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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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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京,雪阳宫。

宁嬷嬷急急地带进来一封密报:“娘娘,是老爷送来的!”

惠嫔一听,当下不敢含糊,展开逐字逐句的看了。

“什么?!”

“娘娘,出什么事了?”宁嬷嬷见惠嫔勃然大怒,忙问道。

“你自己看!”惠嫔气得不轻:“当时本宫就说那什么禁足百日有问题,你偏给本宫搬出许多有的没的来,结果呢,你自己看看!”

宁嬷嬷也慌了神,当下接过密报后仔细看过,直觉不可置信:“怎会如此?皇上断然不会容许这样的事啊。”

“父亲都送密报来了,没影儿的事,父亲会巴巴儿的让本宫去查么?”

“这……”宁嬷嬷满腹委屈,只觉匪夷所思。

半晌,惠嫔过了气头儿,静下心来道:“嬷嬷,你说的也有道理,本宫现在也想不明白皇上了……但是父亲送来的这两份密报,确是极可信的。”

原来,早在鸾车离了晟京地界北去之时,宋恒道就收到密报,说鸾车上的人有可能未必是顺王殿下。

宋恒道听了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皇上疼爱幼弟,萧若禅本也命不久矣,可能皇上是不忍心真的将他流放极北,而是安置了一处地方让顺王安度余生。反正已是废为庶人,在律法上已无可挑剔,他又何必去讨这个嫌。

可是后来,青峰镇一封看似毫不相干的情报送来,引起了他的注意。乍看之下也许并没什么,可联系到萧若禅的下落,及时间上的契合,这份情报就显得分外扎眼。尤其是那上头对一男一女样貌的的描述,宋恒道首先想到的就是顺王与璃贵人,那位璃贵人的特立独行给他的映象太深了。

“莫不是奴婢着了颐珠她们的道儿?”宁嬷嬷冥思苦想许久,得出一个结论:“她们故意放出风来,让大家都觉得皇上是真的在重责璃贵人,其实是为了打消所有人的疑虑,方便璃贵人跟随顺王出宫?”

惠嫔一叹:“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起码本宫当初若不是听了那些风言,根本很难相信什么禁足百日。可现在,更让本宫觉得捉摸不透的,是皇上的心思。”

“娘娘,您要不去找皇上说说话儿,探一探。”

“不,若璃贵人还在宫里,探了也是白费工夫。可要是她不在宫里……”惠嫔眼中忽然多了一抹冷笑:“那就是本宫绝佳的机会!本宫会好好儿装着什么也不知道,至于皇上的心思,本宫以后有得是时间慢慢琢磨。”

“娘娘您是说——”宁嬷嬷忽然领悟。

“在宫里,本宫束手束脚,可到了外头,事情就简单多了。这一次,咱们不宜轻举妄动,先安心等父亲那边的消息。”

“那老爷会不会……”宁嬷嬷面露担忧。

“父亲想的是宋家,可本宫的余生却要都要在这宫里度过,本宫心中所想的,只有靠本宫自己去争取。现在,舜阳王在朝堂上已然斗不过父亲了,留着璃贵人还能有多大用处?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本宫绝不会错过!”

宁嬷嬷是惠嫔的乳母,疼爱她如自己亲生一般,又怎会不站在她这一边,当下便点了头。接下来的两日,惠嫔觉得自己心中就像生了疯长的荒草,万分难熬。宋恒道的密报终于又送来,说见过那一男一女的人,已按记忆中的摸样描了图,看上去,与顺王和璃贵人有六七分像。

“只有六七分像,这……”宁嬷嬷看了密报有些犹豫。

“自然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惠嫔声音冷似寒铁。

“那奴婢这就去安排。”

惠嫔忽然一笑:“莫忘了把消息先给长公主透漏一点,一点足矣,多了反而不妙,指不定有好戏看也说不准。”

惠嫔说罢便止不住咯咯得笑。

“对对,还是娘娘高明。”宁嬷嬷一张老脸得意万分:“长公主已经恨毒了顺王与璃贵人,听说前几日是十五,婉嫔头疼,哭天喊地的象中邪一般。”

紫宸殿。

元帝面色凝重,心中隐隐不安:“还没有找到么?”

乐熠也黑着一张脸,心中焦急。除了枭羽,其他人对那味香饵的了解都只是皮毛,五谷寨一带崇山峻岭,搜寻起来进展委实缓慢。

当下,乐熠便请命亲自去一趟青峰镇。

穆风却悄然现身禀道:“乐侯骤然离京,震动太大,还是让微臣去吧。一来,微臣曾学过一些寻踪之法,二来,微臣担心娘娘会行冲动之事。”

元帝、乐熠听了都是一愣。

穆风解释道:“如今娘娘与殿下不知所踪,但是据微臣的推算,殿下素日吃的药只怕已然不多了,附近的药铺里也并不见有人来采买,若殿下因缺医少药出现什么不适,臣只怕娘娘会一时冲动——取血。”

乐熠犹在呆愣,元帝已霍然起身,血引!这样的事初苒断然做得出,届时只怕两人都会性命难保。

“娘娘只不过空担了圣药女的名头,其实对于药材、病理还不及殿下清楚。是以,微臣以为还是由微臣携了殿下的药前去寻找,对娘娘和殿下更有益。”穆风思忖着又道:“皇上御气控毒之事有乐侯在,微臣亦可放心,若臣半月内仍寻不到娘娘与殿下,必当即刻返回。”

元帝当即允准,乐熠也默然点头,穆风有一身好功夫,又精通医术,实在是极合适之人。当下,乐熠便将追踪香饵的秘法授于穆风,只盼他此去能与枭羽一道快些将人找到。

老山。

后山的山坳里,飘出了阵阵药香。萧若禅的丹丸终是吃完了,初苒一边盯着药罐,一边犹豫纠结。尚陀前日乔装出去了一趟,说是山外多了许多功夫高强之人,但究竟是善是恶,难以判断。

熬好了药,递给尚陀,初苒便缓步下了石阶,朝下头的小屋走去。想了这几日,初苒还是决定开口请求秋生,能不能出趟远门去晟京送一封信。秋生面露难色,眼神不时往屋里瞟。初苒知道他是惦记他娘,只得叹气笑笑,转身回去。

“这信让秋生去送!”

“娘,你?”

初苒一回头,就见秋生娘站在小屋门口,极坚定地看着自己。

“让你去你就去,现在就走。”秋生娘仍是那般直耿耿的语气,说罢就顾自回了房。

只留下秋生和初苒吃惊的大眼瞪小眼,方才,初苒分明看见有什么东西从秋生娘浑浊的眼中一闪而过。

一个时辰后,秋生带上初苒的信,牵了那匹老马一步步下山去。

秋生娘并没有出来送,只有初苒一直站在山巅看着秋生渐渐远去的背影。她给足了秋生银子,让他日夜兼程赶到晟京去找忠义侯乐熠。初苒估摸着以秋生那样的身板儿体力,再换了快马,至多三四日就可以赶到。

所有人都暗暗着急,唯独箫若禅悠闲自在,事无巨细使唤得初苒团团转。初苒每日数着那不断减少的药材,心里没底,也不知还能支持萧若禅几日,沮丧时,她脑中甚至还浮现过最坏的情形。是以,萧若禅百般使唤,初苒也如真正的侍女一般任劳任怨。

尚陀经常站在院中不知所措,也不知自己怎么就不讨主子喜了。现在就连沐浴更衣这样的事,也不肯让自己伺候。初苒更觉无辜,萧若禅沐浴时,她必须得背身站在外头,给他递衣送物,待他洗罢,还要进去替他穿衣系带。

当阿苒面露难色时,萧若禅便大言不惭道:“你又不是第一次伺候本公子穿衣。”

初苒骤然脸红,她想起永安殿他被人脱去衣衫的那晚,萧若禅曾在迷糊中问过一声,当时是自己应了。其实,初苒很想说那是颐珠,可话头若是扯了出来,又得编许多谎话去圆,初苒也只好认了命。每每躬身为他去系那些繁复的衣带,初苒都会累得一头细汗。

到了晚间,这位爷歇息也还要让人“值夜”。初苒只得搬了小凳坐在榻前,公子爷很体贴人,说小凳久坐会不舒服,许她可以坐在榻边守着。于是,有那么一两次,初苒就不小心歪在榻边睡着了。再醒来时,便发现自己端端正正的躺在榻上,被披衣坐在一旁的公子爷嫌弃笑话许久。

初苒练就了一脸“铁皮功”,面不更色的起身抚抚鬓发,出去梳洗。然后在外头狠狠的磨蹭半晌,消了气,才肯再回去伺候。

算算时间,已是秋生离开的第四天了,初苒独自站在外头看着茫茫的夜色,萧若禅与尚陀都已歇息了。

山里的夜是深深的黑寂,纵是夏季也冷得渗人。底下的小屋里颤巍巍走出一个人影,静静地伫立在山边眺望,她一头花白的发在晚间格外扎眼,是秋生娘。初苒忙从石阶上摸索着下去,天这样黑,她实在担心老人会不慎摔下去。

初苒走到老人身后,轻唤道:“大娘。”

秋生娘蓦地转过头来,来不及擦拭的脸上都是泪水。见这样刚强倔强的人流泪,初苒顿觉心酸,忙上前道:“大娘你是在担心秋生么,您放心,只是送信而已,秋生找到了地方就有人送他回来的。”

“我不担心他。”纵然是流泪,秋生娘说话仍是硬得象石头:“我秋生是有后福的人,不会有事。”

初苒默默点头。

秋生娘拿袖子抹了眼泪,走近初苒道:“若这次我家秋生能助你们脱困,你必须答应我老婆子一件事。”

初苒猛然睁大了眼睛。

“别以为我老婆子不知道,我活这么大年纪什么没见过,你和那位公子爷都是富贵人。什么读书,你们是在避祸对不对!”秋生娘浑浊的眼忽然亮得吓人:“那位公子爷的病是不是拖不得了?你们承我秋生这么大人情,要拿什么报答。”

初苒愣愣地看着这位比寻常村妇心气儿都高的老人,忽然就明白了,她认真的问道:“大娘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

“我要你们带我儿出了这大山,让他做体面人,保他一生富贵。”秋生娘不假思索,就好似在说出埋藏心中多年的愿望。

“好。”初苒干脆的答道,一个命不久矣的母亲在为自己的儿子谋前程,她有什么理由好拒绝:“今日我与大娘一言为定,只要秋生他不作奸犯科,我就保他一生体面、富贵。”

秋生娘的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意,转瞬却又消逝在深深地担忧中。初苒也看向浓沉的夜色,不知道渺茫的希望在何处。

忽然极远处,有亮光闪过。

初苒猛得警觉:“大娘,你看那时什么光?”

秋生娘老眼混沌,哪里看的清。

“不对,是有人来了!”继那亮光之后,又连续闪过几下——那方向是进山的小路。

如果是秋生半途而回,他走熟的路,怎么会打火把,同样,居住在这里的山民也不会做这样的举动。如果是秋生带了人回来,那更不可能,便是飞,四天也不够从五谷寨到晟京往返来回。

“大娘事情恐怕不好了,您快回屋里躺着,不管旁人问什么,您就说您一直病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儿子下山卖粮食去了,过两三天就会回来。千万记住,莫逞强,装糊涂。”初苒心急如焚,跑了几步又回头道:“大娘,我答应您的事,一定会做到。”

初苒冲进上面的大屋,唤醒尚陀,萧若禅素来警醒,早已披衣起身。尚陀正欲点灯,却被初苒一下扇灭:“点不得,把咱们的东西都带上,我来背包袱,尚陀你背公子,我们朝山里去。”

初苒脸上不见半分慌张,其实心里早已没了底,躲进山里萧若禅便会断药,自己真是糊涂,当时为何不把萧若禅的丹丸留下,先吃汤药。现在倒是想起来,可还有什么用?只盼自己的血引可以帮着他熬过两天,能等到秋生带人来,便会有救了。

尚陀已打好了一个大包袱,初苒背在背上直觉腰都压得一沉。萧若禅知道紧急也不多问,好在尚陀功夫扎实,背了萧若禅小跑也毫不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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