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阉了这个小混蛋
凤姐儿的胸脯急速的颤了两颤，抖了两抖，晃了两晃，松软雪嫩的脖子一挺，小巧玲珑的鼻扇扩了两扩，低垂的眼皮缓缓上挑，丹凤眼浮动着迷蒙颓然的光泽，泪水汩汩涌出……
“姐！姐！”娥急急的呼喊着，“你看！你看呢！小爷没事儿！你快看啊！”
凤姐儿的眼珠转了转，看看娥她们兴奋的表情，抬头看看台子上正在杜二爷耳边嘀咕着什么的大吉，把涂着殷红指甲油的粉嫩修长的右手，缓缓移到大腿根部奋力掐了一把，腾地从娥的怀里站起来，摇晃了一下，扶住娥的肩头，死死盯着大吉眉开眼笑的样子，泪水滚滚而出，恨不得把玉牙咬碎，狠狠喊道：“去……去给老娘买把刀子，要锋利的杀猪刀！”
“干吗？”娥不解的看着凤姐儿。
“老娘回去要亲手阉了这个小王八蛋！差点儿把老娘的尿吓出来！”
呵呵……
娥等人大笑。
笑声很快就被台子上的大笑淹没了……
杜二爷搂着大吉的肩膀哈哈大笑，很开心，很兴奋，笑完，他拉着大吉的手，走到台前，对人群一抱拳，朗朗道：“各位！不好意思，老夫刚刚得到线报，确实误会了这个……小……小胡子！吭……，刚才大吉说的很对，老夫因为帮内事务繁忙，确实对一些事情和一些小小之徒有不查之过，好在在大吉的极度劝解下，没有铸成大错！好了，现在那个给我出过不少馊主意，恶意促成此事的师爷，也……也正法了！天色已晚，大家各自回去吧！此事就如此作罢了！”
杜二爷一挥手，“七匹狼”赶紧跑过去给山本松绑……
昏黄的晚光中，人们互相看看，摇着头，叹着气，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往回走……
很多人不时回过头看着台子上傲然而立的大吉，点头，称赞：“了不起啊！一个学生家家的！”
“好样的！真是英雄出少年哦！”
“大吉！赵大吉！不愧是小爷啊！”
……
杜二爷看着涌动的人潮，瞪了大吉一眼，闷哼一声，背起手阔步离去……
山本摇晃着殇重的身体走到大吉跟前，噗通一声跪倒了……
大吉连忙扶起山本，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向正兴奋的冲过来要跟自己寒暄的二马兄弟一摆手：“来，背上山本，咱回家！”
。。
大吉大利，已经开了锅……
灯火辉煌中，姑娘们围着正在大口朵颐的大吉，眼睛里流淌着仰慕，声音里荡漾着敬佩，叽叽喳喳的吵翻了天……
大吉啃着鸡腿，盯着就站在自己跟前，双眼喷火的凤姐儿，一皱眉头：“干啥这样看着我？我中午没吃饱，饿了！虽然吃相好看点，你也用不着这么欣赏吧？”
凤姐儿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大吉一笑：“凤姐儿，您要是饿了，就坐下陪一块儿吃，用不着看着我眼馋啊！看你这模样，倒是想把我给生吞了似的！”
娥噗嗤一笑：“小爷，你是很英雄，把那么大一把刀往脖子一抹，算是完事了！可你这英雄的娘可不怎么英雄，噗通一声，就人事不省了！害得我把指甲都弄断了，才算把她老人家救过来！”
凤姐儿狠狠瞪了娥一眼……
大吉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看凤姐儿，摇摇头：“您放心，您儿子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哼，这样瞅着人家，不就是想知道那杜老头为嘛不让我死，居然还出手救了我的原因嘛！直说啊，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呵呵……”
凤姐儿眉梢一展，盯着他，磨牙道：“说！”
大吉拿起一个猪蹄子，啃了一口，平静的说：“首先，杜二爷不可能让我死，我真是这样死了，你家小爷还真就成了英雄！而他这岛城大亨的赫赫威名也就不保了！人们会说他不问青红皂白就胡乱杀人，还不如一个小青年明事理！你若是他，愿意成全别人，而往自己头上倒洗脚水么？”
凤姐儿撇撇嘴……
“其次，杜二爷确实是个人物！有时候虽然有些倚老卖老，太爱面子，可真到了大是大非面前，还真不失英雄本色！他能救我，就是证明！”
凤姐儿白了他一眼……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只是你们离得远，看不见他瞅我的眼神，唉，怎么说呢，反正就是一股深深的喜欢，浓浓的稀罕吧，就像老子看儿子的眼神！通过这种眼神，小爷就敢确定他不会，也舍不得让我去死……”
呵呵……
凤姐儿突然笑了，目光利剑一样在大吉波澜荡漾的眼眸中穿刺，手一抬，指点着他的鼻子，沙哑道：“你个小王八蛋，你要是错了呢？啊？脑袋没了还能长出来啊？你说！说！给老娘说清楚！”
“娘，您要明白一件事情：山本若真的被他们弄死，大吉大利还有什么脸在法租界呆？我们连一个为大吉大利出生入死的汉子都保全不了，还有谁愿意再替大吉大利效力？再者说山本是小野留下来帮我忙的！他死了，我见到人家该怎么说？娘，俺知道你是为了俺好！”
大吉认真的看着凤姐儿，动情的说着：“我不说，不做，你的儿子会活蹦乱跳的围着你撒欢，死的只是一个山本！可你要明白，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有良知，有血性的爷们，有些东西比性命更重要！我今个儿要是死了，那是得其所；没死，就是命运！但是我敢保证，从今以后法租界没人再敢把小爷当成杂碎，当成婊子养的来看！俺，从小就这个脾气：要么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做人，要么拔刀抹脖子，也决不在别人的白眼和唾沫里偷生！”
无言。
每一个人都僵住，眼波里流动着敬意，敬慕，敬爱，长时间的僵住。
凤姐儿张了张嘴，一时又没有措辞去辩驳自己这个让自己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疼也不是，骂也不是的“大爷”儿子……
“小爷！”
山本被二马兄弟搀扶着走到大吉跟前，挣脱开哥俩的手，噗通一声，又跪倒在大吉脚前……
大吉一笑：“爷们，你用不着这样！我已经说过了，把你从鬼门关前弄回来，不仅仅是为了你！”
山本一脸严肃的说道：“但是山本的命是您救的，从今以后就是您的人！”
“屁话！小爷要你何用？你又不是大姑娘的干活！哈哈……”大吉笑着说，“再说了，你是小野最得力的下属，我可没有夺人之爱的习惯……”
“不！小野君临走时和我说过，完成了替惠子小姐找人的任务，其余的，随我的愿，回去或者留在大吉大利帮忙，可以自己决定！”山本恳切的看着大吉。
大吉淡然一笑：“得了，再说就伤感情了！大吉大利从此就是你的家！”
山本大喜，磕了个头，就要站起来……
大吉道：“等等！你顺便帮小爷把鞋子脱了吧！”
山本一愣，不知所以。
大吉一笑道：“上面有那个畜生的血，小爷看着恶心！拿出去，给小爷剁了，不，用火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