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封锁被强行闯入
“砰！”
那是真实的一声巨响。
我惊醒。
随着我的惊醒，楚灵也被惊醒。
我们诧异地从衣服堆里钻出来，相互看。的确有声音。“砰！”又一声。接着，“砰！”又一声。
“请注意，请注意，封锁被强行闯入。封锁被强行闯入。请立刻销毁机密资料。请立刻销毁机密资料。”
空荡荡房间中，电子语音突然响起来。
已经全部黑暗的电子屏幕，突然，正中间两个屏幕亮了。亮了几下，终于平静地出现画面。
这是仓库和剪刀工厂的图像。
接着，以这两个屏幕为中心，更多图像亮了起来。
都是剪刀工厂各车间以及住宅区这五排房子的摄像镜头。
随后亮起来的就更多了。远处的密林。高地。俯视的剪刀工厂全镜头广镜头。所有外在的一切监控都亮了起来，都以剪刀工厂为中心，每一个屏幕对准一个点，正中心几个点就是这排房屋和仓库。
树林正在起火。火势并不大。但青烟缭绕。有的地方已经一片灰烬，更多地方正顽强地把火焰越着越大，更远处则有零星火苗。
可以看出外面很静，没有风。或者仅有微风。所以火焰并没有成为腾空而起的火和烟，只是星星点点的不注意就无法看出的一小片一小片的氤氲。
仓库的门是被强行弄开的。在仓库外面，是群衣衫破烂，面容肮脏，几乎无法辨别样子的人。
但我还是一眼看出，这就是秃老二、牛三他们。
人质已经没了，也许都被他们杀掉。
我甚至想到，假如他们这些日子里始终在兜圈子，又找不到任何吃的东西，或许，死亡的人质，也会被他们吃掉。
在很久很久的古代，但凡战争，被掳掠的，这种可能随时会被吃掉的人，就被称为两脚羊。即使不那么久远的若干年前，根本不缺吃喝的年代里，听说，在这千里无人区里，也曾有过一个大藏山。当一群游山玩水的人被困在山腹内，就发生了吃人这种，无法容忍的残酷事情。也许，那种事情就连老天都无法容忍，最后的结果据说是，大藏山生生裂开，裂为两半。周围的陆沉使其变成一面湖泊……
不。我为什么一定要往黑暗的角度上想？我应该这样认为，人质们都在死犯无暇看管中，顺利逃走了。不不不，应该是，死犯们被善待们伟大而崇高的善待猫善待狗善待一切该善待的什么的天使般的爱心感动了，于是，就把他们都善待了。
然后惊呆的我这才想起，仓库门居然打开了？
我看着镜头。
原来，死犯们抬着一根巨大的枯树干，就这么咚咚咚的撞，方才那一声又一声巨响，就是他们在抬着树干使劲撞。一直到彻底撞开门……现在，死犯们都累得瘫在地上。
我又意识到，原以为都不能用的电子画面，竟有那么多都在亮。我吃惊地瞪着这些一个个闪亮的镜头，吃惊地看着秃老二坐在地上说句什么，然后那个我印象较深的瘦子从地上不情愿爬起，接着就眼一亮，他跑进了仓库。
所有死犯都立刻爬起来，冲进仓库。
他们带的钱箱已经没了，只有秃老二手中还有一柄冲锋枪，牛三手里还有把手枪。看来这就是他们地位的象征。牛三尽管残暴，比之于秃老二的阴险，最终还得以秃老二为首。
只有两只枪。多少子弹并不知道。但其他死犯手里或是铁棍，或是刀具，或是拿了剪刀。看来，都是从各个地方就地弄来的工具。
我们解放了。
但解放我们的人，是秃老二、牛三这些，杀人不眨眼，和我一样，有着矫健身手，但心态行事绝对比我更可怕太多的，死犯。
我焦虑的想着下一步。
他们已在仓库内找到吃的，喝的。
他们开始抢夺。牛三一举枪。砰！隐隐的声音若有若无。但死犯们都安静。然后秃老二和牛三招招手，冲进仓库的死犯们各自捧着个小箱子出来。地上很快堆了一堆东西。随后，他们就开始分着吃喝。
监控画面的其他地方的火焰，依然在着，但并不大，显然这些日子里比较大些的火区已经着过了，现在都是余烬。然而更远处地方，青烟缭绕的，似乎预示着不久后的将来，又会产生更不可控制的大火。
楚灵从我怀抱中脱离。
我没有感觉到她身体的冰凉。哦，和我温度一样。看来，的确是营养液、适应液之类东西对她曾经身体的冰冷在起作用。当然，我本能的忽略了，我曾经把我的手臂伸出来，让她咬了一口，咬了一口后，她就咬到了血。那个镜头即使在我脑海稍稍闪现，出于本能，我也将其果断压抑。
无论如何，她现在能称为真正的活人，这就够了！
“这些是什么人？”楚灵神情紧张地盯着监控画面。
我苦笑，“都是和我一起逃出的死犯。严格说，他们都是我带出来的。”
楚灵惊讶地看我：“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苦笑：“我不知道。但我宁可我在说假话。”
我们相视。
突然，我们一起飞快的动起来，转眼我们已用最快速度穿了衣服。但楚灵没穿她那身白领丽人般的职业套装，而是和我一样穿了工装。
死犯还在吃喝，暂时没人搜索仓库。
“快！”楚灵一推我，“跟我走！”
我们迅速离开监控室，到了地下一层储藏室。楚灵抛给我安全帽、气防面罩、防护透明罩，自己也拿了一套，一使眼色。我们又各自夹起一些衣服，窜回监控室。
看看屏幕，死犯还在吃喝。
楚灵招手：“郭宏，你在门边卡着，我把东西都弄下来。”
我呆了呆：“东西？——衣服？”
楚灵点头，“来不及解释！我们一起吧！”
我们又飞跑着回到储藏室，把一堆堆衣服推到升降梯那里，然后又立刻返回，把安全帽、气防面罩、防护透明罩之类东西都推到升降梯那里。
升降梯降到了地下二层。我们迅速把东西推出升降梯，升降梯自己上去了，我们把所有东西都推进监控室。
死犯们刚刚结束吃喝，正在休息。
等我们注意到电子屏幕上又多了些其他图像并看了两眼，死犯们已经开始再次搜索仓库。
我们曾经出出进进过。
因此，他们很轻松的发现了进入下面的隔板。
而秃老二和牛三审视仓库门边灰烬和门框门锁中依然可以辨别出来的锡，彼此相视一眼的阴阴笑容则让我们知道，他们已确定了，这里还有人——白痴看到这些东西，也能判断出，这里有人！
此时，楚灵先戴上气防面罩，然后把透明防护罩锁在安全帽上，戴在头上。最后又撕扯着连体工装。
她撕不动，看看我。
我们一起用力，才撕开。
她继续撕。我帮她。把连体工装的两个裤腿都撕成两半后，楚灵把撕开的东西缠在脚上，在她示范下，我很快就明白如何把这东西做成一个套在脚上的鞋子。这里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少正规的鞋子。但楚灵有高跟鞋，虽然奔跑着不舒服，也比这种随时可能会开的缠在脚上的布要舒服。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但我相信，她的做法一定有其道理。
她最后撕开了白大卦，撕成一条条绳子，把“鞋子”紧紧束在脚上。又把连体工装的下部拉拉，费力地把“鞋子”塞进工装和分体服装的裤子间，再绑扎起来。
我有样学样。
全部弄完后，现在就是绑了绑腿的急行军样子。如果不遇到意外情况，像这种弄法，即使奔跑一两百里，“鞋子”也不会脱落。怪不得这里没有鞋子，这做法就足够比运动鞋还结实。
我们相互打量，已经看不出彼此性别，看不出任何长相。能看出的，都是怪模怪样身着白大褂、头戴安全帽，透明防护罩内外星人一样的氧气呼吸器气防面罩。假如再接上呼吸软管，哈，会不会泡到几米深的水里，也淹不死？