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疼得无力呼吸！
他们都以为汪小诗一定是会发难的,就算善良如苏慕也能理解苦恋八年却不得不放手的痛，善良如苏慕也觉得如果是自己的经历自己也一定会抓狂。所以，他们都做好了被痛骂甚至被掌掴的准备。
那时的张舸想的是：打吧，就算是狂风骤雨般的拳头落下他也一定不会闪避半寸，只要那泄愤的拳不落在苏慕身上就好！
苏慕想的却是：打吧，狠狠的打才好。那样的话，至少心里能好受一点，因为在爱情上面真的没有办法退让！
看着他俩表情的汪小诗却在心底忍不住悲凉。接触不久的苏慕也就算了，可张舸你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啊，怎么也会有明显得如此荒唐的心思？
她无力的笑，憔悴的眉眼是枯萎的水仙。
这或许就是爱与不爱的差别吧！这一瞬间她更为深刻的懂了：原来爱就是无条件的为对方着想，不爱呢？就算再了解在涉及到他爱的人物时也会把对方网坏处想！
她的心已经伤得不能再伤，那些他以为永远不会发生自己身上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她以为凭着和张舸二十多年喜怒哀乐的回忆，就算最终他们也不能修成正果最起码也依旧能成为最好的朋友。
可，天真了不是！如今的张舸是恨不得和自己成为最熟悉的陌生的人吧，现在的自己只要出现在苏慕面前是不是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威胁一种伤害？
她放眼去看坐在自己对面，低姿态到卑微的苏慕，看着她垂得低低的头就像做错了事情正等着大人责备的小孩。
她那些原本责备的、质问的话几乎就说不出口了。可是。。。。。。她再把视线转向张舸的时候，所有的心思都失去了悲悯的色彩。她不再怜惜苏慕的楚楚可怜，不再理解她带了悔意的坚持。尽管能在理论上理解苏慕在爱情反面的出尔反尔可心里还是感觉到被欺骗。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她的老板所以那时候无依无靠的苏慕才会用不爱张舸甚至会帮助自己获得张舸的爱做让自己接纳她甚至喜欢她的手段！
现在想想，虽然她说了永远不会爱上张舸，也说了会帮助自己走进张舸的心田。可事实上她也就让自己为张舸做了几次饭，让自己代替她为张舸打扫了几天房间！
如此想着，她心里越发的愤怒，越发觉得自己被看似无辜又单纯的苏慕欺骗。所以，她满腔的自怨自艾、自悲自怜都找到了爆发点，突破口!所以，她原本的善良慈悲都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她说：“苏慕，如今已经以胜利者姿态坐在我对面的你，可以给我句实话吗？”远山眉紧紧蹙成被吹皱的秋波，张扬了知性的小脸如今写满了憔悴与怨愤！
她看着苏慕轻轻抬头后江南烟雨般眉眼中迷蒙的雾色,那是一眼就能看穿的懵懂和不解！于是，认定了被苏慕欺骗的汪小诗内心又开始不确定，多年的教养不允许她如此武断和疯狂。
可她现在是有多痛啊！她喝了一夜的酒睡了两天的觉也没能缓解心中的疼痛。她紧紧抓住衣角，就像用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心，她怕一松手那颗破碎的心就再也不能复原，她怕一松手就在那颗心碎成的无数碎片上看见自己憔悴得人神共愤的脸。
她痛，痛得如此刻骨，哪里还有余力去顾及别人的感受！
所以，她回避了自己的教养，漠视了苏慕那带了歉意、不解和明显迷茫的表情。咄咄逼人又不依不挠的问：“你是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嘛？注意，我说的是爱而不是喜欢，更不是需要。”她停顿了一下却在苏慕来不及回答的时候勾出一个笑，那个魅惑众生的笑却未达眼底，只那高高勾起的唇演绎着说不尽的嘲讽：“说真的，我不信你爱上了张舸。如果你和姚逢春是真的相爱的话，如果你真真心爱着或者爱过那个男人，那你现在怎么可能又爱着张舸？”
她的语调带着她一贯的稳妥温婉，可每个字都刀锋般刺在苏慕心尖，那是一种无地置容又翻天覆地的疼痛！
苏慕抬头去看一旁的张舸，她想知道作为当事人的张舸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汪小诗的问题。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样才是爱。
她需要张舸，她需要他坚硬得能担起一切的肩膀，需要他随时能温暖自己的胸怀，需要他温柔体贴的陪伴，更需要他不离不弃的实践；她也喜欢他，喜欢他的死缠烂打，喜欢他的无微不至，喜欢他的温润如玉，更喜欢他的爱憎分明；可是爱？什么是爱呢？如果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就是爱，那么我爱他；如果愿意和他厮守一生就是爱，那么我爱他；如果能包容他的所有就是爱，那么我爱他。
可是，我知道我没有你爱，我甚至相信这世上除了他的家人没有人会比你更爱他！因为，我做不到等他八年，我甚至都不知道如果他在今天决定要跟你走我会不会去挽留！
“慕慕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吗？在那天晚上。就是因为她的回答，我们打的赌才分出了输赢！”张舸并没有回应苏慕的目光，不过，他风轻云淡的笑着，认真的和汪小诗对望，一字一句替苏慕回答！
“呵！”她轻嗤了一声，满脸满眼说不尽的讽意：张舸啊张舸，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她苏慕是真的爱你还是根本就在利用你？如果说真的爱，那姚逢春已经走了够久了为什么你的追求她始终不愿意接受？为什么你们相处也够久了，为什么在不久前她还能信誓旦旦的说不爱？又为什么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苏慕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为什么在她真的无依无靠在要你张舸做后盾的时候才用爱做借口把你留下来？为什么？你们谁给我个答案！”
在谈判桌上舌灿如莲的张舸，能力战三军的张舸却被问得哑口无言。其实，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沉淀了得偿所愿的欣喜之后，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他也曾怀疑苏慕对他的感情是真的爱还是仅因着出喜欢的依赖。他也不确定苏慕是因为被逼得太急，是因为真的害怕从此一个人所以才在自己和汪小诗一起走出大门的时候大喊爱！
可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欣喜的，他几乎高兴得像得了压岁钱的孩子，整夜整夜的笑，想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得到了盼望已久的珍宝！
张舸的沉默让苏慕知道了他其实也想要一个答案，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太爱还是伪装得太好，让她从来都没察觉到他的不确定以及不自信！同样看着张舸沉默的汪小诗却忍不住笑，她精致的眉眼带了了然与释怀，却在转向苏慕时写满了凌厉：“在拉斯维加斯，赌桌上出老千可是要出人命的。我和张舸的赌，虽然不涉及金钱，更无关人命，可我们也需要相对的公平！我再问你一遍，你爱张舸吗？敢用你医院里养母的生命发誓你是真的爱着张舸的吗？”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一句爱或者不爱就能回答的问题了。汪小诗字里行间的意思，已那么明确的告诉苏慕那天的回答不作数，只有说出了令她心服口服的理由她才能甘心退出！而皱了剑眉，收了笑意的张舸虽一句话也没说那眉眼里传达的含义却满含了威胁。那薄削的唇紧抿着，好像在说：苏慕，你敢说个不爱试试。就算真的不爱，你敢在现在说个不爱试试！
于是，苏慕原本就无措的心更是举棋不定。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在这个时候放手说不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带给张舸伤害！事实上，她也是真的离不开张舸的，只要一想到张舸可能会和汪小诗离开她的心就忍不住的疼，就和姚逢春无情的说：‘你不用等’时她绝望到麻木的心情！
可是，她要如何去说爱？在一眼就能看见精致美好的汪小诗破碎了灵魂的现在！她要如何去说爱？在信誓旦旦的说过不爱之后的今天，她要如何去说爱？
虽然爱上真的只需要一瞬间，虽然爱上真的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可如今要用怎样的言语才能让这个被自己伤害的女人吧那么疼，不那么伤？
“怎么，你不敢吗？不敢用你的母亲起誓，不敢在扪心自问之后还斩钉截铁的说爱上了张舸？”
“小诗，有些过了。如果你认定了苏慕不爱我，那她就是用全世界她在乎的所有东西去起誓你也一样会认为她不爱我。你会说誓言算什么，我随随便便就能发几百个。”
“切，既然随随便便就能发几百个，那苏慕你为什么一个都不敢发?你是因为心虚了，害怕了。。。。。。”
“一定要这样蛮不讲理吗？她发誓了你就能放下心结开开心心的祝福我们？她发誓了你心里就能好受很多？还是你根本就还在不切实际的奢望着什么？”
奢望着什么？汪小诗不由得愣了一下。她婉转了哀伤的眸是霜打秋水后的凄凉。奢望，原来她汪小诗想要得到张舸的感情从来都只是奢望！原来在他张舸的眼里，我汪小诗是永远也触及不到他的存在！
她原本以为破碎的心不再会疼，可当心再次破碎的时候，她才知道有多疼！她疼得忘记了呼吸，疼得无力去呼吸！
可是，她依旧想要一个答案，依旧想要苏慕的答案！所以，她演绎着疼痛的眸子紧紧盯住了说不清表情的苏慕，那眸里满含了绝不罢休的执拗！
低了头依旧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的苏慕，在看见如此的小诗姐之后突然就有了决定！她不知道她的回答会带给汪小诗怎样的冲击，更无法把握这样回答之后会把她和张舸原本就不甚牢固的感情带往何方，可是，她不想再回避，不愿再躲在张舸背后懦弱！一向坚韧的她，决定了迎接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