”阎驭彪笑道。

“贫嘴!爹爹有一寄语你务必牢记。”

“爹爹请说,孩儿洗耳恭听。”

“做人,不论什么时候,一定要谦虚自守,即使不为晋德修业,就算是为了聚人自保也该长赖此术。”

“孩儿聆训多年,早已将‘谦虚自守’四字当成自己的座右铭。”

“如此甚好。官场上的很多门道你还没有摸清,各种盘根错节的关系还须慢慢梳理,因此重要之事务必先三思,再来征询为父的意见之后方可行事——不是为父对你不放心,也不是为父过于小心谨慎,而是因为久病成医,真知灼见往往都是从头上的血包中提炼出来的。就拿半雨庄庄主常容来说,不了解内情的只知道他结交了许多权贵,自认为熟悉内情的知道他是王擎的奴才,不过依为父之见,事情绝非那么简单,再往下深挖,后面会牵扯到谁,恐怕远超你我的想象,因此对他这个人,不可以奴才视之,须严加防范才好。”

“爹爹一席话,令孩儿茅塞顿开!”

“还有一事,其实史雷在兵围陆家之前曾给为父和沙中海打过招呼,他虽是混世魔王,在暴怒复仇之际,尚不忘疏通打点,为父觉得,此事可作为绝佳的教材。”

“孩儿一定铭记于心。兵围陆家之事正是按照咱们的步骤往下走的,孩儿在想现在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去陆家表示表示了?”

“雪中送炭又怎可落后于人?”阎祯笑道,“再说陆家人若真有怀疑,咱们去早去晚都一样,除非不去。”

“孩儿也是这般认为。那孩儿一会便去,爹爹可还有嘱托?”

“去了之后,热情主动要有度。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不该说的绝不能说,即便是该说的也要少说,否则,即便不露出马脚,也必适得其反。”

“爹爹把路指得明白,孩儿这心里自然是亮亮堂堂的。”阎驭彪温顺地说道,言语中透出几分别样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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