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情侣面包套餐，半份！
知识或是信息的不对称，一直是人与人之间的一条巨大的鸿沟，就连算命这种小事，也会深受其影响，就算是身处信息爆炸时代，依然会有需要关系网来获取情报那么老土的方法，就好像屁民永远是屁民，贵族永远有自己特殊的渠道。
“赚了钱，请我吃什么好吃的呀。”妮可拉着我，开始邀功道。
坐在去往五号城的巴士上，忙里偷闲一直是我所向往的，“到了你就知道了，急什么。”
“哦。”妮可倒是很开心，一直摆弄着自己的墨镜，“你说，我们像不像一对盲人夫妇呀，你是老公公，我是老婆婆。”
“切，你做你的老太婆，我可要做钻石王老五的好不好。”
“哼！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是看过《闻香识女人》的，那你有没有听到过闻香识男人这码事呢？”和妮可拌嘴一直是我的最爱，“所以说嘛，就算是瞎了，我也会比你有市场的好不好，老婆婆。”
“切，那只能说明你们男的都是外貌协会的，我们才不会像你们一样低俗呢。”
“哼，懒得跟你讲。”突然发现她讲的还有那么些道理，就假装君子，闭目养神，不跟她一般见识。
由于不是周末，街上的人不是很多，牵着我的老婆婆，就好像在过二人世界一般。
“你拉我手干嘛，我不是盲人老太太，没人要么？”妮可赌气的说道。
“就是怕你没人要啊？所以我就勉强收了你好了，你看我对你好不好。”被女人记仇是件痛苦的事情，因为她们总会时不时的提起，就好比妮可现在还时不时会讲，当年希达和我合伙绑架她的那件事，
“切，你也配！你不要我好了，反正有大把的人在那里排队等本小姐。”妮可一点都不领情，也不在乎。
“好了好了，你也有市场好了吧，算我怕了你了，什么都想争。”虽然认怂的时候从来都没犹豫过，但到处占便宜才是我的本质。
“哼，谁理你。”
“我是钻石王老五，你就是铂金大小姐，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你只能当我管家，恩，不对，你只能当个小园丁。”妮可天真地以为这样就能刺激到我了。
“那不是很有看点，小园丁跟大小姐偷情，这还不劲爆啊。”妮可永远低估了我的猥琐程度。
“呸，呸呸，天天就想这种东西，我不理你了。”看妮可红脸一直是我最高的享受。
“到了，请你吃面包做补偿好了，不要生气了呀，老婆大人。”对于吃货来讲，美食永远是最大的诱惑。
“不吃！”一招鲜也有失手的时候，妮可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这里可是我为你专门找的，是一个兽人阿姨开的哦。”
“真的？”成功的勾起了她的兴趣。
“那当然，我知道你喜欢和兽人妹妹交朋友，我可是千辛万苦才找到这家店的哦，你说我对你好不好。”撒谎的第一要素是要一本正经，最好连自己都要骗到。
“那好吧，就原谅你这次好了，快点带我进去看看呀。”还没说完，就拖着我往店里去。
店里的生意，依然不是很好，偶尔的一两个顾客，也只是比我还要强壮的兽人妹妹。
“阿姨，我又来了。”
“小伙子你来了，这位是？”
“我女朋友。”
“阿姨好。”
“好，小姑娘来，尝尝我做的新鲜小蛋糕，你看我老太婆做的怎么样。”阿姨自来熟的能力远远超过一般人。
“谢谢阿姨。”芝士蛋糕在兽人阿姨的手心里是显得那么精致小巧，妮可很欢乐地接了过来，一点都不客气。
“阿姨，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脸皮厚也是看对象的，我感觉自己每次来都是在蹭吃蹭喝，这次竟然还带女朋友来，简直“丧心病狂”，“阿姨，这是上次欠你的五块钱，您拿好。”
“一点小钱，不要记在心上，来，你也帮阿姨试试，看我做的芝士蛋糕怎么样。”说罢也给我拿了一块。
“不用了阿姨。”老是占别人便宜，让我感觉过意不去，“钱是一定要还的，要不我下次不来了啊。”
“行行行，就你事多。”真心为阿姨担忧，这样的性格，其实并不适合自己开店，“那你今天想买些什么呀，小男子汉？”
“额，让我看看。”兽人阿姨做的名目单也别具特色，复古的手书，还附带着面包的清香，“面包情侣套餐？”
寻遍了菜单，结果就发现还是情侣套餐最实惠。
“里面有两份甜罗勒面包片、黄金乳酪，还有一壶柠檬水。”阿姨耐心地给我讲解道。
“二十块？”囊中羞涩的我只好又做这种丢脸的事情。
“看你女朋友那么可爱，阿姨给你打八折好了。”善解人意的阿姨，总会找到最合适的说法。
“谢谢，阿姨，那给我拿半份好了。”假装很淡定的说道，“我只带了八块钱。”
“……”
妮可就站在一旁无辜的看着我，就好像跟她没关似的，明明自己就是一个小富婆，还要向我蹭吃蹭喝。
“要不阿姨请你吃？”阿姨怜悯地看着我问道。
“不用了阿姨，我早上吃过早餐才出来的，现在还不饿，所以我就买我女朋友那份就好了。”自尊心作怪的我，此时只能装作越发淡定。
“这样啊，好吧，你等等，我现在就去帮你们做。”我的小心思根本骗不了她，但依然会因为她的善解人意而十分感激。
“出点钱你要死的啊。”等阿姨转身离开后，我低声呵斥道。
“你自己说要请我吃的呀，再说我也没带钱。”妮可倒是落落大方，不紧不慢地在那消灭芝士。
“没带钱？”小富婆也会有不带钱的时候，一听就是假话。
“是啊，带了钱，又怎么能叫做流浪街头，又怎么能说是浪迹天涯呢？”纯真无暇的双目中，我只看到了自己猥琐的倒影。
“小滑头，被你害死了。”
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午后的阳光才是饭后甜点中的最佳配餐，虽然我连饭都还没吃过……“古人云，‘可使居无肉，不可使居无竹。’”我只能默默安慰自己。
甜罗勒面包片、黄金乳酪，还有一壶柠檬水，看着仅靠半份情侣套餐就堆满了的桌面，我脸都红了。
“阿姨，这还是半份么？”
“是啊，一份甜罗勒，一份乳酪，还有半壶柠檬水啊。”每次都重读了“份”，而且我也没觉得都到瓶口的柠檬水能被叫做“半壶”。
“阿姨，我真的不饿，真的不要那么客气、”
“放心，阿姨亏不了钱，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明明生意不是很好，阿姨却依然是那么乐观。
“阿姨，你看这是兽人妹妹帮我涂的指甲，你瞧好不好看。”妮可倒是粗线条，也不知道帮我刷个卡什么的。
“真的吗？好看，真好看。”
“阿姨，我也帮您涂涂吧，肯定很好看。”
“谢了姑娘，我老婆子是不能涂的，还要给你们做面包呢。”阿姨倒是心动了，却还是克制住了自己，“那你们吃，我先去忙了。”
“行，谢谢阿姨。”
“你不是带手机了么，明明有电子钱包的，却还要让我出丑……”
“里面没钱了，昨天我就把电子钱包里的钱都转给矿工学会了。”妮可像做错事了一般，扭扭捏捏的。
“哦。”我又误会她了，“来让我吃点。”
“不要，你不是说你不饿么？”伸手护住了美食，妮可就像是一个小财主一样抠门。
“你又吃不下那么多，就当施舍我点？”
“不要，不要，都是我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十分可爱。
“切，还说什么浪迹天涯，连吃的都不愿意跟我分。”佯装生气，学着妮可气嘟嘟的样子。
“啊，那好吧，就分你点吧。”虽然不管怎么样，最后她都还是会和我分享，但她总是乐此不疲地喜欢和我玩这样的游戏。
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
吃饱喝足之后，就只好想些法子，来还阿姨的人情。
读书读傻了，也做不了什么体力活，起码兽人阿姨是不用我们帮什么忙的，没法子，就只好继续重操旧业，摆摊，给人算命为生。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千古第一神算，二十大洋一卦，还送芝士蛋糕一块，数量有限，预购从速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有了妮可，倒是也有了不少好处，起码多了一个苦力，能帮我吆喝吆喝，也不枉我砸锅卖铁请她吃了一顿豪华午餐。
“停停停，你这样没用的，没好处别人不会理你的。”在别人不了解你的地盘，生意很难一开始就有起色，“你加一句，‘不准赔钱，错一次赔十块。’”
“啊，可我们没有钱啊，怎么办？”
“你笨啊，没钱你不会跑啊，就算是算错了，人家顾客还会为了这点钱追你几条街？你以为都像你那么傻呀。”
“哦。”妮可倒是显得很兴奋，喊的更起劲了，真怕戴着墨镜她也被认出来。
“被人撵来撵去，又有什么好高兴的。”嘟囔了一句，就自顾自，老神在在地装起了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