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言之，你还没回答本王呢，为何人仙要认你当人仙之祖？”谷王问道。
“我刚才已经回答了，依据便是猜测，他们站在轮回之初，看哪一个最有可能成为人仙之祖。”陆言之说道。
“也就是说，其他的托生人仙也有可能成为人仙之祖？”五姑娘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在同一时空，血木剑只有一把。如今的二剑齐出，以前是未曾见的。”陆言之说道。
“也就是说，是人仙们失职，他们没有维持好应有的秩序。”陆绪说道。
“秩序出于混乱之中，同时又始终处在混乱之中，天人鬼诸世皆然。”陆言之说道。
“其他的人仙都在哪？”沙延祺问道。
“就在凡人之中。”陆言之答道。
“你能否认出他们？”谷王问道。
“现在还不能。”陆言之答道。
“他们能否认出你？”谷王又问。
“人仙之祖，咱们世人都知道，更别说他们了。”五姑娘说道。
“这么一分析，那另一个人仙之祖想必也是大有来头的。”陆绪说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陆言之说道。
“对啊，还怕他不成？”沙延祺说道。
“言之，有没有可能，他才是人仙之祖？”谷王问道。
“只有叛徒才会说出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沙延祺说道。
“明知道是个是非窝，他还屁颠屁颠地往里挤，说不定那个人仙之祖本身就是是非的一部分。”五姑娘说道。
“我在想公主所说的前半句。”陆绪说道。
“就是啊。又不是什么美差，还那么凶险，那么多的前车之鉴明摆在那儿呢，言之，你这又是何苦呢？”沙延祺又开始急了。
“正是因为那么多前辈都失败了，我更要改变这一切。”陆言之说道。
“言之，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哥哥支持你！”陆绪说道。
“你凭什么支持他？拿什么支持他？”沙延祺嚷嚷道。
“延祺最近这是怎么了，每天泼水泼多了，沾到性格上了是吧？”五姑娘笑道。
“要你管？”沙延祺冲撞道。
“延祺说得没错，哥哥就算想亲身替你挡一枪半箭都不可能……”陆绪黯然。
“言之不需要哥哥替我挡枪箭，要的正是哥哥的支持！有哥哥在，言之一往无前，不惧神鬼；没了哥哥，言之犹豫彷徨，举步维艰。”陆言之说道。
“你们两个大男人，总说那些婆婆妈妈的做什么，我听着都有点臊得慌。”五姑娘笑道。
“五姑娘说得没错。”陆言之笑道。
“你这回叫得也没错。”五姑娘笑道。
“本王问句题外话，鲁班当是人仙吧？”谷王问道。
“这不多此一问吗？”五姑娘说道。
“鲁班传世的是他出神入化的手艺，其实他的贡献远不止于此。”陆言之说道。
“他还有哪些贡献？”谷王又问。
“人仙界曾中道衰微，是他扶大厦之将倾，中兴了人仙界。”陆言之答道。
“原来就在我们身边，还有其他完全不同的世界。”谷王说道。
“身边完全不同的世界远不止于此，谷王日后便知。”陆言之说道。
“光听言之说人仙的事了，正事现在还没着落呢。”五姑娘笑道。
“若说正事，现在倒有两件必须去办。”陆言之说道。
“言之你说吧。”沙延祺说道。
“上次幽闪之事解决了之后，幽明族人对我感恩，有时便会帮我打探和传递一些消息。如今人仙之祖公然与我开战，幽明族人不免要受到牵连。”陆言之说道。
“是要去给他们通风报信对吧？”沙延祺问道。
“那倒不必。幽明族人多势众，又有非常之能耐，那个人仙之祖就算本事再大，胃口再大，也不会糊涂到要跟幽明族为敌的地步。”陆言之说道。
“我若是那个人仙之祖，要么拉拢，要么杀鸡儆猴。”陆绪说道。
“哥哥说得没错。相较之下，拉拢成本更小，收效更大，他又怎会衡量不出？”陆言之说道。
“言之的意思是感恩要是不足以维系的话，就得让幽明族人认清利害关系。”五姑娘说道。
“言之你直接说怎么做就是了。”沙延祺说道。
“很简单，只要放出风去，让他们知道我明日便能出狱就是了。”陆言之说道。
“没错。抛开恩情不说，单说这次，那个什么人仙之祖虽然断了言之的剑，但他绞尽脑汁所设的罗网却被言之轻易破解，若论胜负得失，也算是互有输赢。”谷王说道。
“幽明族人应该到处都是吧，咱们怎么全部通知？”沙延祺问道。
“这就要有劳哥哥了。我入狱之事，不论出于哪方面的考虑，幽明族人必定十分关切，所以我敢断定陆家早就在他们的密切监视之下。在这个时候，陆家若是不忧反喜，他们必定全力侦查，到时候消息想不放出去都难。”陆言之说道。
“言之，我明白你的意思，回去我便与武哥商议筹办，绝对不露半点破绽。”陆绪笑道。
“言之自然放心。”陆言之笑道。
“我也能帮上忙吧？”沙延祺问道。
“不是还有另一件事吗，这件你就不要再画蛇添足了。”五姑娘笑道。
“对啊，第二件是什么？”沙延祺急问。
“幽明族人只是我的一只眼睛，现在另一只眼睛更需要保护。”陆言之说道。
“另一只眼睛？”谷王问道。
“幽明族人不见白天之事，于是我便给自己装了另外一只眼睛。”陆言之笑道。
“原来言之有四只眼睛，比二郎神还多一只哩。”五姑娘笑道。
“装哪了，我怎么看不见？”沙延祺用眼找不见，几乎要上手扒拉了。
“自然不在我自己的脸上。”陆言之笑道。
“装在何处，本王派重兵保护就是了。”谷王笑道。
“实不相瞒，装在他人的眼里。”陆言之说道。
“没经过别人同意吧，这算不算是强取豪夺？”五姑娘笑道。
“若是装进了别人的心眼里，那才是真正的强取豪夺呢。”陆言之笑道。
“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眼装进别人的眼里？”沙延祺问道。
“其实也简单，将我眼中的一束光放进别人的眼里便是了，从此他所见的东西我也能见。”陆言之说道。
“啊！这也太可怕了吧，假如对方是女子怎么办？”五姑娘笑问。
“这个无须担心，凡人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会长绝眼，人仙若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眼睛会直接烂掉的，不仅无药可医，连仙丹都无能为力。”陆言之说道。
“当你的朋友还真是得承受莫大的心理压力。”谷王笑道。
“什么心理压力，是你自个杞人忧天惯了，还好意思怪别人呢？”沙延祺抱怨道。
“延祺说得没错，言之都能相信自己，咱们又凭什么不相信他呢？”五姑娘说道。
“想变成小人还真是容易得很。”谷王笑道。
“子曰‘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可见圣人亦有小人之心，你我身为孔门小徒，又何必独自挂怀呢？”陆绪笑道。
“你刚才说保护，那咱们怎么保护，总得先知道那些人是谁吧？”沙延祺说道。
“贩夫走卒、术士游医、闲老舌妇……林林总总，约有数百人。”陆言之说道。
“人多不怕，就怕操弄起来麻烦，别一个人就得三两个时辰折腾，那可就玩不转了。”五姑娘说道。
“我植入的光平悬在眼珠后方，只要使双眼一高一低，所植之光便会流泻而出。”陆言之说道。
“那还不容易吗，把其中一只眼睛往上揪揪就是了。”五姑娘笑道。
“就怕卡在眼睛里。”谷王笑道。
“听起来像是玩笑话，实则真会如此。若是卡在眼中，时间一长，失明也是有可能的。”陆言之说道。
“更好的办法是什么？”陆绪问道。
“只须将眉毛剔除半边，只要两边的平衡一失，所植之光便会溢滑而出，即便有卡涩，时久自解。”陆言之说道。
“即便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类的话，就算是为了美观，也没人乐意被剃去半边眉毛，总不能让我们满大街抓人，然后二话不说就去剃人家的眉毛吧？”谷王说道。
“你急什么，言之还没说完呢！”沙延祺嚷嚷道。
“那倒不用，剃人眉毛是人仙之祖的活。”陆言之笑道，“他必定会去寻找为他效力的人，谷王只消命令京城各级守卫，严加防范就是了，若遇到剃人眉毛或动人眼目者，严惩不贷。”陆言之说道。
“凡事总得有个由头吧？”谷王说道。
“这就更简单了，说有妖怪行凶便是了。”陆言之笑道。
“还从未听说过有专门剃人眉毛的妖怪。”谷王说道。
“谷王不必忧心。但凡是怪事，只要说是妖怪所为，必定有人相信，而且相信的人会越来越多。相信的人一多，自然会有无数人主动帮忙圆谎，咱们完全不必操心这个。”陆言之笑道。
“言之，就算你说得对，但本王觉得这似乎不是你的风格。”谷王说道。
“既然是‘风格’，春夏秋冬又怎会只刮一种风呢？”陆言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