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九死一生(4)
两名侍卫看住众人。其中一名喝道：“低头，禁言！”戴胄一人踏入郑婉言之屋，屋内陈设还跟当日案发一样，只是少了那具尸体。张公公给他比划着当日发现尸体的情景.戴胄环顾，未几，招手下将几上、屋床上所有能拿走的东西一个不落的装好带走。
徐慧手捧如意房里的晨脂盒拦住戴胄：“大人慢走，秀女徐慧在如意的房里发现了这个，希望对大人查案有帮助，大人可一并带走。”戴胄停住脚步：“此是何物？”
徐慧：“正是武如意给郑婉言做的晨脂，她也留了一部分自用。若是此中晨脂无毒，那便能说明郑秀女房中的是被旁人下毒。”
戴胄仔细端详徐慧，一开盒盖，见那盒里的晨脂似是半成品。戴胄着手下接过，向张公公问：“是谁第一个发现的尸体？”张公公躬身道：“分配给郑婉言的婢女春盈。”戴胄：“把她叫来，我要仔细查问。”
心急如焚的李世民坐在政务房御案后听戴胄汇报。王德小声附耳：“如意姑娘已经没事了。”李世民眉头稍缓，道：“奏吧。”戴胄一拱手：“负责验尸的太医已查出，此毒乃“黥毒”，由突厥传入，从毒体侵入到毒发身亡的周期是六个时辰。从郑婉言的死亡时辰算来，毒发若是昨日午时，那么她中毒是便是前日寅时。”
李世民顿时心中一松：“戴胄，秀女武如意嫌疑已去大半，将其好生看待，别让人下了黑手。那个时辰朕和她在一起，晨脂也是朕与她一起做的，王德也能作证。戴胄：“是，晨脂中的确有毒，但若是陛下……”李世民：“再查，彻查，彻查三宫，一定有人动了手脚。”
李世民走后，乾祥宫上上下下一片寂静，内室，韦妃掰开一粒蜡丸，纸条上书：
黥毒入宫，以静制动
韦妃手微颤，烧了密函。陈公公入，附耳跟韦妃说了两句。只见韦妃咬牙切齿起来；“没名没分的武如意怎么会有机会跟陛下呆了一晚，怪不得他气急败坏的来找本宫要人……”陈公公：“娘娘息怒，这事是忖了点儿。”韦妃转念一想：“你去把萧蔷给我叫过来。”
戴胄、大理寺各司职及侍卫在后宫各殿彻底搜黥毒来源，一时间人影绰绰，人心惶惶。各宫太监宫女均排列整齐，戴胄及其手下进殿出宫。一个人影从晨夕宫西北角屋檐上疾速掠出，落入树梢之中。吴王李恪恰好经过，见树影异动。隐藏树干之后守株待兔。见四下无人，人影身形一起，施展轻功落地，却被李恪按住肩膀：“何人擅闯朝露宫？”
只见那人影挣扎转身，却是杨妃身边的侍女杨长史。李恪手中一松，“是你？”杨长史看清是吴王，紧张的神色一松：“王爷，你可吓死我了。”正在此时，戴胄与侍卫带人经过，戴胄一拱手：“吴王爷。”
李恪见戴胄阵势，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奉旨查案！”四字一出，杨长史吓得花容失色，将李恪手心一攥。李恪面不改色，拱手：“戴胄大人请。”一行人入晨夕宫，晨夕宫顿时灯火通明。李恪满面狐疑：“走，回贤灵宫细说。
李恪与杨长史在四插屏风后面压低声音密谈。杨长史声音微颤：“郑婉言的事情是奴婢干的。现在万岁爷派戴胄彻查三宫，奴婢只好铤而走险了。”李恪大惊：“青玄，人命关天，你这是为何？”
“当然是为……你啊，不是王爷上次说她父亲是朝中大官，如今进宫是德妃安排的,青玄这不是给你和娘娘清障么。”“你糊涂，戴胄一向铁面无私，你落在他手里，不出三句话，就能问出端倪。牵连到母妃与我头上，这不是引火烧身么。”李恪对杨长史的擅自行动非常不满。
杨长史也慌了：“王爷，事到如今，你说该怎么办？”李恪双眉紧蹙，“待我再想想，还有那毒呢？”杨长史蚊子般地声音：”刚才埋在德妃宫里了。”“你，简直一错再错，叫我说什么好，此事千万不要让母妃知道了。否则让我保你也难。”听她还要嫁祸于人，李恪气不打一处来。
忽听屏风外哐当一声，似有重物落地，两人闪身而出，却见杨妃面色苍白手捂胸口倒在地上。李恪扑上前扶起母亲：“母妃，母妃。“戴胄正好带人长驱直入，见此场景，却不敢轻举妄动。杨长史冲众人叫到：“快去请太医，杨妃娘娘晕倒了。”
戴胄与随从一时面面相觑，戴胄勉强开口：“王爷，这，臣还有任务在身，贤灵宫也在彻查范围之内。”
李恪怀抱杨妃吼道：“戴大人，你是怎么回事？我母妃都这样了，还查什么查，出了大事你担当的起？快派人告知我父皇要紧。”戴胄见杨妃面色青白，尚未醒转，吴王神情焦急，这的确不是查案的时候，只好诺了一声便带手下退出。
杨妃面色发白，手捂胸口，靠在美人榻上，太医诊毕：“杨妃娘娘脉象虚华，舌苔发暗，呼吸不顺，确是风疾发作，牵动了心脉，需要静养，不易遭到惊扰。并建议以参汤补气血，每日服下。”杨妃挥挥手。太医：“臣告退。”
等太医走远。李恪内疚地：“母妃都听到了。”杨妃不理他：“青玄，你跟了我多年，怎会做下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杨长史跪在地上看了一眼李恪：“娘娘赎罪，奴婢一时糊涂。”李恪还想替青玄求情；“母妃……”
杨妃却提气厉声道：“你闭嘴，你长大了，竟然连我身边的人也教坏了。这宫墙之内，本宫每日战战兢兢，谨言慎行，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统共就青玄一个可以说话的人，竟叫你给……咳咳”杨长史赶紧上前替杨妃抚胸：“娘娘别生气，不是王爷的错，这事王爷不知情。”
“我……母妃出身高贵，何必受这个委屈，若是能与儿臣一心……”李恪话未说完，就被杨妃制止。“你的心思我知道，这个储君之位，轮到谁也轮不到你来坐。你给我省省吧。”李恪气得起身背过去：“母妃，你何苦如此逼自己。” 杨妃又是一阵咳嗽。场面一时异常尴尬。
王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圣上驾到，贤灵宫接圣驾！”话音未落，主仆二人便入了内室。杨长史吓了一跳，杨妃拍拍她的手叫她安心。李恪面色一凛屈膝：“儿臣恭迎父皇。”杨妃挣扎着要起身接驾，被李世民抬手制止了:“免了。这是怎么回事？”冲李恪,“是你又气母亲了。”
李恪不敢抬头：“儿臣……”杨妃虚弱地解释：“不怪恪儿，他今日好心来探我，听他聊起郑大人在朝堂上为女儿叫冤，臣妾正替陛下忧虑重重。戴胄大人恰好又带人来查，来势汹汹，妾身一时心惊，心口一痛，就人事不知了。幸好恪儿在这，忙找了太医，咳咳，说是老毛病犯了，牵动了心脉，需要静养。”
“恪儿也是，这事与你母亲何干，为何说与她听。”李世民仍不悦。见父皇怪罪自己，李恪一跪道：“儿臣知罪。”话说完，内心却是百转千回，不知母亲这话能否遮掩过去。
李世民见杨妃面容苍白，一时不忍：“你本来就有风疾之症，怎么如今又添了心上的毛病？”杨长史跪下：“奴婢照顾娘娘不周，向陛下请罪。”“行了，都起来吧，赶紧照太医吩咐配药。”李世民抓起杨妃的手：“朕在这略陪会你，不嫌吵吧。”
杨妃浅笑：“前日可收到臣妾给陛下画的文德皇后肖像。”“藏了，挂在甘露宫中，杨妃画艺精进了，尤其那朵墨菊越发衬托出了皇后娴静的气韵。”杨妃虽不如德妃年轻，却是一向最贴心的，李世民对她也一向怜惜。“咳咳，那朵菊花，倒真不是奴家画的，是一个叫武如意的秀女……”
又是她？李世民内心划过那个屡屡投射到心中的绝色面容，面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微笑却被杨妃捕捉到了。王德：“圣上，淑妃娘娘，韦娘娘和殷娘娘也来看你了。杨妃李恪等人心中一紧，这个时候，她们来干嘛，难道是青玄做的事情暴露了。没想到出言阻拦的竟是李世民，只见他道：“杨妃要静养，我们外间坐着吧。恪儿，你在这里照顾母妃，不必出去相陪，王德，跟戴胄说，这贤灵宫就不必查了。”
贤灵宫内正厅，李世民慢步踱出，见韦妃、德妃均坐了一会了。站在韦妃身后有一娇俏女子，却是未见过的萧蔷。两妃起身：“陛下。”韦妃奉上一杯茶：“茶都凉了。”李世民瞪她一眼，摆手不接，却坐到德妃身边去。韦妃非常尴尬。李世民对德妃道：“爱妃也来探望杨妃？”
德妃还没来得及接话。韦妃就赶紧一拉萧蔷：“还不快给陛下请安。”萧蔷赶紧跪倒：采女萧蔷见过圣上，圣上，娘娘龙体康健。李世民坐定语气仍是不满：“你来探病也就罢了，带她来干什么。”韦妃知道这时候不能动气，灿然一笑：“萧蔷是萧易权的女儿，我的亲外甥女，正在我宫里跟我说说家里话，却听到杨妃妹妹病了，就一起赶来看看。”
李世民并不买账：“没规矩。随便一个没册封的女子不在自己宫里呆着，瞎跑什么？”萧蔷本来满面喜色，闻言表情一沉，欲分辩：“圣上见武如意也不是在掖庭宫啊。”“大胆，韦妃，你们家的人都这么嚣张？杖刑三十，即刻轰出宫去，不得录用。”萧蔷这张嘴真是惹的李世民怒从心起。
韦妃赶紧跪下，按住萧蔷的头：“陛下赎罪，她才进宫，不懂规矩，冲撞了陛下，臣妾愿意为她受罚，千万不要……”李世民不理，几个太监上来就拉着萧蔷往外走。萧蔷这才知道自己口无遮拦，闯了大祸，哭喊起来：“圣上，奴婢知错了，饶命啊……
乖巧的德妃一直没言语，这会儿赶紧给皇帝奉茶：“陛下息怒，这姑娘年纪轻，身子骨弱，真是杖刑三十，恐怕命都没了。毕竟是朝臣之女，陛下别为一句孩子气的话失了仁君的气魄。”“德妃果然宅心仁厚，通情达理，给朕提醒了。杖刑就算了，韦妃你要代她受罚，就一并闭门思过三月吧。”李世民这才借了这个台阶下来。两名侍卫看住众人。其中一名喝道：“低头，禁言！”戴胄一人踏入郑婉言之屋，屋内陈设还跟当日案发一样，只是少了那具尸体。张公公给他比划着当日发现尸体的情景.戴胄环顾，未几，招手下将几上、屋床上所有能拿走的东西一个不落的装好带走。
徐慧手捧如意房里的晨脂盒拦住戴胄：“大人慢走，秀女徐慧在如意的房里发现了这个，希望对大人查案有帮助，大人可一并带走。”戴胄停住脚步：“此是何物？”
徐慧：“正是武如意给郑婉言做的晨脂，她也留了一部分自用。若是此中晨脂无毒，那便能说明郑秀女房中的是被旁人下毒。”
戴胄仔细端详徐慧，一开盒盖，见那盒里的晨脂似是半成品。戴胄着手下接过，向张公公问：“是谁第一个发现的尸体？”张公公躬身道：“分配给郑婉言的婢女春盈。”戴胄：“把她叫来，我要仔细查问。”
心急如焚的李世民坐在政务房御案后听戴胄汇报。王德小声附耳：“如意姑娘已经没事了。”李世民眉头稍缓，道：“奏吧。”戴胄一拱手：“负责验尸的太医已查出，此毒乃“黥毒”，由突厥传入，从毒体侵入到毒发身亡的周期是六个时辰。从郑婉言的死亡时辰算来，毒发若是昨日午时，那么她中毒是便是前日寅时。”
李世民顿时心中一松：“戴胄，秀女武如意嫌疑已去大半，将其好生看待，别让人下了黑手。那个时辰朕和她在一起，晨脂也是朕与她一起做的，王德也能作证。戴胄：“是，晨脂中的确有毒，但若是陛下……”李世民：“再查，彻查，彻查三宫，一定有人动了手脚。”
李世民走后，乾祥宫上上下下一片寂静，内室，韦妃掰开一粒蜡丸，纸条上书：
黥毒入宫，以静制动
韦妃手微颤，烧了密函。陈公公入，附耳跟韦妃说了两句。只见韦妃咬牙切齿起来；“没名没分的武如意怎么会有机会跟陛下呆了一晚，怪不得他气急败坏的来找本宫要人……”陈公公：“娘娘息怒，这事是忖了点儿。”韦妃转念一想：“你去把萧蔷给我叫过来。”
戴胄、大理寺各司职及侍卫在后宫各殿彻底搜黥毒来源，一时间人影绰绰，人心惶惶。各宫太监宫女均排列整齐，戴胄及其手下进殿出宫。一个人影从晨夕宫西北角屋檐上疾速掠出，落入树梢之中。吴王李恪恰好经过，见树影异动。隐藏树干之后守株待兔。见四下无人，人影身形一起，施展轻功落地，却被李恪按住肩膀：“何人擅闯朝露宫？”
只见那人影挣扎转身，却是杨妃身边的侍女杨长史。李恪手中一松，“是你？”杨长史看清是吴王，紧张的神色一松：“王爷，你可吓死我了。”正在此时，戴胄与侍卫带人经过，戴胄一拱手：“吴王爷。”
李恪见戴胄阵势，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奉旨查案！”四字一出，杨长史吓得花容失色，将李恪手心一攥。李恪面不改色，拱手：“戴胄大人请。”一行人入晨夕宫，晨夕宫顿时灯火通明。李恪满面狐疑：“走，回贤灵宫细说。
李恪与杨长史在四插屏风后面压低声音密谈。杨长史声音微颤：“郑婉言的事情是奴婢干的。现在万岁爷派戴胄彻查三宫，奴婢只好铤而走险了。”李恪大惊：“青玄，人命关天，你这是为何？”
“当然是为……你啊，不是王爷上次说她父亲是朝中大官，如今进宫是德妃安排的,青玄这不是给你和娘娘清障么。”“你糊涂，戴胄一向铁面无私，你落在他手里，不出三句话，就能问出端倪。牵连到母妃与我头上，这不是引火烧身么。”李恪对杨长史的擅自行动非常不满。
杨长史也慌了：“王爷，事到如今，你说该怎么办？”李恪双眉紧蹙，“待我再想想，还有那毒呢？”杨长史蚊子般地声音：”刚才埋在德妃宫里了。”“你，简直一错再错，叫我说什么好，此事千万不要让母妃知道了。否则让我保你也难。”听她还要嫁祸于人，李恪气不打一处来。
忽听屏风外哐当一声，似有重物落地，两人闪身而出，却见杨妃面色苍白手捂胸口倒在地上。李恪扑上前扶起母亲：“母妃，母妃。“戴胄正好带人长驱直入，见此场景，却不敢轻举妄动。杨长史冲众人叫到：“快去请太医，杨妃娘娘晕倒了。”
戴胄与随从一时面面相觑，戴胄勉强开口：“王爷，这，臣还有任务在身，贤灵宫也在彻查范围之内。”
李恪怀抱杨妃吼道：“戴大人，你是怎么回事？我母妃都这样了，还查什么查，出了大事你担当的起？快派人告知我父皇要紧。”戴胄见杨妃面色青白，尚未醒转，吴王神情焦急，这的确不是查案的时候，只好诺了一声便带手下退出。
杨妃面色发白，手捂胸口，靠在美人榻上，太医诊毕：“杨妃娘娘脉象虚华，舌苔发暗，呼吸不顺，确是风疾发作，牵动了心脉，需要静养，不易遭到惊扰。并建议以参汤补气血，每日服下。”杨妃挥挥手。太医：“臣告退。”
等太医走远。李恪内疚地：“母妃都听到了。”杨妃不理他：“青玄，你跟了我多年，怎会做下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杨长史跪在地上看了一眼李恪：“娘娘赎罪，奴婢一时糊涂。”李恪还想替青玄求情；“母妃……”
杨妃却提气厉声道：“你闭嘴，你长大了，竟然连我身边的人也教坏了。这宫墙之内，本宫每日战战兢兢，谨言慎行，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统共就青玄一个可以说话的人，竟叫你给……咳咳”杨长史赶紧上前替杨妃抚胸：“娘娘别生气，不是王爷的错，这事王爷不知情。”
“我……母妃出身高贵，何必受这个委屈，若是能与儿臣一心……”李恪话未说完，就被杨妃制止。“你的心思我知道，这个储君之位，轮到谁也轮不到你来坐。你给我省省吧。”李恪气得起身背过去：“母妃，你何苦如此逼自己。” 杨妃又是一阵咳嗽。场面一时异常尴尬。
王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圣上驾到，贤灵宫接圣驾！”话音未落，主仆二人便入了内室。杨长史吓了一跳，杨妃拍拍她的手叫她安心。李恪面色一凛屈膝：“儿臣恭迎父皇。”杨妃挣扎着要起身接驾，被李世民抬手制止了:“免了。这是怎么回事？”冲李恪,“是你又气母亲了。”
李恪不敢抬头：“儿臣……”杨妃虚弱地解释：“不怪恪儿，他今日好心来探我，听他聊起郑大人在朝堂上为女儿叫冤，臣妾正替陛下忧虑重重。戴胄大人恰好又带人来查，来势汹汹，妾身一时心惊，心口一痛，就人事不知了。幸好恪儿在这，忙找了太医，咳咳，说是老毛病犯了，牵动了心脉，需要静养。”
“恪儿也是，这事与你母亲何干，为何说与她听。”李世民仍不悦。见父皇怪罪自己，李恪一跪道：“儿臣知罪。”话说完，内心却是百转千回，不知母亲这话能否遮掩过去。
李世民见杨妃面容苍白，一时不忍：“你本来就有风疾之症，怎么如今又添了心上的毛病？”杨长史跪下：“奴婢照顾娘娘不周，向陛下请罪。”“行了，都起来吧，赶紧照太医吩咐配药。”李世民抓起杨妃的手：“朕在这略陪会你，不嫌吵吧。”
杨妃浅笑：“前日可收到臣妾给陛下画的文德皇后肖像。”“藏了，挂在甘露宫中，杨妃画艺精进了，尤其那朵墨菊越发衬托出了皇后娴静的气韵。”杨妃虽不如德妃年轻，却是一向最贴心的，李世民对她也一向怜惜。“咳咳，那朵菊花，倒真不是奴家画的，是一个叫武如意的秀女……”
又是她？李世民内心划过那个屡屡投射到心中的绝色面容，面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微笑却被杨妃捕捉到了。王德：“圣上，淑妃娘娘，韦娘娘和殷娘娘也来看你了。杨妃李恪等人心中一紧，这个时候，她们来干嘛，难道是青玄做的事情暴露了。没想到出言阻拦的竟是李世民，只见他道：“杨妃要静养，我们外间坐着吧。恪儿，你在这里照顾母妃，不必出去相陪，王德，跟戴胄说，这贤灵宫就不必查了。”
贤灵宫内正厅，李世民慢步踱出，见韦妃、德妃均坐了一会了。站在韦妃身后有一娇俏女子，却是未见过的萧蔷。两妃起身：“陛下。”韦妃奉上一杯茶：“茶都凉了。”李世民瞪她一眼，摆手不接，却坐到德妃身边去。韦妃非常尴尬。李世民对德妃道：“爱妃也来探望杨妃？”
德妃还没来得及接话。韦妃就赶紧一拉萧蔷：“还不快给陛下请安。”萧蔷赶紧跪倒：采女萧蔷见过圣上，圣上，娘娘龙体康健。李世民坐定语气仍是不满：“你来探病也就罢了，带她来干什么。”韦妃知道这时候不能动气，灿然一笑：“萧蔷是萧易权的女儿，我的亲外甥女，正在我宫里跟我说说家里话，却听到杨妃妹妹病了，就一起赶来看看。”
李世民并不买账：“没规矩。随便一个没册封的女子不在自己宫里呆着，瞎跑什么？”萧蔷本来满面喜色，闻言表情一沉，欲分辩：“圣上见武如意也不是在掖庭宫啊。”“大胆，韦妃，你们家的人都这么嚣张？杖刑三十，即刻轰出宫去，不得录用。”萧蔷这张嘴真是惹的李世民怒从心起。
韦妃赶紧跪下，按住萧蔷的头：“陛下赎罪，她才进宫，不懂规矩，冲撞了陛下，臣妾愿意为她受罚，千万不要……”李世民不理，几个太监上来就拉着萧蔷往外走。萧蔷这才知道自己口无遮拦，闯了大祸，哭喊起来：“圣上，奴婢知错了，饶命啊……
乖巧的德妃一直没言语，这会儿赶紧给皇帝奉茶：“陛下息怒，这姑娘年纪轻，身子骨弱，真是杖刑三十，恐怕命都没了。毕竟是朝臣之女，陛下别为一句孩子气的话失了仁君的气魄。”“德妃果然宅心仁厚，通情达理，给朕提醒了。杖刑就算了，韦妃你要代她受罚，就一并闭门思过三月吧。”李世民这才借了这个台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