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落凤怀古
晚上我仍在小操场上锻炼身体，才锻炼了十几分钟。三位女生就嘻嘻哈哈的过来了，我还感到纳闷，她们咋算得这样准呢。我无意中抬头一看，原来她们宿舍的窗户，刚好能看见我锻炼身体的地方。
“子云，你想好了没有，我们去哪儿玩啊？”
叡玉有点迫不急待。
“现在，能去玩的地方有两个，一个白马关，是三国名将庞统，庞士元被蜀将张任射死的地方。一个是文庙，是古时候当地文人祭奠孔子的场所，也叫孔庙。看看，你们想去哪儿呀！”
“反正没事，子云，我们都去吧。”
说话的还是睿玉，靘云和嶲秀只是看着我，好像就等我说话。
“唉——，现在去也看不到啥子东西。你们商量好，看先去那儿，到时候我再给你们介绍吧。”
她们嘀咕了半天，意见也没统一，嶲秀还是要我拿主意。
“子云，还是你说吧。”
“那，就先去白马关吧。去那儿，得坐上午八点半的火车，下车还要步行约三公里。要看庞统祠，落凤坡，白马关，欣赏金牛古道。所以，我们自己要准备午餐，午饭只有在山上吃。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今天是一号，你们休息两天，养精蓄锐，也做些准备，四号就去白马关。去文庙很容易，午饭后去，两三个小时就看完了，晚上我们还可以回学校来吃晚饭。所以，只要大家高兴，那天去都行。”
“哼，哼。我说子云，你肯定是早就想好了，刚才是故意难为我们，…。”
叡玉又开始攻击我了。靘云和嶲秀都瞪着她，她感觉形势不对，才把没说完的话打住。
四号早上七点钟，我们就在小操场集中，向火车站进发了。到达白马关的时候，还不到九点半。我们步行经过白马关，就到了落凤坡。落凤坡已经没有当时庞统说的：“抬头见两山逼窄，树木丛杂。”的景象了。两山逼窄是真的，树木丛杂已不存在了。山上只有稀稀落落的，高度还不到一米的杂树丛。远处可以看见蜿蜒的雒水，还真是青山绿水，风景宜人。
我开始给他们介绍，履行导游的职责。
“刚才，我们走过的两山之间的缺口，就是白马关。现在站的这儿，应该就是落凤坡了。你们都坐下来，喝点水，我给你们说说我所了解的有关典故吧。”
你们都知道三国名人庞统死于落凤坡，白马关还有他的墓。《三国志》是这样说的。
庞统字士元，襄阳人也。少时朴钝，未有识者。颍川司马徽清雅有知人鉴，统弱冠往见徽，徽采桑于树上，统坐在树下，共语自昼至夜。徽甚异之，称统当为南州士之冠冕，由是渐显，…。吴将周瑜助先主（刘备）取荆州，因领南郡太守。瑜卒，统送丧至吴，吴人多闻其名。
先主领荆州，统以从事守耒阳令，在县不治，免官。吴将鲁肃遣先主书曰：‘庞士元非百里才也，使处治中、别驾之任，始当展其骥足耳。’诸葛亮亦言之于先主，先主见与善谭，大器之，以为治中从事。亲待亚于诸葛亮，遂与亮并为军师中郎将。亮留镇荆州。统随从入蜀。
益州牧刘璋与先主会涪，统进策曰：‘今因此会，便可执之，则将军无用兵之劳而坐定一州也。’先主曰：‘初入他国，恩信未著，此不可也。’璋既还成都，先主当为璋北征汉中，统复说曰：‘阴选精兵，昼夜兼道，径袭成都，璋既不武，又素无预备，大军卒至，一举便定，此上计也。杨怀、高沛，璋之名将，各仗强兵，据守关头，闻数有笺谏璋，使发遣将军还荆州。将军未至，遣与相闻，说荆州有急，欲还救之，并使装束，外作归形；此二子既服将军英名，又喜将军之去，计必乘轻骑来见，将军因此执之，进取其兵，乃向成都，此中计也。退还白帝，连引荆州，徐还图之，此下计也。若沉吟不去，将致大困，不可久矣。’先主然其中计，即斩怀、沛，还向成都，所过辄克。
进围雒县，统率众攻战，为流矢所中，卒，时年三十六。先主痛惜，言则流涕。拜统父为议郎，迁谏议大夫，诸葛亮亲为之拜。追赐统爵关内侯，谥曰靖侯。统子宏，字巨师，刚简有臧否，轻傲尚书令陈祗，为祗所抑，卒于涪陵太守。统弟林，以荆州治中从事参镇北将军黄权征吴，值军败，随权入魏，魏封列侯，至巨鹿太守。
也都看过《三国演义》吧，它对这一段历史的描述，与《三国志》基本一致，只是有些艺术加工，显得生动，具体一些。但《三国志》未提及换马，不知是否真有换马之事，无从查考。我给你们再重述一遍《三国演义》的这段故事吧。
《三国演义》中的这一段是这样说的：‘当日传下号令，军士五更造饭，平明上马。黄忠、魏延领军先行。玄德再与庞统约会，忽坐下马眼生前失，把庞统掀将下来。玄德跳下马，自来笼住那马。玄德曰：“军师何故乘此劣马？’庞统曰：‘此马乘久，不曾如此。’玄德曰：‘临阵眼生，误人性命。吾所骑白马，性极驯熟，军师可骑，万无一失。劣马吾自乘之。’遂与庞统更换所骑之马。庞统谢曰：‘深感主公厚恩，虽万死亦不能报也。’遂各上马取路而进。玄德见庞统去了，心中甚觉不快，怏怏而行。
却说雒城中吴懿、刘璝听知折了泠苞，遂与众商议。张任曰：‘城东南山僻有一条小路，最为要紧，某自引一军守之。诸公紧守雒城，勿得有失。’忽报汉兵分两路前来攻城。张任急引三千军，先来抄小路埋伏。见魏延兵过，张任教尽放过去，休得惊动。后见庞统军来，张任军士遥指军中大将：‘骑白马者必是刘备。’张任大喜，传令教如此如此。
却说庞统迤逦前进，抬头见两山逼窄，树木丛杂，又值夏末秋初，枝叶茂盛。庞统心下甚疑，勒住马问：‘此处是何地？’数内有新降军士，指道：‘此处地名落凤坡。’庞统惊曰：‘吾道号凤雏，此处名落凤坡，不利于吾。’令后军疾退。只听山坡前一声炮响，箭如飞蝗，只望骑白马者射来。可怜庞统竟死于乱箭之下。时年止三十六岁。后人有诗叹曰：‘古岘相连紫翠堆，士元有宅傍山隈。儿童惯识呼鸠曲，闾巷曾闻展骥才。预计三分平刻削，长驱万里独徘徊。谁知天狗流星坠，不使将军衣锦回。’先是东南有童谣云：‘一凤并一龙，相将到蜀中。才到半路里，凤死落坡东。风送雨，雨随风，隆汉兴时蜀道通，蜀道通时只有龙。’
当日张任射死庞统，汉军拥塞，进退不得，死者大半。…。玄德军马比及奔到寨中，张任军马又从小路里截出。刘璝、吴兰、雷铜当先赶来。玄德守不住二寨，且战且走，奔回涪关。蜀兵得胜，迤逦追赶。玄德人困马乏，那里有心厮杀，且只顾奔走。将近涪关，张任一军追赶至紧。幸得左边刘封，右边关平，二将领三万生力军截出，杀退张任，还赶二十里，夺回战马极多。
玄德一行军马，再入涪关，问庞统消息。有落凤坡逃得性命的军士，报说军师连人带马，被乱箭射死于坡前。玄德闻言，望西痛哭不已，遥为招魂设祭。诸将皆哭。黄忠曰：‘今番折了庞统军师，张任必然来攻打涪关，如之奈何？不若差人往荆州，请诸葛军师来商议收川之计。’正说之间，人报张任引军直临城下搦战。黄忠、魏延皆要出战。玄德曰：‘锐气新挫，宜坚守以待军师来到。’黄忠、魏延领命，只谨守城池。玄德写一封书，教关平分付：‘你与我往荆州请军师去。’关平领了书，星夜往荆州来。玄德自守涪关，并不出战。
却说孔明在荆州，时当七夕佳节，大会众官夜宴，共说收川之事。只见正西上一星，其大如斗，从天坠下，流光四散。孔明失惊，掷杯于地，掩面哭曰：‘哀哉！痛哉’众官慌问其故。孔明曰：‘吾前者算今年罡星在西方，不利于军师；天狗犯于吾军，太白临于雒城，已拜书主公，教谨防之。谁想今夕西方星坠，庞士元命必休矣！’言罢，大哭曰：‘今吾主丧一臂矣！’众官皆惊，未信其言。孔明曰：‘数日之内，必有消息。’是夕酒不尽欢而散。
你们可以看出，正史（三国志）和野史（三国演义）的叙述基本一至，说明庞统不但真有其人，还真有其事，应该历史就是这样。
当我讲完之后，已经快十二点了。嶲秀已经将报纸铺在地上，靘云从她的军用挎包里，拿出了一个大纸包，里边是锅盔（一种烤得很香大饼）、饼干。叡玉拿出了两只饭盒，打开盖子，一只里边是榨菜、糖醋大蒜，一只里边是凉拌菜。我的饭盒里仍然躺着两只馒头，一些小纸包，里边是做醋汤的作料。嶲秀笑着给我说。
“子云，你今天就不吃馒头了，我们给你准备了的，还是麻烦你给我们做醋汤吧。”
今天的野炊吃得开心、舒服。吃着锅盔夹凉菜，喝着鲜美的醋汤，这已经是人间的美味佳肴了。
“嶲秀，还是请你来一段吧，也辛苦靘云和叡玉，你们三个再合作一次。哈哈，让笨子云感受一下神仙的生活。”
“嗯，好啊。不过，条件是你得给我们朗诵一首，是你自己即兴作的诗。”
叡玉抢着提出条件，我虽觉得为难，还是只有应允。
“啊！三位，我只能尽力而为了。你们也知道，学校最近接连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心情欠佳，诗味难免苦涩…。”
我又欣赏了一次嶲秀的指尖，靘云的歌喉和叡玉的舞姿。最后，由嶲秀弹琴，靘云和叡玉合唱，表演了四川的《康定情歌》，云南的《敖包相会》，新疆的《大阪城的姑娘》。又由叡玉扮男生，靘云扮女生表演了安徽的黄梅戏《天仙配》选段，广西的喜剧《刘三姐》选段。她们表演得很投入，使我已经有点宠辱皆忘了。以前，我只看见过叡玉表演的舞蹈，还从没听她唱过歌，没想到她的歌也唱得如此之妙。
“谢谢嶲秀的指尖，靘云的歌喉和叡玉的舞姿。没想到叡玉的歌也唱得很好，唉——，你们看我…。”
“子云，不要耍赖，该你啦！”
叡玉看着我说，嶲秀和靘云也看着我笑。看来是躲不过了，管他呢，胡诌吧。
“三位姑娘，那我就胡诌几句，你们呢，也就胡乱听吧。嗯，题目就叫《落凤怀古》”，说完我就开始朗诵：
依稀怀古两千年，刀枪剑戟白马关。
凤雏白马落凤逝，换马皇叔安然返。
士元封爵关内侯，弟侯子亦为太守。
太守侯爵乐几时，换得曹魏霸神州。
诸葛一生维慬忖，只得关张赵马黄。
疑延用延理不当，蜀地将领在何方。
既占人和不用人，三足鼎立何为纲。
设若庞统不早逝，阿瞒可否定四方。
“真是大才，佩服，佩服。哎，子云，给我们解释一下吧。”
嶲秀说完之后，她们都看着我，鼓励和督促我做进一步的解述。
“前四句是追述两千多年前的古战场白马关，刀枪剑戟，人喊马嘶。简单述说刘备和庞统换马，最后统死，备生。第二个四句，是说庞统死后，被追封为关内侯，弟弟最后随孙权晋见曹操，被曹操封为列侯，儿子做了涪陵太守，侯爵和太守得到了临时的欢乐，同时也换取了曹魏的天下统一。第三个四句，是说诸葛孔明一生慬忖，但在用人上出了问题，大将只有关张赵马黄，对魏延既疑之又用之，也是不应该的。对以前蜀地的将领，基本不用的做法是错误的。第四个四句，是说天时、地利、人和，明明知道自己只占人和，又不在用人上下功夫。又不网罗、提拔、培养人才，你在三足鼎立中用什么立足，以什么为纲领呢？这里还做了一个假设，设若庞统不英年早逝，这种情况就有可能改变，那么，统一三国的还会是曹魏吗？”
“子云，只是你对诸葛孔明的评价，与传统的评说不同。经过你这样一解释，我能接受你的观点。”
嶲秀字斟句酌的说。说完我们都站了起来，继续我们的旅游。
白马关是古时候，由秦入蜀的一道重要关隘。庞统祠位于白马关东南侧，离关口只有三百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