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歪打正着
那个让我们感觉无奈而又无聊的,浑浑噩噩的,那个荒诞的年代,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了,怎么过去的,说实话我也、也不好详叙。反正就在某一天早晨我们懵懵懂懂的揉着惺忪的眼睛醒来,我们身边的人和世态都变了,那些曾经红极一时的人下场都有不同程度的狼狈后果而曾经被压迫的地富反坏右们也都摘了帽子尤其满街挂大牌子游街的走资派们,都官复原职又成为名副其实的大人物了。其实这些七上八下的事跟我没有什么关系。而昨天的的苦难和愉快的事情都成为遥不可及的往事。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就再捡两个无聊的情节扒给你听听。
那是公元一九七六年的年底我从我插队的那个农村生产大队抽调回城回到我一晃离别四个整年的家,作为一名技校学员到沈阳市某技工学校念书,我在技校认识了长得很漂亮的一个女生,她也叫李静华,我也不知道这世界怎么这么多叫李静华的女孩。也许就这么两个,可是就都让我给爱上了吧。青年点的李静华在一九七五年抽调回城后,就嫁给一个大她十多岁的男人,听说那个男人是个二级车工。一个月有三十八块六的固定工资,基本上能温饱他们的生活保障啊。由于对那个叫李静华的女孩不能忘怀,所以就对这个李静华,也不经意的投入了感情。事也很巧,事情是这样开始的。一九七六年的十二月二十八号那天,那是一个湿风霪雪的早晨。我的技校报道单上说一九七六年十二月二十八号上午到技校报到。早晨市政府广场某电线杆处有接站班车。于是我就是在早晨七点半钟从家里出来走到市政府广场,正看见技校所在地的工厂接站班车后屁股吐了几口白烟晃晃悠悠的开走了。我在后边使劲的喊叫,没用。车越驶越远。于是站在原地,看着这久违了好几年的市政府广场,依然没变。市政府办公楼,还是据说是解放前那个名气很大的把头董六、董六爷的那座镶着锗红色瓷砖老楼,坐西朝东,虎踞龙蟠的架势。沈阳绢花厂的那座设计的挺好而建筑反了的大楼,依然那么错误的耸立着。往东看是回回营,往南看时大西菜行。此刻偌大的市政府广场,在厚绒绒的白雪覆盖下,显得那么美丽而沉静。马路边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稀稀拉拉的走动,而公路上急驶的车辆,碾压着冉冉的白雪,崩溅起黑乎乎的泥浆,给这圣洁增添了灵气。天不是很冷,暖暖的北风吹来,让人脸上针扎的一样,痒数数的有一种麻木的感觉。其实厄尔尼诺现象那时就有了。我茫然若失的站在班车站点的电线杆子下边,心里盼望着能有第二趟班车的到来。可是大约能有十分钟的样子吧,班车站点的电线杆子的下边,又聚来了两个人。一个是男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一个是女的,是个二十岁出头,和我年龄相仿的女生。那个男人我没在意,应为满世界这种男人很多,随处可见。然而那个女孩却带有一种我们这座城市里少女们少见得稀罕的范。让我不经意的自觉不自觉地多飞了她几眼,嗯,这女孩有点特点,确实与众不同。说实话蓝色长款棉猴大衣(就是那种带帽子的大衣)在那个年代年轻人心里已经不再时尚。然而穿在她身上,偏偏有一股子邪气儿,一个字“噶”白口罩、红围脖。红鲜鲜的羊绒围脖系在棉候帽子的外圈,把他细长的脖腔包裹的严严实实,感觉那么温暖。然而,那口罩却雪白的耷拉在脸颊的侧前方。一边的口罩绳(为啥叫绳?因为,她的口罩带太粗)挂在耳朵上,一边耷拉在那红润润的脸颊前,透过口罩的边缘,让我能够在这个灰色的年代里;在这个寒冷的年代的一个偶然的不冷的冬天;有幸欣赏到犹如美丽的玫瑰花般红颜的魅力。郁闷逃跑了,心情顿然好转。高兴的事情一来就来一串,更让我庆幸的事情是;她竟然启齿跟我说话,她问我这是去某技校的接站班车点吗?是,没等我来说话呢,那个老男人就抢着说了。然后,那男的接着说,自己是某厂的什么科长,刚下昨夜出差的夜车,没回家就奔这来了,看来是来晚了。车可能定时的开走了,没有等车的必要了。接着就问我们,你们是工厂上来新抽调的青工吗?我俩一起说不是我们是技校生。嗯,他又说,你们知道学校所在的工厂怎么走吗?我们说不知道。唉呀妈呀,那我就不回家了,送你们一程吧,我也去单位,把出差的旅差费报了,再跟领导汇报、汇报出差的结果。我们说那可太谢谢你了。就这样,在这个寒冷的年代的某个不冷的冬天,我和这个美丽的女孩有了这么一程雪地漫步的机会、缘分反正都是感觉非常良好的意思吧。
路上,我们从工厂的生产恢复的状况,聊到我们那个所谓的皮革技工学校,处在一种什么样条件和环境里。说实话对这个学校我不太看好,没想到那女孩也没看好。她竟然说我真怀疑皮革还办哪门子技校呀,真好笑。那个所谓的科长大人,却不同意的说,哎可不能那样说,皮革、皮毛都是有很高端的化工工艺的啊。那个阿尔巴尼亚一部电影啥名我忘了,你们看过了吗?那里说的意大利皮鞋可是非常高档的商品啊,什么原因哪,不就是人家的制作工艺好吗?从制革到做鞋,一整套高级工艺。嗯可也是哈。我们打哈哈筹趣的接话,让那个科长竟然打开了话匣子。白虎的满嘴喷吐沫星子。这一路上,我们可不寂寞喽,犀利胡嘟的听他臭白乎。觉得很远的路程,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大南门外的皮毛厂厂部,我们那个名不见经传,一点都不招人欣赏的可怜巴巴的所谓的皮革技工学校报到的地方。虽然我们来晚了,可是也没受到什么指责,在一间不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能有六七十个年轻的男男女女。这就是我们的同学。我们沈阳市皮革技工学校的同学吧。这些男男女女的羊群们,乱糟糟的一群散漫的群体;带着陌生和疑问群体;男生们不服不忿的有之,蔫啦吧唧的有之;女生们文文静静的有之;时髦张扬的有之。然而,我属于满不在乎的那种,天大、地二、我就是老三那伙的,而这个李静华是属于装傻充愣、单纯无知憨厚到家的稚气天真那伙的。这时候,一个所谓的学校负责人,站在我们前边开口讲话。他说,说我们这所学校是在文化大革前就已经有两批毕业的学生了,他们大多战斗在省内制革行业的第一线,少部分人考上了全国有名的大专院校,在国家,在化工部,等机关单位的某些很重要的工作岗位上负责很重要的革命工作了。所以你们到我们这所有着光荣的革命历史的学校来,是大有希望的,前途是光明的,是富有使命感的。我在这里仅代表皮革鞋帽,公司革委会热烈的欢迎你们,这文革后复课的,第一批皮革技术学校的学员,希望你们能够在今后的紧张的学习中,努力进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给我们的制革制帽行业,做出伟大的贡献,以优异的成绩,给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献一份厚礼。下边大家讨论一下我刚才给你们做的学前教育报告,希望大家都说说自己到了我们这个新环境里有什么样地的心理活动,积极的也好,消极的也好。有想法就说嘛。以利于今后能更好的的学习,拟定一个目标也好。反正有什么样的心得体会,就都说道说道。说着他自己就拍手鼓掌来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