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款与象牙

杜康辞职的原因其他人并不清楚，所以当其他小鬼围着我问事情始末时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不可能照实说，但也确实想不到编造什么合适的借口。

还好魏明远及时地回来了，他做出简单的解释，“这是杜康个人的事情，原因很私人你们就不要老在这么八卦了，而且做这行换工作环境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吗？”

他们总算消停下来，很快就下楼去。

差不多也到了上班时间。我昨天才休息过，今天自然是该换装上阵的。但却被魏明远拦住。

“魏先生不是想被误会搞特殊吧？”我说。

“是。”

“干什么？”我挤挤眼睛。

“舍不得。”

“小女子也要养家糊口，还求大人放条生路。”我试图绕过他。

“小柔，晚上不要再当服务生了好吗？”

我不解。

“我舍不得。”他强调。

我退回他面前，手捧着他的脸，“魏先生，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小柔，你就不能听话一点？”

他装作生气的样子把我逗笑。

“可是我要工作，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形。”

“你有我啊。”

“魏先生，我只是跟你谈场恋爱又不是傍大款！”我觉得再说下去我们真得吵起来，“魏明远，你明明知道柯小柔廉价的自尊心多得要死为什么在这点上不能由着我？”

魏明远娴熟地拦过我的腰，“我就是知道柯小姐自尊心强才不想让你当服务生了。我明白你的想法，可你不觉得以你的学历能力还在酒吧当服务生才更不合适吗？”

“魏明远，我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且小费丰富。”我力争。

“好好好，我知道。那老板再给你提供一份工作怎么样？”

“什么？”我想想看这酒吧还真是没什么职位再适合我的。

“三月有个度假村计划，到时候安排你过去帮忙怎么样？”

我觉得惊诧。

“喂。”魏明远拍一下我的头，“你不是以为我就靠这个不大的酒吧生活吧，赚这点钱以后怎么娶老婆？过几天酒吧放假带你去长宁饭店看看。”

长宁饭店是C市近几年发展很好很快的宾馆之一，前不久刚由两星升成三星。

可是提这个干嘛？我警觉地看着他。

脑袋又被他敲一下，“柯小柔你想哪儿去了，长宁是我爸的饭店，很多事情都一直是我在负责。度假村计划也会从那里调人，我是想带你过去先熟悉熟悉，顺便证明我没有骗你，没有为了让你不当服务生就随便找了个借口。”

这消息突然搞得我脑袋里鸡飞狗跳，我在极短的时间内混乱地思考了很多事，可说出口的只有一句，那就是：“魏明远，我觉得我傍到大款了。”

他的脸黑下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那我做到三月份。”我还在坚持。

“柯小姐，度假村计划于公于私我都会让你大赚一笔，你又何必这么固执。”

“可是……”

“春节期间就好好休息调整吧，之后有你忙的。”

“那酒吧这头怎么办？”我突然想到。

魏明远却不以为然，“老板娘开始担心生意了。”

“魏明远，你正经一点。我说总得找人接替我的工作。”

“酒吧经理都会处理好的。”熟悉的自嘲语气又在耳边响起，“柯小柔，你没看见过我们酒吧的经理吧。遇到你那会儿他刚请假，飞去外省向女友求婚了。因为你，我把他的假期无限延长，让他带着老婆再回来。”

“成功了吗？”我问。

“他上个星期就回来了，只是我没让他来上班。刚才送杜康回来的路上我打给他让他待会儿就过来上班。”

“你现在怎么肯让他回来？”

他的嘴唇轻碰一下我的额头，“我女朋友太优秀太吸引人，我怕再这么下去会阵地不保。”

我只能笑着回应。

“遇见你之前我一个月回酒吧做事不会超过五次，现在倒好，几乎都驻扎在这里了。以前晚上回家晚大多是因为有应酬，要帮我爸谈生意，现在晚上回家晚都是留酒吧里了。”

原来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柯小柔，怎么样？”

我终于点头。我没有理由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